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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梢头的夜色被红灯映照的妩媚,蓝心一见赫连韬的影子就一溜烟的冲进正房:“世子回来了!”
李殊慈的脸颊腾的红成一片,屋里的丫头们都有片刻的迟滞和慌乱,到底是郑嬷嬷是老人,镇定道:“蓝心雪心在屋里听吩咐,其他人先到门外候着。”嫁了人到底不一样,小夫妻两个内里什么样别人不知道,露在外头的一处也不能大意。郑嬷嬷为人最守规矩,李殊慈在她面前太过随意都要被训斥,丫头们就更别说了,听了这话,立刻镇定下来,各司其职。
李殊慈只听见门外丫头们一阵道喜声,房门轻微响动,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赫连韬眉目晶亮闪动,也正看着她。“小五。”
一声‘小五’出口,赫连韬心头那股阴郁一扫而空,不管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风大浪他和小五都挺过来了!什么阴谋诡计,明枪暗箭,他和她都不会分开!“摆饭。”
“是!”蓝心和雪心看着两人间的互动,相视一笑,迅速的将之前就准备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又麻利的退了出去,只留二人在房中。
高大的龙凤喜烛将两人的面色映的温和而生动,二人相对而坐,都有些紧张。赫连韬不由想起那句‘酒壮怂人胆’来,想想自己现在就是怂人一个,便执起酒壶将两人面前的杯子斟满。“小五,你酒量浅……少喝些就好。”
李殊慈突然福至心灵的明白了赫连韬的意思,心底好笑,知道他比自己还要紧张,突然轻松了不少,轻轻的‘嗯’了一声。“你方才在前面定然没吃什么东西,我也饿坏了,咱们先用些饭菜。”
赫连韬答应一声强自镇定,连忙将自己眼前的菜一股脑的往李殊慈面前放:“这一天下来,你肯定累坏了,多吃些,别急。”
‘别急’二字一出口,赫连韬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忙埋住头,狠狠扒了一口饭,味同嚼蜡的吞了下去,李殊慈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把杯子里的酒当水一口咽下,被香辣的酒气直呛的咳起来。
赫连韬慌忙放下筷子,轻拍她的后背,连声道:“小五,慢慢顺口气,慢慢顺气……”
外面站着一溜的丫头们听见动静,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蓝心和雪心直想往屋里冲,郑嬷嬷一手拉住一个,摇头让她们别出声。
李殊慈直起腰,咳得眼泪都掉出了眼眶,赫连韬突然想到新嫁娘的眼泪珠子不能掉到地上之类的话,一着急,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上去,将那滴晶莹的水珠含在了舌尖。
两人的动作同时一僵,灼热的吐息轻轻弗在对方的面颊上,几年来相互依偎信赖炽烈的情愫在此刻瞬间迸发,赫连韬扶住李殊慈的双手缓缓收紧,嘴唇温厚而珍重的顺着她小巧的鼻翼留连到她的朱唇。
醇香的酒气和唇瓣的柔软让他瞬间迷失,本能的想要得到更多。双手从手臂绕到她身后,牢牢将她捆缚在怀中,口中不停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李殊慈的酒量确实浅,此时猛地一杯下肚,那丝酒气已经弯弯绕绕爬满了她身上的每一条经络,让她的神思一片灼热混沌。感受到赫连韬温润的嘴唇笨拙而小心的在她脸上啄着,心中脑中,所有的空白都被填满,她闭上眼睛,脚下忽的腾空,顾不上头晕目眩,赫连韬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赫连韬守着一丝清明,将李殊慈轻轻放在床榻上,见她半眯着眼睛似梦似醒的看着他,便说道:“小五,别怕。”他从小就没了亲娘,父亲又离得远,身边除了下人就是谋士,没什么贴心人,等闲的丫头也都防备着不肯让人近身,此时只是听人言传,哪里有什么经验,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痛了怀中的人儿。
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想要离她更近,亲吻忽而炽烈,忽而温柔,不停的在李殊慈的面颊颈间辗转,李殊慈被他缠的呼吸不顺,下意识的躲避,可男人的本性便是征服,顺着她的动作,赫连韬支起手肘,将她腰间的衣带一拉,露出大片娇嫩雪肤,“小五……”
李殊慈只觉身上一凉,模糊间听见他的声音,细软的‘嗯’了一声。动作间,两人衣衫褪尽,赫连韬的手握在她的香肩之上,俯下身缓缓探寻,李殊慈感到赫连韬的动作忽然一顿,然后便是一阵撕裂刺痛,她的酒意顿时去了大半,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推身前的胸膛。可这会她整个人都被赫连韬仅仅箍住,哪里动弹的了。
门外搬水的,拿药的站了满了人,郑嬷嬷一张脸面无表情,紧抿的嘴角还是透露了几分不明情绪。夫家是好是坏,从这头一回就能看的出来。雪心脸红红的,却还是忍不住问:“嬷嬷……姑娘好像哭了?”
郑嬷嬷嘴上说着没事,却站到雪心和蓝心前头,随时准备冲进去救人似的。
屋里,李殊慈强忍着,最后那一下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泪意上涌,此时将头埋在赫连韬怀里哭的双眼红肿,一发不可收拾。
赫连韬紧紧抱住李殊慈,将她抱到自己身前,裹上锦被,将她的眼泪尽数含到嘴里,一声接一声的哄着给她赔不是:“小五,是我的错,我不好……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不对,以后就不疼了,就这一回……小五,你抬头看看我,你看看我……这哪能控制的了?好好,哪能不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抱你去沐浴好不好,上了药就不疼了……乖……”
外边总算得了传唤,一行丫头们如同没长脚一般,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就冲到了两人跟前。李殊慈又羞又痛,根本抬不起头来,赫连韬也不大习惯这么多丫头看着,连忙道:“将热水抬进净房,把药放下。”
蓝心见赫连韬抱着李殊慈往净房去了,瞪着眼睛没反应过来,世子要替姑娘沐浴?正要开口,郑嬷嬷一把拽住她把所有人都带了下去,满眼笑意的关上房门。
净房中热气蒸腾,赫连韬笨拙的替李殊慈擦洗,也不管她的强烈反对,亲自给她涂了药,清凉温润的感觉顿时让她舒服多了,长长出了一口气。赫连韬看着又把她抱回踏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五,你还疼不疼?”
李殊慈跐溜钻到锦被中,背对着不看他。赫连韬语气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意味不明的失落:“那个,小五,你好好睡……”然后,自己也掀开被子靠过去,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胳膊环住她:“明早定然就好了。”
李殊慈一咕噜转过身来,恶狠狠的咬了他手臂一口,赫连韬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喃喃道:“明早好不了?那……”李殊慈又是一拳锤过来,赫连韬连忙讨饶:“好好,小五,你说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
赫连韬一双眼睛瞪得无辜又诚恳之极,让李殊慈也没了脾气,往他怀里缩了缩,半晌她说道:“方才我听丫头们说,先时前院来了什么人?神神秘秘的,送了什么东西?没什么事吧?”
赫连韬沉默了一会,回道:“嗯……也没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这个。”
李殊慈心想也不差这一时,便也歇了问的念头。抱住他的手臂,笑道:“咱们成亲前说好的那些话你可得记得呢?”
赫连韬一噎,气闷道:“小五,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属于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别的都好说,就这一条不行。”
李殊慈冷哼道:“男人果然是翻脸无情的,之前已经答应的事,过河就要拆桥。”
赫连韬扳住他的脸说道:“这怎么是无情?我哪里又是过河拆桥。你还能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有什么想法,我若是那样的人,还能等到现在?我知道你明白,你就是故意气我。”
李殊慈翻了个白眼:“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吗?”
赫连韬好笑道:“从我见到你那回,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不光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没几个能及得上你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一脸嫌弃的眼神,又一副以大局为重的神色,吩咐人把我抬上马车,我当时心里头就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后来我仔细想想,兴许那中异样感就是咱俩手指头上牵着红线,心生感应了。”
“敢情你是喜欢我嫌弃你?”李殊慈笑着斜觑着他。
赫连韬将她揽过来,在她额前蹭了蹭,说道:“你说的在理,我就瞧不上那些假贤惠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家里弄得污糟一团,倒不如像你这样爽快。再说,看上我的我都不喜欢,没看上我的我更不用去喜欢,往后我就守着你,不会给你转身离开的机会。”
李殊慈也不是真要跟他较真,最后以‘咔赤’一口咬在他唇上结束了这夜的谈话。
二人是在遮遮掩掩的慌乱声中醒来的,赫连韬自己披了衣服,两人奇怪的相视了一回,都不明所以。李殊慈耳朵灵,听出嘈杂声中有青鸽的声音。青鸽现在是她院子里的管事娘子,等闲便不在跟前伺候,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青鸽?是你吗,你进来说话。”
房门发出轻微一声碰撞,青鸽头一个从外面进来,双眼红肿发髻微乱,下巴抖动着嗫嚅了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赫连韬心里咯噔一声,李殊慈连忙看向蓝心几人,她们似乎也还处于震惊之中,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青鸽扑通一声跪在李殊慈面前,涕泪横流,她低低的趴伏在地上,声音闷而压抑:“姑娘,你要为木云报仇啊!”
李殊慈只觉五雷轰顶,顿时呆立在那,她原地转了半个圈又转回来,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木云不是好好的在筹备药堂吗?药堂出什么事了?你放心,我必不会让木云受了欺负,你叫木云来,让她亲自跟我说。”
青鸽心痛木云又怕李殊慈受了刺激,心中后悔自己太过鲁莽,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无声流泪。赫连韬连忙抱住李殊慈,急道:“小五,你别着急……”
李殊慈心底汩汩冒出无数寒气,她怔怔的看着青鸽,眼内的血丝越来越红,几乎要爆出血星一般。雕镂着流云五蝠的门窗投射进一道道阳光,昨夜屋内的燃尽的暖香此时还有余味,然而这一切却无法让人感到温暖,她嘴唇苍白的,如同残花凋零前那一瞬的枯败,深深呼吸,一次又一次深呼吸,才勉强压抑住:“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
青鸽悲痛欲绝,却一时也踌躇该不该对自家姑娘说实话,她看向赫连韬,赫连韬感受着怀里紧绷的身体,也有些犹豫,可他到底是了解李殊慈的。一来,能不能骗过她还两说。二来,以李殊慈的精明聪慧,这又能瞒多久?于是,他看着青鸽点点头,隐约觉着这件事同昨夜那件事有关,不由也深深的懊悔自责起来。
蓝心雪心她们见此情景,终于明白这件事是真的,不由抱在一起压抑的流起泪来。
“破晓时分,半边楼走了水,我跟贺全赶到那里的时候,房架子都给烧没了!木山在废墟中被烧的面目全非,只剩下半口气。我们到处寻木云不见,最后……最后在井里头,找到了木云,她……”青鸽浑身惊惧的颤抖,艰难的吐出后半句话:“她,整个人被劈成两半……泡在水里,井壁都染的通红,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青鸽忍不住在嗓子里闷出一声哭,雪心一个哆嗦晕厥过去,蓝心被她坠着脚一软也跟着瘫倒在地。
“劈成两半?青鸽,好歹木云与你姐妹一场,你怎么好开这种玩笑。”
青鸽用双手捂住脸,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漏出来:“姑娘……木云被人给杀了……她……”
李殊慈抬脚就要往外走,她不能相信,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丫头,在她面前说笑打闹,说没就没了?这不可能!“我不信!我要亲眼去看看!”
赫连韬一把拉住李殊慈:“小五,且叫人去问清楚了再去,若真如青鸽所说,这件事里定然有阴谋!不得不防!”走水可以是巧合,可木云死的这样惨,想起昨日那张帖子,他心乱如麻……
“世子爷,王爷让您到前边书房去一趟!”
外面小厮的声音传来,赫连韬答应一声,转头看着李殊慈道:“小五,你在这等我,父亲那边兴许是有什么消息,一会我回来,咱们一起去,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外面说不定还有危险!知道吗?”
李殊慈沉默的立在屋子当中,赫连韬连忙吩咐一众丫头打起精神好好伺候着,便匆匆赶去前院书房。
“这是有人蓄意为之……木云……”李殊慈的眼中寒光凛然,“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送死!”
“表姑娘!你不能进去!”门外传来月白气急败坏的阻拦声。众人都朝门口看去。
“哎呀!表嫂!一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顾敏此时的神色几乎算的上真挚无比,却毫不客气的甩着葱绿的帕子一点不避讳的进了屋,她昨晚在李殊慈这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回头越想越是生气。
月白跟在顾敏后边急道:“世子妃,表姑娘她……”
李殊慈摇了摇头,让月白下去。这会可没有心情跟顾敏打什么机锋,沉默冰冷的看着她,一个字都懒得说。顾敏的脸色微变,片刻后却又镇定下来,说道:“呀,表嫂,你怎么这副神情看我。可是吓着表妹我了!我可是特意来安慰表嫂的!”
李殊慈看都懒得看她,强压着撕心裂肺坐下:“你想说什么。”
顾敏藏了嘴角的笑意,语重心长的说道:“听说表嫂身边的丫头今早上被烧死了?还被人分尸了,我的老天,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这恶奴在外边惹了什么人,弄出这种事来!没的带累了敬王府和表嫂的名声!真真是好死不死的贱东西!丢人现眼!”
青鸽和雪心几个被气的怒火中烧,却又不能出声反驳。李殊慈回过头来,冰冷的盯着顾敏,顾敏一番不自在,却不肯放过这个可以奚落李殊慈的机会,继续道:“表嫂,要我说,你也不必为了这种贱人伤心费力,还是赶紧想办法撇清关系才是!”
“啪!”顾敏的身子被李殊慈一巴掌打的原地转了个圈,脸颊顿时苍起一大片红肿。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震惊的望着李殊慈。李殊慈冷冷道:“敏表妹,你是敬王府的表亲不说,即便是为了你自己,一言一行也须得时时注意才是!一口一个贱人,贱东西,也不知是从什么腌臜处学来的,我今日若不管教管教你,将来只怕你必得惹下大祸!我打你,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