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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恩睿的眼睛一直盯着郭子仪打转,郭子仪大笑将他抱到自己的手臂坐着,“睿哥儿难道不认识爹爹了?”也难怪,在郭恩睿两岁的时候,郭子仪就带兵出去了,如今一晃也快三年了。
到底是父子天性,不一会儿郭恩睿和郭子仪便熟悉起来了。史夷光安静的站在一旁,心中不禁有一些酸涩。她侧过头嘱咐念秋去准备热水,郭子仪这一身风尘仆仆的。
郭子仪一直留神在史夷光身上的,见此眼中的笑意更深。史夷光转过头来就直接撞进了那一双笑意满满的眸子里,红了脸庞。“准备了热水,你,你去清洗罢。”柔嫩的声音一如他第一次见她时候,郭子仪点点头,放下郭恩睿,往前院去了。出了门,还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史夷光真是红了脸。
郭子仪坐在主位上,见史夷光略略的不自在,他亲自夹了菜到她碗里,“夷光,辛苦你了。”他已经从吴管家那里知道这两年府里发生的事,虽然吴管家信中也有提及,但大都一言带过。如今,他才知道她的艰辛。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一些怜惜,“如今我归来,你且安心吧。”
史夷光骤然抬头,那吃惊的神色令郭子仪很愉悦,“今晚的菜色不错,是新寻的厨子么?”云雅在的时候,府里可没这么好的厨子。
“是姨母,都是姨母做的!”郭恩睿急急道,生怕郭子仪误会,他小心的看了看史夷光,“姨母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史夷光嗔怒的瞪了他,手中却是将刚才挑干净刺的鱼肉夹到他的碗里。“君子有言,食不言,寝不语。睿哥儿,我是怎么教你的。”
郭恩睿知道姨母这是恼怒了,他赶紧低下头吃饭,还抽空对郭子仪眨了眨眼睛。史夷光心里更恼怒了,决定以后几天都不做他爱吃的东西了,却架不住郭恩睿撒娇,但这些都会后话了。
郭子仪眼神戏谑,“夷光何时有了这手艺了。他记得云雅可是十指不沾水的,她的嫡妹不应也……”想到岳母去世,岳父的荒唐行为,他心里了然,更加心疼她了。
晚间,她将郭恩睿哄睡下后,在正屋外不停的徘徊,纠结着是进还是不进。远处知夏走进,“夫人,夜里寒风大哩,怎么不进屋?”史夷光尴尬的看着她。知夏顿时明白了,心里不只是该笑还是该生气,“老爷说还有事务要处理,今晚他去前院。”
闻言,史夷光才毫无顾忌的进屋。坐在桌前久久没回神,她似乎还不能接受郭子仪这个时候就归来了。等她回过神来,又急急的吩咐,“知夏,去看好花园的那两个,别做了不该做的事!”当家主母的气势一下子迸发出来,知夏领命出去。她瘫软的身体靠在椅子上,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之后几日,郭子仪一早与她们母子用了早饭之后就出府,晚间也必定回来一起用晚膳。史夷光也渐渐习惯了郭子仪的存在,但她一直疑心,郭府的颓败和郭子仪的早归是否有关,以及李家这一世并没有锒铛入狱。毕竟郭子仪在上一世李家翻案,黄家郭家一干倒下之后依然坐稳了镇国大将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