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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五六天,花嫁匆匆赶来,结果来了之后就君言走过去笑嘻嘻的问道:“来了啊!”
花嫁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别人,就好像没有看见他一般,花嫁有些不乐意的看着他们所谓忙碌的身影,有些委屈的走到万俟子歌的身边:“万俟。”
万俟子歌这才回过头看到花嫁,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说道:“啊,花嫁来了啊!”然后他又拿起扫把扫地。
见到万俟子歌没戏,他又走到乔令身边:“令儿啊!”
乔令木剑一会,直接指向花嫁的喉咙,花嫁一副吃了一惊的模样,乔令赶忙收回剑微微一笑:“来了啊!”然后又是练剑。
花嫁摸不着到头脑,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他不甘心有去找到玉禾,玉禾正在和君言一起做饭:“嫂子。”花嫁大声的喊道。
玉禾揉了揉耳朵望着花嫁道:“别吵,一会饭就做好了。”
“这这这……”花嫁就奇了怪了,怎么就都不待见他,这么不待见他为什么还要他回来,他可是收到信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清禾抱着清梦看着花嫁委屈巴拉的从厨房走了出来,然后她默默的靠到花嫁身边戳了戳他,花嫁回头见是清禾,先是一愣,随后满脸笑容几乎喜极而泣:“终于有人理我了。”
只见清禾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商量好的,如果这次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就集体不理你。”
“为什么啊!”花嫁十分不解。
“你看。”清禾指着万俟子歌:“你们两差不多大,他孙子都出来了,你媳妇呢?”
“我……”花嫁哑口无言:“我比你爹小。”
“几岁?”
“三……三岁。”花嫁语调一下子就变弱了,看来好像是该谈婚论嫁了,毕竟这次回来,乔令都成亲了。
清禾微笑着叹息:“我儿子再过两年也三岁了,大叔继续努力啊!”
“我……”
看来今日是不该回来的,不仅不受待见,还招人嫌弃,他难道就不想成家吗?这不是没机会嘛,秦百曦根本不搭理他,想想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死心眼的喜欢着万俟子歌呢,人家孙子都出来了。
花嫁心里苦,一个人默默的走到院中的小石头上坐着,一身红衣好不喜庆,可是为何在这山水如画的院中显得这么的凄凉呢。
清禾望着花嫁这么惨,于是低下头对清梦说:“以后长大了,可要早点找媳妇,不然就得像他一样被人嫌弃了。”
清禾的声音一点也不小,花嫁一字一句的全部都听进去了。
花嫁紧紧的握着拳,愤怒的站起身子,一脚踢在自己刚才坐着的石头上,结果抱着脚嗷嗷直叫。
“自作孽不可活。”清禾忍不住大笑起来。
夜逸之看不下去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跟花嫁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于是他走到花嫁身边十分恭敬的说道:“前辈,我带你去屋子里坐会吧。”
花嫁看和夜逸之,心中更是愤懑,小年轻长得好看,他心里委屈,心里自卑,却依旧表现的气势高昂道:“我自己会走。”
然后就见花嫁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走到万俟子歌身边时,花嫁还给自己加戏,非要踢万俟子歌一脚,结果万俟子歌身子一转,这厮踢了个空不说,踢得太用力了,自己直接躺在了地上。
随后万俟子歌一脸无辜的看着花嫁:“你怎么在地上睡着,是赶路累着了吗?”接着他抬头对乔令说道:“令儿,快带你花叔叔去房间里休息。”
花嫁欲哭无泪,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一家人实在太欺负人了,以后再也不要过来了,太气人了。
第二天他们一早就起来忙碌,君言被关在屋子里好生的打扮了一番,清禾走到乔令身边,从怀中掏出,那时他给清禾让她交给君言的信:“这个,我似乎不方便在交给她了。”
乔令看着信,微微一笑,谁能想到,本来都做好会死的打算的他没死掉,而乔孟却离他们而去,上天给他们开一个玩笑,总是这么的爱捉弄人。
乔令接过信,把他放在烛火上点着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给她看了。”
“既然都还活着,就好好的珍惜对方,长远望去,也不过就几十年的时间了。”清禾声音有些悲伤,大概又是想到乔孟了吧,不过还好,她没哭。
清禾出去后,见到夜逸之正在抱着清梦,她歪着头看着他们两,其实夜逸之或许会是个好父亲,只可惜,他不是清梦的父亲。
夜逸之抬起头看着清禾,见到清禾在看着他们,于是他便朝着清禾走过去:“等他们成亲后,你跟我一起走吧。”
清禾歪着头看他:“去哪?”
“我们之前住的那个房子还在,去哪里看一看,梁国你去过没?”
“没有。”清禾摇头。
“我们去梁国看看吧。”
“去之前,我们先去一趟京城吧。”清禾没有反对跟着夜逸之离开。
其实清禾是有私心的,她知道乔孟活不来了,她也不想这么消沉下去,既然能够出去散散心也好,至于身边陪着的是谁,她不介意,是夜逸之的也好,毕竟也跟他在一起生活过三年。
只是希望乔孟在天之灵,不要怪她。
她知道,乔孟是不希望自己和夜逸之在一起的,那时候乔孟处处防着夜逸之,现在她却要和他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倒是心里有些觉得对不起乔孟。
夜逸之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她去京城无非是再去看乔孟一眼,夜逸之点头:“行,去看看顺便跟他们告别,毕竟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不走过所有人可能都没想到,就在乔令与君言拜堂成亲的时候,秦百曦从天而降,大步一迈走到花嫁身边,一把拽住他的小辫子。
众人皆楞。
只见秦百曦模样委屈,看着花嫁:“怎么不打招呼就走。”
花嫁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立刻赔上笑脸道:“你不是说不想见我了吗?正好这边有事,我就先过来了。”
众人扶额,怪不得花嫁单身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竟然让人家女孩大老远的跑过来质问他。
“若不是起光告诉我你在这,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说啊!”秦百曦旁若无人的质问着花嫁。
花嫁心中连连叫苦,早知道就不告诉秦起光了,本以为他们姐弟两感情不好的,结果这厮,竟然还是告诉了秦百曦,不过还好秦百曦找了过来。
其实花嫁就是作,他想气气秦百曦,让她着急,所以就把自己要来这边的事情告诉秦起光,他猜有一半的可能,秦起光会告诉秦百曦,秦百曦也有一半的可能会过来,其实他就是在试探秦百曦对他的态度,现在知道了,表面上虽然露出苦不堪言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万俟子歌挥着手很是嫌弃的对他们俩说道:“我徒儿大婚,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就出去打骂,别在这影响别人。”
“行,出去就出去。”秦百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扔在了乔令的身上说道:“大婚礼物,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的,好好珍惜。”
说罢,拉着花嫁就出了门,一路上就听见花嫁的哀嚎声。
“自作孽不可活!”清禾叹道。
晚上乔令和君言就住一间屋子了,夜逸之很识相的从乔令房间搬到了君言之前住的房间,夜逸之躺在床上感慨:“还是一个人睡一张床好啊!舒坦自在。”
夜十分的静,夜逸之有些睡不着,便从屋内走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顶,见清禾一个人坐在上面,喝着酒望着天。
夜逸之终身一跃落在了清禾的身边,清禾见夜逸之过来,便将手中的酒递过去,夜逸之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这么惬意的日子,感觉好久都没有体验过了。”
“现在梁国与大虞交好,靖国也不会来犯,周围的小国,也在敬安一战后安分了不少,以后的日子,会迎来和平吧。”夜逸之倒是看的通透。
清禾一笑,却笑的苦涩:“和平是用他们的命换来的。”
“山河的变动,总是伴随着牺牲,难免的。”夜逸之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对。
清禾倒也没在意这些:“你的仇人找到了?”
夜逸之点头:“找到了。”
“报仇了吗?”
夜逸之摇头:“没有,他死了。”
“恩?”清禾有些诧异:“死了啊,还挺可惜的,不能手刃仇人。”
夜逸之抬着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点点星光闪烁倒是如梦如幻,夜逸之一笑,嘴里冒出一阵白烟,天又冷了一些:“也无所谓了,他让人下咒害我全家,自己却也死于咒下。”
清禾想了想十分惊讶的看着夜逸之:“我知道慕容舒越的父亲是死于咒术的,该不会是他?”
夜逸之点头:“就是他。”
清禾很是诧异的瞪着眼睛看着夜逸之,他们家怎么就招惹了皇帝,这一点清禾很是好奇,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敬安,怎么就碰到一块去了。
夜逸之知道清禾在想什么,他叹了一口气捏了捏清禾的鼻子笑道:“这个还是跟慕容舒越有关系。”
“什么关系?”
“当年,有人算出慕容舒越会在二十岁后将皇帝害死,于是就秘密派人去找咒术师,当时我母亲就是咒术师,精通阵法蛊咒,但是她已经多年没有在触碰这些了,便将玉时幻推荐给了狗皇帝,后来你父亲就来查这件事情,就快要查到我们家时,那狗皇帝便带人灭我全家,而我却被一个咒术师追到,她不知是什么心态,没有杀我,反而是在我身上下了咒,让我每月都生不如死。”夜逸之说的平静,但是清禾明白,那份平静下,是隐藏着无数的愤怒,在时间的沉淀中慢慢安定。
这么多悲剧,就是当年那个所谓的算命的法师一句话,却害得夜逸之家破人亡。
沈家从此再也不复存在,沈彦这个名字,再也无人提起。
“事已至此,倒也没什么好再追究的了,你我都需要向前看。”清禾安慰人的技术,比夜逸之还要差。
不过夜逸之还是很受用的点头。
屋内清梦的声音刺破清禾的耳膜,清禾仰着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酒,将酒壶丢给夜逸之,从房顶上跳了下去:“我先下去。”
夜逸之点头,拿着酒壶怡然自得的喝了起来。
他望着天,仔细回想过往,他的人生好像是在遇到清禾之后才开始有了光彩,只是那时的清禾,真的是太过固执了,固执的喜欢着乔孟。
第二日,万俟子歌便带着玉禾离开了这里,说是去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夜逸之弄了一辆马车过来,将清禾母子两安置在里面。
君言走到清禾身边,看了一眼清梦道:“你们要常回来,我会想清梦的。”
清禾一笑:“清梦的婶婶,清梦啊,一定会记得你的,常会回来看你的,希望下次回来,有你的好消息。”说着清禾拍了拍君言的肚子。
弄得乔令和君言一阵脸红。
清禾笑着,上了马车。
京城倒是有些日子不在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平。
清禾去洛府的时候,俞晨还在那里呆着,只是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俞晨告诉清禾,洛冬贺前段时间过来看过洛少秋,不过只呆了一晚上就回敬安去了,还说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洛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回来也没有意义了,就为大虞戍守敬安吧。
不过想想洛冬贺也是可怜,膝下的孩子都在战场死去,唯一的侄子也死了,整个洛家就剩下他一人,除了戍守敬安,他恐怕实在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吧。
“那你就一直在这守着少秋吗?”清禾问道。
俞晨摇头缓缓说道:“我在这里守他一段时间,过些日子就回归化山。”
归化山,真的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现在听来,当初恐惧至极的地方现在听起来到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恩,也好,我来这里也是告别的,出去看看,散散心,下次回来,大概是在中秋吧。”
“说好了吗?中秋回来?”
“说好了,每年中秋都来此,是少秋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