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跪地认错

冷倾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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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的一楼大堂中间是丈高的舞台,台上穿着艳丽的姑娘随着动听的小曲舞动着,他们婀娜多姿的身体就透着诱惑,暖如四月天。

    围着舞台的周围扇形地摆着二十来小桌供客人小酌也好品茶也罢,时不时的鼓鼓掌捧捧场。

    在台下靠右后的一张小桌上坐着一个人,这人坐的地方靠着门,很冷,可他却没有丝毫觉得冷的样子,拿着小小的酒杯小酌,似乎在想着心事,眼睛里有些愁色,眉头有一些微皱。

    可是若你看得仔细你便会发现,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他是在看着舞台,可是顺着他的目光,似乎能看出他在看楼上的房间。

    这个人,便是跟踪辰凌的人。

    他突然紧握酒杯,若不是强大的自制力,恐怕他早已站起来了,因为他看到有两个人正敲着其中一间的房门,其中一个人他见过一次,就再没忘过,因为那一次,差点丢了命。

    下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墨启身边的人有明显的杀意,门一开那人提着剑就冲了进去,他脑子里转瞬间转了千百个念头。

    她知道这是个死局吗?如果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赴约?如果一会儿发生意外,他冲进去的胜算有多少?事到如今他能治得住墨启吗?如果他冲进去,会给颜家带来什么麻烦?又会给自己的父亲带来什么麻烦?……他强迫自己镇定,首先告诉自己,这里不是杀人的地方,她性命无忧,那么一会儿见机行事。

    屋内。

    其实她能躲开,但却没有躲,她能躲开墨非,却躲不开墨启。

    颈间的凉意丝毫没有吓到辰凌,她嘴角上挑,一丝冷笑漾了出来,“你这么冲动,就不怕暴露我们的身份吗?”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墨非听的,实际上是说给堂主听的。

    墨启皱皱眉,虽然没说什么,但怒意已经写在脸上了,墨非见此情景更加恼怒,剑刃靠近了她纤细的脖子,甚至已经有一道淡淡的血印。辰凌又笑了,不再说话。墨启诡异的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凌儿,东西呢?”

    “在这里。”她从里怀掏出一个布包,扔给墨启。

    墨启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说道,“我怎么确定你没有调包,或者拿了一份赝品,或者做了什么手脚?”

    辰凌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爽朗,“堂主,难道您不知道我识字不多吗?就算我想抄一份,我描的字也能看?您真高看我!”

    墨启一想也是,惋惜道,“可惜你师父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竟教出你这么个徒弟。”

    辰凌内心是暴怒的,却不能说出实情,实际上,她5岁那一年被师父捡到,后来凭着自己的天赋进入墨家,而这个天赋只有墨家家主和师父知道,后来师父教她写字,她写得极好,只不过是无人的时候左手写字,如果有人在,那么她就用右手,并且常常是因为写不好而受罚的样子。

    这是秘密,她不能说,旁人怎么说她她无所谓,可是若是连带着师父,那她真的每次都气到内伤。

    她皱眉,“师父是师父,我是我,师父教的是武功,我学的也是武功。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从不与人合作,胜败皆为我所故,若下次再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一个人过来捡现成的,那就不是丢东西这么简单了。”

    墨启冷笑,刀架她脖子上她还这么嚣张,“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吗?连你师父都没那个资格。”

    辰凌毫不示弱,“堂主如此厚此薄彼,就不怕我们心生恨意从而做出出格的事吗?”

    堂主呵呵冷笑一声,左手抚摸着右手的小指,那根小指是断指,据说这是堂主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当时两人交战,对方还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据说那个孩子已经没命了,而堂主的右手小指亦被那孩子削掉,这些年每每堂主抚摸着这根断指,大家都是大气都不敢出的。

    这一刻他的眼神尤其诡异阴冷,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墨启说道,“墨非,退下。”

    墨非退了一步,剑远了一点。

    “你师父年纪大了,不宜外出,如今给你师父安排在一处很安静的地方安享晚年。”

    她师父年纪大?她师父才32岁,怎么就年纪大了。师父本事那么大,怎么会乖乖听话。师父一定是为了她才听堂主的话。辰凌扑通一声跪下,“凌儿知错了。”

    墨非吃惊的瞬间,辰凌已经跪下,雪白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有一滴血流下。

    墨启哈哈大笑,“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你所做的就是听命行事。下次再犯,就不是刀架脖子上了,回去吧!”

    墨启下了逐客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辰凌瞪着眼睛看着他,剑仍在。

    墨启淡淡地看了墨非一眼,眼睛里已经出现了怒意,“放她走。”

    辰凌冷笑着看了墨非一眼,离开了。墨非狠狠地拿着剑,“堂主,为什么饶了她?!”

    “她,还有用处,你也出去吧!”墨非行礼离开。

    蓝月姑娘巧笑倩兮,缓慢地走了过来,墨启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眼里有淡淡温柔,丫鬟见怪不怪,姑娘只有在墨启来的时候才这个样子,平时都高冷的不见笑容。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

    辰凌走出花满楼,只要是师父想要的,她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拿回来。可是,如今她的师父竟被软禁起来,可有吃好?可有穿暖?可有丫鬟服侍在旁?可有暖炉暖手?若是病了可有人照顾?若是腿疼了可有人推拿?师父……会想她吗?她该救师父吗?她要怎么救师父于虎口?……辰凌魂不守舍,也不知自己走向哪里。

    墨非一直跟着辰凌,他眼睛眯着,紧紧地握着自己手里的剑,拼命地压抑着怒火。她害得他颜面无存,差点丢了性命,想起堂主昨晚拿到东西的一瞬间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和双眼的怒意,他就觉得那一刻如坠地狱,比这天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