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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缥缈那灵动的双眸,微微有些讶然,无论是翠嬷嬷,还是青衣,或者是白灵,都告诉我,白狼的心思深沉莫测,没有人能揣测得到它在想什么,可是这个缥缈却一副她很了解它的模样,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泛起一抹酸涩。
“你很了解它?”我忍不住问出口了:“你怎知它心底是高兴的?”
缥缈低下头:“我伺候爷很久很久了,这天下间除了我,怕是再找不到谁能猜透它的心思。”缥缈说得很轻很浅,那语气万般缠绵,一瞬间,我就觉得心揪着疼,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吗?”千言万语只化为这两个字,就算它再怎么威风凛凛,再怎么不可一世那也只是一匹狼,是畜生啊,我心里这个酸涩到底是为哪般?还有缥缈,她应该是人吧,为什么提到白狼,她的双颊绯红,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又是为哪般?
“是啊,爷也曾夸我聪慧过人,是它的知心人呢,所以才让我来伺候你。”她眉飞色舞的说着,好似她口中的爷并不是一只畜生,而是一个王者,一个权倾天下,让无数少女眷慕的王者。
“缥缈姐姐,它只是一匹狼吧,就算再怎么伟大,再怎么雄霸,也不过是畜生,你怎得眼露眷顾之色?”问这话也许并非问她,而是自问,也或许是为自己那越来越酸涩的心情问一个缘由。
缥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她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畜生?呵,你这话也敢说出口,不过也不怪你,一个凡人自然是看不透它的,我是眷恋着爷,仰望着它,以我这种身份,我根本不敢显露分毫,否则都是亵渎了它,它不是伟大什么的,在我们眼中,它就是神。”
“神?”我脑中浮现的却是相公沐浴在红光之下的模样,那才像神吧,让人连抬头仰望都不敢。
“而且,狼不过是它最喜欢的形态,它并非是真正的狼,因为厌恶自己的身子而化身为狼王,这不过是它的任性,你还真当它是畜生么?”缥缈的一句话直接打到我心上,我瞪大眼睛问:“你说得是真的?它不是狼?”
“我说得太多了,虽然爷并未吩咐什么,但是我还是不该胡言乱语,这些话你就忘了吧。”缥缈顿时住嘴,转身离开,但是这些话怎么可以忘掉?我一直以为它就是狼,却从未想过这样强大的白狼,为什么不像白灵那般变成人,原来它并不是狼,而是厌恶人类身子才变成狼的。
恍惚间似乎想起谁说过,它当真的是对人类非常的厌恶,如果它就是相公那该多好啊?一个念头冲入脑海,一下子就再也抹不去了,可惜我知道它应该不是,毕竟它要做的是复活相公,如果它就是相公的话,还需要复活吗?
心思转开来,反倒不去纠结腿上的事儿了,接着几天,我都在胡思乱想,开口问缥缈,她却再不多言,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不会超过一天,这天我终于忍不住了,问缥缈:“为什么每一次都换大夫?”
“我怎么知道,这都是爷安排的。”缥缈眼神闪烁的说。
“真的?”我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追问了一句。
“自然是真的。”这时候刚刚走出去的大夫又冲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说:“这位小姐,求你了,救救老朽吧。”
“这是怎么回事?”我诧异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大夫,老泪纵横的模样。
“前面那些大夫都因为无法让你的腿有所起色而被带走,据说再也无法离开这尉迟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朽一家老小都在等着我回去,我那孙子才嗷嗷待哺,不想就这样被困这鬼地方。”大夫说得好不凄惨,我看向缥缈:“姐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缥缈点点头:“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每天一个大夫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不治了。”想到那么多天,那么多人都因为我的腿而遭遇不测,他们的亲人日日期盼,却等不到人,最后郁郁而终,我就万分的内疚。
“呵,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爷要治的人,就必须治好。”缥缈淡淡的笑着说:“你医术不高,舌头反倒挺长,其他人死不死我不知道,你铁定是要死的。”
“不要,不要杀他。”我心急的想去拉缥缈,整个人就从床上摔了下去,顿时本来没有什么知觉的屁股疼了,我尖叫起来:“好疼,好疼。”
“有那么疼吗?”缥缈转头看我,那温和的笑下透出一抹不耐烦,但是这时候我根本无暇他顾,之所以叫那么大声,是因为我居然感觉到疼了,那是高兴,是不敢置信,而不是真的很疼。
“屁股疼。”我喜极而泣,缥缈却以为我摔倒哪了,疼哭了。
“怎么回事?摔得那么严重么?”她绕着我走了几圈,关切的问,还是那个大夫先感应过来,他高兴的站起来说:“有反应了,终于有反应了,她叫疼呢。”
缥缈这才反应过来,扶着我说:“真的疼吗?”
我拼命点头:“真的,我疼。”
“太好了,太好了。”最激动的反而是大夫,缥缈扶着我上了床淡淡的说:“我去禀告爷,老头,你再给她诊断一下。”说我缥缈就走了。
“小姐,你这是真的疼,还是为了救老朽而假装的啊?”等缥缈一走,那大夫靠过来轻声的问。
“我真的疼,大夫我是真的疼,不是装的。”我倒是没想过装这回事。
“那就好,那就好。”老大夫铺开布,又给我针灸了几个穴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代表我能有知觉了。
这时候暗卫走了进来,缥缈在后面拉他:“你这样做,小小会很伤心的。”
“我只是奉命行事,爷怎么吩咐我怎么做,你放手。”
“你等我片刻好不好?我再去求爷。”
这时候两人都走进来了,暗卫二话不说拔刀就把那大夫砍成了两半,血噗一下喷到了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