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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席爷准备买给我?”
少女的声音好听微凉,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戏谑。
“……”官席难得的一噎,然后开始恢复了他在南弦歌面前的常态,不满地低声嘟囔着:“你要我自然会给你买啊,可是明明你的人头比我的值钱了整整十倍……我还要存钱取媳妇儿呢!”
少年低哑魅惑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耳朵里,让人心里不自觉的就生了些许的痒意,分外挠心。
闻言,南弦歌侧头看着他,见他抿唇垂眸有些不满的委屈模样,不由得失笑,感情他还记挂着两人的人头酬金呢……
“啧,席爷在上京这一亩三分地儿可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谁敢不给您面子呢是吧?我不过一个落魄小家族的孤女,肯定不会被人放在眼里,所以呐,还得仰仗席爷庇护~”南弦歌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话语间满满的调侃。
官席却只在意到,她故意忽略了他说的某些话。
……这么避之不及吗?官席漂亮的桃花眼稍许暗淡,随即又扬起一抹风流倜傥的笑来。
“谁若和你过不去,那就不用再见到明日的飞雪了!”
少年凉薄的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偏偏轻而易举的就暖了人心。
南弦歌垂眸浅笑,不再应他的话,自顾自的小口抿着手里杯中温热的水。
虽然心中尽是失落,但能够一侧头就见到她明媚温暖的浅笑,官席也觉得有一种现世安好的心安感。
至少现在她就在他身边,不是吗?
很快,拍卖会便开始了,一样又一样价值不菲的古董宝贝都一一被人拍下,南弦歌坐着的这一块却至始至终都安静一片,没有人举牌喊价,似乎刚才那些,并没有能够入这些人眼的东西。
唔,也有例外,比如某个人身边依附着的姿色上等的女人冲着那人软声软语的撒撒娇,这人也不会介意花一点儿小钱来消遣。
“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是一块原石。”台上风姿绰约的主持人说着,让立在旁边的人揭开她身后一块黑色幕布,让里面的东西彻底的显出身形来。
“嘶……!!!”
“天……”
“这是……帝王绿?”
“……”
这东西一被揭开,便激起了现场的讨论,大部分人都眼神炽热的看着那块算得上大的石头,贪婪与欲望难以遮掩。
“如各位所见,这块原石出自缅甸,重达752.32斤,切面出绿,而且是最顶级的帝王绿,经过我们拍卖行鉴定,这块原石绝对没有任何作假,赌涨的几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主持人的声音稍微唤回了在场人的理智,然后又听她说道:“拍品底价两亿人民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万,原石拍卖,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主持人手里金色小锤敲击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
“两亿零一百万!”
“两亿零两百万!!”
“……”
“两亿三千万!”
如果说一开始这些人还在试探性的慢慢加价的话,那么后来南弦歌和官席这一块贵宾区的人突然大幅度加价就掀起了现场一次小高-—潮。
不得不说,等级制不论在哪里都是存在且对比鲜明的,贵宾区的人一发话,那边普通区域的人就知道这东西他们不能够肖想了,于是一个个就算再不甘心,也都只能偃旗息鼓,坐在那里看着贵宾区的人各自增加砝码争夺这块原石。
“三亿五千万!”低哑磁性的声音兀然响起,带着些令人微醺的撩人之意。
“……”现场静了一瞬,在场数百人,在他开口后,再也无人与他争抢,安静的诡异。
“……三亿五千万一次,三亿五千万两次,三亿五千万三次,成立!”主持人也愣了愣,然后又恢复了最完美的笑容姿态,宣布成交。
南弦歌手里的温热的水已经被快速的换成了热的姜茶,轻抿一口,徐徐的暖意直侵入脾胃。
官席和她的势力范围内,都有珠宝生意,不过她今天并不想对这块原石出手,尽管它有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会赌赢出绿。
赌石这一行,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已经足够赌徒下血本了,一刀生或一刀死,一刀下去,究竟是倾家荡产还是家财万贯,都是命。
赌徒,并不止是存在于普通的赌桌或者股市上,赌石,风险与刺激半点不差。
百分之八十,值得她消遣一把,或者小赚一笔,但……她的目的不在于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出手买下这块原石,以她对外的身份来说,会惹来很多不必要又让人心烦的麻烦。
唔,她可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举目无亲,怎么能够那么不知好歹的同这些跺一跺脚上京都要震上一震的贵族世家们争抢呢?
会被警告处理的呐……
官席明显也清楚了她的想法打算,随时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她的神色,一旦她在哪个拍品上目光停留了超过三秒,就果断的直接出价拍下。
又因为他是在场的人都不敢轻易招惹得罪的存在,所有人就都只能咬着牙隐忍的看他出价,然后成为最后的赢家。
心里却早不知暗暗诅咒唾骂了他多少次,如果咒骂能够轻易的杀死一个人的话,估计官席早已死了数百上千次了。
很快,主办方宣布这场慈善拍卖会圆满结束,接下来就是宴会。
“歌儿,你要来都不告诉我,害得我今天在家临时让人从垃圾桶里翻出来这个宴会的邀请函。”官席手里执着红酒杯,精致完美的面容愈发的魅惑天成。
也是,以他们这种地位的人,这种慈善拍卖会,宝贝再好,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尔尔,不入流就是不入流,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地位身份在那里,和教养慈悲无关。
“怎么不提你乱了我的计划?既然提起了,那么……准备如何赔偿我的损失呢?白鸠。”南弦歌轻笑,轻浅地说出官席一直逃避的话,虽然带着笑意,话语结尾的那声白鸠,却让官席手中酒杯里的红酒狠狠地在杯壁上一荡,一如他乱了的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