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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跳的同时,贾珍眼角余光望见对方信誓旦旦的模样,陡然间又生出一股酸楚。
虽两人在一块,贾琏也是各种温柔,但总觉得缺了一份感觉。不是他矫情的想要爱得轰轰烈烈,只是两人相处间让他联想到一词-相敬如宾。
不是夫妻间基于平等地位上互相敬重,爱护的那个意思,而是冷冷淡淡的像是招待宾客一般。
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曾吃过干醋,以为贾琏爱慕的是女子,各种提心吊胆试探之后,结果却让他心惊。
他的琏弟无情无爱。
与女子合欢不过例行公务般的为了传宗接代罢而,而与他……大抵是因为他主动罢了。
哦,还有--
贾珍嘴角硬是扬出一抹笑意,“琏弟,万一他们让你娶妻,怎么办?”
“有你了还怎么娶啊?”贾琏看着虽耷拉着脑袋,但是眼角绽放着精光的贾珍,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昔年养的小狼狗眼眸冒着绿光幽幽的盯着他。
贾琏挥手让贾蓉离开,一把揽过贾珍,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叹着:“珍大哥,我这辈子没打算娶妻。有你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什么?”听得出人话语中的果决之意,贾珍眉头一拧,有些担忧的发问:“为何?”
说完心中愈发惴惴不安,他先前的揣测隐隐的要成真啊。
“以防后院失火。”贾琏脑海不其然的浮现上辈子那厚厚一叠的各种票据,嘴角露着丝苦笑:“何况婚,两姓之好。我爹已经够麻烦了,我不想再给自己找个岳父了。”
这辈子,他这身世,不管娶谁,都是个麻烦。
贾珍闻言,眉头紧紧一簇,伸手推开旁边的脑袋,转了个身,定定的望着贾琏,冷声着:“琏弟,你不管何时都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贾琏笑笑。
“虽然你这样我很开心,因为我大抵会成为你最好的选择。”贾珍哼了一声:“离我的目标也算更进一步。可是琏弟,你不累吗?”
“啊?”
“那年我初来福州……”贾珍眼眸透着一丝怀恋:“你何等意气风发,让我不由的深陷其中,想要臣服与你,想要追随你,想要……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理智的思考一切可能性,但是琏弟,你是皇,再不济也是王,”说着说着,贾珍眉头蹙紧:“你该是没有任何束缚的。说句难听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比当今强,可是做的事情却畏畏缩缩,没有他的魄力,不是那种力挽狂澜,大刀阔斧改革的魄力,而是放任自己心性,本性的魄力。”
闻言,贾琏浑身一僵,迎着贾珍骐骥的目光,垂眸道了句:“大抵他生而为皇吧。”脖颈上时时刻刻挂着一柄刀,他又岂会放飞自我。
他的自我,该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
贾珍:“……”
“哪有你想的那般复杂。”贾琏扬着笑意抬手捏捏贾珍略微严肃的面孔道:“权利越大肩上的责任也越大。权利与义务是师傅教给我们的第一课啊,你难道忘记了?没有人能够随心所欲。”
“你……”
“好了,不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话说我们也算衣锦还乡了,不知道父亲……”
听得出贾琏在转移话题,但是一说到京城的几尊盼着贾琏跟种马一般生生生的长辈,贾珍想想还是有些后怕,默默的祈祷在京中一切顺利。
然而事情大抵都会朝反方向发展。
贾琏衣锦还乡,坦坦荡荡手牵贾珍,惊呆了满朝文武的眼,尤其是想立从龙之功大臣的眼。
国储定是能稳定朝纲,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便是少了一条快速升官发财的捷径。
从来锦上添花难,雪中送炭易。
除此之外,饶是无视贾琏背后的身份,就是光作为祚亲王之子,也足够让众人趋炎附势,更何谈其一手引进研究项目,皆是利国利民的良策。
这贾琏不谈身份,还可以谈实力,更可以谈亲家!
贾琏仿若未知,淡定从容的游走宴会之地,听人口若悬河从前朝旧事今朝政局一直说道后院闺秀,兀自岿然不动。
所有人撬不开贾琏的嘴,只好旁敲侧击,拉着贾珍,列数其为臣不忠,以下犯上;为子不孝,以身侍君,媚上为佞,愧对祖宗,为夫不义,忽视妻儿,实乃渣也。
贾珍恍恍惚惚,挽着胳膊就想揍一顿。
见状,徒律很开心。遥想当年柴门闻犬吠啊,如今不送份大礼简直对不起历来皇帝小心眼的人设。
年轻人谈恋爱怎么可以这么一帆风顺呢?
这样不好不好,应该多多磨合段时期。
徒律心满意足的看着御案上堆了几尺高的求指婚奏折,决定应群臣所求,给祚亲王赐婚,并大言不惭道贾赦不在,他就是贾琏的父亲,理该为他选门好亲事,早日开枝散叶。
气的贾赦直接把人踹下龙床:“死秃驴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吶,让老子装死就算了,现在还算计到琏儿头上了,小心太子哥哥晚上来找你谈心事。”
徒律淡定,指指旁边排排摆放的摇篮,“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琏儿?他连孩子都弄出来了,还会怕所谓的指婚?朕不过是看个热闹嘛,好久不见大臣上蹿下跳跟市井泼妇一般了。”
贾赦:“……皇上你这么恶趣味,大臣知道吗?”
“寂寞啊。”徒律哀怨的再一次撇撇摇篮,又深情款款的看一眼贾赦,宛若深宫怨妇般走开。
他发现自己着实对孩子提不起什么兴趣。
尤其是来打扰他过二人世界的!
上了朝,徒律连废话都没说一句,直接打着关心贾琏的终身大事,干脆利落的问是要赐婚呢还是赐婚呢还是赐婚呢?
话语中带着丝怀恋,徒律笑的慈祥和蔼:“若不是众爱卿提及,朕都忘了琏儿如今还是个孩子呢,还记得你当年就这么点大的时候……”徒律真切万分的比比身高:“野的跟狼狗玩的那个欢快,上房揭瓦的,现在一眨眼就成战功赫赫的大将了。但纵然事业有成,先人有云先成家后立业。”
闻言,贾琏神色有些微妙的看了看上首意气风发的徒律,
不就放狗坏了几回好事吗?需要斤斤计较十几年吗?
“不管琏儿中意哪家是淑媛,还是民间女子,甚至是海外蛮夷之女,朕定当为你求娶而来!”徒律目含柔光的望向贾琏,亲切着鼓励着:“琏儿也别害羞,舔着脸说一句,金銮殿上的大臣们大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就把我们当普通叔伯一般,来一场男人间的私密会谈。”
听了这话,贾珍心里越发不好受了。皇帝这是在逼琏弟呢!但是他们先前有过约定,他不能在大殿上坏了琏弟的布局。
贾琏扬着一双桃花眼,笑的温良无害:“皇上日理万机,臣本不该拿自身私事打扰陛下。但既皇上如此开口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那是自然!”徒律应的自然:“皇家无私事,你不管怎么说,都是朕的大侄子呢。”
明面上,徒贾赦可是被上皇收做干儿子的。
一想起徒贾赦,贾琏嘴角一抽,心情非常不好。徒律当年厚颜无耻出一个境界了。
他今日一定要高出一个境界!
况且……贾琏抬眸望了望神色紧张的贾珍,心中深深一叹。这辈子把贾珍教的太好,好的自己都不忍让人受伤。
顿了顿,贾琏抬眸望向徒律,言简意赅:“臣不举。”
众大臣:“…………”
徒律狠狠的倒抽口冷气,冷飕飕的问:“朕听闻琏儿可是有两儿一女了啊?”
贾琏悲恸万分:“那是嗑1药嗑多了逼出来的,臣天生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