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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消瘦的肩膀之上。
女人身上没有穿衣服,雪白的肌肤上还有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痛苦的仰起头,香汗淋漓。
眼里透出来的不是享受,而是痛不欲生。
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惊惧魍。
以至于脸泪水都不敢轻易的滑落下来——
那张俏丽的脸蛋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后!
而她身后的男人却隐藏在阴暗之中,除了能够看出来身体强壮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楚面容檎。
突然撞破皇宫内院如此肮脏的一幕,云清浅非但没有大惊失色,反而早就料到一般。
她就这么看着太后,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后面的人,应该就是容澈没错了吧?”
她在心中暗暗到了一句。
广袖之下,一双粉拳紧紧的攥成了一团。
平日里只是道听途说,云清浅对容澈也仅限于讨厌。
可如今看到这样的一幕,她只觉得胃里面都开始翻滚。
一股酸水正蠢蠢欲动,要从嘴巴里面冒出来。
耳边,还有女人的低泣和男人的粗喘,云清浅转身一个轻跃,才刚刚翻到墙头,宫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云清浅眼神不由自主的凝上了一层霜。
她倾身匍匐在墙头,暗自调整着呼吸。
从她这个位置,恰好能够看到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不过,他才刚走进院子,似乎就听到了里面浓重的喘息声。
老脸一白,他犹豫了一瞬间,又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摄政王求见。”
那老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太监总管海公公。
这一声禀告他鼓足了中气。
虽然很大声,但是传到殿里也只剩下些许模糊不清的声音了。
原本匍匐在墙头的云清浅心头猛的一震:
摄政王求见?
摄政王不是容澈吗?
容澈这个时候求见,那意思是……
宫殿里面,跟太后在一起颠鸾倒凤的人根本就不是容澈,而是另有其人?
这信息让云清浅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她微微蹙眉,在心底劝说着自己:
不可能的,当初自己和凌之枭都曾拿这个事情讽刺过容澈。
如果是假的,为何他连一句辩驳都没有?
按照他那瑕疵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任由这么大一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这么想着,云清浅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她轻轻侧头,恰好能够看到宫殿里面发生的一切。
在海公公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正在奋力耕耘的男人似乎突然之间就恼怒了起来。
铁掌一把揪住太后凌乱不堪的头发。
一个用力,扯得她被迫扬起后颈。
低戛的声线很明显是经过变声,正阴测测的在太后耳畔响起:
“楚聘婷,没想到你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还是有人惦记呢?”
男人的动作因为搵怒而越发的粗鲁。
楚太后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几乎都要被拽掉了。
她艰难的张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是倔强的不说一句话。
“说,叫容澈那个妖孽到宫殿大门口等着。”
手臂上的力道猛的加重,楚太后终于疼的低呼出声:“疼!”
“你要是不照做,我就直接这样把你们带出去,让你心爱的男人看看你被人压在身下的样子!”
男人的声音十分残忍,而且还带着报复的快意。
他一个用力,楚太后的几缕头发直接被扯的掉落在地上。
“啊——不要!”
楚太后惊恐的抗拒着。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阿澈看到这一切。
她怕的浑身都开始发抖,俏脸之上,血色褪尽。
在男人的威逼之下,她用力的开口吩咐道:
“海、海公公,让、让王爷到宫殿前候着。哀家、哀家整理好仪容就出来,啊——”
“太后!”海公公听到楚太后最后一声惨叫,忍不住忧心忡忡。
可是他脚下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开,宫殿里面就传来了楚太后声嘶力竭的叫声:
“不要进来!”
海公公颔首,无奈的说道:“是!”
顺着海公公后退的脚步,不一会儿,云清浅果真瞧见了一抹张扬热烈的大红色身影。
大红色的锦袍,张扬宽松的外袍被甩在身后,随着他一路前行的动作猎猎作响。
锦袍上的四爪金蟒,显示着男人尊贵无比的身份。
原本慵懒的发丝被一丝不苟的竖在头上,发冠上镶有耀目的翠珠。
今日的容澈依旧美艳不可方物,但是却凭空的增添了几分威严和利落。
“真的是容澈!”
云清浅秀气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难道传闻容澈霸占太后的消息,都是假的?
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云清浅看向容澈的目光变得狐疑了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边,云清浅被现在的尴尬场景弄的一头雾水;
这边,容澈阔步走到了宫殿紧闭的大门前面,广袖一扫。
海公公恭敬的站在他身侧:
“那有劳王爷候着,奴才先行告退。”
待海公公离开之后,耳边那靡靡之音越发的清晰可见。
云清浅细致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发现这个家伙从站到门口开始,表情就没有变过。
他背对着门而立,目光一如既往的妖冶。
但,也只有云清浅才能够看到,在那妖冶散漫的深处,里面是一片冰冷彻骨的寒凉。
原本在他周遭是百花齐放,一派欣欣向荣。
可容澈周身的气息太过于冰凉,以至于那些白花甚至有要萎缩的迹象……
男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女人的从低泣到开始弱弱哭喊。
这些声音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云清浅的耳畔。
她似乎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容澈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
他对楚太后是有意的!
而楚太后,对容澈也是有情的!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容澈愿意背下那口巨大的黑锅?
那是因为他为了保护楚太后的名声,他心甘情愿!
“这么说来,这个容澈还是一枚痴情的男纸了?”
云清浅暗自嘀咕着。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她扭过头去,发现宫殿里面已经完事了。
男人起身,裹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将整个身体都挡住了。
云清浅正等着他转过身来,好看清楚长相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竟朝着里间走了过去。
见楚太后强忍着泪水慌慌张张地开始拾掇衣物,云清浅想着自己热闹看的差不多了。
再看下去,等容澈那个大变态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可就完了。
就在她借力准备翻下墙头的时候,从宫殿里面突然传出一道凌厉低嘎的男声,“是谁?”
那声音如同指甲划过光滑的大理石面,叫人听了十分难受。
云清浅心头一惊,再抬头的时候,已然看到一道白光朝着自己面门射了过来。
“该死!”
她的动作已经轻到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有多深厚的内力?
竟然仅凭着自己一个小动作就察觉到了?
尽管云清浅身形利索,但那一道内力却是疾如闪电,眼看着就要打在云清浅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大红色的影子猛的闪到自己身前。
云清浅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圈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她惊愕的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容澈那张绝色容颜。
在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她惊恐的开口:“小心——”
她话音还没落下,那浑厚的内力显然就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因为云清浅明显的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容澈身子一震。
“小狐狸,你这是在担心我?”
容澈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
他眯了眯漂亮的眸子,在云清浅错愕的注视之下,凤眸一寒。
“嘭——”
从他的身后,一股雄浑的内力突然迸射开去。
他身上大红色的蟒袍,连同云清浅身上淡紫色的长裙都被这股雄浑的内力震的扬了起来——
云清浅不敢置信的瞪着容澈:
这个家伙内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了?
竟然直接将那一掌给化解了?
“天!”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惊惧的声音。
云清浅正要抬头,却突然别容澈按住了后颈,把她整个人都压进了自己的胸口。
容澈缓缓的回过头去,恰巧看到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地扑到窗台边上的楚太后。
四目相对。
容澈那双狭长的凤眸里面是淡淡的疏离;
而楚太后却从震惊到羞愧,整张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的一干二净,一时青,一时白。
若不是云清浅的后颈被那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按住,恐怕她也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澈……”
楚太后双唇惨白,轻颤着,不敢置信的唤出容澈的名字。
怎么会?
竟然是容澈。
她宁可今日撞破这事的是任何一个人,唯独除了容澈。
在这之前,她一直就在自欺欺人。
告诉自己,容澈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她直到现在,还是他心中那个纯洁天真的小女孩!
可今日,捅破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之后,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容澈?
刹那间,楚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绝望的。
原本无比淡漠的容澈在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绝望”之后,眼神突然变得幽深了起来。
他缓缓的挪开目光:
“太后,刚才这里有只调皮的野猫路过。为了不打扰太后休息,我便想出手将它赶走。谁知道还是惊动了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窝在容澈怀里的云清浅一听这话,作势就要抬起头抗议。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施力,腰上和脖子上的手突然又加重了力道。
生生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野、野猫?”
楚太后双眸含泪,煞白的脸上出现一丝狐疑,就连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
容澈故意在云清浅脸上扫了一眼,继续道:
“没错,这个季节,恰好是野猫发/情的季节。”
“……”
被死死摁住的云清浅这个时候简直要怄死了。
要不是不能让楚太后看到自己,她一定一鞋拔子抽到容澈的脸上。
楚太后望着容澈高大挺拔的背影,只觉得心如刀割。
到了这个时候,容澈还在装傻。
他根本就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改变这一切……
“太后,您赶紧回屋换身衣衫吧。算算时间,云清浅也该过来给你瞧病了。”
容澈淡淡的声音在云清浅的头顶响起。
她听得很清楚。
容澈这个大变态只有在跟楚太后说话的时候,才会一改平日里的阴阳怪气。
这原本有些冷淡的语气跟平日里比起来,竟叫人产生了一丝温柔的错觉。
楚太后粉拳松了又紧,最后只是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安静的转身,朝着里面而去。
不一会儿,整个宫殿除了楚太后依旧不平稳的呼吸声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气了。
当云清浅被容澈掳到太和宫的后花园时,她才愤怒的挣开了容澈的双手。
用力从他的怀中挣脱之后,云清浅扭头就是“噼里啪啦”一阵怒骂:
“你才是发/情的野猫!”
容澈望着她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俏脸,刚才郁结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
他饶有兴致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一脸暧日未的打量着云清浅。
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要从头到脚将她给灼伤。
“看什么看?”
云清浅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要是这个大变态还敢伸出狼爪过来站片,她一定要他死的很难看!
“你不是发/情的小野猫,干嘛那么兴致高昂的偷看人家敦伦?而且还硬生生等到别人办完了事儿你才走,这不是摆明了送上门让别人逮么?”
容澈依旧是一贯的毒舌与犀利。
这一番红果果的话,说的云清浅又羞又气。
“我呸,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容澈给打断了。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你在好奇什么?让我猜猜看……”
一边说着这话,修长的指尖便轻轻在身侧点了点:
“我猜,你是在好奇,那个宫殿里面的男人究竟是不是我?对不对?”
云清浅脸色一变。
靠,居然被这个家伙猜对了!
只是……
如果这个家伙与楚太后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话,这种事情应该是比戴绿帽还要难堪才对。
为什么容澈还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说道?
这个男人的脸皮竟然厚到了这个份上?
“就算你猜对了那又怎么样?”
云清浅硬着脖子,一脸嫌弃的瞪着他。
容澈则是得寸进尺在言语上占她的便宜:
“你这么在意我,是不是那次见过我沐浴之后,深深爱上了我鲜嫩的肉/体了?”
“噗——咳咳咳!”
云清浅猛的一咳,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怪胎?
还鲜嫩的*?
也得亏他说的出口!
“王爷,外面谣传你喜怒无常,性格怪异,杀人如麻。我觉得现在还应该加上一条,那就是厚颜无耻,极度自恋!”
云清浅毫不客气的吐槽。
“哈哈哈!”容澈被她这一番吐槽下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仰头畅快的笑出了声。
那明媚耀目的笑容里面,似乎没有参任何的杂质。
看上去赏心悦目,叫人挪不开眼去。
“小狐狸,这一次我可是救了你。要是被楚太后知道当时偷窥的人是你,别说你,就连你远在沙场的老爹,还有整个靖远侯府都会跟着陪葬。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澈突然收敛了笑容。
这一番话说出口时,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和压迫感。
却在云清浅不舒服的皱眉的时候,他又猛的一笑。
这一笑,冰雪消融,连阳光似乎都灿烂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你十分在意我,但是想知道我什么事,直接来问我啊!怎么说也跟你有过一吻之缘,保证叫你满意而归!”
这忽冷忽热,忽喜忽怒的容澈,就跟精神分裂似得,让云清浅倍感压力山大。
瞪着那笑得花枝乱颤的容澈,云清浅气的直磨牙:
“王爷您听过一句话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么?这些年王爷权倾朝野,权势滔天,果然是有原因的。”
说完这话,她干脆一把抄起自己的药箱子,转身就朝着太后寝宫那边走了过去。
而容澈还站在她身后细细品着这句话。
“噗,真是小狐狸。拐弯抹角儿的骂本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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