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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打断腿看来还不够――”
清歌一语方毕,只听哗啦一声,秋雁掂着一桶凉水对着江桂兰兜头浇下,而同时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却是张荣的胳膊被齐齐折断!
“小姐,小姐饶命啊!”江桂兰磕头如捣蒜,“我不该猪油蒙了心,诬赖妹夫――”
一句“妹夫”刚出口,脸上却“啪”的被人甩了一个大耳巴,清歌懒懒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妹夫?你叫谁妹夫?不要攀东攀西,从头到尾一点儿不许漏,快说!”
“是是是,我说,我说!”江桂兰只觉右耳朵嗡嗡直响,却是不敢再隐瞒,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如何想要替江大桂出气,如何故意把九爷的衣服扔到水里,又如何和张荣合计前来讹诈说了个一清二楚!
若尘扶着清歌的手不觉用力,两只眼睛定定的瞧着清歌,还以为自己头上的那顶贼帽子是带定了的,没想到清歌却是这么容易就帮自己洗刷了去!清歌明明有伤在身,却是为了自己绞尽脑汁!
“你这狗奴才!”一旁的张金泉也听得明白了,上前照着江桂兰就是一个窝心脚,“竟然敢如此胡作非为!陷我张金泉于不仁不义!”
说完转过身来,对着清歌和若尘深施一礼:“江夫人,江老爷,两位放心,我一定会给两位一个妥善的交代。”
任那张金泉一躬到地,清歌却是冷冷的哼了声,“只是这个奴才吗?我看你那什么老九在夫道上好像有亏啊!就这么泼了我家夫郎一盆脏水,只一个江桂兰--”
张金泉也是个明白人,对自己的第九房小爷虽甚是宠爱,却明白自己今天要是不顺了这江清歌的意思,不定还要吃什么挂累,忙不迭的点头:“小姐放心,我现在立时便休了他!还有江桂兰即使犯了国法,自有律令惩治,她那夫郎本是我家家生子儿,回去我便找人牙子发买了他!另外,我在泉州城还有一家小店,就送给小姐,小姐若是原谅了张某,便请一定要收下。”
“妻主--”张氏吓得哭得倒在地。
“主子,江小姐--”江桂兰不住磕头求饶。
清歌却好似全然没看见,只是颇为玩味的看着很是艰难的弓着腰的张金泉,“本小姐一定要收下吗?”
“对对,即使为难,也请小姐一定要收下才是,不然,张某就不起来了!”张金泉哀求着说。
清歌一副为难的样子,想了半响,“哎,看你年龄这么大了,我要是拒绝好像很不给您面子似的。哎,好吧,张员外起来说话,我接受便是。”
张金泉颤巍巍的直起身,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只要东西能送出去,自己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清歌不在多说,把手里那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指证张家的男子:“这时候江大小姐赏的,你们还不谢谢大小姐?”
两个男人感激涕零的接过来,对着江清芳连连道谢,只气的江清芳几乎要晕过去,和着自己出力又出钱,却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白白给江清歌赚了个店面来!
“江清歌!”这三个字,江清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江清歌这三个字也是你一个卑贱的庶女可以叫的嘛?”清歌的声音傲慢至极,“不干不净的人生下来的不干不净的东西!还不快滚!”
“江清歌,你你,你敢骂我?”庶女的身份一直是江清芳心里的一根刺,没想到却当众被清歌给掀了出来,不由恼羞成怒。
“骂你?你以为你有多大分量?你值得我骂吗?江清芳,我告诉你,你加下站的这块儿地盘是我江清歌的!竟敢在我的家里辱骂我的夫郎,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记得以后管住你那张臭嘴,不要到处喷粪!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滚的话,我不介意让人送你一程!”清歌确实全然不为之所动。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早在江大贵那件事上,大家就领教了江清歌是一个护短的人,却再没想到江清歌竟会对夫郎维护至此!看看院里七倒八歪被打趴下的衙差,还有失魂落魄不住磕头的江桂兰,以及被人架走哭天抹泪的张氏,大家暗暗心惊!这个江清歌,还真是不好惹!那些原先对着若尘的鄙夷视线纷纷转了弯,大家竟是连头都不敢抬,生恐清歌下一个发作的对象会是自己!
早已领教了那个兽衣女的厉害,江清芳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去,狠狠的剁了一下脚,扭头就走了出去。
郑沄一愣,也顾不得自己的官威官体,忙小跑着要跟上去。
“郑大人留步。”清歌清了清嗓子。
郑沄脚下一踉跄,差点儿摔倒,小心翼翼的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你好像多拿了,什么东西。”清歌一字一句的说。
郑沄这才意识到,清歌刚才叫来的赎罪的银子还在自己手里握着呢,手仿佛被烙铁给烫到一样忙把银票丢下,头也不回的就跑出了江家大院。
56此心安处是吾乡(三十四) ...
“哈哈哈――”看着狼狈离开的江清芳和郑?等人,秋雁笑的畅快之极,手随之往清歌的方向拍去,“清歌,我真是太佩服――”
咦,手感好像有点儿不对啊,自己这个高度,明明应该是落在清歌的肩上,怎么却摸着却反而软软的?
秋雁的手下意识的又捏了捏,迟钝的回头,正对上一张脏兮兮的笑脸――
身后哪里是清歌,自己的手当然更不是落在清歌的肩上,而是,落在那个煞星胸前的椭圆上!更让秋雁绝望的是,莲生正倚在门框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江秋雁!你,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女人吧!”站在无名身边的清歌好像很是惊慌,回头一把揪住若尘的衣襟,“若尘,快,我们进屋躲躲!被一个女人这样,会让人生不如死的!”
“江清歌――”秋雁又急又怒,“我不是――”
话音没落,一双手闪电一样伸了过来,一把握住秋雁的两坨肉――
“很好玩吗?”无名的眼神很是困惑,又揪住一点儿往外拽了拽,终于有了些兴趣,“馒头啊!我饿――”
“啊――”秋雁悲愤欲绝,“江清歌,送这个女人走,不然,我就要离家出走!”
院子里却是一片寂静,再回头,除了自己和这个傻大个,哪里还有一个人!
耳边不时传来被无名追的屁滚尿流的秋雁的声声惨叫,若尘抱着清歌,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这个家,有了清歌,大家才会笑啊!
慢慢的把雪白的棉被打开,小心的把清歌放在上面。
清歌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怎么了?”若尘声音有些沙哑,盯着清歌的黑眸因为积蕴了太深的情愫,竟是漂亮无比。
清歌受了蛊惑,竟是不舍得移眼,口里讷讷着,“我身上,脏――”
“那,我去打水。”若尘动了动,想要起身。
“嗯。”清歌轻轻应着,可抓住若尘衣服的手却就是不舍得松开。
“傻清歌,我很快就会回来。”若尘抬手拍了拍清歌的小手。
“你――”清歌刚想说什么,脸色却突然难看之极,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若尘,你的手,怎么成了这样?是不是那群王八蛋弄得?”
方才人多,若尘的手又一直在袖子里笼着,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双抱着自己时总能让自己觉得安全的大手,如今竟是伤痕累累,连一块儿好肉都没有了!看上面鲜红的嫩肉,明显是刚受的伤!
“***!我要杀了他们!”清歌一翻身,便要下来,用的劲大了,胸前断掉的肋骨又一阵刺痛,吓得若尘忙小心的环住。
“清歌,你别动!别气,我的手跟那些人没关系,真的!”
清歌却是气得眼都红了,紧紧攥住若尘的两个手腕,“什么没关系?两只手都成了这样子,不是他们还会是谁?!”
“真的不是他们,真的!”看清歌的样子竟是非要下床不可,若尘不由环的更紧,两只手拼命的往清歌背后藏。
“你不会要骗我是你自己弄得吧?”清歌气恨交加,这些混蛋!竟敢趁自己不在,这样欺负若尘!
“是啊,是若尘自己。”莲生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口响起。
“啊?”清歌一愣,这才慢半拍的发现莲生牵着小竹正站在门边。
“哥哥,小竹――”清歌困惑的看看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傻丫头!还不都是为了你――”莲生怜爱的瞧着清歌,细细的说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到最后,终于哽咽出声。
“若尘――”清歌内心鼓荡不已,只觉酸酸涩涩的却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自己何德何能!竟能拥有这如许情深!
“所以,清歌你要记着,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们大家的,你要是有个什么,这个家就散了!”莲生擦了擦泪,“小竹刚刚说,和你约好了一件事,小竹,你有什么话要跟嫂子说,现在就去吧!”
清歌拼命的想要抹去越涌越多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模模糊糊的看着那小小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清歌伸出手,一把抱住小竹:“小竹,嫂子的宝贝弟弟!嫂子真的,很想你!”
小竹伸出小手,静静的帮清歌擦着眼泪,又仰起头,对着清歌左右两个脸蛋,“吧唧吧唧”响亮的亲了两口,然后飞快的从清歌腿上爬了下来,牵了莲生的手就走了出去。
“若,若尘――”清歌梦游似的揪着自己两个脸蛋,“小竹,亲我了呢――”
“轻些――”看清歌的脸颊都被自己揪红了,若尘心疼的握住清歌的手,不让那手再有肆虐的机会。
“若尘,不要这么宠我!”清歌的泪竟是止也止不住,“也不许再为了我而受伤,你知道吗?你的手成了这个样子,我都要心疼死了!”
若尘的手猛地一颤,一下抬起,轻轻掩上清歌的嘴,“不要说,死――”
看若尘瞬间惊慌失措的样子,清歌忙忙点头,“嗯,我保证,再不说这个字了!若尘也要答应我,决不许再受伤,一点儿也不行!你不知道,看到你受伤,我真的难过,难过的不得了!”
清歌说话时,嘴唇不时擦着若尘的掌心,沉浸在那醉人的温柔里,若尘的脸越来越红,两片丰满的嘴唇儿也更显得水润诱人。
清歌慢慢的俯身,嘴唇试着在那个刚毅的下巴上啄了一下,若尘猛地一抖,傻傻的看着清歌的唇,人却不敢动一下。
“若尘――”清歌沉醉的叹息,嘴唇慢慢的上移,“若尘,你知道吗?我爱你!江清歌,爱萧若尘――”
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清歌牢牢噙着那双性感的唇,吻的越来越投入,也越来越沉迷――
“哐当――”门突然被人狠狠的推开,紧接着,秋雁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清歌,不好了!里张和几位长老领了一大群人冲进了了!说什么你勾结野人残害村民,要让你偿命!”
泉州城,江府大门外。
来报丧的江秋红急的两眼都要冒火了,眼看着自己已经在这里耽搁几个时辰了,竟仍是不得其门而入!
“吱呀呀――”一阵沉重的大门响声忽然传来,江秋红忙起身,顿时舒了口气,那门,终于开了!
先是呼啦啦出来十六名身佩长剑的劲装女子,分成两列在大门前站定,紧接着后来出来一辆由六匹马拉着的装饰大气而富丽的豪华马车,而刚才还对自己吆五喝六的门房,早躬身退到一边,竟是大气也不敢出。
知道这车中人在江府里定有很高的地位,江秋红抬脚就冲了过去。
“干什么的?找死!”几声冷喝,站在最外面的两个女人几个起落就拦住了秋红的路,手里的剑也随之冲秋红招呼了过来。
那马车兀自缓缓前行,那两列女子也随之跟了上去。
秋红吓得脸色煞白,忙站定身子不敢再动,只是口里却大喊道:“我是江家屯子来的,有要事求见夫人!”
马车顿了一下,里面似是有人轻轻“唔”了一声,片刻却又有一个疲惫的女子声音传来:“打发她走。”
两个女子把剑收起来,拽住秋红就往外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