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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菲菲看了一眼刘军文,而此时的刘军文心里也是异常的兴奋,刘军文自己虽然也是武陵山中人,也遇见过不少能唱山歌的人,但象覃老三这样的却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覃老三是“民歌王”,这称呼不仅不为过,而且是“民歌神仙!”
刘军文是听懂了覃老三的歌词了的,他见顾菲菲一头雾水,连忙站起来对覃老三说道:“老人家,我们顾部长是南方人,她听不懂老人家唱的歌词,这事先前刚坐下时,高孃孃也说了一个大概,几天之后,我们旅游公司有一个七、八十人左右的一个旅游探险团来我们火龙坪镇,其中的一个晚上要在高孃孃家举行一个篝火晚会,晚会上我们想请老人家和你的徒弟陈师傅去帮我们助助威,也由此去向山外来的那些客人展示一下我们山民歌的文化魅力,也让他们体验体验我们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氛围!”
其实刘军文说的这个意思,高树娥已经说了,不知是覃老三先前没有听清,还是没有听懂,接连唱了三段歌!
听刘军文说话的口音是本地口音,覃老三的右客说道:“嗯,你是本地人,又要好点,我们家覃老三是个兴风癫,见有客人来,那歌是一首接一首!”覃老三的右客也有意思,对覃老三也是直称其名,没有叫覃老三为“细娃他爹”或者是“老男客”、“老汉”、“老覃”等等,真是一屋不出两样人!
覃老三不待他的右客说完,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刘军文唱道:“今早起床喜鹊叫,不知何方贵客到?贵客来请我师徒,去把游客闹一闹!”
“师傅心头别烦燥,这是好事不能少;师傅若去走一遭,歌王再次把名扬!”覃老三的徒弟陈新高接着唱道。
刘军文见陈新高劝他的师傅覃老三去,便说道:“老人家,这确实也是你们师徒两人‘民歌王’和‘民歌手’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我们旅游探险团里不乏企业家和企业老板,说不定他们有意包装山民歌的话,还会获得我们山民歌走出山外的良好机会呢?再说,我们请你们师徒俩人去,是要付报酬的!”
那覃老三听了刘军文的话,又笑着唱道:“这位贵客说的差,唱歌就是自己耍;不要钱来不要米,唱完耍完各回家!”
顾菲菲在旁没有听懂,她问刘军文道:“刘军文,老人家唱的什么意思?”
“老人家说,他们不要报酬,唱歌是自己玩了,唱完之后就各回各的家了!”刘军文解释道。
“刘军文,你跟老年人说,报酬虽然不多,但我们是一定要给的!”顾菲菲说道。
刘军文笑着把顾菲菲的意思又说了一遍,陈新高唱道:“南方来了有钱人,玩歌耍歌不得行;今天要用钱来买,好比富贵威又淫!”
刘军文听了赶紧说道:“陈师傅,我们顾部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老人家都那么大的岁数了!”
“南方来的贵客人,孝敬老人美德行;有心不用钱来表,此情传承永不停。”陈新高又唱道。
刘军文知道,覃老三师徒二人已经答应此事,但是他们是绝不会收钱的,于是,他对顾菲菲说道:“顾部长,既然老年人他们执意不要报酬,到时候我们再带点别的东西来感谢一下他们师徒二人!”
“刘军文,顾部长,山里人诚实,你们到时候给他们带点东西来感谢一下,那是最好的了!”高树娥也赞同刘军文的主意。
事情已经确定,刘军文抬眼看了一眼窗户外,见窗外月亮已经开始偏西,知道已经很晚了,便看了看高树娥和顾菲菲,说道:“高孃孃,顾部长,夜已经深了,我们告辞吧!?”
覃老三的右客听客人们说要走,挽留道:“还坐一下,反正夜晚上又没得事,覃老三就喜欢人多,人一多他的歌也唱得好!”
“不坐了,老人家,明天我们还要去踩线,还要走很长的路,再说,也影响你们的休息了!真是打搅扰!”刘军文说道。
“你这个后生,说么子打扰,空坐一下,莫客气!”覃老三的右客说道。
“送客送到大门口,拉住客人不松手;客去不知几时来,主客情意日月长!”覃老三站起来唱道。
“送客送到大门外,没有待成客莫怪;客去莫忘再来耍,下回定有酒肉待!”陈新高自己唱着也笑了起来!
覃老三的右客听了,对着陈新高骂道:“别的没学到,把覃老三那张饶口百舌的嘴倒是学到了!”
“师娘送客把徒骂,其实想对客说话,只要心中情意有,无酒无肉也不差!”陈新高又唱道。
听了覃老三右客骂陈新高的话和陈新高唱的,刘军文等人便感觉“民歌王”覃老三老两口和陈新高那份融恰感情了!
高树娥、刘军文、顾菲菲和田理麦从覃老三家告辞出来,他们的背后仍然传来了覃老三和陈新高的对歌之声,看来,覃老三和陈新高的歌隐被牵扯了出来,他们师徒二人意犹未尽,两人对上了!
听着覃老三和陈新高师徒两人从身背后传来的歌声,刘军文问田理麦道:“俵弟,今天晚上,你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你有些什么想法,说来我们听听!”
“军文哥,这位老人家和他的徒弟真是艺人呢,虽然我们上四台那地方也有唱山民歌的,但象这师徒两人这样痴迷的,在行的却很少,军文哥,我们自一进屋,老人家和他的徒弟就没有说过什么多话,都是用唱来与我们交流的!”田理麦说道。
听了田理麦的话,一行人对田理麦也是另眼相看,都觉得田理麦虽然年龄不大,但却非常注意观察,而且还观察仔细!
“俵弟,你们上四台那里也有唱山民歌,你会不会喝几句?”刘军文问道。
“军文哥,几句我还是会唱的,只是没有老人家和他徒弟那样能够临时编词的本事,我记的都是别人以往的老唱词!”田理麦说道。
“耶,田兄弟,既然你也会唱山民歌,那你也给我们唱一首!”顾菲菲说道。
“菲菲姐,我也从来没有唱过,只是寒假暑假时在山上砍柴,听别人唱时记住了,唱歌走调,不如狗叫,你们别笑话我!”田理麦说道。
“俵弟,你大胆地唱,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何况我们这些人中还没有人会唱山民歌的!?”刘军文说道。
“军文哥,那我就轻轻地唱一唱!”田理麦说道。
“俵弟,这月夜之中,又是在路上,你就大声地吼出来,这山民歌虽然我不会唱,但我却知道就是要大声地吼出来,才有那种韵味,先前覃家老人家和他的徒弟虽是在他屋里,但他们也还是大声地唱了出来,所以,俵弟,别怕,大声地唱出来!”刘军文鼓励道。
“军文哥,我试试,那你们别笑话我!”田理麦似乎心理上还有一点障碍,他又说道。
“田兄弟,我们绝对不会笑话你,只要你唱出来了就说明你能够唱山民歌!”顾菲菲也说道。
田理麦清了清嗓子后唱道:“说起唱歌就唱歌,说起撑船就下河;唱歌不怕歌师傅,撑船不怕乱石多!”
田理麦的声音高吭,但就是还有一点稚气未脱,所以唱得不是很圆润。
田理麦的歌声一落,顾菲菲首先拍起了巴掌,并且说道:“田兄弟,你是第一次唱,还没有完全放开,下次的篝火晚会,你要唱一首!”
“菲菲姐,我这唱着玩的都放不开,也不象那么回事,在篝火晚上就算了吧?”田理麦说道。
“田兄弟,这山民歌的调子简单明了,它的优势是在唱词上,只要你放开了,再多练习几遍,就应该没有问题了!”顾菲菲说道。
一行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罗思思家,罗思思和杨婷婷、孙军莉开门迎着田理麦他们问道:“怎么样?覃家老年人的歌唱得好听不?”
见到罗思思和俵姐姐杨婷婷、俵妹妹孙军莉,田理麦才想起,那“民歌王”覃老三和他的徒弟陈新高唱的歌并不下流,唱的歌词也是健康的,于是,他问高树娥道:“高孃孃,先前你说那‘民歌王’覃老汉唱的山民歌下流,今天他唱的都很健康,这是怎么回事?”
“田理麦,这可能有两个原因,我一进屋我就说明了我带你们去的目的,说是篝火晚会要请他们唱歌,可能是他们怕唱了下流歌,你们不让他们上篝火晚会;二个有可能是见你们是远方来的客人,特别是顾部长是一个远方来的姑娘家,或许他们有故忌!”高树娥说道。
“高孃孃,不管怎么说,‘民歌王’覃老三和他的徒弟今天晚上的歌词没有不入耳的糟粕,内容还是健康的,说明他们师徒二人不是那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人,还是有他们的好恶和是非观念的!”顾菲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