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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的大堂门口有一座非常高大、色彩艳丽的神鹰雕像,费宜鸿看着她疑惑与震惊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说:“没什么奇怪了,巴厘岛人喜欢拜神,他们认为有三大天神是必须要拜的,其中天鹅是创造神,神鹰是保护神,牛是破坏神。”
“神鹰是保护神”走出老远的肖雨筠又折回来,参照当地人的习俗恭敬的拜了几拜,费宜鸿远远的看着她那好笑的样子窃窃的笑。他并不知道她拜的是希望他的祖母身体安康,虽然她也希望早日解除与他的合约关系,但绝非是以他祖母的生命为代价的,他那么爱他的祖母,她也希望他的祖母能够安康的活下去。
迎着晚风徐徐、烛光摇曳、星光点点,金巴兰海滩的夜晚海鲜摊子就绝对是食指大动的榜首。除了这儿,那里还是更美的用餐地点呢?一箱箱的鱼、龙虾、蚌壳、螃蟹、花枝……,就着炉火烘烤,光是那甜香酱料的烟股股冒不停,就叫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费宜鸿很熟练的在炉火上烘烤这些活着的海鲜,烤熟的海鲜都被肖雨筠抢去了,他看着她胃口大开的吃,也是一件幸事。
“我从来不杀生的,我们两个一起吃海鲜竟是绝配。”
费宜鸿闻言怒视了她一秒钟,把她面前没来得及吃下的海鲜全都抢了回来:“我向来崇尚自劳自得,这些都是我劳动的结果,高贵的肖小姐敬请自便。”
肖雨筠暗自叫苦,她亲手目睹看着那些鲜活的生灵在炉火上挣扎垂死,那颗善良的心一样被炙热的炉火煎熬着。费宜鸿则逍遥的吃着海鲜,偷窥着她吃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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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一天虽然即将谢幕,但仍然发散出无与伦比的绚丽,留下凝重的一笔。肖雨筠与费宜鸿找了个静谧的沙滩看一抹金边渐渐收拢,看那一缕金边和玫瑰色的天空,他们的心醉了,尘嚣在夜幕中退去,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日落后的海滩又燃起了无数的烛光,沙滩上有流浪歌手献唱,几把吉它加一只萨克斯就组成了小乐队,和声、伴唱搞得有声有色。一些台湾游客竟唱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虽然蹩脚却触动着肖雨筠的心。
夜晚,巴厘岛当地的传统舞蹈粉墨登场,灯光与音效下的肢体艺术让肖雨筠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宇宙间善和恶的对立、抗争,通过舞蹈家的眼神步态、举手投足,徐徐道来。
回到酒店,双双来到那个二人套间的客房。为避免孤男寡女同宿一室的风险,他们提前定好了房间。
“我要去洗澡了。”肖雨筠大声说。
“嗯……”他含含糊糊地回答。费宜鸿累坏了,扑在床上整个人就觉得昏昏沉沉的。
肖雨筠望着那个和她共度过两夜的男人,他弯曲着一条腿趴在床上,一只手臂则悬在床缘外。他仍然穿着牛仔裤和那件扣子已然开启的衬衫,胸部刺眼的黑色体毛让她有种想摸一下的冲动。可能的话,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看来要比衣冠楚楚的他性感多了,但是老实说,这让肖雨筠心底撩起了一把无名火。
“你不洗个澡再睡下吗?”
“嗯……女士优先,你洗完我洗。又不是我老婆,管的到宽。”费宜鸿迷迷糊糊的开着玩笑,把脸转向了一侧。
“嗯……”费宜鸿再一次发出呓语,然后在肖雨筠关上浴室门的同时,她合上眼睛了。
过没多久,她就已经站在温暖且具有抚慰作用的速蓬头底下了。她闭上双眼,让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情绪紧张的经验了。偷窥他这让她的心跳加快,想入非非,如果他对她进行肢体的侵犯,她也许会没有抗拒的心智。
肖雨筠转身让冒着蒸汽的热水打在背上,企图把昨晚梦中那个挥之不去的梦境驱离体外。然而它和她交战着,把她包围在淡淡的回忆之中。梦里有个男子,一个陌生男子,紧紧地跟随着她。她觉得自己为他所吸引,然而他也令她畏惧,因为他似乎拥有可以伤害她的力量。
然后梦境倏而变成她乞求父亲不要离开的画面。她知道那个陌生人就是父亲,然而当他转过身时,即换了一张陌生人的脸孔。她有种感觉,彷佛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看清那张模糊的脸孔。但是,不管是那时或现在,她都拒绝去看他。她低下头来,让洁净的水流入她的发丝里。
讨厌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美梦。他从床上坐起来,以手指梳了一下头发,然后从裤子的衣袋里掏出手机。
“费宜鸿,你睡了吗?在酒店吗?那里的客房紧张吗?”汪安萱一连串的问。
睡眼惺忪的他还是听懂了她的话。
“哦,紧张,几乎订不到房间,我们挤在一处睡。”费宜鸿开着玩笑。
“费宜鸿,你敢胡来小心我揍扁了你,你等着,明天一早我飞过去,不,我去看看有没现在的机票。”电话那头汪安萱紧张的说。
她会说到做到的,他一下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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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你不要胡闹,你知道的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对她没有任何兴趣,她只是我一时应急花钱雇来的新娘角色,她怎么能跟你相比,萱萱,我们是有婚约的,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是我费宜鸿今生的最爱,好了,宝贝,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一切等我回去给你详细解释,答应我不要闹了,晚安!”
汪安萱听着费宜鸿真真实实的声音,她的心里安定了许多。是的,她已经从心里原谅他了,她打算明天去费家看看那个还未曾见过面的老祖母。
以前她跟费宜鸿一样在各自的公司忙碌,很少有闲暇的时间聚在一起,但是她心里从来没有这种难熬的感觉,现在也不过分开了几日,她的感觉却像是有几个世纪没有见到他了,那种渴望见到他的感觉让她感到惶恐,感到窒息。是因为他的身边有个她吗?汪安萱嘲笑自己,正像他所说,她只是他应急花钱雇来的一个角色,她完全没有必要跟她争风吃醋,她还没有这个资格,他们两家是世交,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在一起玩儿,可谓青梅竹马,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她相信他还不至于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动情,他是不轻易爱上女孩子的那类男人。
翻来覆去空枕眠,辗转反侧,心怀幽怨,一行热泪随着汪安萱的面颊无语空流,是思念的泪,还是悔恨的泪?她搞不清。此时此刻的他和她在做什么?他们真的相安无事吗?她恨不得立马飞到他身边,他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她的心里安定了不少,汪安萱,你是怎么了?她自嘲的笑笑,搂紧了怀中的狗狗熊。
费宜鸿把手机撂在床头,呆呆的坐着,仿佛感觉有几个世纪没有跟萱萱接触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这几天让他应接不暇,正想他所说很快就要回去的,回去面对受伤的萱萱,给她安抚。然而他却缺少那种迫不及待的激情,也许他也很受伤,很疲惫。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知道还是她,他的萱萱。他心爱的未婚妻,她在消失了几天后喧闹的缠着他,也许她现在是迫切需要他,而她却从未曾考虑过他也曾迫切的需要过她。
费宜鸿随手抓起手机,这才发现不是他的手机在响,敞着门的外面的客房里,她的手机在清脆的响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铃音,什么时候她把铃音调成了和他的一样。
“肖雨筠,你在哪里?你还好吧?”传来的是一串男音。他是谁,是婚礼那天递给肖雨筠戒指的那个男孩吗,费宜鸿肯定是他,凭男人的感觉。
“真不巧,她在洗澡,她很好。”费宜鸿恢复了那个很绅士的他。
“这么晚了在洗澡?”任俊驰带着她的‘贝贝’在酒吧喝了几杯闷酒。他显然对他的话心存迟疑“肖雨筠是个单纯的女孩,你最好别欺负她。还有,麻烦你叫她一下,我有事要找她。”任俊驰所谓的有事,不过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亲耳得知她的安然无事。
费宜鸿沉默了一下:“很重要吗?她在洗澡。”
“嗯,谁会闲着没事这么晚了打长途找她。”任俊驰不耐烦的坚持。
“行,你稍等一会儿。”他放下手机,朝浴室走去。浴室里的流水声相当清晰,不知怎么的,他的脉搏跳得愈来愈快了。于是,他一边咒骂自己像个白痴,一边大声喊:“嘿,姓肖的,电话!”费宜鸿苦笑一下,一个电话是怕他欺负她,一个电话是怕她被欺负。
除了水流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回音。
费宜鸿敲敲门,再叫一遍,“嘿,你的电话。”
还是没有回音,还是只有水流的声音,而且水流声似乎愈来愈大。
“姓肖的?”费宜鸿大声叫。
还是没有回音,他转动门把,在他这么做的同时,他告诫自己,这样其实不是明智之举,然而一直等到他从门缝里窥伺到浴帘后面的人影,他才明白这么做简直就是玩火。突然间,他觉得口干舌燥,手心出汗。他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了。他要自己把头转开,但是做不到。他像中了邪似地,只能盯着肖雨筠柔软光洁的侧影,盯着她弧形的颈项,看着水流过她的头发,流过她小巧的,曲线玲珑的胸部和臀部。当别人害怕他和她联系在一起时,他对她心存芥蒂,这种芥蒂却让他的心不由的去想她。
突然间,水流停了。把门关上,费宜鸿告诉自己。接着有一只手从塑料浴帘后伸了出来,摸索着浴巾。不一会儿,浴巾就被拿进去了。费宜鸿再次告诉自己,关上门。然后,浴帘拉开的声音充塞在这小小的空间。啊,糟了,费宜鸿心想,现在要关门也已太晚了。这个想法在肖雨筠抬头看见他时,当场得到了证实。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人就这么对峙瞅着对方。肖雨筠以熟女的形像出现在他眼前,而且身上仅仅围着一条浴巾,脸上脂粉未施,只有湿润的头发贴着脸颊。费宜鸿看到的,则是她一直刻意想要保持距离的脸孔。他现在才发现,她的努力根本徒劳无功,就好象她现在才发现,虽然围着毛巾,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还是一丝不挂。她还发现,这个男人就是出现在她梦里的陌生人。肖雨筠不想再继续后来这个想法,因为这实在令她有些却步。
“你要干什么?”她的语气听来好象他是个擅闯女人浴室的变态狂。
他要干什么?费宜鸿坏笑。噢,太多了。第一,他要他的心脏不要再像个鼓槌似的敲个不停。接着,他要肖雨筠的唇别再诱惑他,别再吸引他去亲吻她。然后,他最想要的是,和她一起走进淋浴间里,拉下她身上的浴巾,对她尽情爱抚。然而,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会有以上的欲望,而对方根本是一个他不喜欢,甚至心里也不想去喜欢的女人。
费宜鸿大胆而卤莽地带着欣赏的目光,把肖雨筠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包括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包括她隐藏在浴巾底下的部份,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我没要干什么,有你的电话。”
肖雨筠虽不碓定她真正想听到的是什么,她也绝不想在他的目光下露出燥热恼人的不自在。
肖雨筠迅速走出浴室去接电话,费宜鸿则走进浴室。在浴室里,他脱掉了衬衫和牛仔裤,走进淋浴间。那冰凉的浴水似乎很适合他目前的情况。他让凛冽的冷水冲击着他,把引诱他的那些湿头发、紧里的浴巾和嘴唇都随之冲掉。
其实任俊驰的电话早已挂断了,他听到了他叫她的声音,确信了他的话,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她和他一样,已经二十岁了,莫说远隔千里,近在咫尺他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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