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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唐月月在跟纪欢欢诉说这些是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着重描述了王瑜的颓废和疲。
她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跟以前的时间表没有任何不同,却总是艰难地发现,王瑜总会不经意间出现在眼前。
所以,唐月月决定,要来找纪欢欢。
一来,她确实十分想念纪欢欢,一别数月,连个所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唐月月觉得自己快憋疯了,二来,她想让自己潇洒一回,看看恣意快活的生活会不会带给她些许快乐。
可以说,唐月月是带着冒险的精神来到了大美国,当然事实上,有纪欢欢的接待,她不需要冒任何险,漫长而波折的路途,在唐月月看来,相当于赶了个春运普快,除了疲惫一点,也没别的感想。
纪欢欢为她煮了一壶热气腾腾的奶茶,唐月月接过来,端在手里,被热气拂过脸庞忽然就掉下了眼泪,她吸吸鼻子,很不好意思:“我真没出息。”
纪欢欢没有说什么宽慰唐月月,也没劝她别哭了,只是端着一杯热奶茶,坐在她身旁,仿佛她们依旧住在一个寝室里,唐月月在吐槽她今天遇到的一些不痛快的事而已。
大红袍的茶香和纯牛奶的奶香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诱人一饮而尽地诱惑。
“你打算怎么做?”纪欢欢问道。
唐月月摇摇头:“我不知道。”
又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也很矛盾,阿愚总是跟着我,那样默不作声的,我看着心疼他,又觉得他逼得我太紧,给我太大压力,但要是他真的不闻不问,连个人影也看不着,我估计更恨他,觉得他不在乎我,一定会跟他分手,看来我还是不够理智,明明让他给我空间去整理思绪,可是又放不下。”
纪欢欢拍拍她肩膀,提醒道:“快点喝,不然茶都凉了。”
唐月月仰头将一大杯奶茶灌进半杯,肚子里满满当当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最让唐月月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王瑜会对这个小雅如此另眼相待。
她也不是没考虑过,王瑜所面临的诱惑,他本身条件就好,家里情况又不错,估计是很多女生哄抢的对象,尤其他们学美术的,面临的女生,或者学习工作环境,接触美女的机会更是数不胜数,这种情况下,王瑜的心一如既往,这无疑给唐月月吃了定心丸。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王瑜,竟然会对这个并不怎么出众的小雅牵肠挂肚,如此难以忘怀,这让唐月月很是困惑,甚至一度产生了自我怀疑,晚上睡前都在进行自我否定。
她立马就想到了纪欢欢曾经告诉过她,关东那段关于感情的海鲜理论,唐月月悲催地想,也许小雅就是王瑜阅遍千山万水,尝遍海鲜珍馐后的真爱,而她,不过是一个过客,和衬托小雅的背景板。
纪欢欢及时打住她这个想法,组织了下词汇,才缓缓道来。
王瑜的生活一直重心都在唐月月身上,孩童时代不懂事那段时间忽略不计,所以长久以来他习惯性认为自己爱唐月月,甚至于,这份爱情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成为他的信仰。而他生活的环境一直是精致且丰富的,当有一天,他忽然接触到,原来有人生活的那么艰辛,那么不易,骨子里的怜惜之情就会涌出,不代表他真的对那个小雅动了什么心思。
小雅之于王瑜,更像是咱们偶尔看到过的好电影,或者吃到的美食,令我们惊艳,印象深刻,在心里久久难以忘怀,但不代表会持续一生之久,也不代表真的事我们的最爱和不可或缺的。
什么是不可或缺的?比如空气和米饭,我们可以偶尔去潜水,偶尔吃火锅,但是真正支撑我们活下去,活得健康,滋养我们生命的,都是那些最根本的东西。
唐月月越听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苦着一张脸问:“原来我就是一碗白米饭啊?最后王瑜回归,也不是因为最爱,而是习惯和需要,我宁可不要这种感情。”
纪欢欢扶额,试图挽回:“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打个比喻,你不要理解偏差。”
唐月月蔫头耷脑,将杯子里剩下的奶茶一口干了,身子向下滑,躺在沙发上,尤其无力地说:“我可以接受婚后多少年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再心跳不止,也不再那么有激情,变成一种不可分割,融入到血液里的亲密,但不是现在。”
纪欢欢知道她现在钻入了牛角尖,不好劝,于是问她:“你来美国他知道吗?”
唐月月眼睛盯着屋顶,不摇头也不点头:“不知道,应该是知道吧。”
“这叫什么话?”
唐月月叹口气,烦躁地起身,伸出双臂,左右转了转腰身:“别说这事了,我来大美帝就是为了放松的,总搞得那么凝重,跟焦点访谈时的,累不累啊?我一共才待几天啊,你好好陪着我玩玩,让我回去以后可以好好回味,知道吗?任重道远呢!”
纪欢欢笑:“那你现在这个架势,是准备出门去看夜景了?”
唐月月还真摆出琢磨的意思,最后摇摇头:“治安太差,咱俩如此貌美如花,大半夜走在路上十分不安全,不过我在倒时差呢,累却睡不着,咋办?”
纪欢欢呵呵笑,拍拍身旁的位置:“那就听我讲讲我在美国的经历吧,这么久了,关东那么忙,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快憋死了,人生地不熟的时候,那种绝望,真的没法说,只有身在异地的游子才能体会。”
唐月月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坐了回去,一脸戚戚:“我也是,以前遇到事了就爱往宿舍里跑,现在都得躲着,生怕木容问东问西,不想告诉她,但又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俩姐妹说着说着眼看要掉眼泪,纪欢欢笑道:“跟你这么一说,又勾起我的伤心事了。”
唐月月叹口气:“以前埋怨过你,为什么要出国呢?我们在学校的日子难道不开心吗?现在想明白了,你这叫有出息,人念着远方,想往高处飞,是件好事,我要向你学习,以前总说你是个宝,浑身都是闪光点,可我却故步自封,从来只耍耍嘴皮子,现在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反而觉得机会弥足珍贵。”
“你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