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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区门口的药店,纪欢欢买了解酒药,虽然关东反复强调自己已经没事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买了两盒备用。
一路上关东神志清醒,口齿表达清楚,只是步履稍显凌乱,需要纪欢欢扶着才能走稳当。
打开家门,纪欢欢放下他就赶紧冲进厨房里倒热水,拿出药逼着关东非喝下去不可。
眼看着他喝完药,纪欢欢才去卫生间放水,试过水温差不多后,再出来,发现关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纪欢欢试图挪动他,却发现关东借着酒劲睡得很沉,试了两三次,纪欢欢就放弃了,酒后好梦,她这样反而是打扰。
于是帮他脱下脱鞋,拿出一条薄毯盖上,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托着腮静静盯着关东的脸发呆。
直到下巴被胳膊怼得有点酸,纪欢欢才直起腰身,看了一眼挂钟,已经快十二点了,关东睡了将近一个小时,竟然纹丝不动,而她也出了奇,竟然那么枯坐了一个小时,仅仅只是看关东在睡觉。
一边佩服自己,一边忽然想到什么,纪欢欢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挪了回来,她探手在关东的鼻子下方,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后才重新起身,站着愣了半天,才觉得自己好笑,快赶上神经质了。
摇摇头,去卫生间洗刷。
放了满浴池的水,别浪费了,纪欢欢干脆进去泡了个澡,浑身浸泡在热水里,肢体身心都瞬间放松了。
纪欢欢不禁轻轻哼起了一首轻快的歌曲。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像是人还是什么重物跌落在地的闷声,纪欢欢神经瞬间紧张起来,她慌忙站起身,扯过浴巾胡乱地擦拭着身体,又扯了一件衣服随意披在肩头就冲了出去,没干的脱鞋带出了一路水渍。
奔至客厅沙发旁,才发现,果然是关东翻身掉在地上,脚勾到了一个沙发墩子,这才发出了声响。
纪欢欢蹲下,见关东睡得依旧动也不动,仿佛刚才摔着的人不是他,甚至还轻微打起了呼噜,心里直想笑。
家里是地暖,应该不会着凉,只是在地板上睡一夜,第二天起来估计腰会硌得受不了吧?
但纪欢欢也实在没力气去把关东搬上床或者沙发,只费劲在他脑袋底下塞了一个枕头,算是完工。
纪欢欢近距离地观察着关东,熟睡中的他与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睁开眼睛时斯文成熟的他,此刻睡得一脸无公害,因为半趴在地上,五官被挤压得有点变形,睡相甚至有点丑。
可纪欢欢却喜欢看他这副样子,清醒时的人,展示给别人的,永远是自己精心修饰过的一面,只有在这时,才能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而人与人之间,亲近的路径有很多,被你熟知了众人所不知道的一面属性,算是其中一种吧。
纪欢欢的心偷偷地欢快着,为着自己跟关东这种亲密不设防的距离而兴奋。
头发嗒嗒滴着水,纪欢欢收起玩闹的心思,去卫生间里重新擦拭身体,涂抹护肤品,最后拿出吹风机吹着头发。
吹风机的电机发出嗡嗡的轰鸣声,纪欢欢几乎什么也听不到,直到,卫生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突如其来出现的身影吓了纪欢欢一大跳,险些手一松将吹风机摔在地上,纪欢欢扭头一看,关东略显迷蒙的双眼正盯着自己,然后神色越来越清醒,眼神不再模糊,渐渐泛红。
纪欢欢现在有点后悔,刚才应该先穿上睡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浴巾裹着胸,散着头发,一派暧昧春色。
“你怎么醒了?”纪欢欢关掉吹风机边说着,边不自觉收紧手,攥紧胸前的浴巾。
关东一张嘴,声音沙哑得不行,于是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用带着浓音的声音回答:“被尿憋醒了,想起来上个厕所。”
“叫都叫不醒,摔掉地上也没醒,被尿憋醒了,也算是能耐啊,哈哈。”
话聊得有点干,纪欢欢放下吹风机,另一只手一直扶住胸前的浴巾,点点头,有点尴尬地想往外走。
关东扶着门框,笑着问:“醒来后半天没反应过来,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这是在你家,不过待遇差点,睡地板,还没打地铺。”
纪欢欢听他说话口齿清晰,表情自然,知道应该是解酒药起了作用了,他这么一说,原本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不少,纪欢欢解释:“你一上沙发就睡着了,我没敢动你,怕吵醒你,再说也挪不动你,你那么沉,后来你自己翻身,就掉在地上了,我吓得不行,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呢,结果你压根没醒,还在睡。”
关东也笑了,只是神色仍有疲惫。
说完那一段话,纪欢欢再次觉得尴尬,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羞什么,手脚无处安放,处在卫生间这个空间里,觉得呼吸都不畅快,于是她向外走去。
经过关东身边时,见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没有闪避的意思,纪欢欢侧身试图快速通过,胳膊却一紧,回头一看,关东抬手攥住她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酒还没醒,他的手劲大得吓人,被攥住的部分生疼,而且手心的温度烫得不可思议,好像关东已经从内部自燃,变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炙热到足以将纪欢欢融化。
“我……”关东张口,却又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眉头紧锁,面色纠结,纪欢欢试图扯出自己的手臂,关东却用劲更大,生怕她跑掉似的。
纪欢欢疼得受不了,只好说:“你先松手,你捏得我手腕很疼。”
关东像是被电到一般,迅速松开手,几乎从纪欢欢身边弹了出去,近乎粗鲁地将纪欢欢推了出去,快速将门拍上,用背抵住门,然后剧烈地喘息着。
纪欢欢大概能猜出他是怎么回事,浑身烧得难受,逃回自己的卧室,解开浴巾,快速地往身上套睡衣。
穿好衣服裤子只还在扣扣子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关东脸上湿漉漉地站在门开口,头发出滴答着水滴,胸膛一起一伏,眼神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纪欢欢半个身子还没转过来,关东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席卷而去,双臂铁钳一般将纪欢欢箍在怀里,急切地寻找到她的唇,迫不及待地吻上去。
纪欢欢还来不及挣扎,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关东身形不稳地抱着她往一旁走,纪欢欢怕自己被摔下去只得加紧手腕的力量,抱得他更紧,关东只觉得脑子里的血快要涌出来,一阵炙热又汹涌的冲动想要从体内释放出来。
纪欢欢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随即关东的手垫到后面,才不觉得硌得慌。
关东的唇已经从她的唇角挪移到颈部,还在慢慢下滑,纪欢欢像是被丢在了真空塑料袋里,氧气被耗尽,她张大口,想要用力呼吸,却仍旧觉得心慌气短。
迷乱之间纪欢欢发现,自己被关东托在胸前,抵在墙上,屋顶仿佛变了颜色,两个人像是被投进了狭小的多棱镜里,视力所及之处,一切都像是在变形,强烈地刺激着她的视觉听觉和触觉。
感官的刺激越来越强烈,纪欢欢的咬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一点,艰难地将手放在关东肩头,试图将他从身旁推开,可关东却如磁铁一般,唇和双手牢牢困在纪欢欢的身上,辗转流连,不舍放手。
衣衫退落肩头的瞬间,纪欢欢神思似被滴了清水,清醒了几分。
低头望着埋首自己胸前的关东,与平日完全判做两人,此时的他是疯狂地激烈的,像是陷入幻境中迷失的人类,疯狂攫取着令人沉迷的美好。
纪欢欢艰难地开口制止他:“关东,别这样……”
尾音已然被关东再次吞没在唇齿之间。
胸前的**感越来越清晰,纪欢欢这才有点慌了,她没有章法地挥舞着手臂,再次尝试推离关东。
身体猛地一落,脚随即碰到地面,刚刚踩实,关东的面庞再次逼近,气息仍旧浓烈,双手慢慢上移,捧住她的脸庞,缓慢而轻柔地亲吻着,从眉梢眼角,到唇畔下颌,关东的唇柔软地不可思议。
纪欢欢惊慌失措的心也渐趋安定,她松松地将手搭在关东的肩头,闭上眼睛,不再惶恐。
“欢欢,我爱你。”关东的声音沙哑到不行,纪欢欢听在耳中,霎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事关东近在咫尺的双眸,里面仍旧盛满浓浓的渴望,却也闪着点点星光。
关东忽然闭上眼睛,将纪欢欢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到勒得纪欢欢肋骨都发疼,可是她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静静地承受着,等待着关东熬过这个关卡。
终于,关东呼吸平稳,手臂也不再那般用力,虽然身体还是很热,理智却已经恢复。
关东睁开眼睛,双手再次捧住纪欢欢的脸,只是这次,眸子里闪烁的,都是款款情深。
“吓着你了没?”关东略略带有摩擦声地问她。
纪欢欢低垂着眼帘,安静地没有做声。
关东低头,两额相抵,充满歉意地解释:“我,没想过要怎样你,可能是喝酒了吧,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对不起,你放心,这件事上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今天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见纪欢欢忽闪的睫毛,似乎水汽氤氲,关东心里慌了,他急急地开口,一字未说,就被纪欢欢伸手捂住了唇,制止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我相信你。”
终于听到纪欢欢说话,关东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压在胸膛上,双臂近乎颤抖地拥着她。
“对不起。”
纪欢欢被他积压地几乎透不过气来,想要拉开点距离,却被关东抱得更紧,只好闷声道:“你要是再不松手,我真就不原谅你啦!我快憋死了!”
关东这才松了点臂弯的力道,纪欢欢得以畅快地呼吸,不禁吐了口气出来,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关东:“你这是求爱未遂,想要谋杀啊?”
关东原本心里发慌,听她这么打趣,才算是终于松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你不生我气吧?”
纪欢欢抿起嘴,撇开头:“你不用这么自责,我也说不好什么感觉,这种事,我觉得,咱们俩还是时间短了点,以后,再说,好不好?”
艰难地说完这些话,纪欢欢脸色一路红到底,不肯再看他。
关东再次将她抱进怀里,声音里依旧带着深深的自责:“是我没控制好自己,赖我,把你给吓着了……”
纪欢欢勉强从他的臂弯中探出头,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我没被吓着。”
关东一愣,纪欢欢趁机站直身体,与他面对面。
“你也太小瞧我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对这种事也有心理准备,不过就是觉得咱们俩还没到那个地步,可以再等等,我可不是旧社会的小姑娘,今晚这事也没把我吓成什么样,就是当时有点慌而已,你别一直道歉了,现在不没事吗?”
关东显然有点吃惊,望着她半天,才哑然而笑:“我没小瞧你的意思,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呀?”纪欢欢眨眨眼,调皮地穷追不舍。
关东想了半天,终于拼凑出了完整的词汇:“我高估自己了,一直都觉得肯定能控制住自己,没想到几瓶酒就让我失去理智了,以后跟你单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戒酒。”
纪欢欢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笑个不停。
关东有点搞不懂她在笑什么,但见她笑得直不起腰来,直在自己肩头蹭,模样娇俏可人,心里不禁也软成一汪春水,跟着笑了起来。
见他也笑,纪欢欢愣了一下神,接着更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几乎上不来气了,还是关东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叮嘱道:“别笑了,再笑岔气,悠着点。”
半晌,纪欢欢终于停了下来,将下巴搁在关东的肩头,声音还浸泡着笑声过后的余温:“我知道男人跟女人生理结构不同,可以理解你今晚的行为,而且目前的结果至少证明了一件事,你对我,不仅仅只是肉体的感官刺激和欲望,有真心在里面,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你可以及时刹车,这些我都明白,也知道有多难得,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