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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话差点让老者吓得从山上滚下去,老者虽然说起话来语气比较生气,可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抹苦笑。语气有些生硬的对青年人说道。
“宋睿渊,一会你收拾一下,跟着师傅一起下山,去一趟潼关,那有一笔买卖咱们去做。你抓紧时间,天黑之前就得到那里。”
“又是潼关,老家伙,你就不能带我去个大点的地方开开眼界么,我长这么大,走来走去就没离开过潼关的地界,你为啥非得窝在这小村子里面啊。”
名叫宋睿渊的青年人,抱怨的说道。
而老者听了宋睿渊的抱怨之后,脸色一下子就板了起来,随后厉声厉色的岁宋睿渊说:“小子,你还没学会走呢,就想学会跑啊。”
“切,又来吓唬我,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吧,我去收拾东西。”
宋睿渊说完之后,便跑进破旧屋子里面开始收拾东西,老者在屋子里面随便收拾了点东西之后,便站在门口等着宋睿渊,很快宋睿渊也拿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布包出来,斜挎在肩膀上,跟着老者朝着山下走去。
下了小山,走出小山村之后,一老一少两个人顺路搭了一辆牛车,顺着土道往潼关赶去,这一老一少两个人虽说住在山上,和小山村的居民离得比较远,但是村子里面的人对他们二人还是认识的。
尤其是这个老者,小山村的人对他是非常的敬仰,村子里的人无论是生了什么病,只要找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保准第二天就能恢复健康,谁家有什么邪门的事情,也都找他来解决,都说这老者能掐会算,会跳大神。
两个人搭牛车走了一下午,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来到了潼关。
在途中老者告诉宋睿渊,这次两个人的目的地,就是潼关有名的粮食大王刘大宝员外家。
这个刘大宝的宅门大院,就坐落在潼关西边一条白水河的旁边,
宋睿渊和身边的老者,徒步走到了这里之后,看着紧闭的大门,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宋睿渊有些奇怪罢了,为什么这大白天的宅门关得紧紧的。
老者上前敲了两下大门,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之后,边站在门口等待别人来迎接二人。
宋睿渊左右看了看刘大宝员外的宅院,心想这么大的宅子加上这个快地皮估计得不少钱,于是便小声的问道。
“老家伙,这家一定是很有钱的大财主吧,这回咱么可得多收点银子,上一单生意,咱们一分钱都没要,太赔本了,这一次得连上次的那笔钱一起要回来。”
“小兔崽子你闭嘴吧,这一点不用你教我。”老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那这一次咱们是什么身份啊,是装神棍,还是装江湖郎中,还是装成风水先生算命的,”宋睿渊接着问道。
“别把咱们说的跟骗子一样,这是替白莲教办的大事。我可是得道的世外高人,你可是高人的徒弟。”老者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个,这回咱们是郎中,是来给人家看病的,你小子给我少说点话。一切有我来安排。”
老者说完之后,从房子里面急忙走出了一群人,领头的大概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身材微胖,这个人很快来到门前,亲自开的门,然后十分热情的拉着老者的手,激动的说道。
“哎呀,你就是他们介绍的洞明大师吧,这次我家娘子的性命可都要靠你来救了。”
本来宋睿渊心里还在纳闷,这大白天的门锁的那么严实干什么。不过听了刘大宝激动的话语之后,身边的洞明大师脸色便阴了下来,在宋睿渊看来,他师父俨然已经入戏了。
三个人快速的朝着宅院里面走去,进门之后立刻就来到了后院,虽然这外面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但是宅院里面已经被点亮的蜡烛照射的如白昼一般,一行人很快就就来到了后院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刚一走进房间,宋睿渊就鼻子一抽,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让他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宋睿渊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倒是他师傅洞明大师,往前走了几步,越往前走,脸色就越加的难看。
“那个刘员外啊,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们师徒在这,保证你家宅安宁,你家人全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宋睿渊已经开始拿出平时忽悠人的那一套,各种台词开始往外说,忽悠的刘大宝一愣一愣的。
就在宋睿渊和刘大宝说话的时候,本来该装出一副神棍大师模样的洞明大师,突然转身对刘大宝说道。
“刘员外,你出去吧,把门关好,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随便进来。”
刘大宝十分伤心的对洞明大师说道。
“大师啊,我家娘子的病能不能治好,全仰仗大师你了。”
“刘员外还请放心,老夫自三岁起便游遍神州大陆,学得一身的本领,你夫人这点小问题,我可是手到擒来。”洞明大师十分自信的说道。
“大师啊,我请了好多的郎中来看我家娘子的病,他们都说不敢治,我甚至还请了名医来,他说就算治好了脸上也留下很大的疤痕,我娘子知道后说什么也不治了,她是最爱漂亮的人,宁愿死也不愿意毁容,她现在都已经这样子了,大师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刘大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我定会完全治愈刘夫人的,还请刘员外到外面等候,莫要打扰我们。”
刘大宝听洞明大师这么一说,立刻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见到刘大宝出去了之后,宋睿渊看着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师傅,十分意外的问道:”我说老家伙,你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昨天那王寡妇把你给泻火了。你怎么大包大揽的,万一不成怎么办,你怎么不跟刘员外说点吓唬他的话啊,害得我咱那忽悠半天,你是不是不想做这买卖了。”
“这比买卖可不好做,不信你上前看看。”
洞明大师十分严肃的表情,着实把宋睿渊吓了一跳,他甚至以为他师父中邪了。不过既然洞明大师都这么说了,宋睿渊便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面走去,想要看个究竟,
在房间的嘴里面有一张白色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个十分虚弱的女人,面纱遮着她的脸,看不清她的样子,虽然身上盖着锦被,却难掩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
走到了床边,宋睿渊心里有些胆怯,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宋睿渊还以为是这有钱人家用的什么变-态的香薰呢,他没想到是从床上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而且这味道离着女的越近越不好闻。
宋睿渊左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右手小心翼翼的将床上女子脸上的面纱拿了下来,这一拿可把宋睿渊吓坏了,一声低沉的惊呼从宋睿渊的嘴巴里传了出来,随机便咕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床上女子的右半边脸上,长了一个巨大的毒疮,毒疮已经占据她整个右脸和半个左脸,黑色的腐烂皮肤往外冒着黄色的十分粘稠的毒脓,脸上的烂肉聚在一起一团一团的。
女子的眼睛已经看不见眼珠了,只是两个好似眼角的部位在往外流着血泪参半的液体,两片朱唇就像腐烂的香肠一样,甚至连上排的牙齿都已经烂掉了。
“师……师……师傅,这次不好弄啊,这个女人居然长了那么大的一个毒疮,而且居然还长在脸上。”
宋睿渊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洞明大师的身边,言语中都有些发抖。
“我还没瞎呢,自己看见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疮。”
“这么恶心的毒疮,我哪里见过,不过这东西恐怕咱们治不了,咱们还是走吧。”宋睿渊害怕的说道。
洞明大师看了看想要开溜的宋睿渊,随机笑着说道。
“先别着急走啊,这个刘夫人得的病症,倒也是罕见,一般人轻易不会得这种病的,你有机会长见识了,她得的这毒疮,是毒疮中最毒最不好治的一种,叫做黑毒疮。”
“黑毒疮?”宋睿渊一听,心中不禁一惊,按照洞明大师这么一说,宋睿渊估计这刘夫人十有八九要一命归西了。
“没错,就是黑毒疮,这黑毒疮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毒疮,一但得了这种病,病人不会感觉到痛苦,但是黑毒疮会迅速的腐蚀掉病人的身体,病人只会感觉到越来越衰弱。”洞明大师解释道。
“可是师傅,要单单是这样,跟普通的毒疮没什么区别啊。”
“你错了,这种毒疮治疗起来很是困难,一旦弄不好就会传染,而且传染性极强,只要被黑毒疮上的脓水沾上哪怕一点点,不出一天就会立刻发病。”
宋睿渊越听越是吓人,心想这次坏了,碰上真正棘手的事情了,这么要命的病症,外面那个刘大宝肯定不好糊弄,弄不好他们师徒俩今天就栽在这里了。
“师傅,这黑毒疮治疗起来这么困难,要不然咱们就随便搞点动静出来,然后跟刘员外他们说,过几天就能好了,咱们就拿着银子走人吧。”
“呵呵,你想的倒是美,这黑毒疮的可怕之处不单单只是治疗上的困难,更要命的是后遗症,治好之后在长毒疮的位置会留下非常吓人的黑色疤痕,就像是鬼脸一样。根本无法治愈。你别忘了,我刚才答应刘员外的可是完全治愈刘夫人。”
宋睿渊猛的想起来了,刚才洞明大师的确是这么答应的,宋睿渊立刻就好像要上断头台的人一样,精神萎靡了起来,看着洞明大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宋睿渊立刻开口骂道。
“老东西,这次你可害死我们了,就算是普通毒疮,咱们俩都没有那本事来治,更何况是这该死的黑毒疮。我看你一定是天天被那王寡妇给哄得忘了自己是谁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师啊,你其实就是一坨那啥。”
洞明大师一听宋睿渊的话,脸上顿时怒气横生,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开口大骂道。
“他吗的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是不是,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老子分分钟把你给灭了,别忘了我是你师父,你小子是要造反是不。”
宋睿渊被洞明大师打了一巴掌之后,倒也是清醒了许多,眼珠一转,便急忙说道。
“师傅啊,怎么别玩火看,咱们还是快走吧,这么棘手的病症,是咱们能治疗的么,别在传染了咱们。一会咱们要是露馅了,让刘员外给咱们堵住,发现咱们是骗子把咱们打个半死可怎么办。”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赶紧准备一下吧。”
一听说要准备一下,宋睿渊倒是行动迅速,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检查了一遍,然后还胆大包天的将屋子里面值钱的小物件全都装在了包袱里,随后迅速来到了窗子旁边,小心的打开了窗子。
“师傅,这窗户外面没人,怎么从这里跑吧。”
还没等宋睿渊起身跳出去,就感觉身后有一只大手很大力气的把自己往后一扔,宋睿渊立刻咕咚一声,一个倒栽狗吃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他娘的,你个小兔崽子,谁让你跑了,我是说让你准备准备,我要施法救这刘夫人。”
洞明大师看到宋睿渊要跳窗户逃跑,自己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宋睿渊从地上迅速起身,脸上写满了疑惑二字。
“老家伙,你是不是脑袋让大门给夹住了,你要救这刘夫人?”
洞明大师没有说话,宋睿渊虽然心里有些发蒙。但是既然他师傅都已经这么说了,宋睿渊之后开始准备了,不过给自己想好了后路,一旦出事了,他绝对是第一个跑的。
这年头除了队友可以出卖以外,师傅也是可以出卖的。
没用多少时间,宋睿渊就将平时他们用的东西准备了出来。长条的香案,净水盅,纸墨笔砚,还有黄色的符咒纸张——跳大神。
但是这一次,宋睿渊感觉到洞明大师好像不是要跳大神了。
洞明大师说完之后,宋睿渊脑袋里已经蒙了,心说这师父是不是真有问题了,难道他还真的能够治疗这可怕的毒疮。
不过洞明大师这回的表情,却是宋睿渊很少见到的,在宋睿渊心里,他师父还是有一点本事的,装神弄鬼骗人的本事,潼关绝对排的上第一把交易。
而宋睿渊这么多今年跟着洞明大师学到的东西就是骗人,其次就是画符咒,一种洞明居士教他画的奇怪符咒,自那之后洞明居士每次蒙人所用符咒都是宋睿渊画出来的,
刚才宋睿渊心里就就有些没底,这黑毒疮弄不好可是传染的。而且凭他对他师傅的了解,这刘夫人被师傅这么一耽误,想不见阎王都难啊。
宋睿渊十分小心的站在一边看着,洞明大师走到了房间里洗手盆的旁边,洗漱了一下之后,从包袱里取出一小块白色的药膏,缓缓的一点点涂抹在刘夫人的脸上。
而女病人刘夫人的脸上,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脸上的黑毒疮,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消退,与此同时,外面那棵被贴了符咒的树,在符咒的下面,同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长出了一个结疤树包。
宋睿渊看到了这个变化,但是他没有出声,他心里记得洞明大师曾经定过的一条规矩,在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无论看到什么诡异的事情,都不能出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以后,洞明大师停了下来,走到了女病人刘夫人的身边。
此刻的刘夫人已经恢复了红润的气色。
洞明大师已经在一旁开始收拾东西了,宋睿渊还在看着手里面的纸灰,以及床上已经恢复健康的刘夫人感到十分的惊讶,似乎这一切都在做梦一样
“师傅,这……这刘夫人的黑毒疮,怎么不见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子,别以为你师傅我只会坑蒙拐骗,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让你知道了,不过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慢慢地跟你说。”
洞明大师将香案上的东西收拾起来之后,顺手将宋睿渊的布包扔给了他,然后便开门往外走,出了房间之后,就看见刘大宝员外焦急的蹿了过来,开始询问着刘夫人的事情。
“洞明大师啊,我家娘子没有事情了吧。”
看到刘大宝如此焦急的样子,洞明大师也像模像样的装了起来,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说道。
“恩,没有事情了,我已经将刘夫人治好了,连一点疤痕都么有留下,这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元气啊,哎呀,救了刘夫人一命,我也不知道我要减寿多少年啊,你看看,咳咳咳咳。”
洞明大师说着就开始装咳嗽了起来,刘大宝是个聪明人,听了洞明大师的话以后,立刻冲后面的下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