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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之中,我猛地惊醒过来,满头大汗,因为我梦见了小蛇被人做成了傀儡,为恶四方,最后,我不得不将之打散,那种痛苦,让我的心仿佛被千刀万剐。
我坐在床上,捂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让打鼓一般的胸腔平静下来。
忽然感觉被子里有什么东西,我猛地掀开被子,只看见念儿弓着身,像一只猫咪一般,睡得十分恬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只手竟然还轻轻勾着我的衣角。
感受到冷风灌入,念儿微微一抖,本能地抱紧了身子。
我在那一刻心脏又突然狂跳起来,但不是心悸而是慌张。脸颊一热,我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翻身又把被子轻轻盖上。
恐怕在我睡着之后是念儿把我给扶上床盖上被子,然后也跟着钻到被子里去了。
她自然意识不到,但是我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毕竟念儿已经不是小狐狸,而是已经化身为人的软妹子,当年她趴在我怀里睡觉的习惯,如今可当真要不得!
我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繁星如钻石般镶嵌于幕布般的夜空之中,估计也有两三点了。
我是不打算再回去睡,一来念儿还在被子里,二来刚才的梦让我心有余悸。
一觉醒来我的思路清晰了不少,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黄鼠精出去打听消息估计一两天回不来,而明天沈建国来也未必能找到线索,顶多就是立案侦查,所以要想知道小蛇的线索很难。
我思来想去,打算先卜一卦,算算小蛇的安危,也好让自己定定心神。若是生,我也好放下担忧,先处理眼前的事情,若是死,那么我的计划也不再是寻找小蛇,而是追查凶手了。
唉,看来我注定享受不了几天的安逸生活,才回家第一天,就接连有四件至关重要的事堆在我肩上。
我在师门学了一段时间卜术,所以略微知晓一些,能够做比较简单的推演和卜算。因为我要卜的是小蛇的安危,所以并不需要十分复杂的卜术符阵,只需要最简单的判定生死的符阵即可。
不过依靠我自身的意念,得出的结论准确度不高,所以我需要采集小蛇的气息。
好在小蛇保留在我家的灵气还残留了少许,我用法门将之采集后,注入绘制好的符阵,然后用意念力激发符阵运转,通过其中符文的变化,我推算着小蛇的生死。
当最后定格在生位时,我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地。但是紧接着我看到其中一个符文微微一动,变成了另外一个符文,我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生位不正,卜阵偏差,若非不精,即为危象。
也就是说小蛇现在虽然活着,但是定然遭遇了危险,很有可能危及到它的性命。
唉…;…;倘若师姐在,或许能够卜算到小蛇更加详细的情况。
我捂着额头不停地叹气。
我坐在椅子上沉寂了许久,然后站起来来到床边,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念儿的睡容,我有种预感,我接下来的行程将会变得危险重重,但是每一件事都是我义不容的责任,如果我退怯,只会让自己悔恨终身。
我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念儿果冻一般吹弹可破的脸颊,许是感觉有些痒,念儿情不自禁地挠了挠。
我不禁笑了,想着,如果念儿完全开启灵智,她还会像这样亲昵地粘在我身边吗?如果念儿始终呆在我身边,我又是否会将她带向危险的边缘?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产生一丝刺痛。当初念儿为了保护我失去了一条尾巴,那是我永远无法忘怀的心结,我不希望念儿以及身边的人因为我再受到伤害。
我就这样坐在床边望着念儿的睡容,直到清晨第一声鸡鸣响起。
我起身离开卧室,做了一番洗漱,然后站在天井中打拳,我的身法皆来自于师父的传授以及干爷爷给我的那一套拳谱,比较杂,自成一套,讲求实战的搏击技巧,刚硬简洁。而后,我又找了一节竹竿,当做剑,舞起剑法来,我的剑法一部分来自于师兄,另外一部分则来自于当初孙璟天对战怀玉老母时领悟到的一部分剑术。
如此舞弄了个把小时,我已然汗出如浆,浑身直冒热气。
这个时候张驰和师兄也起来了,在寒风中冻得直哆嗦,瞧见我做完了晨练,一脸惊讶,还以为自己睡过了头,忙不迭地看钟。
我不管他俩,扔掉竹竿回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我看到俩人也在天井中呼呼地锻炼,此时家人还没起来,所以不用担心被他们瞧见。
我回到卧室里开始做早课。
眼看着早课即将结束,我听见有人蹬蹬蹬踩着楼梯上了楼,接着砰一声推开我的房门,动静闹得很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见一个男孩子叫嚷着:“爸爸妈妈!在这儿!”
我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剃了小平头的男孩子拽着门把手,一脸兴奋地紧紧盯着我,紧接着我就看到爸妈无比激动地出现在他身后。
小男孩估计十岁左右,十分活泼,眨巴眨巴大眼睛,回头问爸妈:“他是哥哥?”
他就是林家望?
与此同时,念儿被家望闹得动静吵醒,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跪坐在床上,头还不停地小鸡啄米。
家望一见,当即指着念儿嚷到:“有个漂亮姐姐也在哥哥房间里!在床上!”
你能不要强调床上吗!?
只见爸妈瞬间露出无比惊讶的神色,争先恐后地朝里面张望,这个时候张驰、师兄、林雅全聚到门口了,我还瞧见张驰一个劲地朝我竖大拇指。
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瞧见爸妈看我的眼神,我真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了。
与此同时,朦朦胧胧的念儿低头看了一眼,一下子站起来,眼泪汪汪地指着床上朝我呜呜直叫唤。
我伸长脖子一瞧…;…;一滩血迹!
我一脸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怎么回事,哪来的血?
…;…;
不会这么巧吧?
这时妈也走近前来看了一眼,然后看我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不是,妈,你听我说!”我话音未落,只见站在老妈身后的老爸悄悄地朝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老妈一抬头,正好瞥见念儿身后,只见她突然就笑了,伸手拉着念儿就出了房门。
留下盘腿坐在地上的我一脸懵逼。
几个人明白怎么回事后,还堵在门口朝我挤眉弄眼,轰也轰不走。
我还为了解释清楚念儿怎么会睡在我房间里,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没让爷爷以为自己昨晚对我的思想工作成效极大,以为自己当太爷爷的日子近在咫尺。
家人重聚总是让人喜悦的。
爸妈本来打算给我买衣服的,担心尺寸不合适,最后还是特地给我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
一大家子人在家里热热闹闹地聊着,联络彼此之间的感情。
直到午饭过后,沈建国的警车出现在家门口。
瞧见一大家子人都在,沈建国一脸严肃地敬了一个军礼,朝我走了过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抬眼一瞧,也是熟人,石塔寺的法慧大师!
对于沈建国和法慧大师,爸妈都有印象,以为是特地来拜访我的,急忙让两人坐下歇息,结果沈建国摆了摆手说:“不敢打扰,我是来办差的。”
一句话说完,家人全都看向了我,爸妈也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我转头对爸妈说道:“他们是来找我的,我跟他们说吧。”
说完,我带着沈建国回到阁楼,家人也很自觉地回避了。
我关上门,七个人全都聚在屋子里。
沈建国昨天听了我的描述,大概知道案情,所以直接开口说道:“云翼,不好意思,我没有请到特殊部门的人,本来想自己过来看看的,不过路上遇到了法慧大师,他听说你这边遇到麻烦就表示也要过来看看。”
其实就算沈建国请到有关部门的人,我担心他们也不会太重视,反而是法慧大师在场让我安心许多。我把玉佩放在了桌上,让他们俩看,然后把昨天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了两人,包括黄鼠精外出打探消息,以及我晚上卜卦得出的信息。
沈建国到底不是特殊部门的人,所以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法慧大师。
法慧大师双手合十朝我行礼,然后道:“此事贫僧暂时没有办法,但凡玉石皆会留存佩戴者的一部分气息,或强或弱,需要特殊的法门将之提取,家师寂禅禅师通晓此等法门,贫僧可以把此玉带回寺内,让师父再看上一看。”
我急忙点头道:“好,那麻烦法慧大师了!”
法慧大师摇摇头说:“无碍,贫僧也有一事需要林施主相助。”
我一愣,说道:“法慧大师请讲。”
“当初封印古庙尸魔的法阵乃是林施主的师父所布,如今法阵被人为损坏,不知林施主是否知晓这个法阵,若知晓,还请出手补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