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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月望着眼前的长孙灏,发现她一直都是如此的轻敌,没想到这一次竟又是着了道,果然是人心险恶,你不去害他,他倒是想要来杀你,哪怕你和他从未有仇怨,人人都想杀她而后快。
“长孙灏?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你妹妹怎么办?”
韩国的桃夭公主至今没有寻回,无人知晓桃夭公主到底去了何方,她始终下落不明,韩国王室一直都在找寻桃夭公主,可是一直都没有音信。既是有人相传张良和和桃夭私奔而走,可是如今张良已然出现,却不见桃夭公主的踪迹。而为数不多的人知晓桃夭公主早就已经死了,那个取代桃夭公主之人便是长孙灏的亲妹妹——长孙盈。
长孙盈乃是吕不韦的门客,本来吕不韦是想将长孙盈许配给秦王政,从而把持秦王政的后宫,不过末了,因为韩国的桃夭公主失踪,这婚事只好作罢了。
秦国这边作罢了,韩国王室那边断然是不好过的,还有一人更不好过的,那便是长孙灏,长孙灏乃是长孙盈的亲哥哥,兄妹两人一直相依为命。长孙盈是为了长孙灏更好的生活,在去韩国充当细作的。而今长孙灏已经可以独挡一面,长孙盈却生死未卜。
前些日子,长孙灏不知月神是赵溪月的时候,还曾经一度想要借助月神的力量帮他找寻妹妹。后来在得知月神就是赵溪月的时候,长孙灏才作罢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他从未放弃寻找妹妹,一直以来,他都差人打探妹妹长孙盈的下落。果然在听到赵溪月言说长孙盈下落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这么多年来,长孙灏一直都是以假脸示人,因在吕不韦座下做事情,早就习性不言于色,所以能让他变脸的事情已经不多了。今日也只是因事关长孙盈他才会动容。你瞧,这世间的人,都是有弱点的,即便被人成为活死人的长孙灏,心里也是有一根软刺,那便是他的妹妹——长孙盈。
“你知晓她在何方?说,她到底在何方?”
长孙灏的语气之中待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他从未如此激动过。
“我为何要告诉你?”
如今的赵溪月也发生了变化,她再也不似以前的一样,姑射山发生的一切,而且方才长孙灏竟是冒充了鲛人海皇,她就已经想到南海的海族怕是已经被这些人给控制了。那么那个软弱的鲛人海皇此时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一直以来鲛人都是十分的娇弱的,他们没有攻击能力,却为人族创造了巨大的价值,可是人族却不满足,企图在他们的身上得到更多了。滴泪为珠,那些人何止满足那些珠子,他们要的是鲛人的眼睛,放在家中观赏。问世间什么罪可怕,没有比贪心不足的人更加可怕的。你给予他这个,他就要那个,你给予他那个,他还会要其他的,而且还会越要越多。
“溪月公主,我劝你有话还是直说吧,此番你在我面前还可以说上话,等到公孙龙那个人来了,你怕是知晓他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怕就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性,与你这般言说了。”长孙灏带着冷笑了。
赵溪月望着长孙灏,她也笑了笑。
“其实今日我与你言说,为的就是等公孙龙来了。有些事情是要清算的时候了。”
公孙龙和赵溪月两人有何恩怨?难道仅仅是因为吕不韦让公孙龙来追杀赵溪月吗?不,当然不是的了。若是那样,赵溪月也不会今日特意在这里等公孙龙。
公孙龙是名家的人,出了名的能言善辩,而且还曾经以白马非马理论享誉七国,他曾经就生活在赵国,乃是平原君赵胜的得意门客,后来因在赵国发生了一件事情,为了躲避赵胜等人的追杀,才被迫来到了秦国,投到了吕不韦的门下,为吕不韦所用。
要说在赵国发生了何等大事情,那么还要从公孙龙的一个爱好说起来。公孙龙这个人业务爱好就是雕刻,而且最喜雕琢各色各样的美人,而且他雕刻的美人惟妙惟肖,就好似真的一样,曾经也因为这个雕塑一时间被赵国很多人所称道,其他六国人士甚至慕名而来了。
可是后来公孙龙的这一大爱好,被当时的赵国公子燮给彻底揭发了。
那就是公孙龙喜欢雕琢美人的同时,还有一代爱好就是收集美人。正好那段时间,赵国女子经常离奇的失踪,事情闹得十分的大,等到那些女子被发现的时候,人们才知晓那些女子死的是多么的惨,硬生生的被人给剖开了。骨头分离,看起来触目惊心,而且据赵国的医者来说,那人是活着被人给剖开的,手段之残忍,让人所发指了。
所以那段时间整个赵国女子都感到人心惶惶,根本就不敢单独一个人出门,尤其是那些颇有姿色的姑娘,因为大家后来发现,死的都是长相颇好的女子。
当时赵太后得知此事,就将此事交给了赵国公子燮,公子燮还派人去追查,始终都没有追查,于是就去往了平阳君赵胜的府上。当时信陵君魏无忌也在赵胜府上了,得知此事之后,也觉得十分的奇怪。
“人竟是被剖开的,那人为何要这般做?”
魏无忌长这么大,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案件,而且此案件在魏国也不曾出现,所以他觉得奇怪也是十分的正常了。
赵胜则是紧皱眉头,望向魏无忌,之后又看向公子燮:“太后将此事交给你一个人来查吗?”
“恩,如今我是满头雾水,不知从何查起,所有的死者都是不认识的。”
公子燮也带人去查看过女子的尸身,发现实在是太惨了。不过赵国的医者也言说了,剖开尸体的人十分的有条理,而且十分的有步骤,而且刀法也十分的精细,所以那个人一定是老手。
“这我也听闻了,只是为何太后回让你一个人查这个案子,这对你而言,确实是有难度,即便是我,遇到这样诡异的事件,也无法去查验。”
赵胜打心底里觉得赵太后这是在为难公子燮,这种事情即便让赵王来查,也未必查出来,而赵太后却让公子燮在三日之内查出结果,以此来安抚赵国民众,简直就是我为难。到时候若是公子燮查不出来,赵太后自有说法,到时候赵国子民定然不会去怪罪赵王,反而会指责公子燮的无能。这也许就是赵太后想要的结果了。
公子燮不是赵太后的亲子,而是赵王的媵妾所生了,虽然知晓养在她的跟前,公子燮相比较于长安君赵海,赵太后对待他们两人,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番赵太后如此为难公子燮,怕也是害怕公子燮逐渐长大了,之后就会影响到长安君的前程,会挡路。
“那可如何是好?”
公子燮何尝不知道这只是赵太后想要找一个替罪羊而已,让他为赵王挡刀子。
平原君赵胜紧皱眉头,来回踱步,丝毫不在意此前还在与信陵君两人把酒言欢,此刻他正在想主意了。如今赵太后竟然想用这一招彻底毁了公子燮,赵胜心里还是相当不满的。不管如何说来公子燮都是赵王亲子,都是赵国王室的血脉,赵太后那种做法,只会让赵国王室蒙羞,赵胜自然是不能忍受这样的行为了。
“你无需害怕,不是给了你三天时间吗?好生查最终还是可以查出来了,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之墙。”
最终赵胜还是出手帮助了公子燮,而且还查出了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人就是公孙龙,后来也发现了公孙龙雕刻的秘密。他竟是为了追求将雕像做的更加的完美,更似真人,他竟是解剖了那些美人,查看她们的人体构造,以及骨骼,然后才去雕塑了,当赵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根本就容不下公孙龙,本想去捉住这公孙龙。
不料,也不知晓公孙龙到底从何处得了消息,竟是提前逃出了赵国,直接投奔吕不韦去了,成为了吕不韦的门客,之后曾经参与了刺杀赵溪月的行为之中。
当然公孙龙出事情的时候,赵溪月还在姑射山中,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事情,知道他的事情,还要从赵溪月和月神等人从姑射山出来的当天说起。
赵溪月和月神等人从姑射山出来,第一站其实就是在海边,他们刚刚出来,就在海边看到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的双手已经毁了,确切的说是被人给剖开了。当时赵溪月看到她的那一双手,当即脸色就大变了,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手,那是一双白骨,上面耷拉着肉皮罢了。那女子脸上已经出现了死气,若不出手救她的话,那个女子必死无疑了。
“溪月,救还是不救?”
当时的溪月脑中还有金钉,又刚刚从姑射山出来,整个人都十分的脆弱,加上她在姑射山的那些遭遇,在遇到这个事情,她当即就别过脸去。
“我们走吧。”
赵溪月当时冷冷的说道,这个世上太过苦命的人,怎么救得过来,再说这些所谓的苦命人是不是曾经也害过其他人,她最终选择了不救。
“救救我,救救我……”
那躺在海岸之上的女子竟是开口说话了,她努力的支起身子,想要爬到赵溪月的面前,可惜她失败了,她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得躺在那里。
赵溪月回头看到她一眼,从那个人的眼里看到了一种求生欲,这和她在姑射山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一样的,是啊,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面对如此的眼神,她终究还是出手了,果然她还是良善的,即便在姑射山那种非人的环境之中生活着,她依旧还抱有一颗属于她自己的心。
“扶她起来吧,这个人我们救下了。”
赵溪月对月神言说,最终赵溪月还是救下了这个女子。也是从这个女子的口中得知她的悲惨遭遇,其中那个女子就提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便是公孙龙。
“就是他,就是他,他根本就不是人,我看到很多女子,对,他将她们绑起来,然后就……,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女子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最终赵溪月和月神两人也听懂了。也知晓公孙龙所做的事情。
“我求求你们,求你们为我报仇!”
等到那个女子恢复神智了,第一个愿望就是找公孙龙报仇,是公孙龙毁了她的一双手,将她变成了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自然是恨了。
“那人愿意那什么来换?”
那是月神第一次出手,他们要完成一千个人心愿,那个受害者就是第一个。当时那个受害者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当月神跟她提出交换的时候,她的眼神十分的茫然,不知该如何说起。
不过最终女子还是拿出了她自己的命,让赵溪月等人为她复仇。以天换天,以命换命,这就是那女子的要求,当时月神答应了她,只是一直未见公孙龙,所以此事一直被搁置,而今当有机会见到公孙龙,赵溪月等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不知公孙龙何事出现?”
赵溪月沉默了,月神则是站了出来。
既然已经答应别人,要了公孙龙的命,那自然是要了。
长孙灏没有想到赵溪月等人竟然不惧怕公孙龙,隐隐的甚至还想见到公孙龙,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情绪,而且这种不安的情绪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
长孙灏刚要说话,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笛声,这和上次赵溪月被围攻的时候听到笛声一样,看来这一次是公孙龙来了。冤家路窄,早晚都要相见的,既然是他来了,赵溪月等人也就拭目以待。
只是一直沉睡的秦王政此时已经醒来了,他随来醒来了,却一直装着沉睡的样子。此番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公孙龙的身上,自然无暇顾及他了。所以这也就给了秦王政最佳的时机,让他可以好生的观察一下赵溪月等人。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细细端详赵溪月了,赵溪月比以前更加的清冷了。
随着笛声想起,那白鸟也就飞起,盘旋在半空之中,随后就见一个眉心有朱砂,骑着白虎的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若是单纯看公孙龙的长相,定觉得他是一个清秀公子,可是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气,那就是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竟是如此的狠辣,竟然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女子,下如此狠毒的手。
“溪月公主似乎很期待见到哦,一如我很期待见到你一样、”公孙龙的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他十分欣赏赵溪月的美貌,一旦是他所欣赏的美貌,他自然就想将这些美貌给永久保留下来。如何保留,自然是将他彻底变成雕塑了。所以公孙龙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诛杀赵溪月,然后将她给破开,然后好好的研究一下,雕琢出一座和赵溪月一模一样的雕塑来,那样就可以让美丽永存,也可以让赵溪月的美貌被众人所周知。
所以一直以来,公孙龙都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情,他认为是他将那些女子的美貌和保存下来了,那些女子应该感激他才是。可是当他被发现了之后,在赵国人人都恨不得他死了。他实在是搞不懂,那些人为何要那般的想。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如斯的美人渐渐变老,成为一个老妪的样子。
既然是美人,自然是要一直美下去了,不能变老,让美丽永驻的办法,一个自然是长生不老,永远都是那样。还有一个就是在她最美丽打的时候,将她彻底的给封存了。公孙龙没有帮助人长生不老的本事,但是他有一个其他的本事,那就是让那人的美丽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
此时公孙龙在再次见到赵溪月是那般的兴奋,他的手甚至都在雕琢了,破开赵溪月的时候,如何按照她的形体去选择何种素材了。他现在是越想越兴奋。
“既是来了,你便不要走了。有些事情是时候该清算一下了。”
赵溪月还记得那个女子的手,竟是那边的被破开了,原因之音公孙龙认为她的手美,将要弄清楚一下这手是如何长成的,才那般的破开了。
“清算,溪月公主好大的口气啊。我想溪月公主此番还不知晓吧,如今的你已经成为七国公敌了。你目前自身难保,还要清算,你与谁清算?”
公孙龙对赵溪月颇为的不屑,完全就是一副我很看不起你的样子。
月神根本就没有等到公孙龙在继续说话了,她直接出手了,而此时长孙灏见月神出手,就要去捉住赵溪月。而此时的赵溪月身边的天问也出手了,于是这行人再次打起来。赵溪月本想也加入战局的,突然秦王政就死死的握住了赵溪月的手,手执太阿剑,见有人上前,当即就使出了王道之剑,拉着赵溪月的手就跑开了。等到月神和天问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王政竟是和赵溪月两人双双都消失不见了。
“溪月呢?”
月神询问天问道,天问方才一直都忙于对付长孙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赵溪月,毕竟赵溪月本身阴阳术完全可以自保,根本据无需他多去费心,他只想快些收拾长孙灏而已了。没想到等到他一回就发现赵溪月不见了。
“月神捉活的,给我动手!”
即便是此时赵溪月不见了,长孙灏和公孙龙两人的立场还没有改变,尤其眼前还有让人心动的月神,这两人怎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于是当他们发现赵溪月不见的时候,也只是派人去追了,而他们本人则是留下来对付月神和天问,这无意之中竟是给了秦王政方便。
三日后。
秦王宫之中,秦王政站在韩夫人和赵成峤的面前,他一只脚踩着赵成峤的背,然后便看向韩夫人。此时的韩夫人早就满脸的泪痕,早就没有先前的神气,尤其是在对看秦王政的时候,她一直显得十分的局促不安起来。
“大王,你还是饶了成峤,那都是污蔑,你定是听了他人的污蔑之语,你与成峤乃是兄弟,你且放心……”
韩夫人开始游说起秦王政,起初她的声音还十分的大,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赵成峤办过的事情她如何不知,所以越到后来他说话便越没有底气了。
“夫人当真这么想?”
秦王政依旧冷笑,他的脚始终没有离开赵成峤的背,他踩着他,赵成峤此时浑身都颤抖,脸色也吓得惨白,他绝望的看着韩夫人。
“自然,自然,大王不记得了吗?大王刚回来那会儿,太后身子不好,还是我照顾大王的,成峤也与你玩的很好,他怎么会派人去杀你呢?这其中定是有误会的。”韩夫人努力的解释道。
她只有赵成峤一个儿子,若是赵成峤出事情,那么她就是老无所依。她自然不想这样,可是她也知晓赵成峤翻的这是死罪,她只好这般游说,企图让秦王政相信她。可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说的不是真的,因而显得没有底气。尤其当她看到秦王政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她竟是吓得不敢说话了。
“是啊,成峤乃是孤的弟弟,孤一直待他很好,不应该是待你们很好。可是夫人你瞧瞧成峤对孤做了什么。孤还听说你们要拥立新王,不知道新王的人选到底是谁?孤也想知晓、”秦王政在说这话的时候,再一次踩了赵成峤,脚下就更加的用力了。而脚下的赵成峤则是满脸的痛苦。他永远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竟是会这般轻易的落在秦王政的手上。
韩夫人见赵成峤一直都在痛苦的哀嚎,心里自然是担心不已,尤其是秦王政如此步步紧逼的情况下,此时的韩夫人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大王,成峤乃是你的亲兄弟,此番大王如此做,难道就不害怕朝臣议论。大王竟是一个为了一个女子和自家兄弟反目之人吗?”韩夫人见先前的话在秦王政这边根本就不起效用,于是就换了一个说法。
“兄弟?”
秦王政再次冷笑了一声,他转身过来,正面对着韩夫人。
“夫人当真会说话,成峤何曾待孤如兄弟,既是如此的话,孤自当成全成峤待孤的一片心。不知夫人意下如何?”秦王政的脚终于从赵成峤的身上挪开了,而赵成峤也立马就站起身子来,不过瞧着他的样子,依旧是对秦王政是各种的不满起来,整个人的脸色都充满了一种不满的情绪。
“大王……”
韩夫人在发抖,她从未见到秦王政出现这样的脸色。
“孤早年在赵国,一直跟随阿母生活,在赵国的时候,无人看得起孤,最终父王待孤好,让孤回到秦国。当时孤还记得夫人的脸色,是那般的嫌弃,你虽未言说,孤也知晓你定是嫌弃乃是一个歌姬所生养的孩童,当时朝中大臣多支持成峤。不过父王最终还是立了孤,传位与孤。”
秦王政好似在陈述一个历史,他说话的时候十分的缓慢,想起了刚刚来到秦王宫的情景,那个时候赵姬虽然已经还王后了,可是在秦王宫的的人,无一看好赵姬会一直当王后。主要也是因为赵姬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即便赵姬上了王后,被废也是很正常的,因而宫里的夫人们并不把赵姬放在眼里,连并着秦王政也一样,尤其是韩夫人。当时韩夫人最得秦王子楚的宠爱。
在秦王后宫说话最有力度的,永远不是王后,而且那个醉得宠的人,所以当时韩夫人一时间风光无二,而且还经常的在秦王子楚耳边吹枕头风,想让秦王子楚传位与赵成峤。
不过后来,秦王政子楚最终还是将王位给了秦王政,因而韩夫人一直对秦王政不好了,甚至在他刚刚入宫那会儿,陷害过他。
“大王,如何在此时在说这些,成峤断然是不会加害于大王,定是大王受了他人的蛊惑,误会了成峤,还请大王三思。|”韩夫人还在努力的解释。虽然此时她自己也觉得这些解释苍白无力。
本来她也和赵成峤一样,觉得是万无一失,没曾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一个赵溪月来,于是乎,韩夫人此时已经将赵溪月给恨上了。
“孤登基以来,一直对夫人礼遇有加,不管夫人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孤都会尽力的满足了。可是夫人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分明就不将孤放在眼里。而且此番竟是纵容成峤行刺与孤,孤岂能在容你们。”秦王政的声音十分的冰冷,却又显得十分的冷静,好似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可是他的话语又让韩夫人赶到不寒而栗。
确实是如此,韩夫人也想起来了,这些年秦王政对他们母子算是好的,但凡是他们想要的,秦王政都一一满足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贪心也是越来越大了,以至于赵成峤后来竟是做出那样事情,那件事情韩夫人自然是知晓。她甚至还在暗中帮助了赵成峤,毕竟她不满赵姬很多年。
无论身份,地位,还是长相赵姬都不如她,她在秦国陪伴了秦王子楚多年,本想着秦王子楚会立她为后,没想到的是,秦王子楚竟然派人接回了赵姬,一回来就立赵姬为皇后,那个卑贱的歌姬,她心里如何服气,明明她才是最受宠的那个,一旦有了这种想法,韩夫人就开始了步步算计。
“大王说话当真是寒心,我们待大王一片真心,却不料大王听信他人的谗言,竟是这般侮辱我等,今日我便……“说着韩夫人便要拔剑自刎。、话说这也是韩夫人最常用的手段了,她曾经多次用过这样的手段,当然以前都是成功的,可是这一次当她拔剑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拦她了。
“夫人,如何选这把剑自刎,太钝了,夫人自刎会很痛苦,孤也为夫人准备好了利刃。夫人请便!”说着立马就有人走了进来,手捧长剑,走到了韩夫人的面前。
“此匕首削铁如泥,夫人若是用于自尽的话,怕是最合适不过了,一点痛苦都没有,夫人还等什么,方才你不是要拔剑自刎吗?孤自然成全夫人了。”说着秦王政就让人将剑捧到了韩夫人的面前,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让韩夫人自裁。
以前韩夫人虽然多次言说过此事,也用此事来要挟过秦王政,但是每每都以秦王政妥协收场。所以韩夫人自然是知晓其中的甜头,便开始这样做,可是如今结果呢?确实这般,秦王政再也不和以前一样了,而是主动出手,赐她一个痛快。
“大王,你,你,你……”
韩夫人已经气的说不出来话了,那人已经将匕首端到了她的面前,就是让她自尽。
“赵政,你好生无礼,竟是这般对待我阿母,你,你……”赵成峤看到秦王政这般逼迫韩夫人,自然十分的生气了。他当即就冲到了韩夫人的面前,指着秦王政就骂道。秦王政却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成峤,你真的是一个孝子,这样吧,若是你愿意替你阿母去死,孤自是会放了你阿母,若是你愿意的话,若你不愿意就当孤没有说过。”
不是母子情深,不是孝顺吗?那么就给你一个机会就是的了,秦王政望着此时的赵成峤,微微的笑了笑,他倒是想知道这一顿母子的感情到底如何,是不是和传说中的那样。
“我,我,我……”
赵成峤的手在发抖,他本来是要出面为韩夫人求情的,可是此番当秦王政言说这话的时候,他竟是胆怯了,没有人不爱惜生命的,没有人不怕死的。赵成峤自然是害怕了。这么多年贵族的生活,早就消磨了他自己的斗志。
“怎么不愿意?成峤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顺吗?”
秦王政讽刺的笑了笑,这人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自然都是最紧张自己的性命。韩夫人见状,心里也是一阵胆颤,本来她以为秦王政只是说笑,此番看来,秦王政怕真的要她的命。
她也不想死了,她犹豫的看了匕首,久久不愿意伸出手去。
“怎么了?夫人又不愿意自刎了吗?既是不愿意的话,那你便下去吧。”秦王政摆了摆手,示意捧匕首的那人下去。那人也十分知趣,便捧着匕首下去了。
“诺!”
于是整个大堂之中就再次剩下赵成峤和韩夫人连并这秦王政三人了,这里没有其他的人,这三人就这样对峙着,秦王政望着这两人,全程冷脸。
“成峤,那日你让人诛杀孤的时候,可曾想到你也会有今天?”秦王政终于还是撕破脸了,直接和赵成峤摊牌。而此番赵成峤也不似先前的畏惧,也冷笑道:“大王,我可从未让人诛杀大王你,你我乃是兄弟,我怎么会诛杀你,定是大王被奸人所误,才会这般想的,还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事情都到了这一幕,赵成峤还是不愿意承认,他才不会去主动承认这个事情呢。
“成峤,好,很好,非常好!”
秦王政大笑三声之后,他便走了寝宫的大门,之后再也没有回头,也没有处置赵成峤和韩夫人了,只是将他们丢在这里了。本来以为一定会惩处的韩夫人和赵成峤两人都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接下来的几天里,秦王政都没有来找过他们了,也没有派人去打搅他们。他们以为再一次的混过去了。
“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这些都是给我们吃的吗?”赵成峤长得本来就很胖,饭量也很大,以前每天都要吃很多的餐。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近日来,他发现他总是处于饥饿之中。总是吃不饱。
“奴婢,奴婢……”
以前侍奉赵成峤等人的奴才们也纷纷的减少,今天几乎都走光了。此时赵成峤和韩夫人两个人在意识到不对劲之处了。
“你们这是……”
赵成峤还准备上前去问的时候,那些奴才早就跑的没影了,仍凭他如何去喊,那些奴才们也不理睬他。就这样赵成峤和韩夫人两人就渐渐被遗忘在秦王宫之中。他们无人侍奉,也无人送来吃食,即便是有,也是一人份,两人经常为了吃食而打架。这就是秦王政的目的,想要折磨一个人再简单不过了,将一个人杀死,那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他不愿意让这些人轻易的死去了,他只想让他们知晓这种无人侍奉,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现在赵成峤和韩夫人两人过的生活,就是当年他和赵姬两人在赵国的生活了。
所以当秦王政听到赵成峤和韩夫人两人因为吃食而大大出手的时候,莫名的就想起赵姬来了。那个时候她是真心的对他好,什么吃食都留给他,即便是出事情了,也是第一时间护着他。而今他的母亲赵姬早就不要她了,她已经有了其他的孩子,是和嫪毐那人生的孩子了。而造成这一切都是吕不韦。
若不是他将嫪毐送给赵姬,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而今他回宫已经很多天了,也不见赵姬来寻他,他的母亲早就是别人的母亲了,已经有了别的孩子了,就再也不要和关心他这个孩子了。
曾经在赵国生活的点点滴滴,顿时就浮现在脑海之中,怎么都虎摸不去。
“你们不要抓政儿,冲我来,要挂就挂我,不要挂我的孩子……”
“政儿,不要怕,阿母在这里,一切有阿母……”
“政儿,阿母不饿的,你吃吧,多吃一点……”
……
那个时候的赵姬对他是多么的好,在赵国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而他则是她最为宠爱的孩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是每每秦王政想起这段时间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赵姬的好,这才是母亲。
而今他离奇失踪这么多天,而今又回到了秦王宫,这么多天了,赵姬竟是从未来看过他,他焉能不痛苦了。如今再也不复赵国的清苦,可再也没有赵姬的关心了。
秦王政手里还握着以前赵姬给他缝制的衣物,上午都已经满是补丁了,可是他依然松不开手,这是赵姬的一片心血,可是她至今未来瞧过他,秦王政又是一阵长叹。
“大王,你带回的那个女子,如今已经醒了,她说想要见你!”
自从上次秦王政将赵溪月再次带秦王宫之后,就一直昏睡不起了。终于她还是醒了。秦王政收拾了一下,手里握着太阿剑,随着内侍官进入了赵溪月的寝宫之中。
“你要见孤?”
秦王政走到了赵溪月的面前,赵溪月一头长发披散开来,她指了指秦王政身后的人,然后就不作声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孤有事情自然会唤你们的。”
秦王政这般言说,就将那些人给打发下去了。人走之后,便就剩下了赵溪月和秦王政两个人了。赵溪月笑着看向秦王政,朝着他动人的一笑,顿时一扫秦王政心里的阴霾,一下子就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恩,我要见你,我想借你的太阿剑一用。”
还是光明正大借吧,用完了反正也会还给他的。赵溪月现在已经坚定要回去了,最好是回到父母都在世的时候。那个时候算是她前世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了。
“为何?”
虽然秦王政问了,但是依旧拔剑给赵溪月,说到底他还是无私的相信这个女子,也怕是只有赵溪月才敢在他面前使剑。这就是一种信任。自古帝王多疑,秦王政更是其中的翘楚了,他愿意解下佩剑,将他递给赵溪月,已经是对赵溪月表现出最大程度的信任了。赵溪月微微的一笑,就伸出手来。
“多谢,那大王我要走了。待我完成了事情之后,自会派人将剑给你送回。你切莫着急。”赵溪月站起了身子,她竟是真的要走了。她还带着微笑。
秦王政本想留住赵溪月,可是他想了许久,竟找不到任何一个借口去挽留他,他有什么立场去挽留着赵溪月呢?对,他根本就没有了。此时纵有千言万语此刻竟说出来一句话来了。
赵溪月走到了秦王政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剑,朝着他便是一拜:“多谢!”之后便转身离去了。她走的十分的轻便,转身而去。秦王政突然就伸出手去:“你等等!”
赵溪月转身停住了脚步:“有何事?直说吧。多谢你的太阿剑,用完我便还给便是,反正不会很久了。”赵溪月还是带着笑意,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可是却又是那般的额疏离。
“无事,无事!”
秦王政摆手示意无事,赵溪月见他如此说话,想到以前的秦王政,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依旧还是没有变,唯一发生改变便是他比以前更加的高大了,竟是比她还要高一个头了。
“不要走,不要走!”
最终秦王政装不下去了,他一下子就跑了上去,搂住了赵溪月的腰,脸贴在她的背上,死死的搂住,不让她走了。将她牢牢的困住。果然赵溪月无法前行。
若是以前的赵溪月定会一巴掌甩了过去,男子如此轻薄,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也许是在这里经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几乎没有一个人真心对待她的,那么多的人,几乎每个人都在算计她。唯有秦王政,一直都待她极好。她转过身去,朝着秦王政一笑。
“大王,你将会是一代帝王,你会有你自己的丰功伟绩,你会成就一方霸业,而我则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赵溪月捧着秦王政的脸,她看着这个少年,比初见她的时候沉稳了不少。
“大王切莫蹙眉,你一定会成就一方霸业的。”
赵溪月踮起脚尖,在秦王政的唇上印上一吻,秦王政当即就愣住了,全身都在抖。一阵雾气飘过,等到秦王政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溪月早就没有了踪影,留下来的只有淡淡的花香。
“人,人呢?”
刚才那个是一场梦,是他秦王政的一场梦吗?不,那绝对不是梦,秦王政摸着嘴唇,他当即就狂奔而去,却没有任何溪月的影子,她消失了,带走了太阿剑。
“好,好,好,孤定是会找到你的,你竟是这般戏耍孤,孤……”
是啊,这分明就是戏耍不是吗?明明给他以希望,却这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这样,秦王政心里还是不生气的,他甚至还隐隐有了一丝丝的喜悦,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出现在梦中似的,好似是梦中的场景。
“大王,你会成就一方霸业的。”
溪月是如此肯定的告诉他,是他,他也是坚信自己会成就一方霸业的。
“大王,相国求见!”
终于还是有声音将他从梦幻之中拉了出来,他现在还不适合生活在温柔乡之中,他更多的是要面对这些朝臣,还有无止尽的战事。
“宣!”
又要见到吕不韦了,秦王政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再次与吕不韦相斡旋。
“诺!”
随后内侍官就带来了吕不韦,让他进来了。吕不韦这一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来了赵高。赵高就跟在吕不韦的身后,十分的谦卑,全程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