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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婢是从其他人的嘴巴里套出的话的,消息准确无误。奴婢有一事不明,主子让奴婢去查这件事,难道是和主子被陷害之事可有关联?”
安氏只是让她去查当年在后宫是谁和苏妃争锋相对,并没有告诉她其中缘故。
为了帮安氏查明真相,她费了不少功夫,最后还是从宫里其他老人的嘴里套出的话的。
那件事情,算是后宫隐秘,她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不过已经足够了。
因为她可以肯定地说主子让她查的那个人是皇后娘娘,万无一失。
“难道真的是她,可是她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安氏喃喃自语,疑惑不已。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给家里修书一封。你帮我想个法子,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帮我把信送到丞相府去。”安氏柳眉一皱,在屋里踱步,又停下了脚步,吩咐道。
她在宫里能够倚仗的人只有丞相府。
能让她脱离苦海的也只有丞相府了。
“主子,您让奴婢找的人奴婢带来了。”琉璃轻轻地福了身子,说道。
原本在闭目养神,悠然自得地躺卧着的苏子诩,听到琉璃的话后悠悠睁开双眼。
原就是在假寐,没有睡眼惺忪的模样,一双眼睛犹如盈盈秋水,明媚动人。
要说苏子诩最好看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
她的一双眼睛时如一汪清泉,清澈见底。又时如火焰,流光溢彩,光彩夺目。
“奴婢参见月婉容,月婉容吉祥。”出声之人是一个头发梳成双鬓的嬷嬷。
苏子诩并未应声,一直在打量着她。
苏子诩看似散漫,但目似利剑,仿佛能洞察一切,让人无处遁形。
那嬷嬷只觉苏子诩盛气凌人,被人望眼欲穿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从没在哪个主子的身上看见过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罩着她,把她整个人都看穿。
在这个万籁俱寂,针落有声的狭小空间里,她连自己的呼吸都可以听得到。
那嬷嬷有些手足无措,局促不安,但是很快就平复了心情,镇定下来。
她知道,苏子诩是在考验她。
只有通过考验,她才能留下来。
想到这里,那嬷嬷从容自若地站着,任凭苏子诩打量着,面不改色。
苏子诩扯了扯唇角,铿锵有力地问道:“你就是连嬷嬷?”
“回月婉容,是奴婢。”连嬷嬷不卑不坑地回道。
苏子诩点了点头,她对这个嬷嬷甚是满意。
琉璃这丫头,眼光不错,找来的这嬷嬷遇事冷静,从容不迫。自己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稍加培养,应该可以成为自己的得力心腹。
苏子诩嫣然一笑,虽然如此,但是还是需要再考验考验的,于是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本宫要找你前来?”
“回月婉容,奴婢不知。”那嬷嬷摇了摇头,主子的心思她可不敢随意乱猜。
来之前她心里猜了个大概,也从琉璃那里知晓一二,但是具体原因,她却是不知的,也不会问。
“本宫就开门见山吧,如今本宫身边只有琉璃一个可用之人。经过深思熟虑,本宫决定再挑一个人,为本宫所用。你若是愿意,从今以后,就留在本宫身边,只要对本宫无二心,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
苏子诩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决定任用她,就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意图。至于愿不愿意,还得看连嬷嬷的意思。
这嬷嬷她已经让琉璃调查过,虽然以前是她院子里的粗使嬷嬷,但是手脚干净,做事灵活,精明能干。
最重要的是她并无家室,孤身一人。而且不是其他宫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这样的人能为自己所用再好不过。
“本宫可以给你半天的考虑时间,如果你不愿意,本宫也不会勉强。”看见那嬷嬷默不作声,苏子诩继续开口道。
她做事光明磊落,只要别人不招惹自己,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出击。
还有,她不喜欢强人所难。
“回主子,奴婢愿意跟在主子身边伺候。”那嬷嬷看见苏子诩眼神里的坚定之色,思虑一番,跪下来说道。
称呼改变,说明她已经同意了。
“起来吧,过后本宫会交代你一些事情,你只管听吩咐帮本宫去办就好。”苏子诩摆了摆手,让连嬷嬷起身。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如今她身边只有琉璃一个人,很多事情做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宫里尔虞我诈太多了,就算自己有心置身事外,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她非常需要可以任用的左膀右臂,琉璃现在虽然愿意跟在自己身边,却不是全心全意地臣服。她需要培养其他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宫里眼线太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凭她一己之力想要在宫里生存寸步难行。
有人帮助自己做一些事情,自己也可以轻松许多。
如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婉容,身边只能留有两个一等丫鬟伺候,所以她才让琉璃从院子里挑出一个可以任用的人出来。
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连嬷嬷。
既然连嬷嬷愿意,自己就把她留在身边。
“是,主子。”连嬷嬷站起身来,恭敬地答道。
“你就不问问本宫为什么本宫会选择你?”苏子诩倒没想到连嬷嬷这么能沉住气,明明脸上疑惑颇深,却不问自己原因就应下。
难道就这么相信自己?不怕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另有缘故?
她倒想看看连嬷嬷会如何回答。
“奴婢相信主子选择奴婢自有主子的理由,奴婢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就好,其他事情不便多问。”
连嬷嬷怎么会不疑惑?
从琉璃找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心里不仅震惊,而且疑惑。
宫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只是一个粗使嬷嬷,并没有资格直接调到主子的身边做事。就算千挑万选都不可能轮得到自己。
但是,主子找的那个人却是她。
然而她作为奴婢,主子的心思不敢随意猜,也不能去猜。
当苏子诩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心中的疑虑更深。
但是,从苏子诩的脸上,她看见的是信任和尊重。
主子的直截了当,询问她的意见时没有趾高气昂,而且说愿意去尊重她的意愿。
这样的主子,值得她去跟随。
所以,她愿意。
“这就是本宫选择你的理由。”苏子诩莞尔一笑解释道。
她需要的不是多言的人,而是忠心耿耿的听从她任何吩咐的人,这个人不仅要聪慧,更要懂得把握分寸,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人,才值得她去信任。
白嬷嬷听到后震惊无比。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好了,从今以后你和琉璃一起在我的身边伺候,负责我的生活起居。从今天起你就住在琉璃旁边的屋子。你先去整理东西,今晚就搬过来。整理好了让琉璃带你过去就好。”苏子诩说道。
“虽然本宫选择了你,但是本宫丑话说在前头。你过来后,本宫会交给你一些事情让你去做,看你的做事能力。如果达到要求,本宫才会真正用你,如果达不到,你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去。”顿了顿,苏子诩接着说道:“当然,你没有学过的东西,本宫会先让琉璃教你。”
“奴婢谢过主子,一切但凭主子吩咐。”对于连嬷嬷来说,苏子诩如此做,她反而更加觉得苏子诩是在信任她,也是个真正值得她去跟随的主子。
能者居之的道理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