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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说梅花、菩提,说的应该就是梅山,在那里可以共证菩提……”
“证菩提,这里可以理解成到达一种完满之意。”
蔺鸿涛轻声一叹,“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年李淑兰在梅山与我爷爷相约,有可能两人是要一起离开……”
简桐垂下头来,“蔺大哥,李奶奶嫁给梨本秀一之后,并不幸福。因为不能生育,所以梨本秀一后来被迫纳妾……李奶奶难过,便毅然离开,后来更是回到中国来。我在想,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李奶奶与蔺爷爷相约。可惜,李奶奶终究还是没能等来蔺爷爷,可能李奶奶以为蔺爷爷是自己不愿到来……”.
简桐跟蔺鸿涛告别,回到靳家去。
兰泉不在家,虽然简桐更乐于呆在凤鸣街或者是蜂蜜居自己的小家,可是靳老爷子却下令不许她自己呆着。何婆婆是女红高手,更是主动请缨要包办小少爷的所有衣裤鞋袜,简桐就也乐得每天来跟着何婆婆做针线活。妈也想给宝宝做,可是简桐哪儿还敢让妈劳累。
于静怡虽然似乎还隔着点距离,不过已经做足了本分。堂堂享誉国籍的钢琴演奏家,现在每天定时定点给她孙子弹琴当胎教!简桐便也只能承情,安静地坐在阳光下,随着婆婆的琴声来抚摸肚皮,跟小家伙说话。
所以曾经视为畏途的靳家,如今简桐走进走出的,反倒不觉得害怕,是真的找到了家的亲切。
可是今天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简桐走进堂屋看见靳欣正坐在下首,她也就不纳闷儿了。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专门就是制造低气压、让人不舒服的。
简桐含笑跟上座的老太太吴冠榕见礼,然后也跟靳欣打招呼。
吴冠榕缓缓说,“真的是时代不同了。我们当年怀孕那会儿,真的是不敢乱走乱动,唯恐伤了胎气;现在你们这帮孩子啊,不但不肯好好休息,还要去做什么孕妇瑜伽。我一见着你们又要弯腰、又要抻肚皮的,真是吓得我心都要蹦出来了。”
简桐就笑,“奶奶,真的是时代不同了。当年可能长辈们的营养情况不是很好,所以会发生作胎不稳的情形,这样长辈们自然会担心大幅度的运动会伤害到孩子;现在我们身体情况非常好,所以在专家指导下进行适当的运动,不但不会伤害孩子,而且会帮助宝宝发育得更好。”
“你今儿心情很好,看得出锻炼的不错。”吴冠榕轻描淡写说。
靳欣一声冷笑,“妈妈,简桐这份好心情却未必是来自于瑜伽锻炼呢。我看是因为跟蔺鸿涛约会的缘故吧!”.
靳欣的话咄咄逼人,简桐听了心里就是惊惊一跳!
“姑姑,您说的其实也没错。我是跟蔺大哥一起吃了饭,吃得很愉快。可是您如果想说我们这约会很不正当的话,那我想您还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因为我本身是孕妇,再者我哥你蔺大哥只是坐在餐厅里,众目睽睽——除非您认定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我们还能生出什么暧昧来。”“你!”靳欣被噎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蔺鸿涛根本对你有私情!你趁着兰泉不在,就私下里跟老情人会面,这不算暧昧,又是什么!”.
简桐清清静静笑起来。从前真的有点怕靳欣,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红门贵女、是她们G大的副校长,可是当那层仰望的光圈淡去,简桐已经不在紧张。
所谓“敬畏”二字,因敬而生畏;如今这个女人在简桐心中再也没有半点可以尊敬的地方,简桐又何必再畏惧她?
“姑姑是想说我背着兰泉偷人?”堂屋里光线稍暗。门外筛进来的阳光虽然一样明丽,但是被染着岁月痕迹的老屋子一坠,就显得黯淡了。可是在这片黯淡的背景里,简桐面上的笑一点都没有灰暗下去,她眸光如水,盈盈闪耀,“可是这件事,最在乎的人应该是兰泉,而非姑姑吧?姑姑这样动怒,我想是因为姑姑觉得兰泉不在,所以有点替天行道的意思……”
简桐笑着掏出手机来,“不如我们现在就打电话给兰泉吧。问问他,我跟蔺鸿涛一起吃了顿饭,这件事他是否不开心?如果兰泉告诉我,以后不许跟蔺鸿涛再单独见面,那我就立时改了,再也不见蔺鸿涛!”
简桐面上的微笑甜美柔软,可是那一字一句却让靳欣面上越发难看。
“怎么样姑姑,您老亲自打电话给兰泉问问吧。侄媳妇儿我现在怀着身孕,不方便打手机。烦劳您了……”
靳欣望着那手机,骑虎难下。
兰泉那小子什么德性,她靳欣能不知道!如果打电话过去,就算兰泉也许本心里未必开心,但是也会为了跟她对着干,而故意说不阻拦简桐跟蔺鸿涛见面吧!
这个电话若打了,她靳欣就是自取其辱。
可是如果不打,她堂堂G大副校长,就会被自己学校的学生给活活将死在这儿!
简桐凝着靳欣面上的难色,却一笑将手机收了回来,“哎呀,姑姑是我错了,我都忘了这电话欠费了,还让您打,真是的……”
简桐笑着转头望吴冠榕,将话题截止,只走上来跟吴冠榕说话,“奶奶,我今儿怎么觉得肚子里在动啊?小东西几个月会胎动?”
简桐知道,打狗别将她逼进死胡同,否则她会更凶狂反扑;先给她迎头一棒,后头的,慢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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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靳副校长,你的学生不是好惹的~~~稍后第二更。】
无巧不成书(更2)
“按理来说,怎么也得四个月才胎动。你这觉着肚子里动,别是做瑜伽的时候抻着了吧?”吴冠榕果然还是先顾着孩子.
简桐故意深吸了口气,“感觉好像有点憋闷,也可能是小家伙跟着缺氧了。”
“那还不赶紧去歇着!”吴冠榕面上变了色,召唤了何婆婆来陪着简桐出去,还追在后头说,“什么都别想了,安心歇着!”.
简桐的身影消失,靳欣咬牙,“妈妈!您现在也未免太宠着她!累”
吴冠榕淡然抬眸望靳欣,“她肚子里怀着兰泉的孩子,我现在不宠着她,难道还责备她?别忘了她跟她妈当年的情形是不同的。虽然都是怀着肚子进门来,当初她妈那是名不正言不顺,而此时的简桐却已经是咱们靳家合法的媳妇儿!”
“怎么,难道靳欣你希望咱们靳家闹出丑闻来,将自己家里合法的孙媳妇儿给欺负到流产么?”吴冠榕目光里也冷冽了起来。
靳欣闭了闭眼睛,“妈妈,我当然不是要我们靳家被人指摘。我也不怀疑简桐肚里的孩子就是兰泉的,毕竟现在亲子鉴定这样发达,她做不了假的。可是妈妈,我是真的怀疑简桐想法设法嫁入咱们靳家的原因!萌”
靳欣将调查资料拿出来,“妈妈,许多事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当年您还记得袁静兰去了深圳当陪酒女的事儿吧?袁静兰天生风sao,这样的人在酒廊里做自然招蜂引蝶,据说很多男人为了她在酒廊里大打出手……”
当年袁静兰美貌,又孤身带着个孩子,身边没有任何靠山,所以也引起了许多男人的恶念。有想占便宜的,也不乏真正动心的,当然那样的***里更有黑道人的觊觎。只是袁静兰始终洁身自好,虽然屡屡受威胁,却从没有一次屈服。
“说也奇怪啊,那些曾经威胁过袁静兰的人,不管黑白两道,竟然后来都偃旗息鼓了。就算有些黑道大哥,因为在袁静兰那吃了瘪,扬言要带人砸场子的,后来竟然也没再来。”
吴冠榕听得皱眉,“靳欣,说重点。不必绕这么大弯子了。”
靳欣冷冷一乐,“原来那时候的蔺鸿涛就经常从香港去深圳,还见过简桐。那时候的肩同还只是个几岁的小姑娘……”
“妈妈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些帮了袁静兰的人是谁?如果说是那时候的蔺鸿涛呢,似乎还未必——毕竟那时候的蔺鸿涛还只是个毛头小子……”
吴冠榕面色一变,“你是说,蔺水净?!”.
“蔺水净说过,我姐姐20多年前已经自杀;按照这个时间算起来,袁静兰在深圳打工的那段时间,正好是我姐姐死了之后;蔺水净手里握着的王牌不在了,所以他需要寻找下一张……”
“袁静兰跟我大哥、二哥之间那点事儿,蔺水净一定知道,所以蔺水净便有可能将主意打在袁静兰身上。可是很可惜啊,他后来发现我们靳家果然是不允许袁静兰进门的,所以蔺水净便将计划稍作改变,将宝都押在了简桐的身上……”
“蔺水净的宝也没押错,这个简桐果然越长越美艳,而且像极了她妈——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只是安排简桐跟兰泉相遇就好了。”
靳欣冷哼,“遗传学里有过说法,父子之间对异性的审美也会遗传的,所以兰泉会喜欢上简桐,那几乎是个必然……所以接下来就发生了简桐与兰泉的初遇,而这个初遇恰好发生在蔺鸿涛所拥有的亲密酒吧里!”
“再接下来……”靳欣冷笑起来,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推理真的是越推越正确,“再接下来就发生了简桐去做家教,途中被小混子截住而非礼的事情。然后兰泉英雄救美,两人感情终于迸发——可是妈,那个劫了简桐的小混子,说巧不巧啊,正好是蔺鸿涛手下的那个混子滚子!”
随着靳欣的话,吴冠榕的面色也越发难看。
如果这世上的事情真有巧合,可是这一切似乎真的太巧了点。所以真的极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如同靳欣所说——简桐一步步设下情网,让兰泉陷进来;为的不过是完成蔺水净交托的任务,要进入靳家来,将靳家搅和个地覆天翻!.
吴冠榕走进书房去。
窗外桃花正好,屋子里已经隐隐起了些暑气。老爷子靳邦国坐在书案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吴冠榕看着心里便是惊跳,几乎不敢呼吸,蹑手蹑脚走到丈夫身边去,下意识伸手去摸老爷子的鼻息——
一生相伴,可是终究已经风烛残年,吴冠榕真的担心老头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让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越是老了,才越发觉得今生相伴的日子太短。虽然一世夫妻,可是丈夫的公务总是太忙,就算身在S市,也多半是住在军队里不肯回家。大致算起来,一年12个月,他们相聚的时光也就不过2个月……
吴冠榕伸出手去,已经是泪湿了眼眶。心中无声祈告:上天啊,求你,千万不要……
就在吴冠榕的手指还没伸到鼻息下,老爷子已经一个激灵猛醒过来,狠狠瞪着吴冠榕,“谁!”原来靳邦国只是睡着了。老爷子虽然已过耄耋之年,却依旧保留着身在行伍之时的警醒。
吴冠榕惊得险些跌倒。老伴虽然已经年纪大了,然则虎威仍在,饶是吴冠榕也被惊得飞了三魂七魄。可是心中还是欣慰笑开。太好了,他只是睡着了……
“老头子,你吓死我了!是我啊……”不知怎地,吴冠榕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不是被惊吓得,实际上是欢喜的。
靳邦国这才缓了口气,面上戾色敛去,摇头叹息,“老太婆,真对不起,吓着你了。方才做了个噩梦,想起当年辽沈战役里围困长春那年,满山满谷的都是尸首,有饿死的老百姓,也有双方的战士。”
靳邦国说着长叹了口气,“我梦见刚跳进战壕里去,想要扛起受伤的战友,这时候一个国民党是士兵便挺着刺刀冲过来……”吴冠榕难过地握住老伴的手,“别想那么多了。你出身行伍,哪儿能没见过血、没杀过人。看看如今的太平盛世,便知当年一切都值得了就好。”.
“你脸色不好,是怎么了?”靳邦国转头望老伴。这多年来多亏老伴陪在身边,最苦最难的时候,都是她在安慰他。
吴冠榕想了想,还是垂下泪来,“老头子,我们找到当年掳走靳欢的仇人了……”
可是出乎吴冠榕的意料,靳邦国没有如她所想象一般拍案而起,而是静默了良久,仿佛又老去十年,“是蔺水净。其实看见蔺鸿涛,我就已经想到了。”
“老头子……欢欢她已经,已经不在了啊!”吴冠榕哭着仆倒在地。
靳邦国也是老泪纵横,“我知道。蔺鸿涛早说过他双亲在他五岁那年就已经双双辞世。算到今天,欢欢离开我们40余年,竟已经死了20多年!”
“我想那该死的已经得逞了!——如果简桐真的是他派进来的一颗棋子,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兰泉深爱简桐,为了简桐不惜与我们靳家决裂;简桐此时又已经怀了孕,所以我们就算不能接受她,却不能不接受……”吴冠榕哭起来,“蔺水净就是要看着我们生不如死,他就是想要我们靳家家宅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