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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假的!假的!你们这是犯法!”柳素用手撑着地站起来,即使脚上穿着不低的高跟鞋,她却也没有月凉那么高,只能微仰着头恶狠狠地憎恨的看着他大吼着。
犯法……对!犯法!
突然,柳素布满了血丝的眸子一亮,看着月凉诡秘威胁般地笑道:“你不能够这么做,不能够这样对待我,我没有签过这些协议,我也没有抛售过我的股份,你们这样做是私动我的财产,是犯法的!我要报警,哈哈,你以为我傻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你的行为会让你进监狱的!”
说着,便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却突然发现,出门前手机就没电……
这显然是极其尴尬的一幕……
“噗!”月凉还是忍不住笑场,原本倚在门框上的他笑弯了腰,然后看着柳素因为羞愤尴尬而涨红的那张不知打了多少粉底的脸,轻咳一声后止住了笑。
“那个,要不要我借给你?我的手机电量满格,您放心用!”月凉带着笑意地将自己的手机递到柳素面前,一副为她着想的好好先生模样。
“……哼!等着警察上门吧!”柳素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终于忍受不住地一抬手挥开月凉递过来手机的手,拿着自己的包和手里那张终究没有撕掉的转让协议,踩着高跟鞋快速地离开这里。
办公室门口,月凉也不笑了,倚在门框上眼神漠然地看着柳素离开的背影,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尸体一般。
还算有点儿脑子,能够想到些反常的东西,否则这件事岂不是太无趣了?杀人杀多了,总是要找些乐子来娱乐放松一下的!
不过,接下来就要和条子打交道了……门主真是给自己一颗枣又敲一棍子!
而从电梯走出来的柳素,却被整个公司一楼大厅里的人的目光给几乎定住了脚步。
那是些什么样的目光?
讥讽,嘲笑,怜悯,快意……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素人一夕之间换了BOSS,而以往永远高高在上的柳素,现在却从高处狠狠地跌落,摔进了尘埃里。
柳素手里紧紧地将包包上的真皮抠进指甲里,神色莫变而难堪。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
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去撕下这些人的脸,毁掉他们的眼,让他们再也不能露出那些让自己难看的表情,也再也不会有那些让她崩溃的视线!
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
因为她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夺回这一切!到时候,这些人,这些嘲笑自己的人,讥讽自己的人,就都会又一次被自己捏在手里!
到时,自己不会直接炒了他们,而是截断他们在S市所有的出路,让他们在素人的最底层怀抱着希望却又绝望地摸爬滚打,挣扎着生存!
等着吧!
这般安慰地想着,柳素的眼中便掩饰不住的怨毒和快意,最终,快速地穿过大厅走出去。
然后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月凉?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想要一口吞下素人?
拦下车,直接回了住所。
而在那幢小别墅,正好柳素走了不久,花涯就到了。
她面色平静地拎着一个小小的箱子,敲了敲门。
“来了?进来吧!”南弦歌抱着阿冕,给她开了门。
“老大,这里面的东西不能够常温太久,放到哪里?”花涯将拎着的箱子放在矮桌上,却并没有打开。
南弦歌看着箱子挑挑眉,然后将阿冕放在沙发上,自己伸手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袋东西放在桌面上后,将里面剩余的几袋全部拿到自己卧室的小冰箱里进行保鲜。
而阿冕,则在南弦歌伸手打开箱子的时候就不安地用爪子狠狠地抓住身下的沙发,警惕地看着那一袋东西,喉咙里发出低沉危险地“呜”声。
南弦歌一出来就看到阿冕如临大敌一般地紧紧凝视着那一袋儿真空包装着地鲜血,满意地敛眉,看来小家伙的敏锐性很强,不错!
南弦歌让花涯特意跑一趟拿过来的东西就是接下来几日里阿冕的唯一食物:鲜血。
人类身上的鲜活的鲜血!
她从未想过要养什么宠物,但既然阿冕已经认她为主了,她也看这小狐狸很顺眼,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养活它了!
血狐,天性嗜血残暴,哪怕是刚出生的幼狐,都有着极强的攻击性!
而南弦歌,除了她有心要毁掉一个人以外,她手下的人,就必须是经历过血的洗礼,不说枪林弹雨,至少鲜血淋漓!因为她要他们活着,有用的活着,而不是作为累赘地活着!
而阿冕,它天生不平凡糟天妒的种族注定了它不可能像个小猫小狗一样的宠物模样活着,而恰时地跟随了南弦歌,便更加注定了会愈发加深它狠戾嗜血的天性性格!
因为南弦歌不可能在战斗中还想着一只狐狸的安危!
所以,它从现在起,想要存活,就必须得饮血,杀生!
南弦歌将装了鲜血的袋子用剪刀剪开,一瞬间,浓郁刺鼻的铁锈血腥气便散发充斥在两人一狐的鼻息之间,随着呼吸,进入呼吸道,进入肺里。
“嗷!!!”阿冕身上火红色的狐狸毛全然乍起,看着南弦歌往小碟子里倒的鲜红色液体,那双湿漉漉的血红色眸子倒映着碟子里的血红色液体,最终在它的瞳眸里融为同一种赤红的颜色。
阿冕压抑不住自己小小的身躯里血狐一族的天性,对于鲜血的渴望的残忍天性,确认无害后猛地从沙发上蹿到地面,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一小碟散发着铁锈腥气的液体。
然后凑过去试探性地用舌头卷起一点在口中尝了一下后,发现这一小牒儿“食物”竟然和昨晚喝的那纯白色的液体同样有着温热的温度,却比其味道更好!于是便埋着小脑袋致力于填饱肚子。
阿冕自己看不到,南弦歌和花涯却能够在它偶尔停下抬头时看清它那双血红色的兽瞳里的变化,如果说一开始是稚嫩天真,是萌和可爱,那么现在在饮着血的阿冕,便彻底变了模样,变得凶狠,冷血,嗜血,残忍。
是和往死里小狐狸窝在南弦歌怀里睡觉卖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情绪!
会让即使是花涯这般的人,都觉得它的天性太过嗜血暴虐!
“血是温的?”南弦歌出声,打断花涯看着阿冕时的深思。
“对啊,老大你命令刚到,我们就开始采血,然后一秒都没耽误的送过来了!”花涯点着头,她很清楚老大短信里所说的“新鲜的血”的定义。
所以真的是一秒都没敢耽误的在那些人身上取了这些血,然后让专门负责的人将其进行包装,然后就送了过来。
至于那几个被活生生放了血的人,死或者活……关她什么事呢?
“做的不错。”南弦歌看着喝的欢快专心的阿冕,淡淡地点头赞赏了一句。
然后不出意料的侧头看到花涯一脸兴奋的表情。
“对了老大,你让月凉那小子跑到S市来接手素人,那上京的从西南监狱出来的那批人怎么办?”花涯突然想到昨晚在S市暗门看到的月凉,以及今天早上已经在网上传疯了的一流服饰集团素人改换BOSS的消息。
“他很不错,素人,全是给他和他手下那批人的一个稳定资金来源。”南弦歌清冷地声音里带着几分欣赏,却让一旁的花涯感叹着月凉的好运气。
能够得老大一句“不错”的夸奖,而且老大还愿意除开暗门的资源外单独给他和他带的人手一条稳定的资金链,不得不说,月凉真的太幸运了!
花涯甚至相信,要不了多久,月凉就能够彻底摆脱“月”字辈分,升上“日”字,或者……更高的地位!
正说着月凉,那边他就打进了电话。
“怎么样了?”
“门主,她不肯接受那份协议,准备报警彻查,她现在应该快要到你家了。”月凉一板一眼地报道着,紧屏着呼吸,不敢有丝毫放松懈怠。
“我知道了,接下来你自己处理吧,挂了。”南弦歌应下后挂断电话,然后也让花涯离开。
待家里再次恢复一片清冷后,南弦歌俯身拎起已经吃饱喝足的小狐狸放在沙发上,而它也餮足地半眯着眸子慵懒地趴在那里,任由南弦歌用纸帮它擦着它嘴边一圈红色绒毛上残留的红色血渍。
“倒是享受。”看着它这副小模样,南弦歌揉揉它蜷成一团儿的毛绒绒的小身板儿,然后认命地将小碟子拿去厨房冲洗干净,单独放置。
看着洗碗池中心的出水口旋转着流走的混合着人血的自来水,南弦歌满意地勾唇。
所有出色的生命,都该在厮杀中竞争成长!
这,就是残酷的丛林法则——强者为尊,弱者死亡。
收拾好后,南弦歌开始抱着阿冕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着下一出戏的上演。
然后,还没有等到柳素这个主角的出场,她就接到了来自陈霖的电话。
“陈局,我爸怎么样了?”一接通,南弦歌便担忧地询问。
被她问的一噎,陈霖顿了顿,才道:“已经将他移交给法院,接下来是要家属请律师,为他进行辩护……”。
陈霖的话南弦歌一瞬间便听懂了,于是她这样回答陈霖:“钱我来出,至于律师的人选,就麻烦陈局了。”
这样一番话,完全不符合南弦歌想要救回南堔的初衷,反而仔细一想,会觉得她半点都不上心。
但陈霖很清楚,南弦歌对于这件事有多无奈!
因为她是公家的人,她的身份地位便决定了她不能够有太多私心!
所以在查明了南堔确实犯了杀人罪后,她能够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很无力的,但事实就是这样,谁也无法改变!
所以她听之任之的拿钱,按照流程给南堔请律师。
陈霖知道,不是南弦歌不愿意给南堔请律师,如果有可能,南弦歌甚至愿意为他请全世界最好的律师来帮他洗脱罪名,但不行,因为她先是国家的人员,后才是南堔的女儿。
“你也别太难过了,养伤要紧。”陈霖烦躁地转动着手里的笔,半晌,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安慰。
“嗯,我知道,让陈局担心了。”南弦歌温柔的应下。
挂了电话,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敲着,双目深邃。
请一个律师,为南堔进行辩护……
自己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让他进去享受余下的生活,才策划了所有的一切,怎么会那么好心让他脱罪呢!
让陈霖去请,到时不论请的律师怎么样,至少自己花费了大把钱进去,那可笑的孝心,自己是尽到了的,谁还能够诟病什么呢?
至于那个律师会不会帮他辩护减轻刑法……呵,陈霖,蓝翎,甚至其他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南堔?他们可没有哪怕一个是好心的人呐!
若不将他往死了整,南弦歌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读错了意。
所以,等南堔出狱的那天,自己还会不会记得这么一个人呢?
真是苦恼呐~
急促地门铃声让少女面上的诡矞笑意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转而变成了一片温柔安然,再添上一抹浅笑,整个人美好的梦幻而炫目。
“妈,你怎么回来了?”打开门,看着门外脸色铁青的柳素,南弦歌褶眉担忧疑惑地侧身将她迎了进来。
柳素被她这一问,眉头狠狠地一跳,突然厉目凝视着南弦歌,一字一句地沉声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她在看到南弦歌的时候,在联想到之前南堔的公司也是被转让,便在心中有了隐隐地猜测,有了猜测,她又怎么会忍得住不问呢!
闻言,南弦歌皱眉,忧心地看着柳素:“妈,什么是不是我做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柳素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南弦歌的表情,最终泄气地摇头。
是她太过于草木皆兵了,前天南弦歌还在医院,昨天更是在她眼前,哪里能做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