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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峰顶,一座巨大的凉亭下,南无使三人看着试炼投影,对赵信赞不绝口。
“赵家出了个好苗子啊,赵极这老家伙还真是有福气!”刑僧看着投影,笑中略有羡慕之意。
“是啊,这孩子悟性之高,当属天骄之列,只是赵家不是世代研弓么?为何这赵信悟的却是枪道,真是奇怪。”天姬有些不解。
“想来这也是赵极让他来南无院的原因,他赵家可没有什么枪术!”
几人会心一笑,继续看向试炼之地。毕竟这是常事,每个家族也不会有所有类型的功法秘术,家族之人来到学院无非就是为了这些,而这也是学院和这些家族沟通的渠道之一。
见识过试炼过程后,所有人都开始沉浸在道河感悟之中,远看一片水球包裹着数万试炼者,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道河各处,如同鱼卵。率先感悟之人陆续有人感受到属于自己的道,尽管不一定清晰,哪怕只是影子,也足够带自己越过道河,通过试炼了。
青武和赵诗紧挨着沉浸在道河感悟之中,青武的水球很快散发出一阵青色光晕,之后却再也没有变化,反倒是赵诗,水球中缓缓渗透出一缕缕黑色,时间不久,便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只漆黑的画笔,墨色笔身几道青纹,散发出阵阵生机。
赵诗修行,只为和家人能够再次团聚,想要继续活下去。而赵诗所擅长的是作画,根据观察赵信的感悟过程,赵诗很快也成功了。
画笔形成的一瞬间,赵诗蓦然睁开眼睛,看到冲过来的灵鱼群,竟面不改色,手中画笔空中急舞,呼吸间画出一张渔网,抛向鱼群时,迎风见长,将鱼群压在水中无法冲出后,越过渔网直接离去,自始至终没有看青武一眼,似乎仍在道的感悟中,未曾清醒过来。
此刻青武觉得天地间无数彩色的丝线交错在一起,身处五彩斑斓之中,脑海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在问:“你觉得什么是道?你想走什么道?将你最擅长的展现出来吧,引道至,凝道心,敞开你的心扉吧~”
青武尝试着放松下来,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神秘的声音。
“什么是道?路……是道,道是方向。”
“我想要什么道?惩恶之道!惩恶人,惩小人,惩不公之人。”
“我所擅长的……?我擅长什么?我没有擅长的……”
青武目光涣散,呆滞的漂浮着,无数道影从身边划过。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去寻找我的道!哪怕……我并没有特别之处。”青武坚定了想法后,向着上前方飘去。
不知过了多久,青武身边的彩色丝线越来越少,而越是前行,越让人感到窒息,如同哽住了喉,异常难受。
“我的道在哪里?”青武越来越迷茫,明明有目标,却找不到自己的道,为什么我无法引道降临?在迷茫中,青武开始思考,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我不够坚定吗?佛说:心之所向,道之所在。是了,也许是我没有一颗执着的心,无法与道共鸣。
柔弱如赵诗,为了与爹娘相伴,都要坚持走下去,甚至在第一试炼中的发挥,让青武钦佩,一个弱女子拥有一颗无畏之心。
天骄如赵信,第一试炼名不经传,想来是在第一试炼中修炼最久的天骄了,第二试炼一飞冲天,因为他有一颗内敛而强大的心。
我乃琉璃尊转世之身,自幼随水流入青山,能懂鸟兽之言,能识鬼灵之身,睡梦之中预示住持之祸,更身怀神秘心殿,修的仙法莲华塑,功法有修罗之影,灵兵有诡舞,……
青武心中所想,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心中念头越来越盛,明悟也越来越多。所谓惩恶,只是自己心中的戾气所至,何为善恶又有谁分的清楚!
所谓大道无形,只遵循其本能之意,一切顺其自然,我何不效仿之。不追求强大与否,只要契合吾之心意,顺应本心即可!
想到这里,青武渐渐放开了心扉,把自己融入到周围,不再刻意去感受,自己如同一粒尘埃,如同空气,甚至那些代表道的彩色丝线从身体穿行而过。
渐渐的,青武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住,有阵阵清凉之意传来,就像当初吞下水玲珑一样,清凉而温和又充满生机,青武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一切都充满了生命的味道,青武揉了揉眼睛,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楚,伸手触摸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试炼时间很快再次接近尾声,三天中,有人欢笑有人忧,更是有几个逞强之人被冲出的灵鱼吞了魂,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只灵鱼,摇晃中很快熟悉了新的身躯,冲起一道道水纹,融入灵鱼群中!
“这青武悟的什么道?青苔之道?哈哈哈……刑僧你的眼光不错哦。”天姬瞅着青武所在的水球被青苔所覆盖,如今从外面丝毫看不出里面有人,满面春风的恭喜起刑僧来,无论这属于什么道,反正看着都很弱!
“天姬,你总是这么幸灾乐祸,你这道门圣女也只有在外面那些人眼里才有一点威信,我看还是退位让贤吧,我觉得幽若那小姑娘不错!”刑僧保持着万年笑,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幽鬼。
“行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个少年能让院长在意,定然不可能如此简单,我估计,应该是水木道之类的混合道……”
“所言不差,虽说不是杀伐之道,却也不容小觑。此子感悟中,周身生机盎然,青芒若游鱼飞鸟般灵动,虽说隐晦,却绝非寻常,我们只需静待结婚便是!”刑僧自认为对斧柴的了解要远超二人,斧柴认可之人,岂会寻常。
蒙蒙大地出现青苔草木,很久,渐渐出现了虫鸣……飞鸟……走兽,甚至依稀能听到兽吼传出……青武觉得自己就是这世界,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体之中,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清晰的感受到……
青武已然忘记自己正在试炼,沉浸在世界的变化之中,天空渐渐出现一片阴霾,鸟兽虫鱼惊慌逃窜,青武抬头看去时,天空骤降大雨,倾盆如注。
没有抵抗,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仰望天空。大雨穿透了青武的身体,灵魂如同针扎,异常难受。青武有感觉,雨这样下下去,这个世界将会崩塌,一定要将雨停下来。
心念所想,青武直接出现在云层之中,云层之中,存在了无数狰狞的鱼,浑身鳞片炸起,不停地发出抽泣之声时,才有了些大雨倾盆。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哭泣?”青武不解的问道。
“我们被道海噬了三魂,七魄被道河之水包裹,形成灵鱼,即便死亡也会很快重生,永无休止的袭击悟道之人,吞噬其魂后,壮大道海,永世沉沦于此!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你们是悟道的试炼者变化而成?怎么可能?”青武神色骤变,道河供人感悟,如今却噬了试炼者的魂,锁了魄,这……
“你能听懂我们说话?救救我们,曾经有一个人也答应了我们,可事到如今五百年过去了,确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救救我们……”鱼群停止了哭泣,将青武围起来,苦苦哀求。
“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