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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走了没饭吃，我就自己带钱出来吃饭了。我记得吃了好长一段时间吧……”林萌说着给顾辰风指了个方向，“我记得那边那家便民蔬菜店原来是一家羊肉汤店，有一年冬天，我连着在他们家吃了一个多星期的羊肉汤……味道很棒的！不过现在已经关了……”
她的语气有些惋惜，不知道是在怀念那家关门的羊肉汤小店，还是再悼念当年一个人在那里游荡的青春。
“大概在外面吃了有一年多吧，有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决定自己做饭。然后那个时候开始就呆在厨房里自己摸索着，具体是什么时候真正会做菜了的，我也不记得了……”
这是她第一次跟人说起这些事，那道把她关的密不透风的铜墙终于为某一个人而有了专属的缝隙。
林萌渐渐从往事中收回思绪，顾辰风望着她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她露出一抹笑容：“其实保姆走了也挺好的，没人管着我、也没人去老爷子那里告状了，挺好的。”
她说了两遍挺好的，看似不在意，更多是在宽慰顾辰风，告诉他不需要再为那些事而为她担忧。
顾辰风自然也明白林萌的意思，随即转移了话题：“小时候都干什么坏事了，还有人告状？”
他的话题转的很委婉，并没有让林萌察觉到。
想起往事，即使是掩盖着，林萌的笑容下也带着挥之不去的苦涩：“也没什么啊，我又不像男生会去丟什么毛毛虫……大不了就是考试的时候直接睡一觉，然后保姆去接我的时候会被老师留下来谈话。”
然后林萌会听到老师说要请家长，当年她会很生气的告诉老师，她爸妈都死了。
然后保姆就会去告诉老爷子。
“后来，老爷子跟学校打了招呼，我就是在学校闹翻了天，只要其他同学没事，老师都不会来管我了。”
那些年，她是真的放弃自己了。
庆幸的是，她没有误入歧途。
成年后，回想起那些不堪的少年往事，这是林萌最庆幸的一件事。
顾辰风沉默不语，林萌的叙述中，始终都没有出现最该出现的两个人的名字——林天成或叶菲琳。
气氛有些压抑，林萌吸了吸鼻子，做了个深呼吸，脸上重新挂山了笑容：“你看，我当年那样的一个学渣，现在也成了留学哈佛的海归，是不是很厉害？”
顾辰风点了点头：“嗯，很厉害。”也很坚强。
他低头给林萌涮了块羊肉，放入她的餐盘中：“多吃些。”
“嗯。”
林萌轻快的应了一声，连酱都忘记了沾就夹入了口中。
顾辰风又给她涮了块羊肉，沾好了酱才放在她的餐盘上。
“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顾辰风眼眸低垂，若有所思：“我保证。”
所有负过你的人，现在都是时候还债了。
林萌哂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再有老师管着我呢！”
“嗯。长大了。”顾辰风应了一声，又给林萌夹了个牛丸。
两个人吃完了饭从火锅店出去，林萌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又凑到顾辰风身上闻了闻，一脸的嫌弃：“一股肉味！”
这是标准的吃干抹净就不认人。
风一吹，顾辰风灵敏的鼻子也闻到了他和林萌身上那吃完火锅后一身挥之不去的味道。
“你去换衣服吧。”顾辰风道。
林萌也是这么打算的，反正她家就在火锅店对面，去换件衣服不过分分钟的事。
她往前走去，顾辰风跟在旁边。马路上的汽车一辆辆呼啸而过，留下一圈圈尾气。
当年老爷子买下这套公寓给林萌独居的时候，虽然比不上顾辰风现在所居住的名天公寓，但是这座公寓在当时苏城也算的上是中上等的。
只不过这二十年多年来，随着苏城经济重心的转移，这里也逐渐萧条了起来。
又是一辆车在林萌面前呼啸而过，顾辰风猛然将林萌往后一拉，避免林萌与那辆车迎面撞上。
“没事吧?”
他的语气带着焦急。
林萌松了口气，对顾辰风微微一笑：“没事。”
“多大了还不会过马路！”
林萌撅了撅嘴，调皮的给了个回答：“25。”
顾辰风无奈，将林萌的手往后一拉，将她拥入了怀中环抱住她叹了口气：“我是担心你啊。”
林萌被顾辰风护着的身体有些僵硬：“我知道……”
她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不知道该往那里放，突然觉得有些多余。
顾辰风渐渐放开林萌，手仍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带小孩子过马路那样带着她过了马路回到了公寓里。
林萌锁上房门换了衣服，顾辰风乖乖呆在了客厅里。
林萌换完衣服出来，顾辰风的外套就搭在餐厅的椅背上。
“我帮你挂起来吧，这样放着容易有折痕。”
顾辰风自然同意。
林萌回房去衣服里取了一个衣架，挂起了顾辰风的休闲外套：“放阳台吹吹吧，去去肉味。”
顾辰风当然也没意见。
有人这样为他想东想西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当林萌从阳台回来的时候，顾辰风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他的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整个人有些懒散的靠在卧室门边，静静的望着林萌。
林萌突然发现，她不知道下午该做什么了。
“下午你没事？”她问顾辰风。
顾辰风的回答在林萌的意料之中：“没事。”
“哦……”林萌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顾辰风看向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女子，问道：“你平时下午都干什么？”
她喜欢睡午觉她会说吗？
不然顾辰风一定用看猪的眼神看她，还是那种吃饱睡、睡饱了吃的猪。
“你下午真的不上班吗？今天不是周末哦。”林萌又问了一遍，提醒着顾辰风他差不多是时候走了。
顾辰风一脸他听不懂的样子：“不上班。”
“你不是顾氏总裁么？怎么今天不上班？迟到早退翘班都是坏习惯，会被扣工资的！”
“我是老板，谁敢扣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