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侧妃

歌者羌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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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瑟有些错愕的看着他,这里他用的称呼不是本王,而是我,记忆中他向来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么此时放软了态度,眼底浮上的温柔看的她实在别扭。

    “本王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杀了我。”他身体倾了倾,直接向柳瑟靠了过来。

    感觉到身侧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握住,柳瑟瞬间瞪大了眼,想要拼命反抗挣扎,双方的力量却终有悬殊。

    “不过在此之前,本王倒是不介意听你讲讲理由。”他眼里带笑,只是被蒙上的那层恼意看得她心中一惊。

    她没想这么快便被他识破……

    “殿下请自重……”

    然而身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握着她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怎么,本王还碰不得自己的侧妃?”

    柳瑟怔了怔,反复在脑海里消化他方才的话语,侧妃……

    “再过几日,本王便去相府提亲,我想位高权重的相爷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打算松开她。

    “你乱讲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柳瑟敛眸看他,这样的他倒是和前世有些不一样。

    前世的她,是凤仪天下的皇后,却从不是他深爱的女人。

    深似海的宫墙,她无时无刻不想逃出去。在他眼中,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只是他坐稳江山的工具,从没有正眼看过她的他,又何谈情爱呢。

    江山与王位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没得选择。”他说的轻描淡写,却在柳瑟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我宁死也不会从你。”柳瑟死咬着下唇,目光里泛着无比坚定的执着。

    “好,那本王就将今日你刺杀我的事说出去。”

    “你…你威胁我?”柳瑟气结,他简直太无耻。

    “本王想得到的东西,从没有失手过。”他眉眼间全然是从容的自信。

    “那你大可以试试……”柳瑟铁了心的要与他作对。

    她今世不想再和这些人有任何瓜葛,如果她今晚真的杀了他,那么历史会改写吗?

    她也明白,杀他绝非易事,既然如此,那就拼尽全力,搏上一搏。

    在心中定定心思,柳瑟便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向他打了一掌,随后飞快的抽出袖口的匕首不管不顾的向他刺了过去。

    景牧似是没想到她会武,一时有所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上来,慌忙躲闪过去。

    柳瑟的功力浅薄,哪里是他的对手,她每发一招进攻,他也只是轻巧躲避,并未还手。

    “凭你,还不是本王的对手。”这些耗尽她体能的攻击,在景牧看来,也不过雕虫小技。他原本也只是和她玩玩,哪里肯动真格。

    “刺杀当朝太子可是重罪。”柳瑟只感觉自己的腰身一紧,沉沉的男音随之飘了过来,在她耳畔响起,好不真切。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了本王,本王姑且可以不追究此事。”

    “做梦……”柳瑟一点也不让步,硬生生的挤出这两个字,还想拼尽最后的力气,身前的男子似乎真生气了,直接对准她的手臂劈了一掌,只听利刃掉落在地刺耳的声响。

    “何人派你杀本王?”背后定是有人指使,以她的能力,简直是以卵击石。

    柳瑟不语,将脸别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冷冷出声:“殿下未免太过自信,芸芸众生里,还找不到一两个怨恨你的吗?”

    “理由。”“治理天下靠的是明主,而你生性残暴,古怪多疑,不知有多少人被你无辜冤死,这便是理由。”

    “你很了解本王?”那双深邃幽深的眸眼直盯着她,柳瑟怕他起疑,索性将目光放在了远处。

    “修身治国齐天下,百姓爱戴的,从来都是明君。”

    “你认为本王将来不会是个好皇帝?”他的大手锁着柳瑟的咽喉,像是疯了一样的他双眼里布满了血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瞪大的眼睛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柳瑟从没有见过他这样,此刻她除了快要窒息而亡外,便感觉到浓浓的怒气。

    “以暴制暴绝不是统治国家的根本之道……”

    柳瑟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的艰难,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她。

    “本王会做一个好皇帝……”他喃喃自语道,柳瑟若有所思的仰着小脸望着他,他虽性情喜怒无常,但在治理国家这方面,也从不含糊,他体恤百姓,他建造河坝,预防洪水决堤,减免赋税,改善了劳苦大众的生活质量。

    在这些层面,他确实是个好皇帝,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但若是杀了他,国家是不是会损失一个好的君主…....

    “今晚的事,本王会替你保密。”他的声音轻微入耳,缥缈如云。柳瑟痴痴的望着他,觉得他和前世仿佛不太一样。

    “不过你今晚算是打草惊蛇了,日后再要刺杀本王怕是要多费些功夫。”刺杀两个字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生命在他面前不过儿戏一般。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柳瑟一点,今天已然打草惊蛇,日后便再难寻找时机。

    他转身径直走掉,柳瑟伫立在原地,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净坛寺也不便过多打扰,次日清晨他们便动身离开,车马奔波了一路,到了侯府已近晌午。

    相爷姜淮济原本想打声招呼便先行离开,但侯爷强行挽留,沈碧清念及兄长的一番好意,便应允用过午膳再离开。

    相侯两家难得坐在一张大圆桌前,大户人家的规矩是吃饭时不许讲话,所以饭桌上的气氛良久沉默,略显尴尬。

    但很显然,侯爷却有另外一番心思。

    “锦鹏,现在总该说说昨天的事了吧。”侯爷一开口,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们神色各异,有的暗自嘲讽,有的十足像在看热闹。

    他们的目光转而落在了脸色十分难看的谢锦鹏身上。

    谢锦鹏在心里咒骂了两声,亏得他昨天还暗自庆幸,原来是想当众拆台。

    他这位公正严明的大伯父出手还真是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