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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右侍郎卫子南,昨夜单独在书房休息,今早下人来叫他起床上朝的时候,便发现他已经死在了书房之中。
这位吏部侍郎究竟是怎么死的,现在没有人知道,因为锦衣卫已经将卫府包围了起来。
“卫侍郎是太子的坚定支持者,他现在死了,不是汉王和赵王所为还能有谁?”何仁才忿忿不平地道。
“现在不能妄下结论,免得落人口舌。最好是去卫府看看情况,可办案的居然是锦衣卫……”辰锋有点头疼了,他与锦衣卫向来不对付,主动去插手锦衣卫办理的案件,人家怎么会高兴?
独孤煌提醒道:“吕家二老不是派人帮你解决过麻烦吗?锦衣卫都指挥使对你示好,你现在去锦衣卫了解下情况应该没问题。”
汉王、太子、杀手,这一个个词汇萦绕在辰锋的心头。若真是朱高煦身边的杀手所为,那么今天死了一个吏部侍郎,明天没准就直接刺杀太子去了!
辰锋终于下定了决心,让独孤煌照看客栈,自己带着阿大、阿二出门去了。杀手武功再高,总不至于大白天就出来对付辰锋。
卫府出了那么大事情,随便一打听便找到了卫府的所在。现在还早,锦衣卫依旧将卫府包围着,持刀霍霍的锦衣卫力士排成排,恶狠狠地瞪着四周看热闹的人,不准任何人靠近里头。
辰锋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然后朝着大门走去。
锦衣卫这边自然有人提刀上前,不是每个人都认识辰锋的,一人大声地阻止道:“锦衣卫办案,无关人等全部退后!”
辰锋笑道:“我不是无关人等,我叫辰锋,还望这位大哥去通禀一声。”
“辰锋?”这个锦衣卫力士似乎连辰锋的名字都没听过。
好在还有明眼人存在,立刻在他耳边道:“就是新晋的驸马爷,还占了指挥使大人家的宅子。”
几个力士议论纷纷,好在已经有人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千户服的人走了出来,还真是冤家路窄,那家伙是老熟人裴钰。
“原来是驸马爷降临啊,真是失敬失敬。几个月前你我在来福客栈相遇,当时你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店小二,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已经扬名立万。驸马爷,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在伪装自己啊?”裴钰见面就扯到了以前的事情上。
辰锋保持着微笑,道:“伪装称不上,只是我的机缘比较多,天赋也高,所以武功练得比较快。”
裴钰面露怒色,他忙活大半辈子才有如今的地位与实力,可辰锋这么年轻就是驸马身份,关键是武功又高,若是按照传闻推断,他的武功还在自己之上,裴钰哪能服气?
“听说驸马爷的降龙十八掌非常厉害,还得到了丐帮帮主的认可,裴某想要见识一番,不知驸马爷可否赏脸?”裴钰开始约架。
辰锋皱了皱眉,今天他可不是来比武的,于是道:“裴千户有兴趣与我切磋武艺,我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了解卫侍郎的死因,还望裴千户能够让我进府。”
裴钰却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嘲笑道:“看来驸马爷是怕了,根本不敢与我比试嘛!”
周围的锦衣卫力士都是配合地大笑起来,四周不明所以的路人也跟着大笑,让辰锋好不尴尬。
阿大和阿二忍不住要出手,辰锋把他们拉到身后,然后亲自上前:“既然裴千户一定要与我较量,那我便奉陪到底!”
双方摆开架势,二人都气势大盛,周围的人赶紧退得远远的。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突然卫府之内传来一阵喝声:“你们干什么呢!”
裴钰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后退几步,只见府门内走出两个人,一个穿着与裴钰差不多,应该也是千户,但另一人的穿着很不一样,捋着长须高深莫测的样子。
此人对裴钰轻声责骂了一番,然后朝着辰锋走来。锦衣卫的人看到他都是一脸恭敬,辰锋差点以为他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
此人来到辰锋面前,笑着介绍自己:“锦衣卫南镇抚使宇文智,见过驸马爷!”
锦衣卫共有四大镇抚使,地位的确是在千户之上。
他对辰锋态度和蔼,辰锋又怎么能摆出臭脸:“宇文大人幸会幸会,我本是来了解卫侍郎死因的,不小心与裴千户发生了冲突,还望宇文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宇文智连忙道:“是裴千户没事找事,我已经骂过他一顿了。来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下任墨千户……”
刚刚跟随宇文智一起出来的,便是千户任墨,他们这一行是专门来调查卫子南被杀一案的。死的是朝廷三品大员,皇上和锦衣卫当然重视。
介绍完了任墨,宇文智又道:“我们正好对现场勘察完毕,正准备收队回去呢。既然辰驸马来了,那我再带你进去看看。”
辰锋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就不劳烦宇文大人了,要不你把调查的情况跟我说说吧。”
宇文智笑道:“素闻辰驸马聪明过人,还破过皇宫的绿血蚊虫一案。而卫子南被杀一案还有许多疑点,我是一头雾水,正好让辰驸马一起参详参详。”
不知是宇文智谦虚,还是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既然他让辰锋进去看看,辰锋自然乐意接受。
宇文智带着辰锋进入卫府,阿大、阿二、裴钰和任墨跟在后头。
进门便看到大堂,卫府上下所有人都在大堂里守候,一个个哭哭啼啼。
宇文智介绍道:“卫府的所有人都已经调查过,可惜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可以确定的是,凶手绝不是府中之人。”
继续前进,直接来到了书房,里头的尸体甚至都没有移动过。
辰锋几个人进去查看,卫子南身穿便服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睡着了一般。
“宇文大人,你们验过尸体了?”辰锋不禁询问道。
宇文智解释道:“我们自然验过了尸体,然后又把尸体放回了原位。卫侍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他却是中毒而死,所有很有可能是吃了什么毒药。”
辰锋还想问,宇文智抢先解释:“当然,卫侍郎除了吃过晚饭,便没有再吃其它东西。书房外有下人候着,至少那些下人没有见到外人进入过书房。”
“那茶水呢?”辰锋又提出了疑问。
裴钰忍不住了,怒道:“你当我们锦衣卫是吃干饭的吗?整个卫府我们都仔仔细细搜查过,尤其是对书房。茶水就放在桌上,别说水中没有药物反应,书房内的所有物品上都没有沾染药物!”
宇文智不满地瞪了一眼裴钰,然后道:“我们也排除了慢性毒药的可能性,因为从卫侍郎身上检测出的毒药只有一种,那就是常见的鹤顶红,药量之大,足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死去!”
辰锋皱眉道:“那按照宇文大人的推断,卫侍郎是怎么死的呢?”
宇文智无奈地道:“按照现在的情形看,似乎卫侍郎自杀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实在没有其它迹象表明有凶手入过书房。”
“卫侍郎无缘无故为何自杀?又是否有前兆?”
“问题就在于此,从现场推断他是自杀,可他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调查结果已经派人去禀告指挥使大人了,正好碰到了辰驸马,所以才想让辰驸马来参详参详。”
裴钰冷笑道:“我想辰驸马也调查不出什么吧。”
辰锋仔细看了看死去的卫子南,既然推测是杀手所为,那么杀手自然是用常人想象不到的方法杀人。但不管杀手如何杀人,真正的死因都可以从尸体上找到。
“我建议解剖尸体!”辰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