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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麻烦不断
张太极这两天很郁闷,连日来他是麻烦不断。几天前的晚上,家里遭了贼,用来装‘太极液’的木桶不见了,钱财倒是没有损失,接着用来发酵‘太极液’的一口大缸也丢了!要知道那口缸两个人都抬不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就没影了,辛亏那口大缸,因为密封不好没有再用!!
张家每到晚上,隔两个时辰都有会有人巡夜,养的几条看家狗,晚上也会被放开,在院子里自由的活动。保卫措施也算完备,但是还是被贼人钻了空子!别的东西都不偷,偏偏偷不值钱的木桶和水缸!张太极不免怀疑贼人的动机,是奔着‘太极液’来的。
张三丰走了,带着‘太极液’的配方走的。他在张家本来除了教授几个孩子们武艺,其他的一概不问,虽然身在尘世,却依然保持着隐士修行的习惯。如果不是出去采药,他甚至不知道疫病正在大规模流行。
当张三丰知道‘太极液’可以治疗眼下的疫病时,很不客气的让张太极交出配方,张太极本来还想着敲诈他一些好处,但看到他的眼神,张太极龌龊的心思立即消失了!他是一个纯粹的人,是那种抛却一切阴谋手段,直来直去的人,明世事而又坚定自己本心的人。
张太极知道无论提出什么交换条件,张三丰都会答应,然而张太极什么条件也没有提,只是默默的为张三丰讲解‘太极液’详细制作过程和注意事项,并且把自己一知半解的原理也说出来,一点没有私藏。
张三丰亲自动手做过几遍,确定不会出错之后,只是对张太极点点头,没有半句夸奖和感激的话,飘然而去。张太极心中却感觉到无比的快慰!这是一种认同,一种超脱了感情羁绊、利益纠葛,而上升至‘道’的认同。
不及感慨太多,有人上门讨要‘太极液’的配方,来的是白莲教的人,这个人张太极见过,是上次陪同韩山童一起来过的年轻人。此人自称是张太极的师兄,名字叫郭静明。
郭静明这次来可是跟上次不一样,见到张太极满脸带笑,说话显得十分亲热:“师弟能有如此神药,救万民于水火,公德无量啊!”
“只是凑巧,算不了什么”
“师尊在师兄弟们面前,可是把你好一番夸奖,如果不是师尊他有要事在身,一定会赶来,当面赞许你的。”
“师兄此来所为何事?”张太极没工夫跟他假客套。
“师尊有话带给师弟你。”
郭静明见张太极淡淡的表情,显然对韩山童没有多少敬意,心中就是一阵不喜。
强撑着笑脸道:“此番疫情汹汹,各地患者不计其数,师弟虽然妙手仁心,为胶西百姓解除病痛,然师弟一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不如把神药配方交与师尊,教中信徒何止万千,神药在师尊手中定能解救更多的病人。”
话说的是有理,但红口白牙的这么一说,就让张太极乖乖的把配方交出去,那这神药也太不值钱了吧!张太极按照职业习惯,悠悠的道:
“师兄有所不知,此药配方实在独特,必须要院中的那口井的井水调制,才有效果。药方送给师尊不难,只是这井…….”随口扯谎,对‘神棍’来说真是太小儿科了
送走白莲教的人没两天。一位老和尚登门拜访,这个老和尚看年纪能有七八十岁,身材不高,穿着宽大的僧袍,大光头锃亮,眉毛胡子雪白,脸上红光满面。稳稳站在那里,自然透出亲切之感。身后跟着一个俗家打扮的童子,这童子大概有十多岁,神情呆滞,动作举止显得有些怪异。张太极跟他目光对视的时候,竟然从他眼里看到,像饿狼一样凶狠的眼神!这可是把张太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半步。
好在这个童子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并且好像很惧怕老和尚。能活到老和尚这样的年纪本就不多,再加上老和尚给张太极的感观不错,所以张太极对他们非常客气。让到厅堂里,分宾主落座。
“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哦!这么多年,我早已忘记自己的法号,不如小施主就喊我一声老和尚吧!”
“那不知大师,此来有什么事?”
“老衲远望此处有佛光萦绕不散,所以想在此处借宿几日,参悟大道,不知小施主能否应允!”
张太极一听,心里琢磨“这老和尚看着假模假式的,像个得道高僧,怎么听着说的话,有点不着边际的味道?莫非也是个同行”?转念一想“自己毕竟年轻,跟着这种‘老神棍’多学学,没有坏处。”于是点头答应,立即让人给安排住处。
接着又有人来,太清宫的宫主李志明亲自登门。张太极不敢怠慢,迎出门去。只见李志明独自一人而来,一番寒暄,让进厅堂。李志明倒也干脆,自己表明来意,听他的意思,只是路过此地,想在这里住几日。
张太极心中奇怪“这位李志明,那是太清宫的宫主,不说日理万机,也不应该闲着没事,跑到自己这里住着吧?”虽然想不明白,但和尚能住,道士自然也能住,家里房子多的是,立即让人给他安派房间。
这些人还好对付,再次来人可就难缠了。这天张太极刚跟母亲韩月娥吃过早饭,正在喝茶闲聊,外边一阵的吵闹声,跟着一个仆人慌慌张张跑进来,禀告道:“夫人,不好啦!外边来了一队官军,把整个张府都包围啦!”
韩月娥一听下意识的就要去拿短剑,张太极稍稍愣了一下问:“可有人闯进府里?”
“那倒是没有,不过看样子来了有两三百人,气势汹汹的,我们上前问话,那带头官爷二话不说伸手就打!!”
韩月娥毕竟是女子,不便见外客。张太极让她稍安勿躁,跟着仆人来到门前。
张太极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元朝的士兵。仆人估计的没错,这队官军总共差不多有三百来人,由骑兵和步兵组成,全都穿着军服皮甲,步兵两百左右,在府门前排列着整齐的队伍,看他们长相应该都是汉人,几十个骑兵,骑马围绕着张府转圈,看打扮应该是蒙古人居多,一员穿着盔甲的武将牵着马,站在队伍的最前边。
怪不得仆人慌慌张张的话都说不清楚,要不是张太极参加过剿灭倭寇的行动,他一定会被眼前军队的肃杀之气吓住,整齐的队伍、雄壮的兵士、奔腾的战马、威武的将军,虽然只有不到三百人,却能给人以千军万马的气势。这个武将带兵有一套。
张太极观察完眼前的形式,缓步走到这位武将的面前,躬身施礼:“小子张太极,不知将军来到此地所为何事?”
那武将上下打量张太极几眼,问:“你就是能治‘触恶’的张太极?”眼神话语里透着不相信。
“将军有所不知,小子本不懂医术.....”张太极还没说完,那武将就出声打断他的话,喝问:“那传言都是假的?还是你在欺骗本将军?”
这位将军还是个急性子,张太极赶紧道:“将军莫急,容小子把话说完,小子虽不懂医术,但是小子偶然间得到一种神药,治疗‘触恶’有奇效。”
“既然如此,还不快给本将军,把药拿来?”
“今日的药已经发完,还请将军明日再来。”
张太极话刚说完,只见那将军利落的拔出要里的长刀,在手中挽了一个刀花,然后把刀架在张太极的脖子上,嘿嘿冷笑两声:“药,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