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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柯哭了个稀里哗啦,拉着牛三友不让走,当他描述那个马义长的外貌与牛三友对上号后,更是直接让镖队停下来,派自己那个手下去找人帮忙,哀求牛三友跟他回宣城。
牛三友很为难。他与马义长也就是数面之缘,马义长认识不认识他都不好说。他已明确跟程柯说了,但是程柯坚称只要能跟马义长说上话,就一定能救天门帮。牛三友考虑到程柯说的十三起劫案,到太平县这一段的确不安全,程柯如此帮忙,自己不去一趟好像说不过去。
“诶?马督运,好像听说你跟马长老……”牛三友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何况马天复本人也有督捕司背景。
“啊……这……确实是马长老引荐入的帮,可是……”马天复好奇心作祟,想去看个究竟,但是又不能说“对,我跟马长老很熟”这样的话。
程柯急忙道:“那敢情好,一起去。你们也是被劫了,还认识马大人,你们去天门帮就有救了!只要能帮天门帮度过此劫,我天门帮永感大德!从今往后,天门帮,天门帮……”程柯是个老实人,很想许诺点什么,但人微言轻,又做不了主。
程柯语焉不详,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浑水可不是好趟的。牛三友本来是想如果马天复跟马义长很熟的话倒还能去看看,但马天复似乎也很为难。
马天复叹了口气:“我们去固然可以,能否帮上忙还是另说。但你一定要清清楚楚告诉我们事情的来龙去脉。”
程柯千恩万谢又要磕头,牛三友赶紧扶着他。牛三友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马天复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还怎么反对。
马天复借口交待些事情,把曹大虎拉到一旁。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人的,天门帮那边什么情况?”
“嗯……乱。一帮人在总堂乱哄哄的,还有几个督捕司的人。我去了都没人搭理我,后来一个老头派他跟我来看看。”
“他在路上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跑得挺快,跟逃命似的。”
程柯不断催促,马天复听曹大虎说的也没可疑之处,也就不细问了。
牛三友眼看不去不行了,苦笑着从怀中摸出一枚药丸吞下去:“本来还想省着的,呵呵,这下今年一年怕是白忙活了。马督运,你要吗?”
马天复是真服了!那么重的内伤,要不是得赶路去宣城,这人还准备能省就省?促狭心起,问道:“还有吗?”
“有……”牛三友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多谢,先走着,撑不住了再说。”
程柯没走两步就施展起“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掠着山坡几乎脚不沾地。马天复要跟上自然无碍,但牛三友就难了,勉强跟了一里多地,牛三友大声叫道:“程堂主,你这么跑,咱们怎么说事?”
程柯无奈,只能耐着性子等牛三友,叹口气道:“在下疏忽了,忘了牛镖头有伤在身。唉,早知如此,还不如骑马。”
牛三友白了程柯一眼,“哼”了一身,往前一跃数丈,心里有点小瞧天门帮。大小也是个堂主,就这么说话?人家自己的身体自己没个数?
程柯接下来的叙述完全是没头没脑。直接从昨日说起,哪哪哪有镖队被劫如何如何,打起来并死了人的就有十三起,连蜀山帮这一起是十四起了,打赢了的也只有这一起。另外还有镖队不战而降之后来天门帮告状的也有十几起,这都近三十起了,尚不知有没有自己认倒霉的和镖失人亡的。
“都是打着天门寨的旗号?”
“啊,对对对!”
“那到底是不是天门寨做的呢?”
“绝无可能!天门寨拢共就一百二三十人,再说了,天门寨他就做……就……就算……嗨!你们蜀山帮知道天门寨是怎么回事吧!”
牛三友和马天复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道:“栽赃陷害?”
“正是!这帮贼人丧心病狂,连走官道的商队都一并劫了,还打死个举人!”
牛三友与马天复又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
牛三友想的是如何找个借口脱身。这架势,分明是有人要跟天门帮拼个你死我活,虽然手段卑鄙,但还轮不到他牛三友来打抱不平。牛三友清楚自己是什么斤两。
这方面,马天复比牛三友要强,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事情闹这么大,南京督捕司来人并不奇怪,可未免也太快了吧?记得合肥出事时可是到第三天傍晚南京的人才到合肥。宁国紧邻应天,庐州与应天之间隔了个和州,可实际路程却差不多。考虑到这一次来的都是督捕司的人,可能不是骑马所以稍快,但……有这么快吗?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上报督捕司的?”马天复问。
“就今天一早!一去督捕司衙门才发现人全换了!里面全是南京督捕司的人!帮主和众长老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程柯又快急哭了。
马天复越听越不对,突然间停步道:“等等等等,别走了,我得问问清楚。”
牛三友也停了下来:“对,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你说宁国督捕司的人都被抓起来的,是亲眼所见吗?”马天复问道。
“对啊,是吗?还是听人说的?”牛三友道。
“这……大家都这么说!他们督捕司要抓人,我们哪能看到?”
“那就是说不是亲眼所见了。你们为何要第二天才上报督捕司?”马天复又问。
“十三起命案,死那么多人,你们居然敢瞒一天?”牛三友喝道。
“一开始没那么多……而且我们想自己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帮主派人去天门寨问话这一来一回都要天黑了,晚上又不便去打扰督捕司的大人们。”
马天复皱眉道:“冒昧问一句,阁下在天门帮身居何职?”
牛三友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你一个堂主,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你天门帮一个堂主不过相当于我们蜀山帮一个干事!如此信口雌黄,究竟有何居心?督运,这人十分可疑!咱们不能信他!”
程柯哭笑不得:“两位,你们怎么怀疑上我了!我是书记堂堂主!”
马天复看了牛三友一眼,有些不满。自己明明只是询问,可牛三友每次都在后面加上几句,成了质问。
“三哥,不可妄下定论。咱们要问清楚。”
牛三友傻了——难道马天复不是跟自己一个想法?这这他都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