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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字往往是夫妻或亲密朋友之间熟络的称谓,而今他以士衡自称,将我和他的关系演绎得愈发暧昧。
我不敢置信萧晚风居然也有如此轻浮的一面,而他对我的情意我也是知道的。
软在他的臂弯里喘息,我佯装镇定道:“我相信士衡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萧晚风大感意外:“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这种人?”
言下之意,悦容误会了,我就是那种人。
“萧晚风,你!”我气结,却什么也骂不出口,因为他已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
楚沐晓的兵变成功被镇压了,却不是楚家人出的手,而是萧晚风。
萧晚风虽看似只带十二黑甲狼骑在身边,实则后头还跟着五万萧家精锐铁骑,这么一支庞大的五万人马悄无声息地入境江东腹地,直逼东瑜城下,居然没有人发现,这是何等可怕的事?
我是事后得知这个消息的,震惊过后,不得不对萧家的实力重新评估。
萧家有人在城中内应,萧晚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以五万人战败楚沐晓的八万禁卫军。现在楚沐晓和司空夫人被打入宗法府,等候楚天赐回来提审判决。
两日后楚天赐祭祖后回到东瑜的时候,东瑜城早已历经天翻地覆的巨变,人事全非,而萧家兵马堂而皇之入驻东瑜,把持各个紧要关口。城内人心惶惶,百官人人自危。
下了三日的暴雨停歇了,天气也放晴了,阳光普照,春回大地。
然后东瑜城的暴雨却还没有停止,甚至酝酿着更大的危险。
比起萧晚风这只狼,楚沐晓不过是只绵羊而已。狼吃了羊,接下来就要占据羊窝了。是以温和还是流血的方式占据,就要看窝的主人楚天赐是怎样的态度。
萧晚风是在楚天赐回来后才进东瑜城的。那日黄昏,夕阳将整座东瑜城披上鲜艳的红纱,一种喜庆又血腥的色彩,似乎隐隐昭示着什么,或者预言着什么。萧晚风的马车尚未驶进城门的时候,楚天赐携萧晚灯和东瑜百官出城相迎,萧夫人、萧晚月和长乐郡主等人自然也在列。
十二黑甲狼骑左右两列在前面开道,马车过了城门后,楚天赐在外头道:“郑国公远道而来,我已为你设下酒宴接风洗尘,请移驾琮政殿
。”
萧晚风掀开垂帘,将我抱下马车,楚天赐和萧晚灯齐呼:“悦容姐!”便闻其后百官哗然,议论纷纷。萧晚月夫妇皆露惊愕表情,惟独萧夫人神思不定。
萧晚风扫视四周一眼,众人立即噤若寒蝉,垂眉顺目俯下身,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说过。我已不敢看那些人的表情,将脸深埋在萧晚风胸前,便听他道:“设宴便免了吧,我舟车劳顿的也乏了。”天赐很快恢复神色,道:“是我考虑不周,请郑国公另换车撵入宫休息。”又换成另一种姻亲口吻,询问:“大哥,我姐姐……”
都开口喊大哥了,萧晚风也不会不给天赐面子,问:“妹婿还有什么疑问吗?”当着天赐的面,亦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像昭告什么似的将我更抱紧了几分。
天赐脸色一变,正要再说什么,萧晚灯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殷勤又几分不安道:“天赐想说的是早知大哥要来了心理欢喜不已,已命人腾出清源宫供大哥休憩,那里有天然温泉,可消除疲劳、修养身心,希望大哥能喜欢。”
萧晚风点点头,淡淡说了句:“妹婿有心了。”便抱着我上了备好的镶黄车撵,在众人的注视下浩浩荡荡地驶入行宫。
到了清源宫后,萧晚风抱着我大步走入内殿,问:“又发作了?”我闭口不答,愤愤瞪着他。他笑了笑,将我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榻旁以指腹轻抚我的脸,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他的拇指上套着象征萧家家主身份的麒麟白玉扳指,扳指边缘雕刻六瓣菱花,凹凸不平的纹饰在我脸颊上摩挲出冰冰凉凉又酥酥麻麻的感觉。
我负气道:“你还想怎么样?”
他不答,静静凝视我,抚摩着我的脸庞,非常有耐心地消磨我的意志。
“萧晚风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仍旧安静。
“郑国公、萧大爷、萧大人、士衡兄!”他还是不说话。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终于忍不住偃旗息鼓了。都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不是?这几天做了那么多次早该习惯了,何必装着贞洁烈女?噶声道:“好啦,算我求你了,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这句话他可算听到了,拇指停留在我唇上描绘着曲线,笑道:“愿意为悦容效劳。”
灼热地吻随之而来,吞噬我所有的意识,在他那双削长近似完美的手指轻抚下,我吟哦喘息着,沉溺在那种说不出的快感中。这两日他以手代劳为我遏制欲念,与冰镇有异曲同工之效。若说萧晚风这个人世君子,两日里他却一直用这样的方式轻薄我;若说他不是君子,他却始终不曾与我做到最后一步,纯粹止于手指给予的媾和,甚至事后我已衣衫卸尽,他仍是衣冠周全。
我在剧烈的喘息中回过神来,对上萧晚风色彩浓重的瞳孔,我知道他早已动了情欲,他想要我却一直忍着。
之前我问过萧晚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居然像个好奇的学生似的对我说只是想了解男女之事妙在何处。我问他:“你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他并不否认,我觉得不可思议,就凭他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却说:“因为觉得很脏。”我这才想起,萧晚风是一个有着严重身体洁癖的人。我就问:“难道我就不脏了吗?”他很认真道:“你不一样,我愿意被你弄脏。”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他把手指从我体内抽出,掏出白帕擦了擦手,又将我赤身抱起,道:“你的药性差不多都解了,这次就好好泡会儿温泉活络筋骨吧。”顿了半会,加了一句:“只要你愿意,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已经是他在这两天内第三次说出这句话了,我没有回答,他抿直嘴角也没再说话,但我知道他很不高兴,因为我无声的拒绝已经第三次伤害了他的骄傲。
“二爷,你不能进去!主公吩咐过谁都不能进!”
话音还没落下,房门就被人粗蛮地踢开了。
萧晚风不悦蹙眉,手掌一翻,屏风上的白色寝衣便翻滚飞起落在我身上。
萧晚风冲门而入的瞬间已将一切看得清楚,屋内旖旎春色尚未退去,尤且弥漫着一股浓而甜腻的暧昧气息。萧晚月非是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发生了什么自然心知肚明,勃然大怒道:“你们……你们居然……”
萧晚风广袖一扫,已往他脸上送去一记巴掌,面无表情道:“孽障,你太放肆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萧晚月别着脸自嘲笑道:“是我的好大哥啊!”
萧晚风冷冷道:“知道就好,还不给我滚出去!”
天赐跟我说刚才在劫回来过了,脸色很不好,离开时脸色更差。那时我正在萧晚风的寝宫,萧家两兄弟吵得厉害。其实也算不上厉害,就是萧晚月顶了萧晚风几句,然后挨了萧晚风几下打,最后被萧夫人和长乐郡主劝着离开了。宫里的人暗地里偷偷把眼瞅着,但都没说什么。谁敢拿他们萧家的事当笑资,那敢情是脑袋装在脖子上腻了。
长乐离开时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哀怨有悲愤有嫉妒,竟还有一丝感动,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看到她对我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不知道她这一类形形色色的情绪是为了谁,为了她的丈夫萧晚月,抑或是萧晚风?我是记得的,长乐与萧晚风之间的关系很不同寻常,与一般的大伯和弟妹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天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是我和萧晚风之间的关系。这样桃色的话题,宫里头没人敢说,并不代表大家心里不惦记,兴许在外头早传开了,毕竟萧晚风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我下的马车,又径自去了他的寝宫,再经过萧晚月这么一闹就更不得了了。
我和萧晚风的身份地位都很不一般,事关两大家族,两股势力。人处高位,盯着你的眼睛总会比较多,牵扯的利害关系就更多。
若是不好的流言传回金陵,我怎么向群臣交代?人言可畏,更何况我与萧晚风之间的确算不上是清白的。
我头痛地拂着额头,无力道:“天赐,什么都别问了,姐姐现在心里也很乱。”
天赐见我神色不好,也没深入问下去了,但看得出来他的胸口憋着一股气让他很不痛快。
我转了话题,问:“你要怎么处置二哥?”
天赐面露挣扎,他现在的负担很重,一面是自己的血亲,一面是萧家的压力,杀了楚沐晓则对自己的良心和道德无法交代,不杀则正好给了萧家插手东瑜内政的借口,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天赐犹豫不定,询问我的意见,我没有马上回答,陷入沉思。二哥兵变一事有点蹊跷,我曾听说父亲过世那晚他便调集禁卫军包围了整个行宫,后来又不动声色地撤了,想必是认清了事实。他是有八万禁卫军守护都城,但城外东营校场上有十万操练的御林军隶属大哥统领,而天赐也有十五万大军镇守边关海防。若是二哥作乱,只能图一时之快,稍有不慎,只待大哥和天赐的军队调集回来,那他可就满盘皆输了。
二哥虽心胸狭隘,但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之前他并未叛乱,没道理后来突然头脑发昏,自掘坟墓。
我问:“宗法府提审时,二哥有没有交代他兵变的原因。”
天赐道:“二哥只说了一句话,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了。”
“他说什么了?”
“二哥说,反正横竖都要死,还不如拼上一回,或许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我蹙眉:“二哥这话说得怪异,什么叫横竖一死?为什么他认为自己非死不可?”
天赐同感困惑,我道:“你有没有觉得,自从父亲生病之后,楚家就风波不断?”天赐点头。
我深意道:“想必你也一定有所察觉了,萧家在耍什么阴谋。”
天赐提出疑问:“你是说,二哥兵变的事兴许是萧家布的局?”
我神色凝重:“萧家休兵沉寂了两年,这次突然高调行事,背后绝不简单,走,我们去宗法府一趟,亲自问问我们的好二哥,为什么如此糊涂!”
两人才刚走出殿门,就遇见了萧晚灯,说几位军机大臣在御书房候着,有要事商量,让天赐过去一趟。
我说:“天赐,你就去吧,宗法府那边我就一个人也没关系。现在是东瑜关键时刻,万事不得马虎,你要亲力亲为,多些担待了。对了,你刚继承魏国公爵位,对一切政务尚不算熟悉,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有时候还要多多请教他们几个老臣。”
天赐点点头,嘱咐我多带几个侍卫出宫随行,便径自去了书房,萧晚灯倒没有离开,站在宫廊上用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眼光打量我。我礼节性道:“弟妹是有什么事吗?”萧晚灯道:“悦容姐还真是我们萧家的煞星。”
这句话挑衅的恶意很重,我也懒得与她维持虚假的笑脸了,沉眼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萧晚灯道:“我的事总被你触霉头且不说,现在大哥二哥也被你搅得不痛快,你可真是行啊。”我冷笑道:“晚灯,你这罪名扣得大了,我楚悦容还没这本事让你们萧家的人不痛快。”从来只有他们萧家的人让全天下不痛快。
萧晚灯横眉道:“大哥虽然从小对二哥和我管教极严,时有责骂,但从未出手打过我们,就是因为你,大哥打了欧文一次,更打了二哥不下十次,其他一些体罚更不用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我大哥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他说得气愤极了,就撕扯着衣袖直跺脚,活像我就是她手中的那片袖管子,脚下的那块砖板。
现在在我眼里,最不可理喻的是她萧晚灯,也懒得与她墨迹,喊人备轿出宫。
萧晚灯在我身后叫道:“楚悦容,你给我离大哥二哥远一点,你要是敢伤害他们,伤害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绝不会像他们那样对你仁慈,我们萧家的人说到做到!”
我摆摆手,敷衍回了句:“请便。”
萧晚灯又喊:“你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告诉你,在大哥和二哥心中,二嫂才是最重要的女人,你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我暗叹,她还真能掰,无缘无故又扯上长乐郡主做什么?余光中看见几个丫鬟内侍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心想这宫里头的话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