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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谧加重手上的力量,叶玥脸憋得通红,却只是用双手徒劳地掰着脖子上的铁手。
正对着床的窗户打开着,这时,风把窗帘吹开,一弯新月正挂在漆黑的夜空中。
“玥,玥儿。”
“月?”
唐谧重复叶玥的话,本来要放松的手又绷紧,“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叶玥只能拼命摇头,连舌头都伸了出来。
“哥,你在做什么?”
唐嚣进门一看见唐谧这么对叶玥,快步冲过去分开两人,护住叶玥。
脖子的压迫解除,叶玥立即大口大口地呼吸,任由唐嚣扶着她。
“哥,她跟我们不一样,你这样会出人命的。”
过分吸入空气,导致喉咙太过干燥,叶玥不停地咳嗽,咳得像要吐些什么出来,进而不停地颤抖。
唐嚣搂着叶玥,给她顺着后背,还不忘说唐谧,“你以前都不会对别人这么粗暴,这是怎么了?”
被唐嚣这么说,唐谧深深看了被他护在怀里的叶玥,转身离开。
“芯奕,好点了吗?”
倒了杯水给叶玥儿润润喉,唐嚣停下捋背的动作,这次意识到叶玥没和前几天一样躲开他,这认知让他把动作放得更轻。
叶玥望着门口,口里呐呐地说:“玥儿。”
唐嚣奇怪地问她,“你怎么叫哥的名字,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用的,哥告诉你的?”
叶玥歪着头,好像对唐嚣的话觉得很奇怪,唐嚣见状,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哥、的、名、字?”
不知道是对他的话表示不知道,还是说不是,叶玥摇头,在床上写出“玥”字,口中念着“玥……儿”,然后对唐嚣一笑,直到他问她:“要我叫你玥儿?这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不是叫芯奕吗?”
叶玥固执地指着那虚无的字,说:“玥儿。”
唐嚣也没去深究,顺着叶玥的意思,说:“是你的小名?好,玥儿。”
听见唐嚣叫她,叶玥这才会心一笑,不管唐嚣定定地看着她,继续把杯里的水喝完。
“怎么在发抖?你冷吗?”
唐嚣双手环抱住叶玥,用他偏高的体温温暖浑身颤抖的叶玥。
叶玥伸手捂住刚才被唐谧掐住的地方,那里冰冷的感觉透过肌肤,渗入她一直罢工的意识,熟悉的感觉混杂着对那冰凉主人的畏惧,先后两次被同样对待的画面,在叶玥脑海里闪过。
“冷。”
只说了一个字,叶玥主动往唐嚣怀里钻,唐嚣也不吝他的怀抱,给叶玥更多的温暖,“只要你需要,我会给你温暖的。”
华灼进来,正巧听见唐嚣这句话。
叶玥见到他,想起那个狼人之夜,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唐嚣神色黯淡,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抚她。
华灼这几日已经习惯叶玥见到他时的反应,乐观的他还夸叶玥有进步,至少没有惊叫。
在唐嚣的轻声劝慰中,叶玥重新有了意识,以前的记忆又开始浮现出来,她的眼睛也逐渐有了焦点。
在唐嚣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又重新陷入沉默时,叶玥慢慢地开口说:“对不起,我会慢慢适应的。”只是她捧着杯子的手还在抖。
华灼和唐嚣对望了一眼,问她:“你好了?”
叶玥点头算回答,不太敢直视华灼,即使他现在没有半点像狼人。
让他们出去,叶玥几日来难得一个人在房间里,理智、意识逐渐回笼,慢慢整理出属于这里的记忆,回归到现在的身份来。想着想着,叶玥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在半梦半醒间,耳朵边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接近,听着有两个人,还有点神经紧张的叶玥一下从床上坐起,看着房门。
门外两人没有推门进来,而是在外面说起了话,叶玥的“顺风耳”很容易就听见他们的对话,是唐谧和唐嚣。
唐嚣像在再次跟唐谧争取,问他是不是一定要那么做。
唐谧没有回答,叶玥自己在脑海里补充他不说话,只看着唐嚣的样子,对着臆想的唐谧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唐谧要对她做什么,叶玥在他们进来前赶紧躺下,背对着房门,避免被看出她装睡。
注意力高度集中,闭着眼睛,少了视觉的分神,叶玥的耳朵更加敏锐,对他们无声地开门走进来,甚至走到离她的床多远的距离,都一一听得分明。听见一人走到她床边,叶玥努力保持呼吸的平稳,安抚着加快的心跳。
感觉到有一个温热的鼻息俯到她耳边,跟着唐谧的声音响起,说:“忘记你在禁地里看到的一切,经历过的一切,你只要记住,你生病,发烧了三天,这三天里都在床上休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什么事都没有,等你醒来,一切如常。”
知道唐谧只是要催眠她,消除她的记忆,让她忘记在禁地里和华灼发生过的事,叶玥放松了下来,不仅对唐嚣有点怨念。就是消除一小段记忆而已,那么紧张,搞得她以为唐谧要对她咋滴。
听唐谧在她耳边重复几遍相同的话,叶玥心里纳闷,她除了觉得脑门有点微凉,其他没什么改变,对禁地里被攻击那事还记得特别清楚。
巨人堂在第一次见面的梦境里就说,唐谧的消忆法在她身上起不了作用,看来这不是偶然的情况。只是巨人堂并没用说,是他在她身上施加了抵挡消忆法的法术,还是她自己本身就对消忆法免疫。如果是后者,好像更需要探究一番。
“好了,把她的衣服脱了吧。”
啥?
叶玥躺在床上,安心地等着唐谧施展完消忆法后离开,结果听到他来上这么一句,让她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不是消除记忆而已吗?干嘛脱她衣服,难道?难道!不可能,不可能。
叶玥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吵了起来,一个说他们有两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上……到她的床上,她的床那么小;另一个声音说两人怎么了,他们兄弟又怎么了,古时候不是还有兄妹成婚的。
一个声音说唐嚣不可能那么对她,唐谧摆明了对她没好感,更不可能;另一个反驳说世事无绝对,要不人家干嘛要脱她衣服。
一个声音说他们可是神隐族,是上古神的遗族,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另一个声音怪笑着说他们还是男人呢,又不是没看见过唐嚣和普通人类女生在一起。
可是……可是……
就在叶玥被两个矛盾的声音吵得百般纠结,不知要继续装睡,还是要“诈尸”的时候,唐谧一句“等她睡醒,那段记忆就会和她身上的伤一样,消失不见”让她如释重负。
只是叶玥前一刻还觉得唐谧从没像现在那么可爱过,下一刻她就开始因身上冰凉冰凉的感觉而腹诽他。
帮她疗伤而已,干嘛非得脱光了,你以为是杨过和小龙女在修炼**啊!要这样,她脱了他不也得脱才算公平?真是亏大发了!还有还有,能让她伤势复原早干嘛去了,拖了几天才帮她疗伤,分明是有心整蛊她嘛!
事后叶玥不由得佩服起自己,居然能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中“挺尸”挺得睡了过去!
睡到深夜,叶玥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脸旁蹭来蹭去,睁开双眼一看,吓得弹起来躲远,借着月光辨认,居然是变身狼人的华灼!叶玥第一反应是查看身上有没有伤口,确定自己完好无损,心里才稍安。
即使恢复正常,对于记忆中留下的恐怖阴影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克服,仍然心有余悸的叶玥头脑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可是华灼现在很安静,她怕她突然的举动会惹怒他,只能慢慢地一点点悄悄地挪动。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坐起来,华灼就跟着她爬起来,那双莹绿色的眼睛不再睁得硕大,危险气息大幅度降低,这才没让叶玥再次失控。
叶玥准备下床后慢慢沿着墙边挪动,在接近门的时候再夺门而出。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她的脚才沾到地板,就被一股力量拦腰扯了回去,跌回到床上,衣服随即被撕成两半。
在禁地时也是撕她衣服,叶玥怀疑这神隐族狼人是不是与众不同,怎么就喜欢撕人衣服。
她今天是五行欠脱还是怎么的,刚才她被姓唐两兄弟脱光,现在又遇到这家伙,真是够狼的。
没给叶玥有太多埋怨的时间,再出声求救,华灼又是冷不丁给她一个“狼吻”。
就像空间站和其他航天器对接,一旦对接成功,两边就成一整体,保持相对静止,动作只在内部进行。叶玥也是动弹不了,只是她这个“对接”是被动,接收也是被动。
这次没有狼人火焰包裹,但暖流依然从华灼口中过到叶玥这边。
叶玥来不及调动体内的力量来抗衡,那暖流这次熟门熟路地,快速窜进叶玥体内,流向四肢,瞬间全身就有种暖洋洋的,春暖花开的舒适感。
她吸收了沛然和陶辛体内的能量,之后她体能过人身负异能,如果吸收了华灼的能量……
叶玥不敢想象自己也变身成狼人的样子,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打心里排斥这样的结果出现。
或许是这样的想法起了作用,那暖流停止了向她体内进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