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彼此试探

江南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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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桃花酥是一定要做出来的,只是还要四处去找桃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端到宁朝来面前。

    宁朝来从江南到长安这一路上都昏迷不醒,只喂了些许清粥,好不容易醒来,总不能还让她饿着肚子。

    太叔奂让海棠端了别的吃食进来。

    备的东西也不少,碟子里装了的珍珠翡翠圆、莲叶羹、梅花香饼、花开富贵竹韵露、还有几个清淡小菜、一份枸杞乌鸡汤,加上一碗白饭。

    宁朝来轻笑着理了理鬓发,道,“将军府的吃食,似是一直都寡淡。”

    宁朝来身子不好,当初为了治腿来到将军府,忌油腻辛辣,而今时常吐血,吃的东西只能愈发清淡。

    宁朝来这一说,太叔奂也觉得确实吃得清淡了些。

    他道,“是太叔先入为主,擅作主张了,想吃什么,朝来不若开口,我立即让人去做。”

    “这……”宁朝来掩唇沉思片刻,道,“其他的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荔枝。”

    忙着放碟子的海棠手一抖,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上,好在茶杯是个命硬的,原地滚了一圈,倒是一点没坏。

    海棠心虚的将茶杯捡起来,背对着两人,大气而不敢出。

    这个时间,若说寻得桃花,极有可能,可那荔枝,只怕果子都还没冒出来,从不吃荔枝的宁朝来点名要荔枝,岂不是故意刁难。

    太叔奂倒是没有往细处去想,他只知道荔枝上火,宁朝来如今是不能吃的。

    “荔枝吃多了容易烧坏脑子,不若我让人重新去备菜吧?”太叔奂温柔的看着宁朝来,哄孩子一样耐心哄着。

    看着海棠一起一伏的肩膀,宁朝来知道她在笑,若不是她还在气头上,她定然也会笑出声。

    吃多了容易烧坏脑子,太叔奂是在说她烧坏了脑子么?

    “太叔将军去忙吧,我脑子烧得滚烫,需要好生休息。”宁朝来面无表情的说。

    太叔奂浑然不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伸出手去探宁朝来的额头,问,

    “可是又着了凉?”

    宁朝来垮下嘴角,生硬的别开脸。

    海棠再忍不住,嗤嗤的笑出了声。

    太叔奂恍然大悟,满脸赧然,只好顺着宁朝来的话说下去,道,

    “那你再睡一会儿。”

    宁朝来果真躺回到床上,盖上了被褥,神情间倒像真的疲倦。

    太叔奂把海棠叫出了房门,正色道,

    “女公子再睡一会儿就行,万不能让她一直睡着,你想法子带她去院中走走,看着也精神些,觉睡得多了,脑袋容易混沌。”

    想起方才的无心之失,太叔奂悻悻的闭上嘴。

    “打人要出去吗?”海棠问。

    太叔奂点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叮嘱,

    “将军府闭门谢客,不要让人打扰了女公子静养,木神医与小令要不了多久就到长安了,木神医一回来便安排他给女公子着脉。”

    海棠认真听着,太叔奂停顿之处她便点头。

    看着太叔奂离开,海棠这才转身进屋,对待宁朝来愈发不敢大意。

    昨夜太叔奂与宁朝来回来,是海棠给混混沌沌的宁朝来沐的浴,宁朝来吐了一回血,这事儿,海棠还不敢跟太叔奂说。

    太叔奂将宁朝来交给海棠照顾,他则是找乌氏小楼去了。

    总也找不到解药与只缘,他不能一直坐以待毙。

    “太叔将军大驾。”乌氏小楼坐在大堂的软榻上,呵欠连天。

    太叔奂掏出一长形铜牌朝乌氏小楼扔了过去。

    乌氏小楼将铜牌拿起端详了一番,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云纹,中间写了个兵字,用一根明黄粗线栓着,拿在手里颇是沉甸甸的。

    “这便是兵符?”乌氏小楼的骘眼眯了一眯,太叔奂可是人精,宁朝来还未到绝境,他就这样把兵符拿出来了?

    若不是乌氏小楼低估了太叔奂对宁朝来的感情,那么,太叔奂给的,就是假的兵符。

    太叔奂袖手道,“朝来情况糟糕,容不得多想,太叔没有野心,只要美人,所以将兵符拿出来了,给了王子想要的,王子也能给解药了吧?”

    太叔奂的话算是解了乌氏小楼的困,宁朝来身子不好的事,乌氏小楼知道的不比太叔奂少。

    只是,若这样给了解药,保不准就着了太叔奂的道。

    乌氏小楼扬起手中的兵符,道,“兵符既然已经给了小楼,小楼自然不会食言,只是解药放在别处,需要时间去拿,太叔将军应该不介意这几天的时间吧。”

    那么重要的东西,乌氏小楼会放在别的地方,让别人偷了抢了去?

    太叔奂心中低骂一声,面上还算平静的应下,“两三日之内,太叔还是等得,多了,朝来可等不得。”

    乌氏小楼要验证这兵符的真假,就让他去差好了。

    两三日,也足够让乌氏小楼心力交瘁,暴跳如雷了。

    两人指天发誓,达成了协议。

    乌氏小楼马上去查证兵符的真假,很是心无旁骛,太叔奂则是进宫去面圣。

    太叔奂能主动来找自己,

    皇帝比谁都高兴,又在御花园摆了酒席款待。

    太叔奂皱眉,皇帝这事事迁就顺从,格外宠信的样子倒让他猜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面对面坐着,喝了一杯后,太叔奂道,

    “陛下,乌氏小楼如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意欲称王称帝,若再不加以压制,只怕终会酿成大祸。”

    皇帝一门心思找孩子,不分昼夜谋划如何着将太叔奂名正言顺的推上帝位,对乌氏小楼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不过是个喜欢宁朝来,时刻讨好宁朝来,围着宁朝来转的匈奴王子。

    听太叔奂这一提醒,他反而有些怔愣,乌氏小楼竟是胆大包天,想要夺取大汉的江山了吗?

    太叔奂心中摇头,皇帝年轻时,生杀予夺,事事果断周到,如今是因为经历了沧桑还是真的老了,竟是连大汉摇摇欲坠的现状都看不清了。

    “那太叔是如何想的,要如何才算压制?”皇帝问。

    太叔奂回答,“匈奴日渐强盛,不能任意侵扰。好在,清官难断家务事,匈奴内部也是一片争斗。可汗手下的两员大将,赫连绰一心追随乌氏小楼,阿都拉明里对乌氏小楼没有二心,但却更中意乌氏小楼的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