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退烧

蓝云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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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荷用上次在千叶岛带回来的“水香丸”化水给薛山喝下,又用“冰液”兑水,交待着佟大川用盆里的水打湿了帕子,替薛山擦拭着额头和脸颊,这样退烧会快一些。

    可是,不待她的话说完,佟大川已经打着呼噜去见周公了。青荷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的那个人,嘴唇蠕动了几次,到底是没有把他唤醒。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自己拧了帕子替薛山擦拭着。

    薛山被送回房间后,大夫处理过伤口后。眼皮实在是抬不起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伤口地隐隐作痛,却是让他睡不安稳。半睡半醒间,听到姑娘和小路子说话的声音,他心里清楚,这是姑娘过来探望他的。听着小路子西里呼噜地喝粥的声音,他觉得他的肚子也在咕咕叫着。

    只是念头刚一闪过,他便又昏睡过去了。肩膀上的疼痛让他非常不舒服,隐约间,自己仿佛置身于火堆旁。那炙热的火烤的他浑身难受,可是偏偏却觉得身子被冻得发抖。他想喊小路子,给他加床被子,可是嗓子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薛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抬起,那个人的动作很轻柔,让他非常舒服。那清凉的液体由咽喉流到了胃里,浇灭了喉咙里那灼烧的痛。可是身上的粘腻还是让他非常不舒服。朦胧间,有人轻柔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和脸颊,这种舒爽的感觉,让他浑身舒坦。敏锐地察觉那人要离开,下意识地伸手拽住。

    青荷刚要把手里的帕子重新打湿,手腕便被人握住了。她心里一惊,恼怒地瞪着薛山。可是床上的那个人双眼紧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别走,别走,求你······”

    青荷的目光落在那干涸的嘴唇上,挑起的眉毛慢慢地落了下来,眼神也渐渐地归于平静。垂下眼帘,看着握在手腕处的那只古铜色的手,也许是因为常年握剑的原因,他的手掌有些粗粝,虽然有些铬手,却不是让人十分难受。扫了一眼他肩上缠着的厚厚的白布,抿了抿嘴角,终于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握着。

    把手里的帕子换到了另一只手里,打湿后,一下一下地替他擦拭着额头和脸颊。也不知过了多久,薛山的脸色恢复了正常,额头也不像先前那样烫了。青荷的心里一松,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握在手腕上的手,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薛山慢慢地掀开眼皮,“嘶”,身子刚一动,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龇牙,倒吸一口凉气。慢慢的记忆回笼,他才想起来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青荷睡意很浅,听到薛山吸气的声音,就醒了过来。她坐起身子,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烧了,也就放心了。

    薛山被她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耳尖儿顿时就红了,他皱着眉头,责怪地看了青荷一眼:这个丫头真是大大咧咧惯了,怎么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呢?

    青荷可不知道薛山的那点儿小心思,见薛山看过来,低声说道:“谢天谢地,已经不烧了。等天亮的时候,再让大夫过来看看吧。”

    “什么时辰了?”薛山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难忍。用力的吞咽着唾沫,想缓解一下,奈何嘴里连点儿唾液都没有。

    青荷听着他那沙哑的声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把手松开,我去给你倒杯水来。”薛山听到有水喝了,心里一阵高兴,可是看着青荷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刚刚放下来的眉毛,又挑了起来。“放手!”青荷看着他那傻呵呵的样子,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儿,没有好气地又提醒了一遍。

    放手?薛山紧蹙着眉头,放什么手啊?刚刚醒来,意识还有些不清楚。青荷无法,只好晃动一下手腕,提醒他,自己的手被他握着,怎么去倒水?

    薛山歪头看着自己紧拽着青荷的手腕,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赶紧缩回了手。别过眼睛,不敢去看青荷的脸。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对,似乎自己是个没有担当的人。鼓足勇气,又把头转了回来,重新迎上青荷的目光。

    青荷揉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被薛山的脸色唬了一跳,惊讶地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又发烧了吧?”说着,就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嘴里嘀咕着:“也不热呀?怎么脸就红成那样了呢?”说着,又要重新去探他的体温。

    “没事。”薛山撇过头,轻声说道,感觉到喉咙里一阵干痒,“水,水·····”“噢,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青荷缩回要去探试额头的手,转身就去旁边倒水了。

    薛山看着一阵风似的飘走的青荷,心里嘀咕着:真是个傻丫头。嘴角却扬起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姑娘担心你半夜醒来是渴了或是饿了。让人在炉子上替你温着水和粥呢!”青荷边把杯子里的水喂给他喝,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盛碗粥?”

    “不用了。”一杯水下去后,薛山觉得嗓子舒服多了,说话也利落了,“谢谢你!”

    刚要转身的青荷动作一顿,随即摇摇头说道:“不用。”说完,就手脚麻利地收拾着东西。

    薛山看着桌子盆,以及盆里的帕子,还有不远处的那个药箱。再结合着脑子里那模糊的记忆,他知道青荷昨晚一直都在照顾着他。一股酸胀涌上心头,看着青荷的侧颜,嘴唇蠕动着,话几次冲到了嘴边,都咽回去了,“那个······那个······”薛山吞吞吐吐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青荷可比他麻利多了,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完后,简单地交待道:“你的烧退了,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我要回去了。”

    薛山呆呆地看着青荷那干净利落的背影,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