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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没有放开她,抱着她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宛歌过去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时候,顿了好久,声音才从头顶响起,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宛歌的手轻轻抵着他的肩,顿了一会,才摇头:“没什么事,擦破了一点皮。”
扶苏放开了她,替她合了合衣袍,再低头拿起她的手,上头没有再渗血,虽然红彤彤的一片,的确只蹭破了一点皮。他松了一口气,手却没有放开,只是避开了伤口,紧紧握在手中。
宛歌现在低着头,并未说什么,模样看起来还好,身上也没有血迹,看起来的确没受什么伤。
但是虽然确认宛歌无事了,但是扶苏此刻却觉得有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停了片刻,又重新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到她浑身一僵,似有挣脱之意,他却没有放手。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他的声音里有沉沉的叹息:“宛歌。”
宛歌浑身一僵,立刻就不动了。
扶苏依旧抱着她,宛歌不能抬头看见他的神色。不知多了多久,像是弹指须臾,又好似过了许久,扶苏终于放开他,手却还停在她的肩上,另外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眉眼,他低着头,眼眸幽深,倒影着她的倒影。
他的手指温暖,若有若无的拂过她的眉眼,宛歌却感觉到自己被明火烫到,下意识的就要低头避开。
指尖触感柔软温暖,眼前的人,是真的。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是毫发无伤,这实在是想象不到的幸运。但是幸运和何止是宛歌,他也一样幸运。幸好,他没有失去她。一切都还来得及。
扶苏离着她很近,这个距离有些不太对劲,宛歌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
她在他的桎梏中僵着手,下意识的裹了裹衣袍,就想从他双臂里挣脱出来,但是扶苏高出她很多,这衣袍自然长出了一大截,宛歌不下小心踩到了一角,往前一跌,更彻底的落到他怀里。
接着忽然感觉身前传来一阵压力,自己的手也被他扣住,下巴被是一只手抬起,接着猝不及防就被他压到了后头的树上。眼下就罩下一片阴影,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一下子炸开。
比起先前的浅尝辄止的温柔,扶苏这个吻可以说吻的很是彻底,先是勾勒着她的唇形,宛歌起先还记得咬住牙关不松口,可是扶苏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用力,让她贴得更近些,耳边带着陌生奇异的喘息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唇上触感柔软,她的心仿佛被一羽毛轻轻拂过,不自觉的就松了口。
他的舌乘机而入,捕捉到她的,温柔又坚定,分毫不乱。宛歌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就要推开他,但是扶苏却没松手,反倒吻的更深了一些。
心跳如擂鼓不止,脚下也泛着软,最后全凭他揽在腰上手稳住身形。他的力道略微放轻了些,宛歌就能听见自己唇齿间溢出的喘息,肩上搭着的衣袍摇摇欲落,她的脑子有些昏,心跳的厉害,泛出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
这时候,应该是要推开他的。这个念头才起,却感觉到他揽在腰上的手再紧了紧,自己原先搭在肩头的衣袍,也彻底滑下,她的脑海更加混沌。周遭的声音似乎完全听不见,眼前只有他,甚至脑海里也只剩下他。
外头忽然起了风,被着冷风一吹,感觉身子一冷,同时也扫荡开脑中的混沌迷离。她终于反应过来,推开了他。
他手还在她的腰上,抬手拂过她饱满的双唇。宛歌倒吸了一口气,正想偏头,扶苏却已经收了手,眼眸幽深的看着她。
面对这个情况,她阻止了下语言,本想说什么,呼吸却犹自未平,张了张口,却发出不出完整的话,于是只能硬生生顿住,尴尬在哪里喘气。
她脸色涨红的模样着实有趣,眼下喘息的模样却从未见过,扶苏揽着她的腰,唇角有笑意,帮她撑住身子,一手拍了拍她背,帮她顺气。
这个场景,更是让宛歌浑身一僵,刚刚缓过来了的呼吸又急剧加速。
她不敢让扶苏看见,连忙低了头,不能看见他的神色,唯能听见他带笑的声音:“之前我听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才开了头,却不知看见了什么,立刻就把宛歌拉到身后,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一手就搭在腰间的长剑上。
周围的尴尬和暧昧逐渐散去,宛歌看着眼前的人,只剩下满身的戒备和警惕,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前面有人,准确来说,是有不少蒙着面的人。
在咸阳的时候,就有一些人想取扶苏性命,没想到他们还跟来了上郡。那时候在温泉的时候,也只有一人两人,扶苏能应对下来,可是这会七八个人,扶苏却还带着一个不会功夫的她,这局势的确有些不太好。
然而那些蒙面的刺客,看着扶苏似乎有些顾虑一样,一时没有上前。
扶苏眼眸深深,一手把宛歌拦在身后,就把目光准确投向刺客里为首的那人,即便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的声音依旧从容不迫:“阁下竟能跟到崖底,你们的主上是谁?”
刺客相互对望一眼,并未作答。
扶苏依旧把宛歌拦在身后,身形巍然不动:“既知道孤来了崖底,阁下也应该知道,孤并非只身一人,即便你们现在得了手,那些人也会很快寻来,当真以为能全身而退?”
扶苏所言不虚,这些刺客既然能在此等着扶苏,也的确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也应该知道扶苏并非一人下去,想来也是因为顾虑这个,所以一时踌躇着没有动手。再听着扶苏这话明确说出他们所想,一时更加踌躇。
扶苏是长公子,若在上郡被刺身亡,即便处理的再像意外,但是若皇帝心情不好,随便找个理由,全军都怕会问责。到时候,这事情也难以掩藏,若到了那一日,首当其冲要处理的就是他们。
看着他们明显踌躇,扶苏微微一笑,再抛出一句:“从咸阳到上郡,你们的主上倒是穷追不舍,到底许诺了你们什么?让你们敢对孤动手?”
扶苏话音一落,当中一个年纪小些的人,忽然颤抖的出声:“长公子,我们,我们也是受人之命……如果我现在收手了,你会放我走吗?”
见过临阵倒戈的,但是没见过倒的这么彻底的。扶苏什么反应宛歌没看到,却只看见那为首的先前还有些踌躇,听着有人出口求饶,蓦然就反应过来,他一皱眉,顿时一剑挥了下去。
扶苏虽然立刻掩盖,但是宛歌的余光还是依然看见眼前血花飞溅,原先那个求饶的只“唔”了一声,宛歌就听到了重物轰然倒塌的声音。
扶苏挡在她的身前,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他的声音低沉如耳语:“不怕。”
宛歌微微一失神,眼前再度响起先前那个声音,他咬了咬压,剑锋划过,带来一声破空的风声,声音低哑的从喉咙里低吼出来:“事到如今,他能放过我们吗?上!”停了片刻,目光就落到宛歌身上,“那女人没带刀剑,先解决她!”
这么多人上来,堪称刀枪雨林,宛歌被扶苏圈在怀里,可见四周剑光四起,令人眼花缭乱。扶苏带着她险险避过几个刀剑,几乎是擦着头发过去的,情况惊险非常。宛歌不敢乱动,怕他会分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再一个转身间,宛歌明显感觉到扶苏往她身上倾了倾,她吓了一跳,然而在这个危机的情况下,她不敢出声询问,只能屏住了呼吸,再提高了警惕。
来这里找她的人一定不少,这些刺客的时间并不多,只要拖到士兵来了,一切都没事情了。仿佛是对应她的祈祷,耳边蓦然炸开一声巨响,周围忽然起了一阵浓雾。宛歌忽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一个大力,就被人拽了出来。
并不是扶苏的手,上头带着粗糙的老茧,袖子上头没有摸到铠甲,而是略硬的布料,也不会是士兵。眼前的人身份未名,但是她却别无选择。连扶苏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随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出去。
这个地形本来就不熟,烟雾缭绕下,更是认不清周围的景物,可是拉着她的人似乎最周围极为熟稔,轻车熟路的带她七拐八拐,最后缭绕的人烟雾散去,宛歌就看见了眼前的人。
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梳着小编,穿着游牧民族特有的服装,手上还搭着一件熟悉的外袍,宛歌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人,她之前才刚刚见过!
这种情况下,又因为扶苏的身份,他们遇见匈奴人,其实比遇上几个刺客,好不了多少。宛歌的心一直没松懈,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的更紧。
所幸,这个匈奴,还只有一个人。
扶苏亦是皱眉看着眼前的人,略有思量。
那人跑了一会,已经在一个山洞前蓦然停下,再回过头看着他们,目光闪烁,语句破碎凌乱,一手指了指山洞:“山洞,可以,躲。”
语闭,她忽然上前了几步,扶苏眼眸一敛,刚刚想把宛歌拉回去,那妇人却是把自己原先搭在手臂上的衣服拿下来,披在了宛歌的身上,满脸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薄弱痴呆的笑意:“不冷了,不冷了,慈姑这就去生火。”语闭,就转身离开,似乎真的是去打算找柴火去了。
宛歌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眼前离开的妇人,和扶苏面面相窥。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她暂时没个考虑。
扶苏静默片刻,便先往里面走:“想来不会有事的,先进去吧。等常升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