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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时间被安陵木槿堵的说不出话来了,面色十分不好,盯着安陵木槿的目光简直如利剑般,什么时候丑八怪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这让他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如果一定要让安陵木槿坐牛车,就是坐实了盼着耀金国不好,是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任凭她走路去,又完成不了王妃交待的任务,真是好纠结好纠结。
就在管家还在思考到底怎么才能让安陵木槿坐牛车出丑时,一个不防备,手上的面具被安陵木槿抢走,让他惊了一瞬,抬头看向安陵木槿。
只见安陵木槿右手迅速地将面具上的大牡丹花拽下来扔在地上,把面具扣在脸上,道:“既然面具是赵侧妃的一番心意,那本郡主就收下了,回头到了甘霖寺,本郡主会特意去和她说声感谢的。”
看到这一幕,管家也算是送了一口气,至少安陵木槿戴上了面具,王妃交待的事情他也算是完成一半了。
哪知道管家的气刚刚才松了,下一刻就又提起来了,因为他看到一辆金丝楠木的马车停在了安陵王府门前,车夫将车帘撩开,里面露出了一张病弱苍白的脸,那人不是千代君离又是谁?
“咳……咳咳……敢问安陵王府的郡主也是要去甘霖寺吗?若是有缘同路,本王倒是可以送上郡主一程,不知郡主乐意可否?”千代君离探出头,手中拿着帕子捂在嘴上轻咳,仿佛每说出一句话都要花上他全身的气力。
果然是他!安陵木槿微蹙了蹙眉心,透着面具看清了千代君离的容颜,不过他那苍白病态的脸色让安陵木槿心下生出一丝疑惑。
她那天在冰火双极洞的时候不是为千代君离施过银针放过血了吗?虽然那样做不至于让他痊愈,可保个一年半载的不是问题,为何他现在还是那样,感觉病入膏肓随时都要撒手人寰的模样?
那一次千代君离泡在温泉池里导致蛊虫蚕食经脉,所以眼睛短暂性失明,应该是没有认出她来的,就算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日,坐了他的马车回都城,可现在她脸上有这么艳俗的面具,应该也不会联想到她。
千代君离的马车是万万坐不得的,而且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驾车的可不就是上次那个差点儿取了她性命的闻影吗?她和闻影的梁子怕是不浅啊!
不仅仅是安陵木槿不想上千代君离的马车,管家也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可要好好完成王妃交待的任务,绝对不可以让安陵木槿这个丑八怪舒舒服服坐马车去甘霖寺。
“离王殿下,这……恐怕有所不妥吧……毕竟我们家郡主尚未出嫁,贸然与男子共乘一车,怕是对她的闺名有所损害。”管家一脸难色,说出的话全都是在为安陵木槿着想。
呵呵!安陵木槿在面具下冷笑两声,赵侧妃一直以来的宗旨可就是破坏自己的名誉,来衬托出她女儿的出众,什么时候这么为她的名誉着想了?不就是不想让她好过吗?只说啊!干嘛搞这些曲曲弯弯的花花肠子?
就冲着这个而去,安陵木槿也要让管家和赵侧妃不如愿一次,她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嘴角擒着一抹冷笑,特意将声音变得沙哑低沉道:“多谢离王殿下让我搭车,麻烦了。”
说着,安陵木槿在管家怨毒的目光中走向千代君离的马车,还没有送走管家的怨毒眼光,这边又来一记冷眼,安陵木槿瞥了闻影一眼,她早就习惯了闻影如此,他对千代君离的维护有些超乎寻常了。
没有人帮助,安陵木槿自己爬上马车,对,就是爬,因为千代君离的马车的架子比较高,而闻影本来就对她,不,是一切靠近千代君离的人都有敌意,所以也就没有指望他能搬个凳子让自己踩。
终于爬上去了,安陵木槿呼出一口气,不敢劳烦闻影大驾,她很自觉地撩开车帘钻进了马车坐在了千代君离对面离他最远的地方。
进了车厢安陵木槿才知道,千代君离的马车车厢要比萧清逸的大很多,而且她四周看了看,发现其实这么细细一品就能观察出千代君离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马车不似萧清逸般张扬的奢华,而是内敛的华贵,每一处都似乎很平常很平常,但仔细看去才知道是有多华贵。
车厢里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药香,不似平常的中草药味道那么刺鼻难闻,这种草药香气很清新,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提神醒脑。
整个马车都是金丝楠木打造,这种木料和紫檀木一般寸木寸金,而且极为的坚固,一般人家根本连一块极小的木料都很难得到,更遑论是这整个马车都是金丝楠木制作的了。
金丝楠木?安陵木槿身子一僵,眼睛机械性的眨了眨,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她好像破坏了千代君离的马车,那个时候没有仔细看,不知道她破坏的车窗是不是金丝楠木的,不然的话她现在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偷偷瞥了千代君离一眼,发现他在闭目养神,安陵木槿心下稍稍安定,转念一想,反正她现在戴着这么丑的面具,千代君离也认不出来她,应该……不会找她算账的吧……
自坐到马车上开始,安陵木槿就一直拘着自己,缩在一个小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个字也不说,生怕暴露自己。
千代君离倚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不发一言,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安陵王府的郡主上车,只觉得她的背影很熟悉,心里有什么东西划过,等他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却已经消失殆尽了。
一个车厢里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一路上寂静无声,这可能也是两人所希望出现的情景,他们彼此之间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路人,缘分将他们带到一起,走过一段路后,彼此分开,再也不见。
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声音和街道上的嘈杂声一起汇入安陵木槿的耳朵,让她陡然升起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这引起了她的深思,或许从前活的都太累了,安逸的生活是不是更适合她呢?
在这样的状态下,安陵木槿不禁陷入沉冥深思,就在安陵木槿以为这种状态一直要持续到甘霖寺时,千代君离的马车忽然停下,猝不及防的惯性让她心中一惊,身子忍不住前倾。
几乎在同一时间,千代君离也睁开眼睛,伸手略微扶住安陵木槿,让她不至于磕到头。
安陵木槿稳住身子,想要对千代君离说声道谢的话,可那个“谢”字还没有蹦出喉咙,就被她强制性的咽下去了,化作了一个致谢的点头。
千代君离领会了安陵木槿的意思,收回手转头询问外面的闻影,声音依旧带着些许沙哑低沉:“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等到闻影的回答,一个嚣张狂傲的女声就传来了:“离王殿下,你这是要去甘霖寺吗?正好本公主也要去,不如本公主坐离王殿下的马车去好了!”
“咳咳……咳……”千代君离以手遮住半面轻咳几声,低沉微哑道:“盛沧公主,今日怕是不能了,本王已经带了人,还请公主不要胡闹,将闻影放了。”
车厢里陡然一亮,安陵木槿微眯了眸子,用手挡了挡光,转头看向马车门,还来不及看清来人的模样,安陵木槿就感觉手腕上一阵刺疼,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股力道将她往马车外面拉去。
幸好安陵木槿的反应速度还行,左手立刻摸到缠住她手腕的东西,想要用力拽开,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量双手抱住头闭上眼睛,希望掉下马车的时候将伤害降到最低。
脊背上传来一阵巨痛,安陵木槿倒抽了一口凉气,手臂上的束缚没有了,耳边又传来一阵厉风,意识到有危险,安陵木槿顿时警觉起来,往旁边一滚避过袭来的鞭子。
我去!安陵木槿低咒一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条金色的鞭子,上面还带着密密麻麻的倒钩刺,这年头怎么动不动就是鞭子的,这又来了一个升级版的,幸好她没有被这条鞭子打到,不然必定皮开肉绽。
“大胆!居然在离王殿下的马车上,简直不知所谓,还敢躲开本公主的鞭子?真是大逆不道!”一位身着大红衣裙的女子盯着安陵木槿,眸子里满是怒火,一手插着腰,另一手不停的晃动着她手中的鞭子。
安陵木槿很淡定地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完全无视了红衣女子的质问,开始查看身上的伤口。
右手手腕上一圈血肉模糊,左手手掌抓过鞭子的,手掌上的伤口也是伤上加伤,其它倒是没什么了,除了脊背摔得有些痛,但那个倒是不要紧。
完全无视掉红衣女子,安陵木槿准备不与这个什么盛沧公主的计较,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掐死赵敏翠,但不能招惹公主,连千代君离都要给面子的公主,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安陵木槿不想招惹是非,不代表盛沧公主就会放过她,她已经被安陵木槿的态度激怒了,眼眸里燃烧着两团火,手中鞭子扬起,挥向安陵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