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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微凉,朝凤国的秋天比东南国要凉上许多。
朱琬坐在院子里看着微黄的落叶,一句话也不说。
蒋月虽然看不见朱琬的情况,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却很强烈,让蒋月也感到一丝的落寞。
“蒋月。”
“怎么了?”
“还记得本宫和你说的那件事吗,等林城轩成功以后,你就可以多加些药量。”
“记得。”
“现在他成功了,你也可以多加些药量。”朱琬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蒋月并没有回答,而是和她一样坐在院子里,感受秋天的萧瑟。过了许久,蒋月轻声说道:“药,这个量就足够了。而且,我已经不想在下了。”
朱琬奇怪的看着蒋月,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放弃这大好的报仇机会。
“其实最不想伤害她的就是你不是吗?她要是看不见的话,你会愧疚一辈子的。”蒋月闭着眼睛,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其实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我也不想,但谁叫你是我的朋友。让她看不见也许能解我心头之恨,但另一份痛苦会伴你一生。”
朱琬瞥了蒋月一眼,笑道:“你真的决定,不这样做了?”
“决定了。我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快点回东南国,等到我的眼睛治好后,我还会回来的。”
“回来为三姨报仇?”
“可以这么说吧。”蒋月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亲母三公主,但三公主生下她就已经是给予她最大的幸福,因为出生在这个世界,她才能感受到这么多美好的事情。
至于怎么报仇,她已经想好了,她不会杀女皇,毕竟她没那么冷血,连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杀。
当时双目失明的时候她气愤的说要杀她,但冷静过后,才发现自己做不到那么冷血,况且她还和她的女儿成为朋友,所以更不能杀她。
朱琬笑着看着蒋月说:“明日去五弟的府邸。本宫要去看看他,在过几日他要嫁给宰相。”
“什么?嫁给宰相?”难道这皇子和其他国家的公主一样,是利益的牺牲品吗?但总觉得朱煜嫁给宰相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朱琬笑而不语,起身掸掸身上不曾沾上过的尘土,走进寝宫内。
蒋月听到朱琬的脚步声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双目失明后的她,喜欢上这属于一个人的宁静。
次日,朱琬带着蒋月来带朱煜的府邸。
希雅扶着蒋月在朱琬身后慢慢地走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琬啊,怎么样,看来是贫道赢了!”无静道长的声音在蒋月的耳边响起。
“是啊,道长,是我输了。”朱琬也是尊敬无静道长的,在他面前都不自称“本宫”。
“哈哈,月丫头,好久不见,你倒是落魄了。”无静道长走到蒋月身边,摸着她那小脑瓜。
蒋月早在听到无静道长的声音后,无神的双目就开始变的湿润,在无静道长摸她头时,眼泪从闭着的双目里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师傅……”那一声包含了她这些日子的委屈与辛酸。
一旁一直被晾着的林城轩看到蒋月这般,心也跟着疼起来,刚想上去抱她安慰她,没想到蒋月一下子扑到无静道长的怀里,闷声哭泣。
虽然无静道长是自己的师傅,年龄也很大了,但这份不甘心还是充斥着林城轩的内心,想也没想就走到他们身边将他们拉开,将蒋月抱在怀里,就像护主人的忠犬。
无静道长看到后哈哈大笑起来,蒋月也忘记哭泣,脸红的发热。
“你,你干什么!”这么多人,他怎么这么大胆啊!就算是她,她也不好意思啊。虽然看不见,但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笑声,也能知道周围有很多人。
“我不干什么,你不是要哭吗,那就在我怀里哭吧。”林城轩认真地说出这句话后,蒋月的脸更红了。
“好了,你就不要欺负月丫头了。为师这次来是为了月丫头的双目。”无静道长一说到蒋月的双目周围一下子严肃起来。
“师傅,您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眼睛?!”蒋月听到无静道长的话后,激动地从林城轩的怀里挣脱出来。
“是啊,我之前还和无静道长打了赌注。”
“赌注?”
朱琬笑着解释:“前几日本宫就知道无静道长来到朝凤国,道长说蒋月你不会毒瞎皇母,我不信,于是我们就打赌,结果是我输了。”
这次朱琬的笑是真心真意的,朱萌和朱煜看后相视一笑,他们好久没见到朱琬笑着这么真这么美了。
“好了好了,月丫头,跟为师进屋吧。”无静道长转身向一间厢房走去。
林城轩听后一下子抱起蒋月跟着无静道长进去,期间蒋月又红了脸,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被这么对待。
“师傅,你怎么知道徒儿双目失明?”
“哈哈,你娘啊听你双目失明后急的不行,就给我写了封书信,贫道还在研究是什么毒的时候,一个叫雨的姑娘来给了我一瓶毒药,说是你所中之毒
于是为师就好几夜未合眼啊,就为了给你弄出个解药啊,你说说为师辛不辛苦!”
蒋月听后笑出声来“师傅你最好了!”但后来想到雨,最近还顶替穆兮,成为三大暗卫长之一,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朱琬真是厉害啊。
无静道长先是为蒋月扎了几针,过了两刻时后,无静道长将针拔下,拿出一个装有药丸的瓷瓶递给蒋月。
他还叮嘱道:“里面的药丸一日两粒,早晚各一粒。五日后,这毒基本就没了。期间最好缠着布,不可见光。”
“知道了。”无静道长顺势为蒋月缠上一条白色的布条。
为了避免女皇发现什么,蒋月每每见到女皇就会将布条摘下,但会闭着眼睛不见阳光。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五日,朱琬帮蒋月摘下布条,蒋月的紧张的眼皮都在颤抖。
“没事,慢慢来不用紧张,本宫相信无静道长的药。”朱琬看蒋月如此紧张,便安慰她。
蒋月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双眼,刚开始一片模糊,慢慢的,朱琬那美丽的脸庞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不知为何,她的眼流又再次流出来。那种重见光明的激动,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激动。
“你还是那么美,不,是更美了。”
朱琬听后笑了笑:“你的称赞,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