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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号码比较陌生,我打回去还提示关机了,但我还是一下就猜到可能是苏洛给我发来的,估计是看我今天为米兰的事情那么激动,有点情绪了。
第二天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她,但她怎么都不说,摇摇头跟我装糊涂,我也就没当回事,放一边去了。
那几天我和米兰也断断续续的出去过几次,不过都是苏洛在旁边帮着我俩牵线的,除了见面时候的问候和嗯嗯啊啊的点头,我俩之间的交流基本都是苏洛给传的话。
腊月二十六的时候,米兰买了飞机票要回老家过年,我和苏洛就到机场送她,这时候我俩才知道米兰原来是新疆人,父亲是维吾尔,妈妈是汉族人。
后来苏洛就撺掇着让我一直把米兰给送到安检口,而自己却找了个机会买饮料去了,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米兰往那边走。
一路上都不说话,只能听见两个人相互的呼吸声,气氛尴尬的令人难以置信。
讲真的吧,这就像我和苏洛当初一样,米兰急得要死,气的直跺脚的要想办法撮合我俩,然后我俩走在一起的时候,就都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的,气氛尴尬的要命,而现在情况竟然翻转过来了,变成了苏洛撮合我和米兰,想想也真是神奇。
最后我把米兰送到安检闸机,她快要进去的时候,这才跟我说了一句:
“喂,新疆挺冷的,回来记得请我吃口水鸡,吧。”
可能一开始她也没想好最后要不要说那个“吧”字,所以中间停顿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上嘴唇轻轻的碰了下嘴唇。
声音特轻,但已经足够我心旷神怡。
我会心的一笑,“好的。”
“嗯!”
米兰看着我点了点头,也笑了,她欢快的转过身,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中,而我的眼睛里还依旧印刻着她的背影:
还是那么直的背,那么圆的屁股,亭亭玉立,心潮澎湃。
…
米兰走后,年味越来越浓了,健身房也放了假,大兵还没回来,我除了打理麻将室,陪着那帮爷爷奶奶们聊天解闷,偶尔和苏洛微信语音两句之外,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下一顿去哪里蹭饭。
原来在健身房一天包两顿,早饭随便吃,偶尔还可以蹭莎莉的,但现在呆在麻将室,一来没条件,二来我也懒得做,再加上叫外卖太贵了,所以我就灵机一动,专门盯着每天那些在麻将桌上赢了钱的老头“下手”。
我会特别客气的上去给他们倒茶发烟,把他们的牌技好一顿的夸,然后听的高兴了,那帮老头一般会特豪爽的拍着胸脯说:“没有没有,才一百多而已,小伙子,我看咱爷俩挺投缘的,走,上我家喝酒去!”
我直点头,于是乐呵呵的跟着去,又算是对付过一顿了。
不过腊月二十九那天就没那么幸运了,按照套路我中午成功“钓”到了巷口的王老头,然后就去他家喝酒吃饭。
他上午赢了二百多,特高兴,叫我别光中午了,晚上也一起来吧。
我听完特开心,所以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夸他牌技怎么样怎么样,运气多好多好的,结果夸他兴致上来了,非缠着要跟我划拳猜胜负,猜就猜吧,还非得要来钱,一次十块。
结果,他最后输了我三百多。
眼眶通红,布满血丝,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但一直憋着,没发作。
结果走的时候,我还挂念着他之前跟我说的话,于是就问他:
“王大爷,咱晚上还继续吗?你家的饭特别好吃。”
说完,王老头气的放狗咬我。
两条。
…
我被撵了三条街,气喘吁吁的,眼看晚饭没着落了,就打算买点东西去看看我爸。
亲生的。
他也一直就呆在上海。
自从跟我妈离婚之后,我爸就变得很颓废,不出去工作,拿着每个月我妈给我的抚养费,酗酒成性,爱玩女人,私生活还特别的混乱。
对我根本管都不管,要不是我自己努力点,估计早就饿死了。
结婚后,平时我真不愿意搭理他,也就过年的时候会回去给他点钱,然后吃一顿饭就走了。
我想今天也腊月二十九了,晚看不如早看的,与其过几天去看他,还不如今天趁这个机会就去了,也顺便蹭顿饭。
那时候已经下午了,但进门后我还是闻到一股刺激的酒味,客厅里面乱糟糟的,桌子上全是吃剩的盒饭和啤酒瓶,地板上都是散落的衣服,我爸正和一个半身赤裸的女子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来了之后就把他俩给叫醒了,醒了后,那女的还挺害羞的,赶紧穿上衣服画了眉毛,亲了我爸一口就走了。
身材不错。
这时候我也看清那女的样子了,看岁数估计比我还年轻呢,丫的,可能是95后,我心说我爸这可以啊,老当益壮的,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能这么精力旺盛。
我说:“老胡同志啊,您以后能注意点不,别再吃这么嫩的草了,要哪天真给我领回来一后妈,比我还年轻的,我俩在一起见了面得多尴尬啊!”
我爸听完就拍着我肩膀,笑着说:“知道我年轻时候外号吗,叫神鬼老枪!别说五十了,就算是六十岁也能宝刀不老,弹无虚发!”
说着,他还不忘问我呢,“咋了啊,这回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你老婆小倩呢,没跟着?你俩吵架了?”
我说怎么会啊,您这光着膀子跟我未来后妈在沙发上打架呢,她要见了多尴尬啊,回去我在家里还怎么有脸啊。
我爸踹了我一脚,说你小子怎么说话呢,然后点了根烟,找张椅子坐下来,叹了口气又说:
“你俩结婚也三年多了吧,还不赶紧努力努力?想我当年和你妈第三年的时候都已经有你了!小心没孩子,哪天把你真给一脚踹出来了!”
我爸一句话就跟针一样的,直接扎我心坎里去了。
我心说可不是吗,结婚三年了,还没孩子,我现在就差一脚被人给踹出来了。
我心里被说的挺不舒服的,眼看着我爸这里乱糟糟的,也吃不了饭,就留下一千块钱,让他好自为之吧,我明年再来看你。
结果我爸就把我给叫住了,他问我走什么走啊,等下有几个朋友过来吃饭呢,让我留下来陪着喝酒。
“算了吧,您那些狐朋狗友我真不想见的,而且您不就是想让我帮您义务当清洁工吗?我又不傻,再见!”
说完,我一只脚就迈出了门外。
“…都是女的。”
我关上门,系上围裙立马就帮他把桌子和地板给收拾了。
“靠,你不早说!找后妈这件事,我得给你把把关啊!”
…
吃饭的时候来的基本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着长靴,外面裹着大衣,里面就是超短裙和丝袜,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比一个裙子短!
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还都是拥抱,特别热烈,两座山峰紧贴着我,闹得我最后都快忍不住钻卫生间里去了,靠,这鼻血流的。
有时候我真在想,这些年我爸都干什么去了,家里是不是开移动云鸡窝了?咋这么多红颜知己呢!
不过后来还是来了一个男的,是我过去开的门,一见面我就愣住了。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来麻将室,问我胡兵在不在的那一高一矮两个人里面的矮子!
我爸后来让我叫他明叔,说这是他早年间喝酒时候认识的好兄弟,两个人特别的投缘。
明叔好像压根没想起之前在麻将馆的时候,当时看着我笑呵呵的,一脸的友善,还问我多大了,结婚了没,要不然今晚给我介绍两个小姑娘快活快活。
可是等吃完饭,出门之后,我才发现他原来是个笑面虎!
我一下楼他立马就追上我,然后脸色瞬间就变了,特别阴冷的看着我,说:
“世侄,咱们既然是自己人,你就老实告诉我吧,胡兵究竟在哪?”
话虽然说得挺客气的,但光其中“老实”两个字,就让我感到不寒而栗,满满的都在威胁我的感觉。
我说:“说实话吧明叔,之前大兵确实和我住在一起过,我俩关系也还不错,不过最近一个礼拜他都没回来过,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更别说联系他了,您跟我爸关系不错,就别为难我了。”
我把我爸搬了出来,希望能有点用。
说完,我也没敢多跟他纠缠,找了个借口赶紧就走。
结果明叔没拦我,也没再说话,就这么轻易的让我走了。
我觉得很奇怪,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走的时候我总感觉后面有团火热的目光在盯着我看,暗暗较劲,灼烧的我后背发烫。
路上我回想起他刚才看我的那个阴冷的表情,后背又瞬间发凉,蹭蹭蹭的往外面冒冷汗。
我总觉得今晚不正常,隐隐的感觉可能要出什么事。
到了麻将室,还没进门呢,远远的我就看见门口停着两辆黑色的车子……
我惊了,“操,这么快?他们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