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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宝宝的车一直冲到楚宅门口,险些就直接撞进去了。
女佣人听到外面的响动,从窗口看到那辆车又来了,连忙去叫爱莉太太“现在怎么办?”先前华宝宝她们来,把齐田用的主卧翻得乱七八糟,衣服全从柜子里扯出来,丢得到处都是,她才刚刚把收拾好,人家现在又来了。
而这时候齐田和赵家人都不在,章丽带着一家人去她和赵建晨渡蜜月的时候最喜欢吃的那家餐厅吃晚饭了。
爱莉太太听了消息,异常愤怒。她和华宝宝是有旧怨的。
以前华宝宝也常常跑到这边来住,平常就对她一非常不客气,有一种我是主人你是奴仆的傲气,颐指气使的。那时楚则居还在家,华宝宝因为她放得洗澡水太热声称自己被烫伤了脚,把她推得撞在洗手台角上,骂她是白皮猪。
等事情闹到楚则居那里,又开始装可怜。楚则居对爱莉太太有恩,她的小儿子病了,是楚则居负担了昂贵的手术费,如果不是楚则居,儿子都没了,后来上大学时的学费也是楚则居资助的。有楚则居在中间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些旧怨再加上今天的一耳光……
爱莉太太拿电话打给齐田,小心地问“太太,要报警吗?”如果楚则居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她跟着楚则居这么久,对这个‘中国老板’还是有定的了解。中国人有中国人自己的一套。虽然在她看来非常不可理解,但也只能听从。
可齐田没有犹豫地回答“报警。”
爱莉太太怔了一下,可挂了电话却长长舒了口气。整了整衣裳,让女拥打电话把保安室的人叫来。然后带着人下楼去。
这时候华宝宝已经冲进客厅了,进来顺手就推翻了门口摆的雕像“齐田呢?叫她给我出来!”水晶雕像一下就摔了个粉碎。碎块溅得到处都是。这样还不解恨,转身就要上楼。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一下就把她拦住了。
华宝宝看到是爱莉太太出来,好笑“你算什么东西?我舅舅呢?齐田呢?”
爱莉太太站在二楼俯视她,表情有一种英国人特有的高傲“打电话报警!有人闯私宅。”
华宝宝嗤道“报警?你疯了?我要见舅舅!”也不知道齐田那个贱人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想来想去,都是她在中间作怪。以前她没嫁进楚家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事。那时候他对自己很好的,哪怕外公不怎么亲近她,这个舅舅却对她从来都很好。
可没有想到,女佣人一听爱莉太太这么说,还真去报警了。
华宝宝气得想去阻止她,可两个保安把她按得死死的。
她也不想想,楚家安保齐全,刚才她能肆意乱来,不过是因为人家拿不准齐田的态度。而刑沉心和张多知后来来过了,却也只关心齐田,没对齐田的处理有半点意见,现在齐田又主张报警,那还有谁还会跟她客气呢。
不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警鸣。
穿着制服的一男一女两名警察进门来,华宝宝才有点慌张了。大声用并不流利的英文解释“我是住在这里的。这家主人是我舅舅。这是误会。”
保安把她转交给警察。
她趁着警察还没有抓紧她,立刻向后退,站到沙发后面去。大声辩解“你们凭什么抓我?这是我舅舅的家!”
在警察大步过去的时候,她用力挣扎开,一下就把女警察推开了,但很快又被女警察制住了。男警察立刻就把她扭送到房子外面。女警察留在室内查被她摔坏的雕像,勘察现场,不停地拍照,向爱莉太太询问事情经过。
爱莉太太把她之前闯进来乱闹的监控拿给警察看。
虽然卧室没有监控,但是华宝宝打人是在去主卧的走道上。
警察把被砸碎的东西具体地点都记录下来,问爱莉太太能不能把监控录像给他们。爱莉太太拷贝了一份留下。之后笔录大概做了快三十多分钟,女佣人都被叫出去一个一个地询问情况。之后爱莉太太被带到医院验伤。
齐田去警局时,爱莉太太刚做完口供。因为还有一份文件需要她签字,所以不能立刻离开,齐田买了快餐给她,两个人坐在休息区等待。
爱莉太太用中国话说是个非常讲究的中年女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打扮得一丝不苟,吃完东西,对齐田说“您让我非常意外。”
她跟齐田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到底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久了,对齐田难免渐渐改观。她觉得,齐田和楚则居是完全不同的人。
楚则居兴趣爱好很少,除了平常跑跑步,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大部份的时间都用来看文件,开会。
齐田则非常地有好奇心,精力旺盛。并且为人公正——虽然一开始与爱莉太太的相遇并不是那么融洽,可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在爱莉太太不得不留下来并尽心尽力地行使她自己的职责时,故意无中生有地刻意使她难堪。
楚则居一向排除异已,不放过丝毫可能。哪怕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得罪过他,他一定会在某一天让对方得到最严厉的教训。可是齐田更明白什么时候展现自己的宽容,什么时候才会需要不留情面。
简单地说,齐田是一个相对柔和的人。
爱莉太太用中文问“这件事会给您带来麻烦吗?”华宝宝毕竟是楚则居姐姐的女儿。她在中国人身边工作了这么久,对于中国的‘人情’还是有很多了解的。
“maybe”齐田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尽量讲英文。
爱莉太太纠正她“您的重音不对。我们不会这么说。”
齐田并不因此而感到羞耻,而是认真照她说的再重复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错之后才继续谈话。不过在表达比较复杂的句子时,会夹杂很多中文词汇。但是明显,因为勇于去说,现在的英语水平比她一开始时要好得多了。句子里的中文词汇也越来越少。
之所以她能进步得这么神速。也由于她不会因为自己说错被纠正,而表现得扭捏或对人有恶意,一般在楚宅里的佣人都愿意帮助她改正发音。有一段时间甚至大家都乐于这么做。帮齐田纠正发音成为日常工作中的一件有意思的事。
大家都很喜欢她。哪怕她平常对人并不刻意显得亲热和气,但是她的言行使终都让这些在楚宅工作的人感觉到自己在正的是一份正当的工作,用自己的服务赚钱,而不是奴隶下人。
这也是爱莉太太渐渐对她改观,不再那么不喜欢的原因。
不一会儿警察就来请爱莉太太进去。也有个女警察来对齐田进行了询问。
爱莉太太办完手续出来,齐田问警察“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需要律师吗?”
警察表示之后就没这边什么事了,华宝宝很可能面临的是刑事指控,在法庭将由法官代表控告她,而不是个人。
中国讲究人情,家庭纠纷一般会由民警调解。普通老百姓很少接触法庭法官这种存在。国外法制则更严厉。
回去的路上齐田查看了爱莉太太的脸颊,她脸上还有一道华宝宝戒指刮出来的血痕“你当时辞职后打算怎么办?”
爱莉太太说“对不起,太太,我会控告她。楚先生对我的家有很大的帮助,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他。但我无法忍受他侄女儿这种无礼的对待。”她不会跪着吃饭。人不能总跪着接受恩惠、跪着吃饭。
她说到这件事非常认真“如果我这样,以你们中国人来看,我会是白色眼睛的狗。但我并不是。你们大概不能理解我。楚先生的态度一直以来很令我受伤。我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忍受了很久。对于受到的资助,我一定会偿还、报答。但钱和恩惠不能用来购买尊严。就算太太有一天要告诉楚先生,我也会这么说。”
齐田笑一笑“不。做为中国人的我也很能理解你的想法,这大概也能说明,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会把人情搅和在是非之中,或者也能说明,能不能明辨是非跟国籍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我也不认为你这么做,就是白眼狼。”
爱莉太太连忙解释“我并非针对中国人。也没有任何歧视。这只是……只是……一种……”扯到种族总是会让人神经繃起来。
“一种社会现状?”齐田不知道社会现状这个词用英文怎么说,为了表达便利,还是使用普通话“当然。我知道。你不用太紧张。我们确实是一个人情大国。在我们国家的古代,一个人如果欠了另一个人的人情,起码需要做双倍以上的事来回报对方。就算他被要求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只要他做了也有人会赞扬这种‘义’而去忽略本质的恶。就算是被抓住,连审判他的人都有可能被感动。而向对方表达怜悯与善意。”
说着笑了笑“但人总是在进步的。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两个人又聊起别的闲话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章丽本来要等齐田回来的,可是人年纪大了,精神不如以前,赵多玲又说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去接人,劝两老去休息了,所以就先睡了。赵多玲自己和喜庆还在客厅等。
见到齐田回来,连忙迎上来“没事吧?”又关切爱莉太太“她有没有再打伤你?”
知道没事之后才松了口气“不要紧。这件事是她错。她伤人拒捕,判得不会轻。”赵多玲回来就问了佣人,又看了当时的监控。虽然知道齐田不是真的要开枪打人,可还是怕她乱来,这个时候嘱咐她“就算有事,也不是每种情况都能开枪射击闯入的人。”知道齐田明白了,才放心,催促齐田上去洗澡,自己去厨房给她做点吃的。
齐田洗完澡,换了衣服准备下楼来,刚走到楼梯间就听到楼下赵多玲的声音。似乎是在跟谁说话。
她走到栏杆边向下看,楼下只有赵多玲在,站在座机旁边,手里拿着话筒。
齐田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对面不知道是什么人,会这个时候打过来。
赵多玲表情非常冷厉“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再提。以楚扬的立场来说,你们都是她的亲人,她就算再不喜欢你们,再憎恨你们,看在死去的楚老的面上,哪怕她现在活着回来了,不想去违背她爸爸的遗愿,也不得不让这件事尘封下去……”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
赵多玲反问“你觉得我知道什么?”
…………
“是啊,我都在山里过了二十多年,我能知道什么。不如你试试看。”
………………
“你女儿是自找的。她强行闯入,是我女儿叫她闯的吗?她打人,是我女儿叫她打吗?她拒捕,是我女儿让她拒的吗?她把价值四十多万的水晶艺术品毁坏,是我女儿叫她毁的吗?她的事都是她自己犯的,这里没有一个人冤枉她!有人证,有物证,有警方调查。以后怎么判也都不是我们作主,是法律说了算。如果你再骚扰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
…………
齐田这时候到能确实,对面是楚依云无误。
对面也真的是楚依云。
她才刚刚知道女儿被抓的事。立刻就打到洛杉矶来。对着赵多玲大声嚷:“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欺人甚!你算什么东西,早年,你不过是跟在楚扬身边的一条狗。你女儿又算什么东西?以为嫁了楚则居就了不起了吗?我呸!贱人。你们害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声嘶力竭。
赵多玲无动于衷,冷冷地说:“我就只问一句,手机你们找到了吗?那里面有相当长一段视频记录,是楚扬找机会拍的。你们恐怕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楚依云惊呆了“你什么意思?什么手机?你胡说什么。”
赵多玲反问“我就奇怪,把楚扬搬到车子里放着的时候,你嘴里怎么敢念心经。就不心虚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楚依云声音都在发抖“你胡说什么!”当时没有别人,只有她和卫兰。别人不可能知道。
“楚扬抓着你的手,哀求你,说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跟华宝宝一样,是个女孩。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放过她,放过孩子,什么都不计较。你听见了吧,但为了叫她放开手,拿车上的方座水晶球,用力地砸她脑袋,想叫她死快一点,你忘了吗?”赵多玲声音里一点感情也没有“你知道楚扬当时有多恨你们吗?她想,自己绝不能死,一定要保护孩子。那是她第一个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她和爱人生命的延续。她马上就要办婚礼,马上要有自己的家。林中仁还在国外等她。可到最后,她还是死了,被作假的车祸撞得尸身不全。”
赵多玲反问“你知道她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楚依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全身发抖,脸色青白,喉咙发干。
“她死的时候在想,做鬼也不能放过你们。”
“你……你……你……”
赵多玲说着还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人死了以后是什么样?其实它们不会马上走的。对人间舍不得,对亲人舍不得。她去看了那些亲人,看着最爱的人痛不欲生,却无能为力,想要报仇,却做不到……想想看,你是不是以为你做的事楚老什么也不知道?”
楚依云不寒而栗“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爸爸,爸爸查了的。但他没有查到什么。”
赵多玲没有理会她,只是平静地说:“楚扬一直以为楚老不把你当一家人,对你和你妈没有感情。毕竟如果不是你亲妈找上门来,不是你比楚扬年纪还大,楚扬的妈妈不会那么震惊难过,也就不会死了。可是楚老知道了这件事,知道你们杀了楚扬,却把拍到你们的道路监控销毁了。你说,楚扬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是。不是的。”楚依云捂着胸口,想在沙发上坐下,可离得太远,用力抓住墙角。她不敢相信楚老早就知道这件事。
那当时,自己情真意切信誓旦旦的时候,站在对面的人早就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难怪爸爸对她更冷淡,难怪卫兰后来就被送到国外疗养去了。可她们两个人一点也不知情,一直以为楚老顶多是疑心,但没有任何实证。沾沾自喜。
如今想想,自己就如同跳梁小丑。
他一直都知道。
还有谁?是不是还有其它人知道?
赵多玲没有感情的声音还在继续“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这种心情,你不不懂吧?我没有告发你们,就当替楚扬还楚老给的血与骨了。让她好好投胎生平要做人,不要有牵挂。可今天看看,你们是不领情了。你说我要怎么办……”
楚依云尖叫打断她的话“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是我的事。”
“不是我们做的。你胡说的。你别想诈我!这件事根本不是我们做的。”楚依云开始垂死挣扎。厉声否认。
赵多玲不理会,只是继续说“你要想把这件事闹大,我也奉陪。你们哪怕对我女儿有半点不利,就等着去上法庭。我相信到时候事情是真是假,自有评断。”说完赵多玲就把电话挂了。
楚依云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慌张地扶着墙走到沙发坐下。
赵多玲真的知道。不然那些细节她不可能说得那么真。
怎么办?
她真的知道。
不如杀了她……
可是……又要杀人吗?那种手上全是血,湿滑腻味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遗忘。本来她是不敢的,可人已经倒下了。这么好的机会……只要楚扬死了,楚老自然就会想起她这个女儿来,什么都会有的。
她不服啊。明明都是女儿,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楚扬过得像公主,自己却像生活在阴影中的臭虫。
只要楚扬死了……
可楚扬死了,她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卫兰以为她的儿子会有机会当家做主,可楚扬死了,楚老就开始大力培养楚则居。最后她自己的儿子也死了……
这是报应吧?
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念了心经的原因?以至于菩萨看到了两个的恶行,才会变成这样……自己的女儿才会被赵家害,卫兰的儿子才会死。
楚计才呢?
怕人会告秘,怕会被人知道,怕会被人要挟,三个人亲自做的这件事。
既然他也掺合了,他的报应也要来了。
完了。
楚依云有那么一瞬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拿出电话,拔给卫兰。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接,像疯了一样低声念叨“她知道。他知道……”
卫兰睡得半梦半醒,被吵得皱眉,把头捂在被子里。
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鲜肉打开灯,拿起电话看看,叫她“姐。是楚依云。打了十几个了。”
卫兰扭过身,不耐烦地接过电话。就听到楚依云不停地嘀咕。叫了几声“依云?”对方也一直不理会,只是不停地说“他(她)知道。”
“行了!”卫兰不耐烦喝斥“你发什么疯!大半夜的。”
楚依云要哭出来“那件事。就是那件事。他知道了。”
卫兰一下就警觉起来。连忙示意小鲜肉出去。
小鲜肉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她把人推到门外,反锁上门,才压低了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我们杀楚扬的事。爸爸知道的。一直知道的。”楚依云声音惊恐。
卫兰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你疯了!”
“真的。真的知道。你想想,你想想。”楚依云惶惶“他不肯把位子传给你儿子。也不肯叫大伯管太多事。他,他只信任楚则居。你想想。他知道的。这都是报应,你儿子死了……是报应。”
儿子是卫兰心里永远的痛。她厉声道“他知道又怎么样。他死了。什么报不报应,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你现在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楚依云茫茫然“可,可他知道。她也知道。”
卫兰没听懂,不耐烦“我问你现在人在哪儿。身边有没有人!”
楚依云摇头“我在家。一个人。”华振长一晚上没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刚才知道华宝宝被抓,楚依云就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后来还关机了。
卫兰知道她旁边没有人才安心“你失心疯?多久的事了。人死了就死了。你别自己吓自己。老爷子知道又怎么了?他能从地下爬出来找你算帐?”这么说着,自己底气也足了几分。
楚依云急“不是他。是她。她也知道。”
卫兰听到后面四个人,才意识到她说的不只是楚老一个人。“你说谁知道?你讲话能不能讲清楚?”
“赵多玲。”楚依云急声道“赵多玲知道。”
卫兰想到上次自己找到赵家去,赵多玲说的那些话,冷声问“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吗?你怎么知道的?”
“只有她知道。”可想想又摇头“我不知道。也许赵家人知道。”
卫兰不信“她不会是吓唬你的吧。”她觉得上次在赵家赵多玲多半就是吓唬自己的。时间上来算,楚扬死的时候,她都被拐了好多年了。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楚依云急“真的。真的知道。她有证据。有视频。是楚扬拍的。她还知道……知道很多,知道我砸楚扬的头…………知道楚扬求我们……”想想她就感到恐惧。为什么会知道?“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有鬼……”有鬼去传信——楚扬变成了鬼,去告诉自己昔日的好友,为自己报仇。告诉她怎么拿到手机,拿到证据。
卫兰也震惊,但立刻反驳“你疯了吧!”
在房间内踱步,想理出个头绪来。“也许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编出来诈你的。刚好就是那么巧,把唬住了。那个水晶球,我记得还是她送给楚扬的,她知道楚扬车上有那个也不奇怪。就顺势编嘛。”卫兰判断“你想,那视频什么时候拍的?我们没发现吗?就算她拍了,我们没有察觉,那她怎么交给赵多玲?手机自己有脚吗?”虽然是这样,可她自己也有些背后发冷,寒毛倒竖的感觉。
楚依云想想这到也是。现场并没有手机——她和卫兰清理过。为的是怕留下什么痕迹。对于那天发生的每一件小事,她都记得非常清楚,十分肯定现场没有手机。就算楚扬一开始打开了录制,但她后来完全动不了,手机不可能自已长腿跑了。
那一切就只有一个可能,赵多玲是诈自己的。
渐渐镇定下来。
在卫兰的劝慰下喝了点热水,心情平静了些,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脑子里努力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在赵多玲面前露馅。
“什么怎么办?不要自乱阵脚。你没当过警察也看过电视剧吧。没有线索的案子,哪一个不是靠诈出来的?我们自己不慌,一口咬定没这回事,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那也是。”楚依云这才觉得自己身上有了点热气。虽然还是微微发抖,可比先前好多了。
卫兰却奇怪了“好端端,她怎么那么针对你?”她一早就知道楚依云被警察从楚家大宅‘请’出来的事。真是笑也笑死了。她早就觉得楚依云这个人是傻子。要拉关系,怎么不好拉,脚偏偏用这种办法,丢了这么大的人。
她一问,楚依云这才说起华宝宝的事。
卫兰讥讽“也是好笑了。你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人家那边是没半点人情味的,你以为会有居委会大妈来和稀泥吗?人家就算是夫妻,母女,你弄伤一点点,就要被告的。她还冲到人家家里去打人。还打白人。还拒捕。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做妈的每天在干什么。”
楚依云很不是滋味“她也没拒捕。只是挣扎了一下。又没做什么。她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敢跟警察对着来?”
“挣扎不是拒捕?是不是要打警察、杀警察才叫拒捕?你们母女两个都不读书啊?”卫兰真是没眼睛看她们。
再想想楚依云刚才吓的那样傻眼,心里只有鄙夷“这种事闹出来,还想去国外进修?我劝你给她找个好律师吧。”
想想都要笑“我都不敢去动她,你去?你看看最近楚计才除了股东会呛呛她,还有别的动作吗?楚则居怎么对她的,你没瞎没聋会不知道?人家送马场,送古堡。古堡知道吗?我前二天,在‘那边’看了产权转移,刑沉心漏出消息,被狗仔拍到转赠文件。人家抬手就送百年历史的古堡,据说以前还是某皇室的产业!楚则居对她怎么样,这还不清楚吗?他连一向不肯放的权,都开始放下去了,每个月被拍到跟老婆恩恩爱爱逛街游玩。你女儿跑去跟人家呛声?去翻人家的东西?”虽然这么说着也是嫉恨——如果不是楚老亲着外人,这一切都该是她儿子的,楚家的一切也该是她的。可也没有办法。
楚则居没死,又有心防备,这边短时间不可能再有机会。就是楚计才,现在也只当一切没有发生过,没有再搞事。她不服又怎么样?
楚依云有点羞恼“谁也不是故意去呛她的。还不是因为宝宝单纯,只是想去看看舅舅。她衣柜里那些东西,我们家虽然穷,也不至于买不起。那什么雕像,也没人稀罕。不给宝宝见舅舅就算了,还开枪,还报警!”
卫兰一点也不留情面“楚则居很爱看到你们吗?你们母女两个都不长脑子?现在你爸爸也不在了,他楚则居还要跟你们扮和睦不成?省省吧。我的面子他都不一定会给,你女儿这种没轻没重的东西又算什么!我劝你们以后别没事找事儿。自己找了这么个闷亏吃,就老老实实地咽下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挂完电话,枕着小鲜肉的胸膛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赵多玲真的有证据……
可她是怎么拿得到呢?
齐田站在二楼,看着楼下捂着脸坐在沙发上的妈妈,也在想。
妈妈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真的都是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