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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涯月跟方诺喜,一起见过国公夫人刘淑芬,将想法告诉她之后,刘淑芬显然犯了难。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和你们爹商量一下的。哎呀,我说诺喜啊,你整天不好好地跟着先生学习,老是调皮捣蛋,可如何是好啊。”刘淑芬皱着眉头,一时间没有了主张。
“娘亲,不是我不好好地跟着先生学习,确实是他们讲的太枯燥乏味了啊。”方诺喜也学着方涯月之前的说法,说起了先生们的不是。
刘淑芬脸一沉:“诺喜,胡说什么呢?尊师重道,是为人的首要美德。你自己不好好学习,倒怪起先生们来了?”
方诺喜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撅着嘴不高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望向方涯月,希望他能出面帮自己说说话。
方涯月笑着看着这娘俩说话,见诺喜望向自己的求助眼神,这才帮忙解释道:“娘,尊师重道,自然是首要的美德。可是,却还是要重事实啊,之前请的这些先生们,确实不善于因材施教,才使得诺喜无心向学。”
“对啊对啊。”方诺喜在一旁附和道。
刘淑芬瞪了她一眼,这才望向这个唯一的大儿子,眼中的神色满是欣慰和关切:“涯月,你现在应该多操心朝中之事,你小妹的事情啊,就别管这么多了。”
“那怎么能行?娘,你不可以这么偏心。你是不是怕哥哥受累心烦,所以才不让他管我的事情啊?话说,我也是受累心烦得紧啊。”方诺喜在一旁邀宠鸣不平。
这句人小鬼大的话,惹得刘淑芬和方涯月都笑了起来,齐声问道:“你哪里受累,哪里心烦了?”
“天天要听那些先生的子乎者也,我就受累。我听不明白,他们要生气,我就心烦。”方诺喜一边说着,一边有样学样地模仿先生生气的样子,皱着眉头,叉着腰,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惹得方涯月和刘淑芬哈哈大笑。
“你们还笑呢,一点都不关心人家!”方诺喜不依。
“好了好了,为娘知道你受累了。不过,换教书先生,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你爹做主的。这样好了,你们先回去,等你爹今天晚上回来,我再跟他商量商量。”刘淑芬说这话的时候,却只看着方涯月,仿佛只是在跟他商量,一点也没有征求方诺喜意见的意思。
方涯月却一直看着方诺喜,眼中含着笑意,那神态仿佛是在说: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
方诺喜聪明颖慧,立刻便明白了方涯月神情中的深意,立刻叫道:“不行不行,爹爹今天就在府中呢,娘,我们现在就去跟爹爹说嘛。我是一天都不能再忍受先生的之乎者也啦。”
“哎呀,你这个丫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刘淑芬宠溺地说道。
方诺喜是国公夫人刘淑芬和方国公方启雄,在快四十岁的时候生的,老来得子,自然分外宠爱,不仅锦衣玉食养着,更是早早地就请先生教她读书识字。
在这样的娇惯宠溺之下,不免养成了她任性随意的性格。所以,刚才听了刘淑芬推延的话,方涯月不好说什么,方诺喜却是可以撒着娇,让刘淑芬改变初衷的。
毫无悬念,刘淑芬带着方诺喜,找到方启雄,将情况一说,现在的教书先生,便在方国公府没了饭碗。
不过这一次,不再像之前的几次,再通过书院去请有名的教书先生,来给方诺喜授课了。而是采纳了方涯月的建议,在方国公府的门前,贴出一张告示,招聘教书先生。
告示的内容也很简单:
咨聘一位满腹经纶的教书先生,为本府小女授课,能者居之,束侑丰厚。
这么一张简单的告示,引来了无数人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是真的吗?国公府要招教书先生啊?”
“束侑丰厚,到底是多少啊?”
“哎呀,国公府的束侑,那能少得了吗?不过啊,我看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下来的。你看那要求,满腹经纶,能者居之。这个标准,可高可低啊,到底谁说了算啊?”
“嗳,听说了吗?这国公府的二小姐啊,可难伺候了,先后可辞退了四五个教书先生了呢。都是嫌那些个教书先生,教的不好。”
“啧啧啧。”
一时间,看热闹的不少,可是,上门应聘的,却没有几人。只因为方诺喜挑剔调皮的名声传了出去,再加上之前国公府请过的几位先生,都是京城中有名的书院先生。他们都胜任不了,那别人,就更不敢妄自称大了。
这一日,来了个头束纶巾,身着青袍,白肤长髯的人。他站在国公府门口,看着这张告示,捋髯微笑,默默点头,然后越过众人,一把将那告示给撕了下来。
众人惊奇回望,见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时都愣住了。
国公府门口的守卫,见告示被人摘下,忙跑上前来。
“什么人?为什么将告示摘下来?”
那人呵呵一笑,拱手施礼:“在下是来国公府应聘教书先生的,还请兄台代为通报一声。”
“应聘就应聘嘛,好端端的,干嘛把告示给撕下来,你一个人拿走了,别人看什么?”那守卫说着,就要上前来夺那张告示,想要重新粘回去。
只见那人轻轻一抬手,避开了那守卫伸过来的手。
接着,那告示在他的手上,翩然一抬,突然便燃烧了起来,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啊!神仙啊!”
“啊!妖怪啊!”
一群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被这一幕吓得子哇乱叫,立刻作鸟兽散。
“呵呵。”那人神色自若,捋着自己的长须,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在下来了,别人就没有机会了,这告示,不看也罢。”
那守卫愣住了,但见那人神色和蔼,身无戾气,不似歹人,这才恭敬地一施礼,好言说道:“请先生稍候,我这就去通报。”
“有劳了。”那人回礼道。
一旁被吓得散开的群众,此时又好奇地重新围了上来,好奇地打听那人的来路。
不过,他只呵呵微笑,并不答话,静候府内传唤。
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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