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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锡在襄阳逗留了十余日,每日都是与庞山民游山玩水,至于货物,则是在十余日后,终于传来消息。
由于这次杨锡带来的货物确实有些多了,而襄阳对于辰河酒的了解比较少,就更别说玻璃杯了。不过杨锡不得不感叹庞家的实力,酒有五百坛,纸有六千多刀,竟然就被他们给销售一空了。
主要是杨锡要价较低,纸还好说,从厂里出货价一百钱一刀,到了这里,算零售,杨锡要价两百钱一刀,比市场价低一半多,一些世家贪便宜多存一些也算说得过去。至于酒的零售价,杨锡却是按照三两一坛卖的,竟然也说没就没了。
他不知道,这就现在襄阳的市面上是十两。
这次入账就是两千七百两白银,杨锡不得不感叹,做生意就要这样做。
既然银子到手,杨锡索性再呆几日,打赏了庞山民的办事主管之后,又叫他帮忙采购了一大批的粮食和铁块、粗盐。
算一算,时间快到十月了。杨锡查了一下,十月,武陵郡(今湖南常德西)蛮起兵反汉,攻掠郡县,事情闹得挺大,武陵离现在江夏可不远,万一波及就麻烦了。
幸好这次的武陵蛮起兵很快就被镇压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杨锡还是决定趁早结束此行。
这次他到襄阳,连襄阳城都没去,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毕竟自己的实力,还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
辞别了庞德公,杨锡带了庞统,开始回归鄂县,庞山民一直跟船送了十里,可见两人的关系已经可以用铁来形容了。
杨锡也问过关于盐帮的问题,庞山民却说等过一些时日,他会亲自带庞家商船,来鄂县,到时候再细谈。
杨锡知道有戏。
十月初一,杨锡一路南下,过麦城,直指夏口。然后又入长江,经西陵,过邾县,回鄂县。
十月初二,辰河工厂感恩节,在各单位主管的安排下,杨锡不在,庆祝照常进行,但所有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杨锡回到鄂县,好消息传来,按照杨锡的设计,学校已然建成,只等杨锡回来安排。
一个月又增加了两百人左右,现在辰河工厂,每日的工钱,达到了恐怖的七万钱。那是白花花的七十两银子。一个月的开支两千多两,这个数据在此时来说,简直吓死人。但杨锡却愿意,他的生意,成本就是人。
而且各种福利,也在一步步提高,比如这学校。所有适龄儿童,从五岁起上学,学费月五十钱,这是名义上,实际上,学校将这笔钱入账,但辰河工厂又拿出钱来全部补贴。
十月,武陵蛮果然反汉,先后攻克数县。
十月初六,辰河学校成立,校长杨锡,副校长冠田,其他各详细负责人均由新的考试中选拔。
辰河学校分成人部和儿童部,建有物理实验室与化学实验室两个研究室。开学当天,鄂县县长李珪亲自发榜,所有鄂县儿童,皆可免费入学,交通费自理,学费由辰河工厂报销。
一周内,学校儿童部学员报名者达五百六十人,其中辰河工厂员工子弟占三分之一。
庞统自然也被杨锡送入了学校,从头开始学起。学校每月进行月考,以月考成绩,进行班干部选拔。
紧跟着十月初八,辰河四号下水试航成功。至此,杨锡已经基本上在鄂县站稳脚跟,辰河工厂工人达两千三百五十六人。
警卫营二百六十七人,辰河船务的船卫达两百零四人。这意味着,战斗人员达到了足足四百多人,当然,船卫并不是单纯的战斗人员,还与本船船力,一起担负着上下货物的责任。
辰河港每日来往船吞吐量每日攀升,除了江夏黄氏,更有蕲春、柴桑、邾县、西陵、竟陵大大小小士族纷纷派了船队达成了联系。
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属于胡家与罗家。罗家还好,毕竟是小地主。但胡家的发展速度,也是飞快,作为此时的豪族,更愿意跟同是豪族的做生意,若不是辰河港属于辰河工厂,杨锡怀疑,胡家要比自己,发展更快。
黄家发展也不慢,自从上次之后,自己也组建了自己的船队,在辰河港租了自己的门面。
辰河港蒸蒸日上,但杨锡却不知道,辰河玻璃制品、辰河纸和辰河酒,已然开始传往北方。特别是杨锡九月份带到襄阳的一批货,经由各大士族,往北传入了都城洛阳。
此时皇宫某个别院,十常侍之一的毕岚,手中端着的,正是一款杨锡特别针对最高级别的士族的酒樽。
这酒樽与士族所用铜制酒樽一模一样,只是其通体都是玻璃所做,是有杨锡特意交代牛憨安排做的钢模所制。
此时毕岚作为十常侍之一,权势不说滔天,却也是灵帝最重要的搜刮民脂民膏爪牙之一。
今年春,灵帝下令修复上年毁于火灾的南宫,掖庭令毕岚重铸四铜人、四黄钟,铜人列于南宫仓龙、玄武阙外,黄钟悬于云台及玉华殿前。另铸加以吞吐水的天禄(传说中的兽名)、虾蟆,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鸟,用以洒扫道路,极尽精巧,年用钱财皆从全国各地强行搜刮而来。
毕岚现在是灵帝的搜刮代言人。
毕岚这掖庭令是掌宫里人簿帐及蚕桑女工等事,就是全部采购的。虽然他发明的翻车,比杨锡只晚了一年,但其主要作用,可不是发明,名为采购,实际是强取豪夺。
“小忠子!这辰河玻璃樽,的确如你所说,非常精美。据说市场价格,一百两银子一个,洛阳城目前有六个?”就算一千两银子,对于他毕岚来说,这只能算是小菜,但此时意义却不一样,他是看上了这东西的来源,若是手中有更多,那绝对是一笔大财富。
旁边的小宦官赶紧躬身回道:“禀毕大人!小忠子这也只是听说,小忠子还听说,这辰河玻璃樽,张让大人、赵忠大人、夏恽大人、郭胜大人、孙璋大人都人手一樽,加上这个,共六个。”
“我只想知道这东西的来路!”
“大人,据说此物产于江夏,却是有人用秘方,以急火煅烧七七四十九天,再经十年经验工匠,取此物水状物做成,其工序出不得一丝差错。”商人在这个世道,吹起牛来,根本没有人查证,一切为了自己的东西能卖好价钱。
“好!既然知道此物出处,那就着你去一趟江夏,将此人给我带来!”
“是!”
这里的带来,就不是带这么简单了,那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辰河学校目前共开五门课程,语言、数学、战斗、物理和化学。杨锡作为校长,每天都上一节课,只是作为客座讲学,其他由副校长冠田安排老师来教学。
这些老师,有的是有杨邵杨希他们代理一个班级的某门课程,也算是兼职。
杨锡对于学校这件事很上心,这些可都是几年后的主力。做这个校长,每天去上一节课,也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威望和在这些未来人才心中的存在感。
现在杨锡所到之处,每个人都非常尊敬,被称呼为校长。这一点让杨锡有些微微自豪感。
如今鄂县甚至周围县的士族,甚至都有些在杨锡的婚姻上面打主意,不过杨锡对此一直都比较不上心,推脱过去。
他在打另一个主意。
缺少医生,是辰河工厂显而易见的短板了,别人感觉不到,是因为别人以为生病死个人,是正常的,但杨锡不这么认为。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就来个伤寒就没了,这得花掉多少资源。
再说了,每一个培养出来的人才,包括工人,都是一面广告,会带着辰河的文化和思想,影响不知道多少人。
所以杨锡开始搜罗乡下的一些郎中。
胡郎中姓胡,但跟胡家没有什么关系。他成了辰河工厂的第一个郎中。
胡郎中见了杨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他已经判了杨锡死刑,没想到世事无常。
“胡郎中!过去的事情咱别提,你现在既然已经答应进入我辰河工厂,就是我辰河人,待遇方面你放心,按照主管级别的待遇,我要建立一个医院,叫做辰河第一医院,由你来做第一医院院长。”
“医院?院长?”胡郎中并没有听懂,他没有参加过培训。
“就是医馆,比医馆大些。你做馆长的意思,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像其他人一样,先到辰河学校进修学习,一个月后才能就任,就算就任了,你也要参加学校的学习。”
“还有就是,我将会传你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第一医院要成立医疗队伍,由你来培训医务人员,我将会从天书中,查找一些内容给你进行临床研究,并且由贸易队伍从各地采购回来各种药材,你要一一分门别类。”
杨锡说道这里打住,信息量太大,胡郎中接受不了。杨锡正在着手印刷《本草纲目》这本医学巨著,但是这本书,却是图文并茂,估计需要花上不少时间。但是杨锡并不需要一次性全部印刷出来,他计划每隔一段时间出一卷,让胡郎中以及组建的医院团队进行研究实验。
他们只要去做,杨锡会将一切都给他们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