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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给大虎盛饭,但是程月把她碗里的饺子都挑到了大虎的猫食碗里,大虎埋头大吃,那尾巴甩的跟风扇一样,我真想起来对着它屁股来一脚。
这小子吃好,还挑衅的看着我,喵呜喵呜的叫,意思是我不给它吃,它也能吃饱吃好,这是跟我叫号呢。
看大虎嘚瑟的样子,我实在气不过,把筷子上一个鸡爪子扔过去砸它,又被它跳起叼在嘴里,按到爪下啃了起来。
我真想走过去跟它干一架,不过我没有赢的把握,想想我还是放弃了。
我夹起一个饺子,递到程月嘴边,开始劝她:“现在是春节,饺子饺子,更岁交子,是‘喜庆团圆’和‘吉祥如意’的意思,本来昨天咱们就该吃的,结果忙得忘记了,所以今天必须吃,听话哈,乖,你不吃的话,咱们就会有大灾难。”
我这么上纲上线的软硬兼施的一说,程月再怎么也不能拒绝,她只吃了饺子皮,并没有吃掉里面的馅。
程月放下碗,示意吃饱了,我夹起她碗里的肉馅,心里龌龊的想:美人咂巴过的,我这么一吃,就等于跟她亲嘴了。
我就这样一边嚼着嘴里的肉馅,一边看着程月的樱桃小口,把肉馅当成她的舌头,一个劲的YY跟她的热吻。
吃好收拾好,我收拾了家里的玉件,盘算着过年的财路,龙骨笋快没有了,我相信老九那里肯定还有存货,不过要想让他吐出来,必须出高价,我要抓紧搞到更多的钱。
快到中午的时候,阳光终于驱散了浓雾,院子里暖洋洋的,程月跟大虎也坐到了院子了,有阳光在,我不怕有阴物来伤害程月。
程月正跟大虎玩的开心,在我没有撩她的情况下,脸上突然飘起红云,用比蚊子还细的声音跟我说:“老公,血饮之处,在哪里?”
吓得我心里一惊,好家伙,龙骨笋汤吃的不过瘾,难道你想换个口味,找个地方喝我的血?
不会真的是老史说的魔吧,看程月娇羞的样子,不可能是魔,就算是魔,想吃肉我都给她,别说一点血了。
现在我回想起老史师父不让老史找那个魔报仇的事,说不定老史师父跟我一样,当初也是自愿的。
我卷起袖子,把胳膊伸到程月嘴边,对程月说道:“就在这里喝好了,别人看不见的,不过你要注意可持续开发,别一次性喝光了。”
说完我咬紧牙关,心想你随意吧,我心里升起一种为了爱不惜一切的壮烈感。
虽然程月听不懂什么叫可持续开发,也明白我是让她喝血,她打开我的胳膊,着急的说:“不是要喝你的血,雪隐,‘独钓寒江雪’的雪,‘筑中置铅鱼隐刀’的隐。”
“雪隐”,我明白了,连忙把程月拉到卫生间,看到马桶旁边的纸巾筒里面有纸,掀开马桶的盖板,简单告诉程月怎么使用,这才退了出来。
雪隐之所,其实就是五谷轮回之处,是古代对厕所的委婉称呼。
我爸我妈曾经因为“雪隐”这个词的来历争辩过,我妈沿用古人的解释,说雪隐出自宋代的典故:高僧雪窦明觉曾在杭州灵隐寺打扫三年厕所,雪窦明觉的“雪”,灵隐寺的“隐”,合而为“雪隐”一词,便成了“厕所”的代名词。
我爸是走野路子的“考证派”,说以前的达官贵人家里的厕所,是一个铺满鹅毛的大坑,浊物自人体排出,掉到坑里陷入鹅毛,不但能盖其脏还能掩其臭,就像隐藏在白雪里面,所以叫雪隐。
当然,最后的争论总是以我爸的失败而告终,我妈获胜不是因为她的史料充实,而是因为她的眼泪,只要她的眼泪一打圈,我爸没有不顺着她的。
想起我爸和我妈的恩爱,我非常想和程月也走到那一步,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爱情很神圣,我跟程月玩弄“老公”“公子”这样的小伎俩,有点过分了,我要跟我爸一样,用学识来争取美人的欢心。
独钓寒江雪,那是连老史都知道的诗词,筑中置铅鱼隐刀,出自李白《结袜子》一诗,这个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讲的是高渐离刺秦皇和专诸刺吴王僚的故事。
女尸肯定是出自大户人家,懂的不少诗词,这些记忆现在存在程月脑子里了,幸好,我岳愤也久读诗书——我厚颜无耻的给自己戴上了一顶书生的帽子。
程月还在卫生间里,我努力在脑海里搜到《结袜子》这首诗,然后用悲壮的语气,诵出了口,声音不大,正好能传到程月耳朵里。
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感君恩重许君命,泰山一掷轻鸿毛。
诗文诵完,卫生间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程月红着脸走出来,说道:“老公,这首诗我都快忘记了……”
在那么一瞬间,我文曲星附体:“自古燕赵多悲歌,吴楚多慷慨,太史公所书《刺客列传》,字字珠玑句句带血,每每读来,都令我心潮澎湃,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如燕赵吴楚烈士一般,将重如泰山的生命,鸿毛一般,不惜一掷而出。”
程月对我的话很认同,小女生哪有不仰慕英雄的,她柔情的看着我,说道:“老公,虽然一介女子,这首诗也让我热血沸腾,为了大明,亦不惜粉身碎骨。”
女孩儿别站在国家这个高度,大明也早已亡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我灵光闪现,登时爱神附体,道出了神情的表白:“我没有你那么高的境界,不会为了江山粉身碎骨,但是我会为了一个女孩,刀山火海!”
说到这里,我捧起程月的小脸,深情的说:“假如我说这个女孩,就是你,你信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程月遇到危险的话,只要能救她,我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生命扔出去!就像那天钳断自己的血管一样。
刚刚散去的红云又回到程月脸上,她咬咬嘴唇,最终还是回答了我:“我信!”
看着程月的樱桃小口,就像两个月牙合成的一般,那嫣红似有无限魔力,我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我碰到的是她猝不及防的生涩,不过这样别有一番风味,就算是冰糖,我要是给你舔化了。
吻了几下,程月身体很快软了,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我记得上次在杨树林,我吻她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连忙把她扶住。
接吻都能让她软了,要是滚床单,说不定真的昏死过去一睡不醒,看来冰山李担心的没错,程月身体的恢复程度,离滚床单还差的远了。
我扶程月坐到藤椅上歇着,回头发现大虎看的都入迷了,现在还傻傻的没有回过神来。
我偷偷对着它竖竖中指:小猫咪,跟我斗,你还嫩!
大虎没有回应我,而是夹起尾巴,一个完美的跳跃动作,进了墙上的空玉摇床,把整个身子缩在坛子里。
大虎这是要躲避什么!我转身看向店铺门口。
门外,一个和尚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四个字中气十足,整个院子都有嗡嗡的回音。
程月被这佛号震得捂上了耳朵,看来,外面这个和尚有点道行,连程月都怕听到他的佛号。
我连忙走到店里,关上院子和店铺中间的大门,然后走到大和尚面前。
大和尚在门外对我一躬身,光头差点撞到我的胸口,我连忙后退一步。
大和尚站直之后,单手立掌在胸前,说道:“请问,岳愤岳施主,在吗?”
我打量一下这个和尚,四十多岁正当壮年,阳光下锃亮的光头,两只眼睛精光四射,肥胖的身躯,就像寺庙的大钟扣在我的面前。
不会是承天寺的和尚,来跟我讨要大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