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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移一点啦。”他偏头看着远方的雨幕,嘟嘟囔囔。
左肩头的雨渐渐小了,我抬头,只见墨色的仐布,不见夜空。
“……那你呢?”
“来的路上已经淋湿过一次了,再淋一次也无所谓。”
“哦。”
“……我说……你还能有点别的反应么?”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伞悄悄地移开了一点。
“呃,谢谢。”
又移回来了。白毛哥你真别扭=。=
直到满脚的泥沙膈的我想哭,我才忍不住问道:“我这是要送你们回家去么?”
白毛哥还没开口,一直走在我们前面的卢修斯倒是回答说:“不,并不需要,看见前面山坡上的那棵歪脖子树没,那是地界,过了那棵树就能幻影移形。”
连地界这种东西都出现了……秃叔你果然是占山为王的霸王寨主。不过比起这个更加让我吃惊的是:“你会幻影移形了?”我不可思议地盯着白毛哥看。他得意地笑笑,盯着我的眼睛,字正腔圆地说:“看我的口型——猪,才不会。”
神啊你快点一道雷劈死我身边这个臭小子吧!我内心无比阴暗地诅咒他幻影移形失败失败再失败,无奈怨念不够深,失败了。白毛哥得意地朝我挥挥手:“喂,萧铅笔,我暑假会给你写信的,你要是敢不回……”剩下的半句话被幻影移形的声音盖过了。
旷野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人字拖,没有伞,回家的路上满是泥泞,沼泽和……墓碑。
我叫萧铅笔,妈妈我好怕,快来接我,我要回家TAT
082_有毒植物展览会
[装,有本事你接着装。]
我像个落魄鬼一样在里德尔府里瞎转悠,路遇家养小精灵特猥琐一只,她瞪着乒乓球一般的大眼睛——尤其是在这样漆黑的雨夜这双眼睛十分瘆人——可怜巴巴地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我抓抓湿漉漉的头发,略微有些尴尬地说:“我想洗澡,但是……”
特猥琐以惊恐无比的神色看着我,我翻了个白眼,大概知道这小家伙误会什么了。
“我不是那种连在家里都会迷路的白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路盲吗?!”我火了,冲她直挥拳头。小家伙似乎被吓坏了,碧眼立即浮起水汪汪的雾气,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
呃……罪恶感突破临界值了。
“好吧,别害怕,我只是想说……”我尽量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蔼一点,嗯,我可不希望被赫敏的那个什么呕吐协会捉回去进行再教育,“我只是想说……我没有换洗的睡衣。总不能让我洗了澡之后穿着小吊带和底裤在秃叔家里瞎蹦跶吧?”虽然这事儿真的有点难以启齿,但对方只是家养小精灵而已,所以我说的还算自然。
当初在学校里对于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我表示一点鸭梨木有,虽然不知道其他学院怎么样,但拉文克劳在出入异性宿舍这方面还是管的比较严谨的,那些对自己身材极其自信的女生更是想怎么蹦跶就怎么蹦跶。后来到了白毛哥家,日常用品什么的也没必要操心,瘦死的骆驼终究还是比马大,再者说自打陆飞这个有害debuff被秃叔一个阿瓦达驱散之后,白毛哥家的经济状况直线恢复,说不定再过上几年马尔福家又要荣登魔法界福布斯榜单前十了。
而现在……我到了秃叔家。一个常年赖在母校混吃混喝上街不带钱专门以恐吓威胁等手段达成自己霸王目的的男人家里是多么一穷二白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懂的。
特猥琐虽然名字猥琐,但实际内心纯洁无比,她立即露出“我了解”的神情:“特猥琐有两件前任主人不要的桌布,不知道对萧小姐有没有帮助呢?”
“……你觉得呢?”
小精灵撅着嘴想了一会儿,羞愧地摇摇头。她似乎为没有帮到我而自责。
“让我再想想,”我摸摸特猥琐的脑袋,她双手放在胸前,像看偶像一般仰望着我,这样我突然想到了那个世界的赵陶陶。不得不说其实家养小精灵和小狗很像,都是喜欢粘人并且忠诚的生物,哪里像人类这么狡猾。“秃叔家里有烘干机么?或者暖风机?”我摸着下巴提出疑问。
“烘干机?”特猥琐很茫然。
“就是……呃,温度很高,可以快速烘干衣服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连电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精灵解释麻瓜世界的科技。
“有壁炉!”特猥琐一点头,肯定地说。
暑假用壁炉?您真有创意:“还有类似的东西么?”
这次她欢喜地打了一个响指:“特猥琐太笨了,刚刚居然都没有想到!”她尖细着嗓子欢快地叫起来,“有·魔·法!”
嗯,魔法。
衣服湿了?没关系,有魔法。东西找不到了?没关系,有魔法。嫌路程太远懒得走路?没关系,有魔法。
这个世界处处都有魔法。
或者说,这个世界本就是由各种魔法构成。
我一边把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块茎的汁液往头上抹(特猥琐告诉我这是他们这儿常用的洗发液,我很好奇秃叔家怎么会备有这种东西),一边想起秃叔送我的那一盒铅笔。
我想大概直到毕业我都用不完。
但我更清楚,我想要的是直到直到死亡都用不完的魔法。
经特猥琐处理过的衣服就像刚浆洗熨烫过一般,家养小精灵不愧是号称魔法界最廉价最实惠的家仆。她提出可以顺便帮我烘干一下头发,我看看她冒着红色火焰的双手和没有任何烤糊痕迹的睡衣,最后还是心有戚戚焉地拒绝了。
慢吞吞地重新数了一遍我的金子,及肩头发虽然不在滴水了,但依旧未干。算了,不管了,大不了明天变狮子狗。我抱着这样豁出去的想法蹿上二楼。
睡床,今天我可以睡床!
等我激动滴冲到二楼卧室,却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秃叔悠闲地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名为《养狗大全》的学术性书籍,身上盖着的墨绿色高级面料超薄被衾怎么看都觉得是马尔福风格——这个我可以理解,作为食死徒的老大就有随时随地刮下属地皮的觉悟——因为身高问题,那双卡白的脚丫子还可恶地在床尾晃啊晃的。
喂,素质啊,形象啊!秃叔你信不信你那些所谓的忠实追随者看到这一幕之后会先撞墙再改投凤凰社啊!
察觉到我的所在,他迅速地合上那书:“你站这里干嘛?”语气十分不善,似乎如果我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他就要把我当场击杀似的。
就算你不会杀人灭口我也不会想要看到这种会令眼睛瞎掉的场景的,真的,相信我秃叔。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他对我使用摄神取念,不过秃叔好像在临睡前没有这种闲情雅致,我只好自报目的:“我就是想问问……教授你家几张床啊?”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一张。”
我贪婪地盯着那张被秃叔占据了一大半位置的床,寻思琢磨着今天我躺上去的可能性:“那我睡哪里?”
“地板。”他回答地贼快,似乎答案是明摆着的。
“我记得你承诺过今晚我可以睡床的。”
“有吗?不记得。”秃叔立起《养狗大全》遮住脸,伸直手臂直指门口,“睡你的地板去,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我才不走,你这骗子,无赖!”我气呼呼地一把掀掉他的被子,哼,这个穷鬼穿着短八寸的旧睡衣,“你在对角线承诺过的,马尔福父子都在场,你别想赖账!”
秃叔愣住了,他似乎挺艰难地想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哦”了一声:“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原来秃叔不是无赖,是健忘症患者。自己说过的话从来不记得,承诺过的事从来不记得,说不定那天阿瓦达了谁谁谁,转过身就可以一脸茫然的面对前来质问的傲罗们:“什么?杀人?我没有啊。”
“既然想起来了,那你现在是不是该让让,教授?”丫的,快滚,老娘要睡床!
秃叔闻言果然很乖巧地往旁边让了让,他波澜不惊地指着身边空出的一大块位置说:“这么多够不够?”
够屁啊,你给爷滚下床来!
察觉到我的不满,秃叔嗤笑道:“位置我让出来了,有胆就过来睡。”
我……
没胆。
地板君,我回来了TAT
在和冰冷冷、甚至还有可能会爬过某种生命力极强生物的地板亲密接触一整晚后,我全身酸痛无比——锦衣玉食这种东西谈不上,但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从来都没遭受到这种凄惨待遇,即使是被迫在白毛哥家当女仆的那段日子待遇也和这里不是一个等级的。
习惯性装落枕的我搞不好这次真的要落枕了。
就在我痛苦地扭着酸痛的脖子时,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啪嗒啪嗒在我耳边响起。特猥琐高举着一封信激动地朝我这边冲过来,然后……被走路悄无声息地秃叔一下子盖在了门后。特猥琐几乎整个身体都被门板狠狠地盖住了,只剩下细胳膊细腿还在外面抽搐着。
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脸疼无比。
秃叔眼睑微垂,抽走了特猥琐手中的信便不再管她死活。
“哇,居然还会有人给你写信么教授?”我好奇地随口问道。
他瞥了我一眼,自顾自地撕开封口:“寄给你的。”
……叔,私拆他人信件是违法的,我可以追究你刑事责任要求你赔偿的哦!
信封薄到让人根本感觉不到里面装了信笺,秃叔卡住信封两侧的指头微微一掐,我连忙凑过脑袋去看,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张空白的便签。
我和秃叔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诧异。
是谁这么无聊?
就在我准备随手把白纸扔进垃圾箱时,白纸的边缘突然出现了植物萌芽的图案,那株藤蔓植物跃跃然生长于纸上,最后扭曲成一排英文单词:有毒植物展览会。(副卷部分写着:参展日期:五月十五日至七月十四日)
好吧,寄信的人不是无聊,他或她或它显然是希望我去参加这个奇怪的展览会,那么,是谁?我用脚轻轻拨开房门,举着信封问脸已经被压扁的特猥琐:“特猥琐,你知道这封信是谁寄来的么?”
“猫头鹰,雪白的猫头鹰……”她捂住自己的鼻子说。
雪白的猫头鹰碍……似乎在我认识的人中会买这么拉风这么臭屁猫头鹰的人只有一个。果不其然,顺着门票反面的地址来到那个奇怪的展览会门口的时候,铁三角正在朝我兴奋地挥手。
哈利最先冲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仔细瞅瞅我,嘟哝了一句:“你怎么长的这么快……明明刚来的时候比我还要矮一点的……”他抠抠脑袋,似乎显得挺郁闷。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魔法石那个时候哈利似乎和罗恩、纳威他们一般高,可到了后面这个后劲不足的家伙彻底成了格兰芬多矮冬瓜。梅林保佑英国没有什么“男人没有超过一米八就是三等残废”的俗语,不然我很怀疑张秋以后会坚定不移的以身高为由甩了他。
“对了萧,你现在住哪儿?怎么都没看到你给我们写信?”罗恩正拿着两杯奇怪的冷饮,那种冷饮卖相很差,泥巴色,粘糊糊的,非常像被搅的乱七八糟的雪顶咖啡。
“呃,我……”监护人秃叔对有毒植物一点兴趣没有,他早早甩下我去魔法部为他家的“狗”讨回公道去了。我想如果此时我身后跟着那个一天到晚阴沉着脸的恐怖男人,大概三人组在看到我们的瞬间就会自动后退到一百米开外吧。
赫敏突然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她大声地对罗恩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吗?我们该去给萧也领一份解毒剂。”说罢她抢过罗恩手上的一杯冷饮塞给哈利,并一口气喝下了自己手中的“泥巴”。
“给我领一份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理解错了某些单词。
哈利在皱着眉头喝下一大口冷饮后无奈地对我说:“……解毒剂。”
展览会工作人员创意十足,他们在门票上涂了各种潜伏期颇长,解毒剂唯一的毒药,目的就是促使拿到门票的人都能来捧个人——据赫敏说这个如嘉年华一般在各地流动的“有毒植物展览会”是国际魔法植物协会提出并举办的,经费不是问题,只是似乎对此有兴趣的人实在太少,门票基本都是强塞给各国魔法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