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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与张央名几人分别后,陈昊带着习宇三人来到了一间民宿前,“这就是我家,自从我爹娘去世之后,我就和我的婆娘还有两个孩子生活在这个大院子里,空房还很多,你们可以一人一间,进来吧。”
进了陈家大院,习宇才发现这个房子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大不少,占地大约三百多平米,是典型的农家大院,屋子是坐北朝南建的(这个习宇几人是看不出来的),风格和北京的四合院有点像,不过除了主屋,其他屋一般是不住人的,厨房在西边,和主屋相通,厕所在北边,东屋算是柴房。几人进了主屋之后,便见到一个女人正在缝补衣服。
“孩子他爹,你总算回来了。”见到陈昊女人一脸欣喜地站了起来,不过接着她就看到了进门的习宇三人,很疑惑地问道:“这几个人是?”
“这是我们在山上遇到的游客,这几天先在我们家住了,你快去整点饭菜,待会儿再收拾散件屋子给他们住。”说完他转向习宇几人说:“这是我婆娘。”
习宇客气地说道:“陈大嫂好,不用麻烦了,我们只要两间屋子就可以了。”
陈昊的妻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在家里向来是听丈夫的话,陈昊既然说三间房,那她便不差这点事儿,出门准备饭菜去了。几人客套了一番,才坐下来好好观察一下陈家的房子。
觉得农村人的房子脏乱破旧的人纯粹是刻板的偏见,一间房子是否整洁舒心,关键还是看这个房子的女主人,陈大嫂一看就是个勤快的女人,把家里收拾得一丝不苟,虽然房屋内稍显陈旧,却不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唯一让人感到别扭的,大概就是墙上挂的那一排排的面具吧。
五面村的面具在大荒山附近的村庄里还算有名,做工精细,质量上佳。在南方的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有一些比较神秘的传统活动,也可以说比较迷信的活动,比如用舞蹈的方式来祭祀祖先,本身倒是种无可厚非的行为,只是现在的某些人,习惯用自己莫名其妙的观点来约束别人,在科学的自由的社会,便不允许有封建迷信的东西存在,这个观点本身就没有任何自由可言。更不用说,进行这些活动的人,更多的只是为了表达一种美好的愿望,希望得到祖先的庇护,有什么迷信可言,好,话不多说,说多了容易触犯某些规则,我们说回五面村的面具。
五面村的面具,其中一个巨大的作用便是祭祀的时候使用,这么多年来,这些面具逐渐成为了五面村人的一种精神寄托,相信借助面具可以沟通鬼神,相信戴上面具可以驱邪避难,后来甚至发展为一种节日,在这种情况下,每家每户都挂着一排排的面具就显得很正常了。
如果说还要找出五面村面具的一些特点来的话,就是面具制作的逼真,甚至有些瘆人,大家都知道蒙娜丽莎的迷之微笑,不管在那个角度看,画中的妇人都仿佛在看着你微笑。五面村的面具也有这种效果。坐在屋子里,就仿佛墙上挂着的几十张面具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你,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更诡异的是,这些面具并不是简单的牛头,猴头,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说实话,这种面具看着其实恐惧感一点都不重。还有很多很特殊的面具,习宇完全想不到是做什么用的,其中一种是如同真人脸一样的肉色面具,这种面具并不像人皮面具一般眼部有两个洞,这种面具是有眼睛的,宝石一般真实的眼睛,不知怎么做出来的。
“这不会是直接把一个人的脸割下来做成标本吧。”
习宇被自己心中想法吓了一跳,虽说割人脸这种事的恶心程度对他来说只是一般,但是一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放着这种人脸面具的话就有些恐怖了,这些人脸是从哪里来的呢?习宇暗暗嘲笑了下自己,庆幸自己没有直接问出口,不然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
“陈大哥你们家墙上这些面具很特别呢,诶东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看嘛,那个面具,和真人似的。”吴凡指着习宇刚才看的面具说道。
“呵呵,我们五面村的面具,在附近还是很出名的,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做。”陈昊得意地笑着,为三人指到,“看这几个面具,都是比较难制作的。”
习宇顺着陈昊的手方向看去,果然是比较华丽精致一点,但还算正常的面具,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角落里一张没有脸的面具,为什么说是没有脸的面具呢,这个面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本来很正常的一张人脸五官被抹去了,十分邪门。
“这个村庄的人口味还真是独特呢。”习宇不再看墙上那些让人不太舒服的面具,转而走向了主屋的其他房间,让他有点郁闷的是,几间屋子没有一间是没有面具的,一想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跟这些面具一起睡,习宇就觉得今晚可能要失眠。
“爹,娘,我们回来了。”
习宇的思绪被几声清脆的叫喊声打断,循声望去,发现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正从外面进来。进门见到习宇三人后,两个孩子都变得十分腼腆,躲在陈昊的身后说:“爹,他们是谁啊?”
“这几个是村子外面来的客人啊,以前也有不少这样的叔叔阿姨来我们家啊。”
“叔叔阿姨,你们也要面具吗?”看上去比较小的男孩子很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乖,要叫姐姐知道吗?来,给你们糖吃。”楚薰从背包里翻出来了一包糖,递到两个孩子面前。
和楚薰对那句“叔叔阿姨”耿耿于怀不同,习宇显然更在意他嘴里提到的“面具”,结合之前的经历,再加上自己的一点点演绎,习宇得出了这家人是把过往的游客留宿在家中,趁机杀人灭口,做成逼真的面具,好吧,也无怪习宇会在这么想,他一直非常信奉墨菲定律,而且还藉此推理出了一个习宇定律,如果一件坏事有几率发生,那它在习宇身上一定会发生。与显然不设防的吴凡和楚薰相比,之前对陈昊表现出信任的习宇心里已经开始戒备了,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好,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也一点不介意黑吃黑。
晚饭做的十分迅速,应该是提前就做好了几道,重新回锅一下的,不多时,一桌子菜就这么做好了。饭桌上,习宇也是开口试探了陈昊和他妻子一下,但是两人的回答可以说滴水不露,并没有被习宇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不像是事先商量好的。至于两个小孩子,恐怕也很少有机会面对这么一大桌菜,在获准动筷子之后,便没有停下来,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菜,根本不给习宇提问的机会,看得旁边的吴凡和楚薰目瞪口呆。
“果然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啊,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吃饭的场景啊。”习宇也是很无奈,看着陈昊一家人都这么放开了吃喝,他也不担心菜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选米饭的时候也是几人自己拿的,呀没有把药下到米饭里的可能,至于他们提前服了解药,如果真是这样这本书可能就是九十年代的武侠片的套路了。放心大胆地吃了几口后,习宇倒是惊讶了并不是饭菜有什么问题,是饭菜出乎他意料的好吃,作为一个在吃上比较讲究,而且习惯自己下厨的人,能让他做出好吃这个评价,证明饭菜却是有可取之处。
“在调味品比较稀缺的山里,选择尽可能的保持食材本身的味道,用一种近似混搭的方式做出这样的饭菜,很不错啊。”吃完之后,习宇非常满意地赞叹了一句。
“行了习大厨,不要卖弄你的专业知识了,你如果真的喜欢,可以推荐舌尖上的中国三来陈大哥这里采访一下。”
虽然不是特别懂几人说的话,但是一旁收拾桌子的陈大嫂还是听出了话语中的赞叹,眉开眼笑地说:“你们喜欢就好,我已经帮你们准备好房间了,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谢谢陈大嫂”吴凡道了声谢,待陈大嫂走开,他小声对习宇说道:“真的要睡啊?”
“不然呢?”
“可是房间里的面具好诡异啊,自己一个人睡很恐怖的。”
“这不是还有一个吗?”习宇指了指旁边的楚薰,揶揄地说道,“你们俩可谓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要是结成秦晋之好,以后你就可以叫我大舅子了,跟你说,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想你个头啊”楚薰说什么也是女孩子,面对这种直白的话还是很害羞的,“我去睡觉了。”
看楚薰回房,习宇也站起身来说:“我出去找茉莉,你自己先睡吧。”
“真的让我自己睡啊!”吴凡为难地说。
”随你咯。”
看着习宇离开的背影,吴凡色厉内荏地说:“自己睡就自己睡,谁怕谁啊。”说完,他看了看墙上的面具,咽了口唾沫,“不怕,就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