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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扬他们到达小诊所的时候，那辆载着林凌的救护车还没到，一行人便进了小诊所等着——A先生被锁在了车子后备箱里，但愿他没有幽闭恐惧症。
林凌现在躺在救护车里。
那两个医护人员上了车关了门就要动手，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击，就看到其中一个小道士刚碰到他衣服就嚎得跟什么似的，好像他是个刺猬妖，身上的衣服都带着刺儿似的。
“喂朋友，”林凌眼珠子转转，随即笑得灿烂，他伸出手就要往那两人身上拍，看到那两人紧张得直往角落里缩，更开心了，“别那么怕我啊，我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有啥威胁你说是不？”
“我们来聊聊天呗。”林凌一咕噜坐起来，精神得哪里像刚做过高空自由落体的人。
两个伪装成医护人员的小道士被林凌身上看不到的刺头扎得生疼，互相对视一眼后，拿出自己的法器。
林凌：“……”卧槽玩远程攻击犯规！
金灿灿的攻击下一秒就落在林凌身上，随即被狠狠弹了回去，小道士反应还算不错，一个下腰躲了过去，内侧车壁多了一道有三四公分的攻击痕迹。
假冒伪劣救护车因为车后的大动作猛地晃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前面的人传来问话。
“我们的攻击被反弹了。”小道士提高声音回道。
前面的人沉默了几秒，显然没考虑过这种情况，他说道，“等回去了让长老来解决。”
后头的两个小道士安静地坐了下来，与林凌大眼瞪小眼。
林凌心里乐了，怪不得殷扬那么笃定地让他上了车，敢情留了后手。他弹了弹自己的衣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光看着，吃不着，难受么？”
“什么吃不着？”小道士皱起眉头，这妖怪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你别猖狂，等见着了长老，定能把你拿下。”
“箴言，你同他说什么！”另一个小道士截过了他的话头，脸色有些慌张。
林凌在两个小道士身上来回打量了下，突然明白了，他笑起来，“吃不着我这修炼了好几百年的妖丹啊，不然你们捉我是为了什么？我一没害人，二没作歹，你倒是说说。”
小道士箴言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听他们说的，有只蝶妖张狂得不行，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普通人面前，还备受普通人喜欢，肯定是施了什么迷惑众人的法子。可他下了山，跟踪了对方那么久，却也的确没找到对方有什么害过人的证据。现在被林凌那么反问，一张白净秀气的面孔涨得发红。
“你是妖，光这一点，还需要别的多余解释么？”另一个小道士梗着脖子辩道。
林凌气乐了，“人还分好人、恶人，妖就用不着分了？难道你们正道上就全是好人没坏人了？”
小道士鼻子里哼了一声，“妖哪来的好坏之分，哪个修炼成妖的手上不沾点血。”
“那你们手上就不沾了？”林凌挑起眉毛冷笑了一声，“别打着除妖卫道的幌子了，私下里做了多少龌龊事情，你们自己心里知道。”
“你！”小道士被噎得没话说。
箴言闻言，面色冷了下来，皱紧了眉毛，冷声说道，“你若是没有证据，就闭上嘴巴。”
林凌轻嗤了一声，什么证据不证据，正道上的人抓他们不需要证据，反过来就要了？他懒得和面前两个小朋友多啰嗦，反正这两人现在奈何不了他，他躺回担架上闭上眼不说话了。
车子停了下来，箴言听到熄火的声音，知道目的地到了，率先从车上下来，却不想外头居然已经站好了一排来历不明的人。
假扮司机的年轻小道士也下了车，看到面前这样的场景也傻了，他不是分明开到了大本营里去了么？怎么一下车，眼前的场景就换了！？
“大明星，你没事吧？”高景伸长了脖子往车里看了看，喊道。
林凌伸了个懒腰爬出来，“没事没事。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诶不对……”他出来一看，居然是他之前来过的地方，他换了个说法，“你们怎么把他们骗到这儿来的？”
殷扬摇了摇林凌之前给的报酬。林凌嘿嘿笑了。
“你们是什么人？”箴言朗声问道。
“站在你们对立面的人。”高景抢答，被唐芸掐了一把。
箴言看向高景，打量了下，开口问道，“你是扶摇山人门下弟子？”
高景一顿，下意识看看殷扬，又看看肖业，两人都没给他一个眼神，无奈，他抬抬下巴，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扶风山人门下亲传子弟箴言。”箴言说道，“这次奉邀前来助宣武门拿下蝶妖。”
高景一噎，往后缩了一步不吭声了，唐芸扯了扯他的袖子，“怎么了？你认识啊？”
“认识倒不认识，不过……如果那小子说的是真的，那论资排辈，我可能得喊他一声师叔。”高景摸摸鼻子，这就是循老道最容易出现的状况了，说不定哪天你就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师叔……糟心。
“你知道对方为何要捉拿蝶妖？”殷扬问道。
“……其犯下蛊惑人心之事，自然为人所除。”箴言顿了顿，答道。
“蛊惑人心？”林凌叫出来，这简直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我怎么就蛊惑人心了？！”
箴言抿了抿嘴，“听闻此蝶妖所到之处，必会存在踩踏拥堵事件，人人有失常态，喧哗吵闹久不得停。”
“……”林凌傻了眼，他红了那么久，被人黑被人泼脏水，什么原因没见过？出于这么个稀奇原因他还真是头一次听闻。
“朋友，你知道什么叫明星效应吗？”
“朋友，你追过星吗？”
“朋友，你……你简直老古董啊！”
林凌一连串的问话抛出来，最后一幅孺子不可教的模样，痛心疾首。
唐芸躲在角落里蒙头笑，照这个小道士的说法，那岂不是明星都是妖了？这小道士还真好玩。
和箴言同车的两个小道士有些发急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摆出阵势，其中一人叫道，“与妖道有什么可说的，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得罪了！”
话音刚落，那人便飞身冲来，殷扬抬手轻松挡住那人的攻击，与对方过了几招后才将那小道士摔到了一旁。
另一人在旁边把两人的过招看得清清楚楚，与其说殷扬与之在过招，不如说殷扬在喂招，把人逗了几下后才不轻不重地摔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压根没有和对方对招的能力，咬了咬牙，却依旧把手放在剑柄上。
“住手吧。”箴言出声，“你们打不过。”
“箴言！”小道士与箴言算是同辈，奈何修为能力都相差甚远，现在还被对方毫不留情面地公开说了出来，一下子羞恼起来。
“还是这个小师傅有眼力。”唐芸说道，“不过呢，你们就算住手了，想从我们这儿轻轻松松退出去也未免想得太好了。”
“谁说我们要走的！”那小道士忍不住呛道。
“诶？不打算走啊？那更好了。”唐芸眨眨眼，肖业在旁边听着失笑，这小丫头什么时候那么狡猾了，还会给人设语言陷阱了。
“大明星，你说，你想拿他们怎么样？”唐芸看向林凌。
“我啊，我就想求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林凌摸着下巴，“有什么办法能让这群人不再烦我呢？”
“简单啊。”唐芸比划了个杀人的手势，朝那两个小道士挑挑眉毛。两个小道士一惊，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站到箴言身后。
高景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真没出息，简直丢了他们这些名门子弟的脸，还好他那个疑似“师叔”的小道士看起来还不太一样，有点模样。
“胡闹。”殷扬轻声训斥了一句，眼里倒是带着笑，他看向那两个小道士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掌门人，让他别把注意打在妖丹上了，靠妖丹修炼，那离走火入魔就不远了，届时来找我，我可不收。”
“你！你是什么人？说什么胡话！口气倒是不小！”小道士慌张地看了眼箴言，随即抢白道。
“我是什么人？”殷扬似笑非笑，“我身份可不少。你把长生这个名号报上去吧，我想宣武门的掌门人不至于连这都没听过。”
两个小道士面面相觑，却也知道就算留在这儿也做不了什么，两人咬咬牙，不甘地又看了眼林凌才快速离去。
“你说，宣武门的掌门人凭借妖丹修炼，是真的？”箴言还留在原地，等那两个小道士走了才问道。
“不然他们抓我做什么？”林凌理所当然地点头，“你要是不相信，自己跑去看看就知道了，那老道士不知道抓了多少妖、吞了多少妖丹了，身上臭得很，隔着屋子都能闻见。”
箴言皱了皱眉，拱了拱手道，“我明白了。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道士：长生？长生是谁？
唐芸：唔……老师的别号？
高景：不知道╮(╯▽╰)╭
箴言：不知……
肖业：啧，原来没什么名气啊。
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