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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睿渊是心疼这个外甥的,所以在北堂文璟说出这样话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只希望小箐箐日后知道真相,也要一如既往的爱着他才好,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赫连箐从景王府出来的时候,顺天府的官差已经在门外等候。
“三小姐,张大人有请!”
领头的官差恭敬的对她说道,身后一众官差也非常识趣的喊道:“三小姐。”
在人家璟王府的地盘上,不对未来的璟王妃尊敬有加,他们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赫连箐温和的笑道:“有劳了,既然是大人请我,我便随你们走一趟,请!”
官差纷纷舒了口气,本来以为请赫连箐会非常难办,毕竟命案关系到赫连将军本人,若是人家女儿不想去官衙,或者不配合,那么他们很难从璟王府门前就对赫连箐动手。
“三小姐,请!”
赫连箐随着众衙役来到了顺天府见过了张大人,张大人也就是对她询问了一番当时的情况,赫连箐却决口不提自己是去看戏的,而只是说见赫连将军许久未归,担忧之下这才带着婢女前往柳香苑去寻人。
到了柳香苑,刚进入准备寻人,柳香苑内便走水,火光通天,最后她被热晕了,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箐以为自己是被张大人救出,而张大人是考虑着赫连箐如今的身份地位,只是随口象征性的问了问便放赫连箐回府。
同时跟着赫连箐一同前往将军府的还有十几名顺天府的官差,顺天府的张大人亲自准备去将军府请赫连坤,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
此时的将军府内,经过昨晚的混乱和狼狈,赫连坤又被玉氏与赫连茜气得怒火攻心,一回府便倒在床榻上,头疼症犯了,实在是心力交瘁。
而玉氏回到流锦阁内,被婢女清洗过后,总算是缓过了心神。
等到她休息睡了一晚,清醒过后这才醒觉过来,自己昨晚经历是如何的不堪回首。
玉氏伸手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搓着,希望将这身皮重新塑造般,她怎么可以去那种丢人的地方。
柳香苑啊,那是盛京城内有名的小倌聚集场所,而且还是与自己的庶女一同前去,母女二人找了同一个小倌,最糟糕的是将军找了去!
她昨天虽然身体中了药,神智不甚清醒,可是还是依稀看到了自家夫君愤怒铁青的脸,还有最后被那群贱民拥挤着,磨蹭着她娇贵的身子,他们都看到了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这传言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在贵妇们面前做人?
到底是谁做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整她?
她本意是想要前去尚书府找父亲商量如何去牢里救出柔儿,因为被赫连坤反锁在房中面壁思过,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但昨日赫连茜突然跑来告诉自己,柔儿已经在府衙内畏罪自杀了。
她不相信,不相信她的柔儿会死,根本不信,她那样娇贵着养着长大的千金会香消玉殒,死后还要背上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头。
她疯了般的冲出府去,赫连茜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想要去府衙探个究竟,她根本不相信赫连茜的话。
可是在前往府衙的路上,被人暗算了,她直接晕倒了,醒来的时候便是和赫连茜一起滚在小倌床上,衣衫不整,被赫连坤当场捉奸了。
到底是谁在整她?
是赫连茜?!
赫连茜的确有嫌疑,但是她可以确定不会是她,只因为赫连茜同样没有得到好下场,如果是赫连茜设计陷害她,那她根本不会将她自己搭进去。
逛小倌楼这样有损名节的事,她一个庶女还要不要脸,还想不想嫁入康永候府了?!
也不会是柳姨娘那个贱人,她绝对不可能会坑自己的亲女儿。
那到底是谁?
难不成是赫连箐那个小贱人?!
玉氏一时间想不出这件事情到底该如何落幕,也不知道如今外面的传言如何,她哪里有脸见赫连坤哪里有脸出府?
她恨极了,只想将赫连茜那个贱丫头碎尸万段方才解自己心头之恨。
别的不说,虽然她知道此事不是赫连茜所为,但是如果不是赫连茜冒然来告诉她柔儿死去的消息,令她损了心智疯了般跑出去,哪里会有之后这些事?
所以再找不到幕后暗害自己人的情况下,玉氏此事心中唯一怨怼的人便是赫连茜!
她还没有命人去拿赫连茜前来流锦阁,偏巧这时候柳姨娘自动撞上了门。
柳姨娘从昨晚接到赫连茜后,知道事情始末之后便一直惶惶不安。
她心里自然是痛恨着玉氏,玉氏平日里作为将军府当家主母,柳姨娘没少遭她白眼,现如今赫连柔这个嫡女死了,大夫人就少了主心骨,虽然有大少爷在,但是大少爷常年在边关,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多宽宽将军的心,将军定然会多与她们这一房走动,到时候玉氏便彻底受到冷落。
玉氏逛小倌被将军捉奸在床,这事情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
可是这件事情牵扯到赫连茜,她便惴惴不安了。
赫连茜虽然是庶女,可是她所生,况且她马上就要嫁入康永候府,日后她这位姨娘想要在将军府内过的风生水起,赶超大夫人玉氏,还需要这个女儿的助力。
可是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康永候府那边自然是瞒不住的,还未出阁的女子公然去逛小倌楼,这名声算是全毁了。
她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马上就要一步登天,临门一脚却出了偏差,康永候府若是怪罪下来,将军现在自顾不暇,哪里会管赫连茜的事儿?
玉氏虽然受到了将军冷落,但是还是将军府主母,后宅之事全凭她做主。
况且玉氏的娘家是玉尚书,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老人,得到皇上的看重,连赫连将军平日都要敬他三分。
她如今唯有前来玉氏这里跪求请罪,另一方面还想探测一下玉氏是个什么意思。
按理说赫连茜是为了追着出去保护玉氏所以一同受了牵连,算的上是玉氏的恩人也不为过了,玉氏如果感恩的话,那么在康永候府那边还会替她们多多美言,她身后有尚书府在,康永候府也要给三分薄面。
柳姨娘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求见玉氏。
“夫人,柳姨娘在门外求见!”
苏嬷嬷在床侧轻声喊着玉氏,玉氏本来心里就对柳姨娘与她生下的贱种赫连茜恨之入骨,如今听到柳姨娘前来,自然便会认为柳姨娘是来存心看她笑话的。
“好啊,我这样都是谁害的?还不是她那个下贱的女儿害的我,现如今得知我落了难了,就上赶着来嘲讽我了,想要来看我笑话是吧,好,很好,叫她给我滚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她想要说什么!去!”
玉氏眼中盛满了怒火,一把掀开了幔帐,坐直了身子。
“夫人,听说夫人病了,我那里有一支上好的人参给夫人送来炖汤喝,这人参还是在康永候府的时候老侯爷赏赐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用!”
柳姨娘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心直口快,才一见面话中立刻便带出来康永候府的字样,希望玉氏听了之后能够明白。
但是玉氏此时心中怒火冲天,听到她提及康永候府,便以为她是在用康永候府来压她,她刚死了女儿,又被赫连茜这个丫头引的遭了大难了,如今还要听一个姨娘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嘲讽?
玉氏那里忍得下这口气,目光冷漠,笑容讥讽,冷笑着说道:“我知道老侯爷疼你,哟,瞧瞧,连这么好的山参都赏赐给你了,若不是疼你,也不会送你来给我们家将军当小妾了,你说是吧!”
柳姨娘没想到玉氏会提及此事,眸底蒙上了一层水雾,显然有些急的要哭出来似得:“夫人,我……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是真心为夫人身体着想啊,夫人……”
“哼,你这个下贱的婊子,和你那个小贱人女儿一个德行,怎么了,看到本夫人现在落魄了,就想着要上赶着来踩一脚?!你今日左一句康永候府又一句康永候府,你是从康永候府内出来的又怎么样?是老侯爷心疼过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屈居我之下,只要有本夫人在,你就永远是个妾,在将军府内本夫人说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永远爬不起来!”
玉氏怒斥着她道。
柳姨娘一惊,立刻跪倒在地上,连忙摇头道:“夫人,你误会妾身了,妾身真不是要嘲讽的意思,妾身只不过是……”
“是什么?不是来嘲讽我,你这一大早跑来做什么?你别以为你平日里勾搭老爷本夫人就不知道了,你那些邪魅下作的手段能瞒得住我吗?本夫人心善,一忍再忍,你就当我是个好欺负的不成,你想要取而代之,你做梦去吧,贱人!”
玉氏咄咄逼人,美眸瞪圆,吓得柳姨娘哭出了声:“夫人,妾身来是为了茜儿的……”
“闭嘴闭嘴!还敢在本夫人面前提起那个小贱人,赫连茜安的什么心?若是没有她,本夫人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那个小贱人的错!”
柳姨娘慌了神,原本以为自己女儿在玉氏眼中算得上是恩人,至少在赫连柔伏法后,赫连茜冒着被赫连坤责难赶来通风报信,让玉氏可以第一时间赶去见赫连柔最后一面。
没想到啊,玉氏完全将赫连茜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欲要处之而后快。
她这次算是来错了,直接激怒了玉氏。
听到柳姨娘还在狡辩,玉氏恨得咬牙切齿,手指着柳姨娘的身子对一旁的苏嬷嬷吼道:“来人啊,柳氏对本夫人不敬,出言辱顶撞本夫人,给我拖出去,重重的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停,今天我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可!”
苏嬷嬷是从玉氏陪嫁的几名老嬷嬷中选出来的,因为之前的四位嬷嬷都被处死了,所以苏嬷嬷上来后行事便有些畏手畏脚。
“夫人,这若是被将军给知道了……”苏嬷嬷有心想要劝解几句,毕竟夫人如今境遇不同往日,还是要多加小心行事才好。
没想到玉氏却反手一巴掌就挥在了苏嬷嬷的脸上:“你也敢顶撞本夫人,怎么了,你们这是都要反了不成?!”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来人啊,快些将柳姨娘拖出去!”
苏嬷嬷不敢忤逆大夫人,只能一手捂着受伤的脸颊,一边吩咐手下的人将已经吓得瘫软哭的没气儿的柳姨娘拖了出去。
“夫人啊,妾身冤枉啊,夫人,妾身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夫人饶命啊,夫人……夫人您饶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夫人,饶命啊夫人……”
听到庭院内传出柳姨娘哀嚎的声音,板子沉闷的打在肉上一下又是一下,柳姨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哇哇乱叫起来。
玉氏在自己房中的贵妃软榻上半躺着,听着外面柳姨娘凄厉的喊声,心头之火总算是得以纾解。
似乎看到别人比自己惨,她就相当快慰。
玉氏脸上的笑容阴险毒辣:“哼,这个小浪蹄子,本夫人已经忍了她很久了,现如今让她知道知道,本夫人即便是没有了嫡女也还是府中的嫡母,本夫人还有大公子在呢,以为那么容易被这些个取而代之,有这个想法的人可以去看看这个贱货的下场!”
“夫人消消气,别动怒了,身体要紧!”
苏嬷嬷立刻端上一杯刚刚泡好的极品茶,玉氏坐起来,端起精致的茶杯刚抿了一口,这茶的味道忽然让她想起这是赫连柔平日里最喜欢的口味,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柔儿啊,我可怜的孩子,我的柔儿怎么就这么惨,她还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去了,我的好柔儿,都是赫连箐那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都是那个贱人的错,柔儿放心,娘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赫连箐那个小贱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替你报仇雪恨!”
本来颓废不堪的玉氏,在想起赫连柔惨死的情景与深仇大恨后,便恢复了往日的斗志。
她还有尚书府撑腰,还有儿子傍身,她绝对不可能被打倒。
玉氏命人找了件朴素花色面料却是价值不菲的衣裙精心装扮,梳了一个提神养眼的发鬓,坐在铜镜前,当初盛京城内美若天仙的尚书府嫡女风采又重新回归,她对着镜子里的影子微微一笑:“别以为本夫人就这样容易认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准备出其不备,知道赫连坤如今是烦了她,她为了挽回赫连坤的心,精致装扮后,打算去小厨房内亲自给赫连坤做几件当初他非常喜欢吃的点心。
让他再次回味一番二人当初在一起之时的浓情蜜意。
挽回一点她在赫连坤心目中的形象,只要将军不抛弃她,她便依旧是将军府的主母,人在高位上,任谁多嘴她都有办法让其永远的闭上嘴巴。
玉氏前往小厨房内亲自做点心,这时候赫连箐与众衙役已经到了将军府。
因为赫连坤的头风之症犯了,卧病在床,张大人不能强行拿人,这可是赫连大将军,并不是普通的嫌犯,再说之所以是嫌犯而不是犯人,就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只凭借着当晚几个人的口供是没有办法给赫连坤定罪的。
张大人只能改日再来,赫连箐则带着蓝雪直接回碧棠小筑,路途经过大夫人的流锦阁,隔着老远便可以听到院墙内传出来的凄厉惨叫声。
“这声音是从大夫人的院子里传出来的,出了什么事了?!”
赫连箐面色淡然,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蓝雪看到她这副样子便知道主子又在盘算着怎么整人了。
“主子,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啊!”蓝雪道。
赫连箐冷笑一声:“可不是耳熟嘛,不是别人,这不是天香园的柳姨娘吗?她是怎么得罪了大夫人了,被这样抓起来打?”
“主子,管她们谁打谁呢,打起来两败俱伤的岂不是更好?!”
赫连箐却扬了扬好看的眉眼道:“我们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这样的戏看的没滋没味的,我可不喜欢,这样吧,既然大夫人园子里的景致这般好,父亲正好头风又犯了,到大夫人这里观赏一下景致,岂不是对他的健康有益?!”
蓝雪听到赫连箐这样说,立刻噗嗤一声笑道:“主子说的对,这么好的景致理应大家一起来看才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蓝雪一转身,人影消失在眼前。
……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府内之人都知道了大夫人玉氏在流锦阁内秘密处置柳姨娘的消息,大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传的绘声绘色。
“你们也听说了吧,大夫人昨晚出去鬼混,将军在柳香苑亲眼看到夫人和一名头牌小倌睡在一起拉!”
“听说了听说了,不仅在府内,现在外面也正传的沸沸扬扬的,没想到啊,大夫人平日里看着端庄贤淑,骨子里却也是这样风骚,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还顺带着未出阁的四小姐,好好的一个小姐,都被她给带领坏了,自己出去鬼混不说,还要找一个挡箭牌遮掩,结果啊,四小姐被教导的没忍住,听说也爬上小倌的床啦,哟,外面传的可邪乎了,二女侍一夫,真让人恶心啊!”
“就是说,现如今她自己的事情败露了,将军还没有处置她,将将军气病了,她倒好,回来还有脸整治人家府内一向安稳度日的姨娘,还不是看柳姨娘好欺负?”
“柳姨娘可真惨啊,被打的都断了气了,哭的嗓子都哑了……”
……
此时天香园躺在床上的赫连茜,隐约听到房门外的婢女之间的这种交谈,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不适,穿戴好,头也未梳,鞋子也未穿,便疯了般的往流锦阁跑去。
“娘,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娘,呜呜呜……”
赫连箐正坐在流锦阁不远处的假山石上,看着衣衫狼狈的赫连茜冲进了流锦阁后,须臾,便听到里面发出凄惨叫声的人换成了赫连茜。
“蠢货啊,自动送上门去找虐,真没看到过这般受虐狂,呵呵,自投罗网!”
流锦阁内,大夫人听到赫连茜冲进院子,传言不逊,便立刻下命令直接将赫连茜给绑了,随后也加入了挨打的行列。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我没做错事情,你不能打我,你打我至少要给我个理由!”
“夫人,你别为难四小姐,四小姐年纪小……不懂事,夫人饶了她吧,你要是有什么怨气就朝着妾身一个人撒,妾身受得住,您饶了四小姐吧,四小姐什么都不懂啊!”
玉氏越是见不得什么,这两个人越是在她面前演什么。
此时母女情深这样的戏码根本不能打动玉氏,反而刺激到玉氏的底线。
“你们这对贱母女,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怎么了,看到我的柔儿没了,你们就想母慈子孝的来我面前演这种深情戏码,想要刺激我是不是?你们两个怎么如此的歹毒心肠,简直就是不可饶恕,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本夫人不说停,谁都不准停,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一对贱货!”
板子噼里啪啦的打在柳氏与赫连茜的身上,赫连茜一边哭一边叫:“母亲,女儿错了,女儿真的错了,母亲饶了女儿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母亲,呜呜呜,饶了女儿,饶了柳姨娘吧,柳姨娘……柳姨娘这段时间还病着,母亲你行行好发发慈悲吧,呜呜呜……”
“四小姐,妾身没事,您别哭别哭啊,四小姐……”
柳姨娘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受打心里还惦记着她的身体,忍不住泪水崩跌。
“哭哭闹闹的像是个什么样子,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想苦死本夫人,给我忍着,如果再哭,再让本夫人听到一句哭腔,本夫人就用针缝了你们的嘴,给我听见了吗?!”
……
“还不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玉玥璃,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竟然敢光天化日的在将军府后宅内行凶,你可真是大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将军吗?!”
赫连坤被人扶着匆匆赶来,看到赫连茜与柳氏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哭肿了眼,屁股处隐约有红色的血迹渗出,看到赫连坤来了,赫连茜哇的一声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父亲,呜呜,父亲救我父亲,父亲救救我,救救我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玥璃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打她们,她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要下此狠手?!”
赫连坤怒吼的声音暴起,流锦阁院子里的人全部站在一旁,打板子的嬷嬷们将手中的板子扔在了地上,吓得躲在了玉氏身侧的位置。
赫连茜哭的嗓子都哑了,从板凳上噗嗤一声掉了下来,刚好屁股翻在了又冰又硬的地面上。
屁股像是针扎般的疼的她嗷嗷乱叫,脸上的泪痕遍布,眼睛通红,在地上不停的爬着,总算是来到赫连坤脚前,伸手扯着赫连坤的衣角:“父亲救我,呜呜呜,父亲……”
“老爷啊,呜呜,老爷,妾身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老爷,呜呜呜……”
一直趴在板凳上的柳氏见到赫连坤后,更是委屈极了。
玉氏在一旁冷眼旁观,面对赫连坤的怒吼,柳氏与赫连茜两母女惺惺作态的模样,玉氏一点都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走上前去。
“哟,本夫人只不过是对你们小惩一番,你们就在老爷面前告我的状?分明是你们母女二人出言不逊顶撞与我,现在见到老爷来了,却要倒打一耙了?”
“顶撞你?!”赫连坤心里的怒气越来越胜,从地上扶起赫连茜,赫连茜哭的正凶,赫连坤对着身后的婢女吼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将柳姨娘与四小姐扶回去!宣大夫前来诊治!”
“慢着!”
正当人要动手,玉氏立刻制止了他们带离柳氏与赫连茜的行为。
赫连坤紧紧的皱着眉头,眼底闪烁着阴冷的目光,朝着玉氏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丢人现眼的还不够?!”
“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丢人现眼?那是我愿意的吗,分明就是你这位好女儿设计与我,谁知道她和她娘安的什么心?!”
“你简直胡说八道,这事情茜儿也是受害者,我不追究你的过错,就是知道你也是被人陷害,根本不是你的本意,可是你不该在这个当口对柳氏与茜儿动手,她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必须要动用这么阴狠的手段不可!”
赫连坤烦躁的冲着玉氏吼道,玉氏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赫连坤从来没有这般大声的辱骂过她。
他说之所以没来找她,是因为相信别人暗害她,是真的吗?
可是如果是真的,他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对自己不闻不问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可如今却为了这对贱母女对她吼!
玉氏受不了这个刺激,如果现在她的宝贝柔儿还在,依旧是赫连坤掌中宝,赫连坤怎么可能会向着柳氏一房说话?
玉氏简直就是气坏了:“老爷,难道说她们二人不尊重我,出言顶撞,我作为主母还不能给她们点相应的惩罚了?你这心偏的未免太过了吧!”
“你说我偏心?!你要她们尊重你,你也要做出让人尊重的样子,你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想要怎么让人尊重?!因为你们,现在整个将军府在外面都抬不起头来!你们还在内宅内窝里反,斗来斗去,你们还有完没完!”
赫连坤面色阴沉,目光锐利,扫视在玉氏与赫连茜等人的身上。
“哼!你就知道你将军府的脸面,为了你你这所谓的脸面就可以牺牲我的宝贝外孙女吗?!赫连坤,你倒是给老夫个说法!现在出事了,你将责任都推给自己的女儿,推给璃儿来承担,你为了所谓的将军府的脸面,柔儿的事情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过,你就那样放任她孤苦伶仃的在顺天府那人间地狱生存了三日,最后还被冠上了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号,你作为她们的父亲,夫君,你还有什么脸?”
玉尚书刚进流锦阁,便听到了赫连坤教训自家女儿,玉氏见到玉尚书,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忍不住的唤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我若是再不来,就不单单是死了我一个外孙女了,恐怕连你都看不见了!”
玉尚书面色阴沉,眸光锐利,兴师问罪而来。
面对玉尚书的咄咄相逼,赫连坤心中的怒火更胜,眼睛里的阴狠扫视在玉尚书的身上:“玉尚书,你这是何意?柔儿出事你以为本将军不心痛吗?可是心痛又有什么用,你那日在宫宴上不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龙颜大怒,如果你当时肯心疼一下你的外孙女,就不会在今日柔儿不在了你才跑到将军府来兴师问罪,柔儿没了我比谁都痛心,我们将军府的事情还轮不到玉尚书费心了吧!”
听到赫连坤这般不屑的嘲讽语气,玉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是在怪我当日不出面?你现在这种推脱之举实在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儿,亏你还是大将军,什么大将军,哼!”
“玉尚书,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你若是对圣皇的决断不满意,你大可以上书一封,你不是圣皇面前的红人吗?难道还没有办法,为何不想想办法救柔儿?现在人没了,你也不要跑来大吵大闹!”
“你——”
玉尚书被他几句话给噎了回去,眸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不好好疼惜女儿,不好好疼惜璃儿,让璃儿受了委屈,成为了满盛京城的笑柄了,你不为她做主,现在还要为了一个小妾和小妾生的低等庶女来为难她?”
玉尚书见赫连柔的事情说不过他,只能用自己女儿的事情压他一头。
其实玉尚书今日而来,主要是因为玉氏是从尚书府出来的,如今除了这等事儿,被外界传的沸沸扬扬,尚书府脸面无光。
他身为人父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养不教父之过。
他今日被同僚笑的抬不起头,心里怒火冲天,恨极了赫连坤,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将璃儿嫁给他。
他心情不好就来将军府闹腾一番,给自己解解气。
提起昨晚的事情,玉氏面色自然也是不好,赫连坤冷哼一声,语气不屑的道:“哼,昨晚你这宝贝女儿去了什么地方,你自己问吧!本将军事务繁忙,就不奉陪了!”
赫连将军刚要离开,玉尚书忽然冷笑着说道:“赫连将军好大的排场,听说昨日柳香苑内死了一人,今早顺天府的人前来将军府拿人,赫连将军便卧床不起了,如今你说军务繁忙,老夫倒是不知道了,顺天府的人说了谎还是你说了谎?!”
赫连坤的面色瞬间暗沉下来,手掌紧紧的握成拳头,玉尚书这般嘲讽自己,实在是可恶,他真想一拳打死这个糟老头子!
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就连刚才被打的凄惨的柳氏与赫连茜碍于这种诡异的气氛也只能悄悄疼的哼哼几声,不敢大声喘息。
“咦?这是怎么了?父亲果真在这里呢!”
随着一声清冷好听的女声传出,众人忍不住随声望去,只见流锦阁门外站着一名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不是赫连箐又是谁?
赫连箐身后还跟着一名带着蓑帽轻纱的人,不少下人纷纷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是御安堂的大夫慕大夫。
赫连坤被玉尚书气得头脑发胀,现在看到赫连箐,更是一阵阵的头疼,这个赫连箐到底是和他有什么仇?
他现在根本不想见到这个间接害死赫连柔的慕大夫。
“你来做什么?!”
玉尚书自然是认识赫连箐的。
即便是赫连坤再不喜赫连箐,但是在自家里,赫连箐却被玉尚书给指责了,这倒是让赫连坤颇为不满:“她是本将军的女儿,这将军府什么地方去不得?”
赫连箐随即上前很自然的抱住了赫连坤的胳膊,半撒娇的说道:“我是来找父亲的,听说父亲头风犯了,所以我特意去请了御安堂的慕大夫来给父亲诊病,刚才去了父亲那里,却没见到人,下人告知父亲来了母亲这边,所以便一路寻来了。”
众人听到赫连箐这般说,在心中纷纷竖起大拇指,这才是孝女的典范啊。
没想到将军府最识大体的人不是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大夫人,不是冷傲金贵的大小姐,也不是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四小姐和柳姨娘,而是平日里最不得人缘的三小姐。
赫连坤听到她这样说,自然心里也是欢喜的,别管赫连箐气过他多少次,但是总归在这个外人面前,赫连箐给给他长了脸了。
赫连坤是个最注重脸面的人,如今看到玉尚书被气的惨白的脸色,脸上的笑容更胜,竟然夸赞起赫连箐道:“还是箐儿有心了!心里想着为父,比某些人强多了!”
“赫连坤,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尚书气急败坏的吼道。
“父亲,父亲你别生气,消消气消消气!”
玉氏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夫君,左右为难。
“我没什么意思,玉尚书自己愿意多想,本将军可没办法,箐儿,先让慕大夫替柳姨娘与你四妹妹看看,可别落下什么毛病!”
“呀,姨娘,四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躺在地上,慕大夫,快来看看!”
赫连箐忙招呼慕青上前查看柳姨娘和赫连茜。
假扮慕大夫的蓝衣在探上柳姨娘脉象之时与赫连箐对视了一眼,赫连箐冲着她眨了眨眼,蓝衣立刻会意的说道:“将军节哀!”
“什么?!你这是何意,慕大夫你快说啊!”
赫连坤还未说话,赫连箐便着急的问道。
“柳姨娘刚刚小产了!”
慕大夫平地一声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慕大夫,你说什么?你刚才说柳氏是有了,然后……”赫连坤怔住了,完全反应不过来,还是柳姨娘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失声痛哭:“老爷啊,呜呜呜,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老爷,呜呜呜……”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柳氏怎么会小产,她何时有的身孕?!”
玉氏又恨又气又急,紧紧的瞪视着柳姨娘,像是要生吃了她似得。
赫连箐忍不住心中冷笑,慕大夫说的话,假话也是真话,她想让柳姨娘小产还不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