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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区的队员们开始清理起战场,收集着耀骨。
珞刻走到了尾幽的面前,将属于女孩的武器与背包丢到了对方的脚下。
尾幽看着珞刻默许的眼神,慢慢的捡起了地上的精弓和匕首。
“你别回东区了,跟我去南区吧,我让你加入南区第一刃。”珞刻说道。
“去做你们的饵吗?”尾幽连看都不看珞刻,仔细的查着自己的武器。
直到哄笑声四起后女孩才抬起了小脸,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众人。
珞刻不待见的撇了尾幽一眼:“我的队里太久没有饵了,每次都是有来无回的,早没人愿意填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玩意儿呢。”
珞刻撩了撩尾幽就继续道:“我要你来是做我的队员,和他们一样。”
尾幽看着珞刻划向众人的指尖,惊讶了。
“呵,怎么样,高兴傻了吧,拿好你的东西跟我走吧。”珞刻美滋滋的了转身,吹响了口哨,驱来豹子。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女孩没有近前,而是依旧站在原地。
珞刻眯缝着双眼打量向对方,难道这小东西不愿意?她敢!
诺达达站在珞刻身后,一个劲儿的对尾幽打着眼色,这还犹豫什么呢,赶紧答应呀,别管愿不愿意先过了这关再说,这次你可别再犯傻了。
“我不能加入你的队伍。”尾幽平静着。
珞刻挑了挑眉,忽然间会意的一笑:“我从不动手下的人,各种,这个你大可以安心。”
尾幽听懂了对方暗示,脸颊微热,低声着:“......不是因为这个,总之我不能加入南区一刃。”
珞刻难以置信了,她当他们是什么,他们可是南区第一刃,别说你是个东区的,就是南区打破脑袋想挤进来的每天都在上演着,你当你谁!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这次不止是珞刻,所有的人都是无语了,他们见过不怕死的,还真没见过这种纯找死来的。
珞刻是动了真气了,就是因为太生气了反而到是不行于色着:“那是因为什么呢?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珞刻也好,南区一刃也好,对于尾幽来说都只过不是陌生人而已,依着这女孩的性格她和他们根本说不着什么。
但是面对着珞刻尾幽就是不想敷衍,即使对方狂妄跋扈,即使对方才拿自己做了鲜肉,自己却还是想给她个真诚的解释,因为被邀请入刃从来就是郑重的对话,她需要尊重眼前的珞刻,却也要尊重她自己。
尾幽认真的盯着珞刻,坚定道:“因为我要尽快回到东区,我要去宰了一只杂碎,我要亲手为我的朋友报仇,所以我感谢你邀请,却不能加入你的队伍,你要么现在就宰了我,要么,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珞刻第一次从这女孩的眼中看到了狼性儿,她就这样狠狠的叼着自己,要自己给她个痛快,这小混球!
“就凭你,也他妈的妄想要报仇!”珞刻气的牙根发痒。
珞刻这句话算是点了尾幽的炮眼儿,女孩瞬间爆了:“就凭我!那只杂碎必须死!!”
就别说是珞刻了,众人全被女孩的怒吼的一愣,他们拿她送完死都不见她有反应的,现在却被一句话掀了雷。
珞刻看着对方喷火的双眼,呆了半天,回魂后就是咬着后牙,转身跨上了自己豹子,大吼道:“都他妈磨蹭什么呢!走!”
南区一刃的队伍眨眼之间就没影儿了,尾幽恍惚在原地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南区一刃疾行着,直到身后的女孩彻底的消失了珞刻才放缓了速度,不平衡着所有的发生:“看把她能的!离开了咱们,她早晚饿死!一定饿死!!”
“对,她一定饿死。”
“肯定饿死。”
“必须饿死。”
“......”
队员们纷纷抓紧时机表着忠心。
“不用早晚,就她那个饭量,最多两天肯定是要死的,还报什么仇呀。”诺达达添油加醋的无比狗腿着,生怕自己落于人后。
珞刻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疑惑着审视起了诺达达:“她怎么就还能有力气活蹦乱跳呢?你是怎么给她放的血?”
“啊?她......那么能吃,血应该比咱们的都多呀.......”诺达达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呵呵的陪着笑。
你当我白痴呀:“好,我养你几天,你每天给我吃到吐,到了八阶我亲自负责给你放血,你也让我长长见识。”
珞刻决定先拿诺达达开刀,再看看谁还敢让她不顺眼,挨个轮着来......
十七天后西区
烈焰碑下聚拢着几十个男孩,他们的年纪都只有7、8岁,而今天就是他们的大日子!
西区的两位先知例行完了自己的职责,就把下面的交给了刃首繁鹿。
繁鹿看着眼前的这些男孩,他们还都是孩子,但今天他们全都要跨过这里,正式的走进异兽场,去开始他们的路。
而此时在这里除了这些将要进场的男孩,还有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他们全守在外围,目送着自己的亲人,目送着自己的伙伴,见证着他们的今天。
繁鹿沉了沉气,声如洪钟的念着:“烈焰碑前不需要鲜花、更不需要哭泣,对它的敬意只有一种,就是你们的怒吼!所以,你们还在等什么!!”
随着繁鹿的话音一落,吼叫声震耳欲聋着疯魔了,男孩们大喊着、发狂着前仆后继的冲进了异兽场。
冲进去!活着回来!今后,他们就是男人!!
烈焰碑的上空,伴着吼叫《破茧》盘旋,亲人与伙伴用歌声为他们践着行:
你践踏着我的底线
你嘲笑着我的沉默
你撕碎着我的昨天
你掠夺着我的所有
绝望中镣铐我
黑暗中囚禁我
诽谤中审判我
诬陷中裁决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忍受了太久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忍受了太久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忍受了太久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忍受了太久
躲不掉
今天你我注定相遇
逃不开
今天我要取你性命
没有路
今天你会血债血偿
回不去
今天我将大开杀戒
......
......
东区六阶
女孩的双眼无光,缠着树下的藏背兽,脑海中全是他们的脸、他们的模样......自己将手堵在夏耳的颈侧,自己将手抚在希熙的胸口......
无边的怒火吞噬着尾幽,风暴注满了她的双眼:今天,我要你的命!!!
这只落了单的藏背兽似乎感到了什么,抬起了头,却没有任何发现,但转眼之间背心正中就是寒光乍现!
鲜血喷溅出的瞬间,女孩的身影才如鬼魅般穿透出空气,无比轻盈的落到了它的背上,腥红的粘稠铺满了尾幽的半侧,冰封了她的情感......
女孩的身体只在这庞大的身躯上停了半秒,就是一闪而逝,又是两支飞箭先后刺进了那一点。
几秒之间这只狰狞的独眼藏背就瘫倒在地,眼中才映出了一道纤弱的身影,就散失了焦距。
尾幽一动不动的站在它面前,直到这只藏背兽彻底咽下了气,女孩才低下了头,微抖着双肩。
她指尖颤抖的抽出了腿侧的匕首,一步步走了过去,低沉的眼帘里泪水混尽了疯魔......
六天后东区五阶
橘晔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发生,从赫禹两次改变集结焰的方位,橘晔就知道北区这是要“热闹了”,于是本着“帮忙”的热情,他来站场了。
这些日子实在是太无聊,橘晔很愿意在散伙前给自己找点乐子,遗憾的是眼前这事属于人北区的“家务事”,所以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队伍都只能先是“隔岸观火”了......
异兽场,是安息人命中注定要踏足的地方,却也是禁忌着不能驻足的地方。
如果不间断的处于这里,长期的精神压力、长期的杀戮不止,人将会失去常性,变得狂躁易怒,而最可怕的是他们将会忘记自己还是个人,沦为畜牲!
所以对于每个安息人来说三个月就是极限,即使是他们这些精英中的尖子也是一样。
无论你的身手如何,也无论你的意志如何,只要你还是个人,就要严守这个时间限,从来没有人可以跨越这个准则,越界者无一不献祭了这片林海......
“最后一次,你俩是走还是不走?”赫禹的声线已经开始发沉。
“你当初留下北扇自己走了?”夏耳冷漠着。
赫禹身体微震。
“我不会离开,找不到她的人,我就守着她的名字......”夏耳说到这里忽然轻轻的一笑,望向对方,眼神清澈:“赫禹,我要退出第一刃,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一刃的人,你管不着老子。”
夏耳说完就抽出了巾章,丢到了赫禹的脚下。
赫禹的脸色几乎沉到滴墨,四周再没有一个人出声了,气压开始了不住的下沉。
赫禹在心中冷笑不已,这小子眼里从来就只有刀,什么一刃他根本就没在乎过,在刃三年这巾章就是一次没戴过,如果不是自己要求进场必须配备,估计这玩意儿他早甩净了,可真是难为他了!
“给我绑了他俩!”赫禹沉声道。
葵晓进前一步就挡在了夏耳的身前。
“你走。”夏耳开口道。
“我管不着你,你也管不着我。”葵晓的声线里没有一丝起伏。
转眼间渡拜、颜环、安巴朗三个就围住了两个小子。
“你俩放聪明点。”颜环开口道。
“回去吧。”安巴朗劝着。
“别找难看。”渡拜压着火。
这三个都巴望着□□能和平解决,可惜事与愿违,人俩小子一个字都没有就直接上手了。
这五人终于混战成片,渡拜几个留了手,但两个小子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发着狠。
渡拜三个在心里骂着娘,可手里就是硬不下去,于是这一场持续着、反复着。
赫禹抽了黑刃钩就走了过去,两下就拨开了几人,把葵晓甩给那三个,至于夏耳......他要亲手拿下他!
赫禹的手可是比渡拜几个要黑多了,不多时夏耳就被赫禹制住了胸口,黑刃钩直指之上:“夏耳,我不能把你这种好手留下,你清楚,一旦你失控要比异兽麻烦太多,与其那样我宁愿亲手送你。”
夏耳笑着,不退反进,黑刃钩登时刺入了一寸:“想要我的命?你算老几。”
电光间,赫禹感到身后冷风一震。
“敢动,宰了你。”匕首已是架在了赫禹的脖子上,而身后的葵晓阴狠似狼。
空气在凝结,一切都在冻结......
箭光一梭破裂了沉寂,擦过了赫禹的虎口,豁开了一道血痕。
赫禹望向对方,那双清艳的眼中写满了腾腾杀气。
呵,这些就是自己千挑万选的人,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人们震惊的看向来人......
他们踏破铁鞋的女孩竟然自己走了出来!!而他们之中居然无人感到她的存在!
她距离他们不过几十步,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又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她究竟是......隐匿者,亦或者根本就是鬼魅!
夏耳无法确信自己的眼睛,你......回来了吗,你真的回来了......
残破的衣服系在女孩的腰间,单薄的肩带衫贴着汗湿的肌肤,裸/露的锁骨、□□/的肩头、裸/露的双臂,铺满了红的刺目,黑的浑浊,血污张牙舞爪的飞溅在白腻上,浓墨重彩着初蕊的女孩,最纯洁的稚嫩,最猩红的暴戾!
尾幽将视线从赫禹的身上慢慢移开,望向了夏耳,紧握着精弓的手放了下去,眼里的杀气开始消散,逐渐隐去,双眼中泛起的水气包裹着弱软。
“耳朵......”女孩颤抖着低哑出声,那声音里和着哽咽、混着委屈。
只是两个字,不尽的酸楚就化作了无数只手揉烂了夏耳的心,掌中的弯刀落了地,人跟着跪到了地上。
这一声好似抽干了尾幽仅剩的力气,女孩瞬间栽向了地面。
夏耳看着她滑落的身体,人猛的冲起,短短的几十步路,他跑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宛如荆棘丛生......
女孩被轻轻的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朦胧间尾幽就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她下意识的将头往他怀里顶了顶,人在放松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夏耳的心就跟着这样的一个动作......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