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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忘了,你的母后,是我害死的,你我的仇恨,已经不共戴天!”
反正已经决裂,何不断个彻底!免得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念想!
果然,闻言,离斩轩的目光突然锋锐起来,他捏紧手指,问出最后一句:“洛儿是不是在灵祈国?”
洛儿,端木尧愣了一下,想起那个五六岁的小奶娃,冷哼一声,原来离斩轩来这里,更多的是为了寻找那个失踪的前任太子。是因为觉得亏欠了他吗?那自己呢?端木尧紧抿着唇,不置可否,只是授意云之澈赶走离斩轩。
虽然之前想过很多次要杀了他,可看到他的一刹那,还是爱占了大半,恨,只能留在心里了……
这一次,便放过他吧……为了他孤身一人不畏生死的闯来,只为问那一句话,尽管大半缘由并不是因为自己……
端木尧,你还是他傻了……
云之澈早已看不下去,看到端木尧表情泱泱,一挥手,蜂拥而上的侍卫将离斩轩为了个结结实实!
“不要让他活着离开!”云之澈没有照端木尧的意思做,他下了绝杀令,然后看着离斩轩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做着困兽之斗,眸子的冷光冰凉刺骨。
他最恨离斩轩伤害了尧儿还一副无辜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伤害,就该承担后果。跟个乞丐一样摇尾乞怜,谁还会尊重你?!
可他不知道的事,离斩轩宁愿放弃尊严、放弃身段,便只为了端木尧的轻柔一笑。
登基大典出可这样的事,各个大臣多少有些幸灾乐祸,说到底,你们还是看不起端木尧,这个一事无成,处处靠云之澈撑腰的纨绔皇子。
端木尧疲惫地倚着黄辇,脸色似乎有苍白了几分,怕是到了孕吐的阶段,腹中有些难受,胃里不住地翻腾着。让他提不起半点精神。
至于云之澈所下的命令,他听到了,也只当做没听到,宽大衣袖下的手捂着小腹,心中低语:宝宝,今天我们教训了那个人,你开心吗?
“呕——”终于忍不住,端木尧猛地弯腰干呕起来。
虽然只有两三次就被端木尧压了回去,但是侧后方与灵祈国御林军打斗的离斩轩还是看见了。
脑中嗡嗡乱响,瞳孔蓦然收缩,离斩轩几乎忘记躲闪迎面而来的一刀。
手臂被砍中,一道重重的血痕突兀的留在右臂,离斩轩是呆呆的凝视着端木尧的背影,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分不出是何滋味。
他……竟然怀孕了?!
分别三个月,他竟然怀孕了?!
云之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端木尧隐忍的干呕,心中一震,强自收回心神,开口打破了离斩轩的胡思乱想:“孩子是我的,两个月了,你死心吧!”
离斩轩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云之澈得意的面容,心中怒火中生,但更多的是悲凉,呵……竟然傻到来问他到底是不是一直骗自己。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说不定……说不定,羽儿和那个死去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
怔愣时刻,后背又被人砍伤,离斩轩踉跄着前冲几步,颓然绝望的表情突然变得狠厉决绝起来!他低喝一声,反身拍开两个欺近自己的人,腰间的长剑呼啸而出,一双流光异彩的眸子此刻只剩了疯狂,赤红的光流转,离斩轩杀得尽兴无比。
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去。
为了一个处心积虑设计他的人,根本不值得!
云之澈冷冷看着离斩轩骤然强劲起来的气场,唇角微扬。离斩轩啊离斩轩,当日在天邪,你揽着尧儿,那般理直气壮的宣告他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毫不留情的将我打入十八成地狱,如今可否尝到那种绝望蚀骨的滋味?
不过,离斩轩终是逃了出去。
他虽然是一个人混进来的,但到底不会傻到不顾性命。更何况,暗香、赤焰等人岂会令他陷入危险境地?所以,没多久,便有人来接应,携了重伤的离斩轩冲出了包围。
而云之澈也并非一定要杀了他,只是想给他个教训,顺便帮尧儿报了那一箭之仇,见他被人救起,也说了兵,跟上前面驶往祭祀神殿的大队人马,眸光回复清冽,夹杂宠溺的守候在代言人皇辇之前。,
离斩轩目视着远去的灵祈国队伍,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化为一丝喟叹,他不顾浑身的伤,腰背挺得笔直,朝前迈步:“出发,去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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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爱情,错的很透明
祭祀神殿上,大祭司例行公事的念着公文一般的话,无非似乎赞颂表扬责任之类的东西。
端木尧为了表示对列祖列宗的尊敬,从皇辇上下来,徒步踏上玉阶,然后端坐在神殿上的龙椅上,静静聆听。
这些工序繁琐冗几,很费时间。所以端木尧一直在走神,眼前不时闪过离斩轩那张精彩绝绝的脸,还有那头银白如雪的发丝。
竟然一夜白头。是为了自己吗?可是明明已经决裂了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他摇摆不定?
忽然想当日蓝亦馨虽然怀孕,自己推开她导致孩子小产,但自始自终都没有问过,也没有查过,那孩子究竟是不是离斩轩的……更何况,太医差出太后是因体内存留未知名的毒素才吐血不止,可疑的药是从蓝亦馨房中搜出来的……联想起于西夏开战之前留在天邪保护太后和羽儿的影卫无故失踪,而太后莫名重病……端木尧眼神一闪,似乎想通了什么。
那个蓝亦馨……来历不明……离斩轩曾说过她是太后在民间认得义女,那么这个所谓的义女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伤害离斩轩、太后,嫁祸自己的目的又何在呢?
浑浑噩噩想着,腹内的不适又愈来愈累的趋势,端木尧不作声的按着小腹,强忍着坚持。待高呼万岁、云之澈宣告结束。店内人退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呕吐起来。
云之澈见状心头一紧,连忙上前帮他拍着背:“尧儿,不舒服么?”
端木尧吐得昏天地暗,好半天才止了吐,嘴里几乎都是胃酸,他接过云之澈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嘴角,难受的倚着他:“我们回宫吧!”
“好!”云之澈使了眼色,近身侍卫侍女会意,将皇辇换成了豪华的马车,他抱着端木尧踏上去,放下厚重的帘子,将端木尧放在马车里的舒适软榻上,喂他喝了几口水漱口,然后体贴地为他垫好靠垫,让他不至于因腹部压迫导致呼吸不畅。
“云之澈。”端木尧并未闭上眼睛休息,他一直看着云之澈的动作,见他坐在一旁守护自己,心中有些感动,他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柔和。
“尧儿?什么事?”云之澈凑近他,目光柔情似水。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帮我查查蓝亦馨的底。如果四国之中都查不出来的话,那就延伸到江湖中去查,看我与她有何仇怨!”端木尧深色虽然疲惫,但是头脑还算清醒,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云之澈闻言一愣,随即点点头:“好,我会找人去查,今日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嗯。”端木尧顿了顿,道,“今天辛苦你了!”
云之澈微微一笑,帮他盖好被子,沉默寡言。
要去查蓝亦馨么?你果然,还是无法放下他……
三天后。
云之澈捧着一叠情报信来笺到御书房。
端木尧既然决定要做灵祈国皇帝,便会做到最好。他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就和那个人一样,固执而倔强,却同样得傲气逼人
尽管身体虚弱,偶有不适,但他默默忍了下来,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他不会因为和离斩轩之间的私怨纠结而放弃腹中的骨肉。
而且,如果日后将这孩子放到离斩轩眼前,不知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拿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一道墨色晕开,端木尧愣怔这抚着腹部,他们父子好友见面的机会么?
脚步声渐进,端木尧收回心神,将染了墨色的宣纸扔到一旁,重新装模作样地在一张新的纸上写字。
这毛笔字,怎么也得练会儿才是啊……都怪自己以前贪玩,老爸给他请的家教全部给打回去了,大概也是因为如此,老爸才慢慢对他失去耐心,然后才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害得自己沦落于此,经历这么多梦幻一般的事,就像一张大网,笼罩了所有出路。
“尧儿,这是你要的情报。”云之澈将手中的信笺放下,看着恍惚的端木尧,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端木尧点点头,拿着信笺一张张看过,表情变得凝重。
原来,蓝亦馨竟然真的是江湖中人!而且还是魔教教主!
一时间,云之澈和端木尧都没有说话,时光静谧无声。
半响,云之澈慨叹:“没想到,竟然与先皇后有关。”
“我记得你说过,先皇后曾经得罪了一个于江湖中人有联系的妃子,那个妃子,恐怕是蓝亦馨的母亲吧?”
“嗯。”云之澈也是不可置信。“没想到,蓝妃竟然还有个女儿!”
“这个女儿我该怎么称呼姐姐还是妹妹呢?”端木尧拿起最后一封,抽出信笺。
云之澈见他看到最后一封,眼神变了变,口中却答:“蓝亦馨是蓝妃与别的男人生的女儿,于端木家并无血缘关系。那个男人,是前任魔教教主!”
端木尧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如此恨我,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原来,竟然有这样的纠葛。”
“尧儿……”眼看着端木尧已经将那信笺张开,云之澈欲言又止。
端木尧侧头看他:“什么事?”
“没什么。”云之澈躬身告退。“我去准备午膳,对会再来找你 。”
端木尧点点头,目送她离开,这才看向最后的信笺。
信上说,在端木尧十六岁的时候,曾被魔教的人掳走,而救了他的人竟是离斩轩!
十六岁……那就还是幼童的身体了……离斩轩后来认不出他也是情有可原。
那么,灵山祈福那次,端木尧向离斩轩下药,并与他欢好,并非随意为子,而是……报恩?!
还是说,因离斩轩救了他,他对他心存爱慕……故意将离斩轩引到灵山佛堂,然后……
握着信笺的手蓦然收紧,纸张发出细微的声响,端木尧脸色变得难看。没想到,他与他之间的牵绊竟然追溯到七年前。
呵……七年前……可惜,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七年前那个原本的端木尧……
眼神一动,想起方才欲言又止的云之澈,端木尧疲惫的闭上了眼,若说相处的时间,云之澈才最多吧?不是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吗?
可,毕竟现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是自己,以前的种种都不作数。
那么,端木尧,你究竟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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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精美绝伦的大船在海上缓缓行驶,甲板上,一袭墨色衣袍的白发男子静静驻足,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仿佛忘了身在何处。
单是从背影看,映照在蓝天青海之下,便让人忍不住落泪。那般孤寂、那般忧伤、那般颓废……
赤焰故意将较不放重,可甲板上的男子仍然毫无警戒。直到赤焰换了一声‘陛下’才缓缓回头,目光空洞无神。
“陛下,查到蓝亦馨的下落了。”赤焰将情报递给离斩轩。
离斩轩接过信 ,看的飞快,表情也变得冷凝,眉梢一挑:“魔教教主?!”
“正是!”
“如此说来,当初尧留在天邪保护母后的暗卫都是被魔教的人杀掉了吗?”离斩轩目光痛恨。
“是!”
不是因尧的疏忽所致,而是被魔教的人趁虚而入……
“那么,当初羽儿被魔教的人带到西城,也不是偶然了?”
“嗯。”赤焰诧异道,“不知为何,魔教的人似乎十分喜欢抓小孩子,除却小皇子(轩已经是皇帝,羽儿自然就是皇子啦)身份特殊,令的他们大张旗鼓之外,平常人家的孩子也会被抓。自十年前便开始了,所以,中原人十分痛恨西域那些魔教教徒!”
从小孩子身上下手……离斩轩心中一根弦被拨动,他想起七年前在江湖中胡乱闯荡的时候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