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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没有睁眼,说道:“正是敌敌相见份外眼红之际,哪顾得上逃跑。记得做人不要跟它们那么笨,明明最大的敌人就在旁边,却没有注意到,反而去跟所谓的天敌打架,这是傻x行为。”
小童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听话地点头称是。
也觉得这两条蛇挺笨的,明明大姐姐才是最危险的。
瞧这两条蛇一见着对方的尾巴,就立马狠狠地咬了上去,这一咬就是死不松口,一副要拼了命的样子,明明之前两蛇就没见过面。不过它们的身体好像都坚韧的,竟然都没能把对方给咬破皮了。
大姐姐皮那么厚,都直接被咬破皮了,可见这两蛇皮更厚一点。
“要是真镯子就好了,瞅着真好看!”小童眼亮晶晶地瞅着,怎么看都觉得这红白相间特别的好看,倘若它们能安安静静的,不要时不时蠕动一下就好了。
顾盼儿盘腿恢复着,并没有回答小童的话,也没有那个功夫。
本来是打算一取完东西就回去的,正好还能赶上童生试出榜的时间,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适合启程。不止因为月底没有月亮,并且因为天气问题连星星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更因为她身上的灵力耗尽,连同精力也耗尽了去。
毕竟这一整天都在恢复灵力下水又恢复灵力下水的……再好的精力也难以坚持,反正顾盼儿现在是坚持不住了。
待灵力恢复了以后,她还是得先休息一个晚上,明早再踏归途。
“你先去睡觉,靠近阳潭一点,这样比较暖和,别想再往我身上挤,我现在可没力气抱你!”昨天晚上小童睡着睡着就往顾盼儿这里挤了,顾盼儿也没有多在意,毕竟她盘着腿睡觉,也仅仅地浅眠而已,没有多大的影响。
可今晚可不一样,她实在累得不行,才懒得抱娃子。
小童瞧顾盼儿挺憔悴的,乖巧地‘噢’了一声,抱着小斗篷去了阳潭那边,先是往地上铺了点树叶子,再往斗篷放上面一垫,然后就倦缩着睡了。
顾盼儿瞧着心生嫉妒,怪不得这小家伙出门非得带上斗篷,明明这天气就已经不是很冷,哪怕骑着马有点冷,可也不至于用到斗篷,原来这斗篷还可以当成垫子用,简直实用了有木有。
再看自己,除非把衣服脱下垫上,否则还真没有可垫的。
木有办法,顾盼儿只得再次盘腿,又是这么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顾盼儿就带着小童上路,除了自己与小童两人之外,马身上还挂了将近两百斤的东西,其中这玉盒子的重量就占去了九成。来的时候就因为过重的负荷,这马差点没跑断气了。
这回去的时候,身上挂着的东西比来时还要重,这马就有些不太乐意了。
顾盼儿从随身的罐子中弄了点蜂蜜出来给马尝了两口,这马才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让顾盼儿骑了上去。不过到底这马还是没有牛那么厉害,顾盼儿也不敢将之当来时那么使唤,速度稍微慢了一些,并且遇到难走的路,或者坡的时候,自己还下马牵着走,等过了以后再上马。
这样浪费的时间就多了一点,不过好歹还是在天刚黑时回到了县城里头。
这天黑了下来,看榜的人自然就寥寥无几,顾盼儿很顺利地就看到了张贴着的榜,由上至下看了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顾清的名字。
不由得错愕,竟然在榜首那里,考了第一。
行啊!这小奶猫的书没白读了。
“大姐姐看好了没有?清哥哥考上了没有?”小童颠簸了一天,浑身都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着什么都没有说,反而问起了顾清的情况。
顾盼儿道:“你清哥哥这书没白读了,考了第一呐!”
小童闻言立马揉了揉眼睛,赶紧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顾清的名字在第一,不过才看到就被顾盼儿敲了一粟子。
“行了,别看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小童摸了摸脑瓜子,点头‘噢’了一声,然后道:“清哥哥挺厉害的!”
顾盼儿道:“没你厉害,才四岁就会看字了!”
小童道:“我不一样的,学说话的时候就是用的三字经来教,等我会说话以后这三字经、千字文这些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不到三岁就开始练字,练不好要打手心的,你不知道那有多疼,一点都不好玩……”说着说着小童就沉默了下来,其实那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可是自从爹娶了姨娘以后,一切就变了。
比起身中剧毒、中刀中剑、撞伤摔伤……这打手心根本就不算什么。
“行了,别一副小老头的样子,改天我请你吃糖!”顾盼儿伸手揉了一把小童的脑瓜子,将他本来就乱了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心中不免叹气,这皇族子孙都是这么过来的,并非天生就是神童,而是什么东西都学得早,就算不想学也得逼着学。
向来嫡长子都是如此,至于其他的子嗣就没有这么严格了。
自然也有舍不得如此严格的,可长大以后大多数都是纨绔子弟,毕竟处于优越的条件当中,男人比较容易学坏,一旦稍有放松管教,一个纨绔就这么轻易地诞生了。
而通常的纨绔子弟当中,犹为庶子较多,这是大家族中惯用的捧杀。
“大姐姐,其实现在想想,一点都不觉得在家里的时候过得不好,毕竟比起跟着叔叔,三头两天中毒,受伤什么的,在家里的那段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小童说着又耸拉下肩:“可是要不跟着叔叔出来,我可能早就死了。”
“有失就有得嘛,很正常的!”顾盼儿说着又跳到了马背上,拍了拍有些不情愿的马,说道:“伙计,咱知道你没啥出息,不过这路也不远了,用不着一柱香就到,你就坚持一下呗!”
可惜这马听不懂顾盼儿说啥,这智力比起大黑牛来说差多了。
见这马听不懂,顾盼儿也只得耸了耸肩,也懒得跟它说些什么,调转马头朝城门飞奔而去!
可这到了城门,顾盼儿才发现,竟他娘的关门了。
“大姐姐,这门关了,怎么办?”小童眨巴眼睛,面上有些失望,好想回去睡热呼呼的炕,好累的说。
这城墙有三丈高,要翻过去对顾盼儿来说也不难,不过这要带着一个娃子,还有两百斤的东西,就不太容易了。
至于这马,顾盼儿并没有算在内,跑了也拉倒了。
“在城里头找个地方住下吧,明天一早再回去。”顾盼儿看着这城墙也没别的办法,倒是有些后悔:“咱要是赶早一点回来就好了,哪怕是早半柱香的时间,这门恐怕也是开着的。”
小童眨巴眼睛,这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吧?
顾盼儿随意找了间客栈,就住了进去,马则交给客栈去喂。进了房间以后,顾盼儿发现这客栈还是挺好的,应该属于上好的客栈,不过这一晚上就要半两银子,若是不好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要知道一般的客栈也不过才十文左右,这半两可是天价来着。
好在这服务也还算得过去,两菜一汤是不收银子的,这吃完饭以后还给打来一桶热水,这泡泡澡还正好能解乏,也是挺不错的。
小童人小,自然泡不了浴桶,让人给弄了个浴盆子在外头泡着。
这泡着泡着,顾盼儿耳朵就动了动,虽然这墙壁的隔音不错,可对于顾盼儿这相当灵敏的耳朵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况且隔壁的窗户似乎没有关系,大多数的声音从窗口飘出再传进了顾盼儿的耳朵。
本来是没太在意的,可这声音也忒耳熟了一点,不由得集中精神听了起来。
这隔壁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声音越听越熟悉。
听了一会儿,顾盼儿恍然大悟,这不是赵月儿与魏延嘛!
他俩这是干啥?有奸情!
隔壁的还真是赵月儿与魏延,不过别看俩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头,直到现在俩人都还是清清白白的,这是魏延还没有对赵月儿下手。
魏延老早就想把赵月儿吃干抹净了,可奈何赵月儿就是不肯,说什么要成了样才可以。可提到成亲赵月儿也是吱吱唔唔地,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本欲找顾大花商量一下的,可谁知去了这赵家,竟然被赵丰年给轰了出来,放言日后不许他上门,更不许骚扰赵月儿。
之前还跟这赵大花说得好好的,突然变成这样魏延也是傻了眼。
强龙犟不过地头蛇,自个虽然是做生意的,也认识不少人脉,可大本营却是在县城,对于那二水镇还真没啥办法,只能干着急着。
要说这魏延还真是对赵月儿动了心,一连去了好几次,虽然每次都吃的闭门羹,可还是不死心,让人在二水镇那里一直盯着,并且还打探了一下。
这才知道赵月儿的娘亲顾大花是挺乐意将赵月儿嫁给自个的,不过这事也一直瞒着赵丰年,后来不知怎么地,还是顾大花给赵丰年说了,这赵丰年就大发雷霆,说自己好好地一个闺女咋滴也不能给别人当妾去,况且这还不知道是第几房小妾。
魏延挺风流的,除了正妻以外,还有八个小妾呢。
顾大花一个劲地说这魏延长得多好,人脾气多好,家底又有多丰厚等。
赵丰年认为自家的条件也不错,虽然比不上这魏延的一个零头,可自家闺女长得好那是整个镇上的人都夸的,自然丢不起那个脸去给别人当小妾。见顾大花还一个劲地怂恿,儿子跟儿媳妇又起了心思,一气之下将顾大花给毒打了一顿,还下令不许顾大花出门半步,要不然就休了云云。
并且赵月儿也被禁了足,每天被关在房音里头刺绣。
直到这童生试结果出来,赵丰年才让这母女出门,并且教育着这要挑人就得挑个念书的,并且还得是书念得好的。
母女二人立马提出要到县城看榜,赵丰年犹豫了一下也是答应了。
这母女二人也真是为了看榜来的,可是一看到榜首竟然是顾清,这心里头想的就未免多了一些。这不顾大花直接就去了顾家村,而赵月儿声称自己有事,则留在了县城里头,顾大花虽然不太放心,可想到还有魏延在旁护着,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便匆匆地赶去了顾家村。
赵月儿留下来自然是找魏延的,并且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急切得多。如果之前的顾清只是让赵月儿动一点点心的话,现在的顾清则是让赵月儿彻底地动了心。
之前顾清只是家有点银钱罢了,可现在不一样子。
不止有钱还有才华,童生试位居榜首,这样的人再差劲也能考上秀才,再往后去举人也不在话下,说不准还能往上考更好的。
这对赵月儿来说,诱惑极大,哪能不动心。
况且拿自己跟大表姐一比,立马就觉得大表姐一无是处,方方面面都没有自己好。想来想去,觉得肯定是大表姐对姐夫管得太严,所以姐夫才不敢多看自己一眼,要是能把大表姐给收拾了,姐夫定然就正眼看自己了。
可如何才能收拾得了大表姐呢?赵月儿无奈地想到了魏延。
之前被父亲教训了一顿以后,赵月儿也觉得自己该与魏延断了联系,可如今还是忍不住找上了门,希望魏延能够帮这个忙。
可魏延哪是那么好说话的,心道:你这一消失就是近两个月,才一见面就是让咱去教训人,这不是把咱当成傻子来耍了吗?
这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魏延这一副身家可大多都自个赚来的,自然不是那种被美色迷了头的二世祖,这美人叫干啥就乐颠颠地去干啥。这顾大丫魏延可是查过了,人家与司家可是交往甚密,并且就在今个儿放榜,人家相公还考到了榜首,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事好说,只要你答应跟我成亲,我便帮你办了这事。”魏延这钱财搭出去不少,自然就想要回收一点,对方若是自愿的那最好不过了。
可赵月儿哪里愿意,嘴里头敷衍着:“只要你帮我教训了大表姐,我就嫁给你。”
魏延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可打从心底下喜欢这赵月儿,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想怎么教训你大表姐?先说说听,我先考虑一下。”倘若不是什么过份又无伤大雅的话,姑且试一下,可若然不好办的话,那就……
赵月儿眼中含泪,恨声道:“大表姐她太过狠毒,屡次侮辱于我,还让人败坏我的名声,我一忍再忍,她却一次比一次过份。此时我已无法再忍,只想将她对我做过的,十倍还于她。”
魏延皱眉:“她对你做过什么?”
赵月儿含泪道:“明明她的亲妹妹,也就是我的三表妹不知廉耻与人私定终身,并且还交换了信物,却将这脏水泼到我的身上,说我……呜呜,魏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我要她身败名裂,为众人所耻,无颜于室。”
魏延眉头一挑,不置可否,觉得这样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狠了点。
不过倘若这顾大丫真这么欺负赵月儿……
魏延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不免有些纠结,神色不定地盯着赵月儿。
赵月儿泣不成咽,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这事若是办成,你真愿意嫁我?”魏延再次问道。
赵月儿点头:“是的,难道魏大哥不信我吗?倘若我对魏大哥无意,又怎么独自来寻魏大哥,并且还约至这里,要知道这对月儿的名声可是有损。”
魏延闻言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不舍地看了一眼赵月儿,道:“天色已经不早,你就早些歇息,魏大哥这就去想办法将这事给办了。你放心,魏大哥会小心,不让人知道魏大哥来这儿找过你,使得你的名声有损。但你要记得你答应过的,这件事成以后,你要嫁给魏大哥。”
赵月儿忙道:“魏大哥放心,只要魏大哥尽了力,无论事成与否,月儿都愿意嫁给魏大哥,只求魏大哥日后好好对待月儿。”
“记得你说的!”否则可别怪魏大哥心狠手辣!魏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冷意。
赵月儿却没有注意到魏延眼中的那一丝冷意,正低着头沾沾自喜,想着只要魏延肯出马的话,仅是坏了顾盼儿的名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这名声一坏,姐夫自然就会想着休妻,自己就能趁虚而入。
想像很美好,却不知隔墙有耳。
顾盼儿虽不说全部都听清了,可也听了个大概,就是赵月儿要魏延毁她清白,败她名声,最好是到人见人唾弃的地步。这听起来挺过份的,不过顾盼儿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赵月儿竟答应事成之后嫁于魏延。
不对,应该是事成与不成,都嫁于魏延!
这么说来,这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顾盼儿摸着下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自己应该要恭喜一下才是,至于要怎么恭喜呢?这个得想想,得好好想想才行。
“大姐姐你洗完没有?我要进去睡觉!”小童在外面喊了起来。
顾盼儿这才发现水早凉了,赶紧就从浴桶里爬了起来,对小童说了一声:“你自己数一下,十息之后就可以进来了。”
小童乖乖地‘哦’了一声,然后开始数起数来。
十声过后小童就从屏风后奔了进去,直扑向床上,滚了几圈后很快就睡了过去。顾盼儿满头黑线地瞅着,忍住将小童丢到地上的冲动,将他推到角落里头,然后自己也躺了下去,盖上被子也睡了过去。
距离顾盼儿离开已经是第三天,自打跟顾盼儿成亲以后顾清就没自己一个人睡过,一直以来都与顾盼儿同睡一张床上,虽然没有共用一张被子。如今这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又担心顾盼儿会不会出事,哪里能睡得着。
时不时看一下窗口,又看一下门,总想着某人能突然出现。
这种感觉比起等待考试成绩还要让人焦虑,考试成绩今天已经出来了,说是考到了榜首,顾清却半点都兴奋不起来。家里发生了这些事情,自家疯婆娘又出远门,如今孤枕难眠,肩膀受了伤就连翻个身都不行,哪里就高兴得起来。
“这疯婆娘,明明就说好今天回来的。”顾清不免嘀咕,虽然顾盼儿说可能还会再晚一点,可顾清就是认定顾盼儿会今天回来,从一大早上等到现在。连家里头做饭都让三丫给顾盼儿做了,并且三顿都没有省去。
可是顾盼儿没有回来,这些好吃的就全便宜了六个长工。
想到今天突然上门来道贺的全福家人,顾清就倒尽了胃口,还想将顾二丫送给他当小妾,说什么好生养,比起疯婆娘这个一年多也没动静的好多了云云,顾清就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
当初这顾二丫还抢了疯婆娘的镯子,并且还戴了那么久,那是娘亲专门留给儿媳妇的,光想着就觉得好恶心。
幸好疯婆娘没再戴了,要不然还不知得多恶心了。
“死疯婆娘,再不回来要你好看!”顾清看了旁边的被子一眼,眉头一挑,伸出脚踩啊踩啊,直接踩到了床尾下去,然后自己慢慢地挪到了外侧:“哼,不让咱睡外侧,咱偏要睡外侧,男主外女主内!”
不知折腾了多久,顾清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浅浅地睡去。
这两天因为顾盼儿不在的原因,顾清一直都没睡好觉,一个人躺在床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会也是如此,睡眠变得很浅很浅,时不时睁眼睛瞅一下身旁。
可惜人还是没有回来,他今夜注定是失望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氏牵着孩子又上了门,这可不是胡氏愿意来的,是家里头逼着来的,所以胡氏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瞅着这家里头样样都是好的,胡氏羡慕的同时也有些嫉妒。
不过好在胡氏脑子还算是清醒,并没有糊涂到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是心平气和地跟顾清说道:“咱这上门来,是来问昨天那事,你考虑得咋样?要说咱们家二丫也的确看着像个有福气的,白白胖胖的,肯定是个好生养的。你跟大丫成亲也一年多了,这还没半点动静,你这不着急你娘估计也着急,要不你就把二丫给娶了,到时个三年抱俩,你娘铁定高兴。”
顾清心想,这话要是疯婆娘在的话,你敢直接说出来么?
若不是这胡氏会做人,向来不与人急眼,顾清真不乐意听她说话。
况且这人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那里说话。
“这事等大丫回来,你跟大丫说,大丫要是同意咱就再另说。”顾清将事情推给了顾盼儿,实在不耐烦去理会这些事情。
顾盼儿正好到了门口,闻言不免好奇:“我同意啥?”
顾清听到顾盼儿的声音,眼睛立马一亮,忙朝胡氏身后看了过去,便见顾盼儿从马上跳了下来,顺带还将小童一起拎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就迎了上去:“你咋才回来?不是说昨天就回来的,咋就拖到今天了。”
顾盼儿道:“昨晚回到县城的时候,城门刚好关上,出不来了。”
顾清本想说就是关上门了,你也能翻墙出来的啊,可看到小童还有马以后,这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可这心里头还是不爽快,毕竟昨晚还担心了一个晚上,大半夜地都没有睡着,现在觉得自己那是白担心了。
小俩口自顾自地说话,将胡氏凉在了一边,胡氏未免有些尴尬。
这小俩口瞅着感情挺好的,自己做这事不地道,可家里头逼着自己来,自己也没啥办法,就连相公顾来金也是被说得动了心思,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你们刚才说的是啥?”顾盼儿再次问道。
顾清道:“他们说咱们俩成亲一年多没生娃子,让咱再娶个平妻,开枝散叶。”边说边瞥了顾盼儿一眼。
顾盼儿闻言不由得斜眼:这跟咱有鸟关系,你自己没长大!
要生娃子,等你先长大再讨论!
顾清翻了个白眼,显然明白了顾盼儿这眼神,其实俩人是怎么个回事,俩人自个心知肚明,只是外人都不曾得知罢了。
至于安氏的是咋想的,顾盼儿表示不知道,也暂时懒得理会。
“你想娶就娶呗,记得是个好生养的,最好能一年一个,到时候弄一窝崽子出来!”顾盼儿才懒得给小相公清理这种麻烦,让小相公自己烦恼去,反正他要是敢真娶回来,那就娶一个掐死一个。
山上大把饿了的野兽,就当是发发善心,去喂养一下得了。
顾清还想让顾盼儿帮忙挡呢,谁料顾盼儿竟然会这么一说,瞧着胡氏发亮了的眼神,头皮一阵阵发麻,当即拒绝道:“我现在还在念书,并且年纪尚轻,对于子嗣一事尚且不急,所以多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就得了。”
胡氏一听,便知顾清这是拒绝了,再加上顾盼儿已经回来,胡氏便不打算再劝点什么。毕竟顾清要是不说,连她都要忘记了,顾清不过才十四岁,这要是还再娶一个平妻的话,可就得遭人嫌话了。
自家那些人还真是不干好事,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出来。
什么亲上加亲,先不说人家有没有那个意思再娶,就算是有那得也看得上你们这家才行啊!整得跟仇人似的,还腆着脸上门,真不要脸。
胡氏笑着道了声再见,牵着娥姐儿转身就走。
这才刚转身就脸色就落了下来,往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怎么逼着自个也不来了,大不了捡捡包袱回娘家去。
胡氏这一回到家,陈氏、周氏还有顾大花立马就追问起来。
“怎么样,这顾清怎么说?”
仨人昨个儿可是商量了整整一天,觉得有张氏这个那么能生的在前面,按理来说这大丫应该很快就会怀上,可这都成亲一年多了也没动静。弄不好这大丫小时候不止把脑袋给摔了,还把身子也摔坏了,所以不能够生娃子啥的。
这要是不能生娃子的话,时间久了就得遭人嫌弃,要是把二丫给嫁过去当平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代替了大丫的位置。就算不能代替了,你一个不能生娃子的,还能比得上这能生娃子的?子嗣那是多重要的事情啊。
其实顾大花是想把赵月儿说给顾清的,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想着先让二丫去试试,要是行的话再让赵月儿回来,直接把人给抢了。
顾大花觉得凭自家闺女的长相,怎么也不可能会输给二丫这个丑的。
这事要是说给周氏听,周氏自然不会反对,可要是让陈氏给知道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可惜仨人的算盘都打错了,人家顾清压根没想娶个二房回来。
“能咋说?人家说自己才十四岁,娶一个媳妇已经算早了,实在不宜再娶一个。并且人家还要念书,根本就没心思惦记这事,让咱莫要再提这事。”胡氏连口气都来不及歇一下,赶紧就说了出来。
反正她这要是不说,这仨也不会让她歇下的。
这话刚说完,这仨人就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真有点懵了。
胡氏便道:“这要没事咱就回房去了,咱瞅着可能又怀上了,这些日子挺累的,得好好歇着!反正这事咱也管不了,你们自个想着去吧!”说完牵着娥姐儿直接就回了房,压根就懒得管这仨人是个什么嘴脸。
不过胡氏也没有说假话,最近是感觉挺困乏的,说不定还真是有了。
顾二丫在一旁偷听着,本来她是没嫁给顾清的想法的,可家里头的人都起了心思,顾二丫在心里头琢磨了一下,觉得与其嫁给别人,还真不如嫁给顾清的好。毕竟顾清家里有钱,而且顾清又考上了童生,并且还是榜首,这可是大有前途的。
要是以后能弄个官当当,那么自己就是官夫人,得多威风啊!
就是大丫可怕了一点,光想着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担心自己会没有好果子吃。可这官夫人的诱惑实在太大,忍不住想要挺而走险。
这顾清竟然才十四岁,这仨面面相觑过后,才想起来这么一茬子事。
之后又想,这才十四岁就考上了童生榜首,那得多大的能耐啊!这考了第一的,再去考秀才的话,说不准也是马上就过了。并且这要是过了,那就是十四岁的秀才,前途得多大?光想着仨人这眼睛就直冒光。
十四岁又咋地,十四岁就不能娶俩,不能娶平妻了?
要是担心有影响学业的话,就把前面的给休了,留下后娶的一个不就行了。这一下子陈氏与顾大花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想着要是顾清把顾盼儿给休了,那更是最好不过了。
周氏则惦记着,要是跟顾清攀上这门亲,到时候怎么整治顾大河一家子。不就是靠着大丫才得意起来么?要是这顾清把大丫给休了,看你们还怎么得意,到时候你们求咱一下,咱说不定劝劝顾清不要把人休了,给个小妾啥的当当就是了。
真不知这些人脑子咋长的,咋就想得那么理所当然呢。
全福家人在惦记点啥,顾盼儿完全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懒得理会,觉得小相公那里脑残了才会动心思去娶顾二丫。至于赵月儿则是被顾盼儿直接忽略了,因为人家赵月儿跟魏延可是郎有情妾有意地勾搭到了一块的。
“能耐啊,刚考上了童生,这有就有送上门来给你当小妾了。这要是弄个官当当,你岂不是妻妾成群了?”顾盼儿一脸揶揄地笑着,可这笑容却不怎么到达眼底,怎么想这心里头都有点不是滋味。
顾清瞥眼:“羡慕?嫉妒?不高兴了?”
顾盼儿嗤声:“得了吧你,老娘如此威武神勇,若是少了你这小奶猫子,说不定桃花滚滚来,一树又一树的,还用得着羡慕嫉妒?”
顾清这脸就冷了下来:“才出一趟远门就惦记上了你的桃花,想得美呐你!只要一天有我在,你有多少桃树我砍多少,不信你大可试试!”
“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给你刀你也砍不动,切!”
“那我就把你给砍了!”
“……”
每次一提起桃花,小相公就挺凶狠的,顾盼儿狐疑地看着小相公,难不成这毛都没有长齐就会吃醋?可就算是吃醋那也不对劲!摸了摸脸蛋,又摸了摸胸,一个是瘦的,一个是平的!再摸了摸屁股,还是没有肉,根本就拿不出手啊!
难道是男人的占有欲发作?可这还是个孩子非真爷们呐!
真想不明白,可能是小相公被自己养歪了。
也是吼,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养出来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来着。
“你的肩膀好得咋样?让我看看!”顾盼儿干脆懒得去想那个问题,一把将小相公给拎了过来,瞅了瞅四周,见没人往这边瞅着,就把小相公的衣服拉了开来,往伤口上瞅了瞅,又探入灵力感知了一下。
顾清黑了脸:“要看回房去看,在外头不像话!”
顾盼儿都已经检查完了,替顾清将衣服拉了上去,然后一本正经道:“虽然你没受伤的时候肩膀是雪白雪白地挺好看的,可你现在受了伤,肩上一块黑一块紫的,咋瞅都难看得不行,况且你还是个爷们,怕被人瞧去了不成?”
顾清:“……”
顾盼儿又道:“咱家请回来的长工,干重活的时候可是光着膀子的,也没见他们羞涩,你羞涩个鸟蛋啊!”
顾清黑了脸:“咱不跟你说话,气人!”
顾盼儿道:“正好,我得把刚弄回来的东西整理一下。”
“不吃早饭了?”
“等弄完了再吃,我怕再耽搁一会,那俩冰蟾就死翘翘了。”
“还别说,那俩蛤蟆真蔫巴了。”
“那是!”
这没得吃没得喝不说,还一直丢在药房里头,光是那温度这冰蟾就受不了。况且这嘴巴还被捆着,连大气都喘不了,到这会还活着证明它们命硬。
又抬眼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顾盼儿将外衣脱去,然后装着寒髓与寒莲的盒子拿上,直接跳进了水里面去。之后快速游到种好的冰莲中间,将寒髓与寒莲连同盒子一同沉了下去,等沉下去以后才将盒子盖打开,然后拿着盖子游了上来。
可能是因为有了寒髓的原因,这池塘里的水一下子就变得冰凉了起来。
不过因为寒髓的特质,尽管温度变低,却没有半点结冰。
之后顾盼儿才又将俩冰蟾拎了出来,并且还顺手抓了两只鹌鹑,估计这俩家伙肯定也饿得不行了,不过这俩家伙脾气可不好,还得防着点。
果然,这只小的才解开,舌头立马就弹了出来。
好在顾盼儿早就防了它这一招,直接丢了一只鹌鹑过去,冰蟾舌头一伸一缩,鹌鹑就进了嘴,眼睛鼓鼓地盯着顾盼儿看。
顾盼儿才懒得理它这小眼神,一脚就将它踹到了冰莲那边,之后又去解另外一只冰蟾。这只冰蟾比较大一些,并且还是只公的,看起来比那只母的还要凶残一点,都把鹌鹑给吃进嘴了,还想伸舌头袭击人。顾盼儿抬脚便又是一脚,将这公的也踢了过去,‘嗙’地一声落在霸王冰莲叶上。
“你这样就不怕它们跳回来找你算帐?”顾清看得眼角直抽抽。
“你看它们的样子像么?”顾盼儿盯着那俩冰蟾看了一会儿,这微吊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勾唇笑道:“对于它们来说,待在那里挺舒服的,而且对于它们来说还大有益处,它们才舍不得跳出来呢。”
顾清道:“那要是它们饿了呢?”
顾盼儿道:“旁边有鹌鹑,到时候水里头我再养点鱼,撑死它们。”
顾清:“……”
顾盼儿见那俩冰蟾虽然还盯着,却没有半点出来的意思,就完全放下心来,然后将手上的‘红白玉镯’给取了下来,却见这俩家伙还死死地咬着对方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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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还有票么还有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