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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地面上竖着许多根木桩,木桩被打入地下数尺,习武者可以站在木桩上练习,但是这里的木桩与普通的不同,在这众多木桩之中,有些是虚桩一旦踩上就会下陷,不仅如此,每一根木桩高出地面的高度都各不相同。
“我加了一些小玩意儿,你在行走,呃不,疾跑的过程中注意避让,如果你能全部避开,那么这剑步的每一个方位你就算是踏对了,多加练习,假以时日你就能和我一样疾行如风。”
“什么小玩意儿?”
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南珅也容不得他后悔考虑,直接一把将他推上桩子,“准备好我要启动机关了。”
“啊?”拂昇被他一推本来就还没反应过来,机关一起动就更加慌乱了。
“快跑起来,记住,轻踏木桩,小心横木!”
“噗~”还没等南珅说完,拂昇直接就被一根粗壮的实木撞飞,南珅透过指缝偷偷看了一眼就发现他已经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拂昇,你没事吧?”南珅在惊慌失措下,一路奔跑过来赶忙扶起他,“没事没事,多打几下就好了,而且,不管你出了什么问题我都包治的。”
“噗~哎呦喂,我这副身子骨就算是废了。”在南珅的搀扶下,拂昇艰难地爬了起来。“我的骨头不会断了吧?”
南珅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四肢和五脏六腑,然后说道“都没事,既然这样那就休息半个钟头再练。你看着我给你走几遍,感受一下。”
拂昇抬起头看着那些飞速运转的木头,横七歪倒的,要想毫发无伤的通过这木桩阵,除了极快的速度还要灵敏的头脑。
“看着,每一步都落地很轻,太用力摩擦阻力就会很大,影响你下一步的迈出的速度,然后快速地在这些障碍物中穿梭,直到到达你想要到的地方。”一边走完,南珅轻轻跃下桩台来到拂昇的面前,“我知道你的问题在哪了。”
“什么问题?”
“你的步子太重,导致你身体太过笨拙,从现在开始你在腿上绑上沙袋行走奔跑练习,除了睡觉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取下。”
“这么一来,那我不是更会被木桩打下。这是何意?”
“虽然一开始行动会不便,时间一长你适应以后再解下沙袋,那时你会身轻如燕的。”
拂昇只能被迫接受了这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只觉得步履艰辛,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别说在木桩上练习了,就是在平地上练习都觉得累的不行。
“南珅,好累啊!我快不行了。”
“不行也得行,不然被木头打中可是很疼的,注意避让躲闪,对,快!”南珅坐在一旁烧了一个火炉暖手,手中拿着一本医书看着,时不时地瞥一眼在桩台上大汗淋漓的拂昇,并给出一点建议。
“准备接剑!”
“咻”一声,一根竹剑飞向桩台上的拂昇。
“接剑干嘛?”拂昇侧过身子,竹剑在擦肩而过之际被他准确无误地抓住,只是他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南珅侧过头对白夜点点头,暗示他可以开始。
瞬间一堆小石子从四面八方飞向拂昇,一时间来不及躲闪,这时拂昇想起了自己手中的剑,每一块石头都被精准的击落,出手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拖泥带水。
“白夜,继续。”南珅仍是低头看着书,心里却为他高兴,毕竟短时间内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有天赋的了。
白夜的每一次出手,石子都是在不断地增加,速度和杀伤力也是成倍递增地,虽然难免应顾不暇被石子击中,但是拂昇还是在坚持,如鬼影一样的步伐在木桩上不停的变化。
“现在你已经可以解下沙袋了,手臂上和腿上的都去掉,你再出去走走试试。”
“哇!”见识到解下后的结果后,拂昇也禁不住惊呼起来,“果然好快,身子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好顺畅。”
“呵呵,就是这种感觉,而且这还会提高你的体力和臂力,也算是为以后打基础了。从明日开始就先不学新招了,贪多不烂,你只需每日将这幻影剑步练上几次即可。”
“我知道了,我会勤加练习的。”
“拂昇,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现在的你与当初见到你给我的感受很不一样。”
“哦?有什么不同?”拂昇确实也挺好奇在南珅眼中,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
“起初你说话做事都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谨慎小心,现在你变得友好了很多。”
拂昇点点头,这应该算是很客观的评价,自己也赞同,“或许是和你们熟悉以后才发生改变的吧。”
“不管怎样,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和别人一样说说笑笑,不总是一副背负很多的样子。”南珅温和地笑着,很小心地想要解开他心中的结。
“有些事是必须背负的,这与我的内心并不矛盾,顺便说一句,我也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哈哈哈,你说话开始有南爵的模样了,看来他对你的影响很大啊!”
“南爵他确实很好,他帮了我很多,你也很好,所以我希望你们都好。”
南珅敛了笑颜,有些苦笑的说道,“正如你所说,有些事是无法忘怀的,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不伤害别人的同时,背负我应该做的。”
“你确定你所做的真的是应该做的嘛,还是,是你为了求得内心的心安去做一些所谓的为了别人的事情,有的人宁愿牺牲也要保护别人,你现在去伤害那个人,真的是孝顺吗?还是另有隐情呢。”
南珅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语,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好好处理的,这些确实不该让她来承受。”
“明天我想回一趟南府。”
“恩,明天开始你就不需要住在我这了,回去也好,南爵都跟我念叨好几天了,正好你也能帮帮他的忙。”
“你难道不回去住几天吗?快过年了,总要吃个团圆饭吧。”
“我又没说不回去,只是有事要忙,我保证会出现在除夕夜的晚宴上,你那么正经严肃的看着我,我到不自在了。”
此刻的南珅和拂昇就像一对相交多年的好友知己,平日里都不是特别健谈的两个人,今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么喝喝茶聊聊天恐怕是君子之间最好的沟通方式了。
如果说南爵是拂昇的朋友,那么南珅就是拂昇的知己。
知己和朋友的区别大概就是前者不需要言语就能懂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