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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中的气氛异常紧张,我的手已经死死的揪住对面这个名叫倪天的大胡子那原本毫无褶皱的衬衫衣领。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大脑聚集,双眼有一种要喷出火的炙热感。
“你怎么会有这块儿玉!”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牙齿因用力而产生的嘎吱摩擦声。
倪天丝毫没有被我的气势压倒,反而很淡定从容的笑了起来:“你似乎还漏了什么吧?”
他这一句话倒是或多或少让我火热的大脑略微冷静了几分,对了,信封之中还有一封信。我松开揪住倪天的手,一把抓起那张信纸打开,纸上赫然写着:“跟他来见我”落款“孙四海”。。。。。。
我将这只写了八个字的信纸拿在手中仔细的辨认了许久,确认无误是四叔的笔记才再次看向对面坐着的倪天。此时,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思绪也开始恢复了正常,看来刚才当真是有些冲动了。
“现在懂了吧,我是你四叔的朋友”倪天整理着被我抓的有些凌乱的衬衫,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盯着我。
我感觉气氛着实有些尴尬,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然后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点上一根烟,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快两年没有四叔的消息了,刚才确实有点冲动,希望你也能理解。”
倪天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怎么?现在不觉得我是疯子了?”
“四叔在哪儿?还好吗?”我故意绕开了他的问题,避免先前的尴尬,同时也想多了解一些四叔现在的情况。
“四爷当然很好,至于他在哪。。。。。。”说着,倪天的伸出手指,指向了桌面上放着的那张写着他的那个玄幻小说的信纸“在这儿。。。。。。”
“啥?”我有些没明白倪天的意思,疑惑的看着这个说话古里古怪的大胡子。
“呼伦贝迩草原。”还好这大胡子没再卖什么关子,直接说了出来,只不过这答案却带给我了更多的疑惑。
“啊?四叔去那干什么?”我现在当真是被这大胡子搞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起来。
呼伦贝迩草原,地域辽阔,总面积约10万平方千米,拥有3000多条纵横交错的河流,500多个星罗棋布的湖泊,一直延伸至松涛激荡的大兴鞍岭,是世界著名的三大草原之一。对于如此著名的草原,我还是多少有些了解,只是有些搞不懂,离家后的四叔却是为何去了那里。
倪天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喽,也许跟我的目的一样,是为了倒那个斗儿。”
“你说为了啥?倒拿个豆儿?”我靠,难道这大胡子一时说话不古里古怪就难受?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倪天,手指则是反复笔画着,将一粒豆子倒着拿的样子。
看来我的这个痴傻呆萌的动作是着实雷到了倪天,刚才还貌似风轻云淡的他,此时是笑的好悬没背过气去。
我是一脸的尴尬,更加不知所措起来,倪天清了清嗓子,忙对我解释道:“这个吧,是我们道儿上的切口,斗儿就是古墓的意思,倒就是盗的意思”
我的脸上一红,还不待反应过来,倪天又补充道:“哦对,所谓“切口”就是黑话的意思,你再怎么也是个古董铺的掌柜,这总应该知道吧?”
“倒斗儿?盗墓!!??”我细细的又琢磨了一遍倪天的话语,待我想明白的时候,是惊的下巴好悬没掉下来。对面这个西装笔挺,一副文艺范的中年大胡子竟然是一个。。。。。。盗墓贼?!
我心中一阵的唏嘘,哇靠,所谓人不可貌相,可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一个一身文艺范的盗墓贼?人才啊!绝对是人才!可转念却又觉得有什么不妥,等等,他说的是我们道儿上?那这意思不就是。。。。。。四叔也是这条道儿上的?
这一瞬间的信息量有点大,看来我的大脑是还没来得急消化,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当场。
说实话,我曾无数次的猜想过四叔走的是哪条道儿,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黑社会?高利贷?甚至毒贩都曾经出现在我的幻想之中,但盗墓贼。。。。。。这个答案多少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四叔那干练的身手,精明的头脑,草莽的习气,严谨的处事,以及对铺内古董品头论足的博古通今,这一切的一切此刻指向的竟是如此的一个不着边际的答案。。。。。。他是一个盗墓贼。
“怎么?看不起我们这些倒斗儿的手艺人?”倪天的话再一次将我从呆滞中唤醒。
我急忙掩饰尴尬的再一次打起了圆场:“不不,我只是没想到四叔会是一个盗。。。。。。倒斗儿的,倒斗儿的。”
“算起来,这楚霸王项羽,魏王曹操也都曾是倒斗儿的鼻祖。再说,你可知道这出土的奇珍异宝,有多少都是出自手艺人之手?为考古界做出了多么巨大贡献?如果没有咱们这些。。。。。。”倪天十指交叉放在桌前,看那意思是准备要给我进行一次洗脑式的思想教育。
“我知道了,咱们还是先把四叔的事说清楚吧。”我插言打断了准备侃侃而谈,对我进行洗脑教育的倪天。眼下讨论这个盗墓究竟对与错的问题,似乎是有点跑题。
倪天笑了笑,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跑题,靠回到椅背上,双手插在胸前一副思考状,似乎一时不知从哪说起好。我也不去催他,让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理清思绪,看来他要讲述的一定是个不平凡的故事。
过了良久,倪天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四叔,毕竟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呼伦贝迩大草原了,作为倪家人,这可能也是我难以摆脱的宿命。”
不知怎么的,对面的这个文艺范的大胡子男人突然间带给了我一种无尽凄凉的沧桑感。我掏出烟来,递给了他一根烟,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倪天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一个烟圈,他的头也伴随着那缓缓升起的烟圈望向了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回忆。。。。。。
“这事还是要从信中的那段故事说起。。。。。。那个故事其实是来自我爷爷临终前的一段真实记录。。。。。。”
倪老?倪四?倪天。。。。。。我努力压抑住心中的不可置信,猜测着问道:“难道你的爷爷就是这故事中的倪老?”
“不错,故事中的倪老就是我的爷爷。而我的父亲,就是他的养子倪四。”
倪天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继续了他的讲述:
“爷爷在晕倒后,被一个蒙古牧民路过遇见,救回了村子。可惜因为年纪太大,又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在蒙古牧民家修养了没过多久,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在爷爷生命中最后的那段日子里,他将这段近乎于玄幻的经历一笔一字的记录了下来,并且绘制出了一张那古墓所在地的地图,重金委托那个蒙古牧民将笔记和地图带回了长沙老家。
那时的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在长沙道儿上也算小有名气。母亲怕我看到这段记录后,年少气盛,一时冲动也会走父亲和爷爷的老路,便偷偷的将笔记与地图一同藏了起来。
直到一年多以前,母亲在去世之前,终于把这个埋藏了半辈子的秘密告诉了我。而当我看到这段记录的时候,心中的那份惊骇与不解,相信你也能够想象吧?”倪天将手中已燃烧近半的烟灰弹掉,深深地吸了一口,看向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迟疑片刻,还是将信将疑的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记录的真实性?”
倪天将烟头熄灭,喝了一口茶,再次陷入了回忆:“我看过这份记录后,便决定彻底调查这件事,毕竟事关爷爷和父亲的死因。我花费了半多年时间筹备运作,因为这件事太过于诡异,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种较为安全的方式去进行调查。”
“安全的方式?”我心中自然是不理解,难道这盗墓还分安全的方式和不安全的方式?
“是的,我申请组织了一个国家考古勘探队,在运作之下,成功拿到了国家的批文。”倪天微微一笑。
“怎么可能?!”一个盗墓贼,组织了考古队,还获得了国家批文。这种事儿听起来感觉比他那个骇人听闻的故事更加的邪乎。
倪天见我吃惊的表情,也不说话,又将手伸入西服口袋内,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我顺势接了过来,低头看去,名片上赫然写着“长沙国家考古文物研究院,副教授。。。。。。倪天”。
“这。。。。。。”我靠,这大胡子给我的惊吓简直是一浪高过一浪,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只是为了方便行事的一个特殊身份而已。”倪天耸了耸肩,倒是显得很若无其事与无辜。
我心中不禁也是一阵的唏嘘:哎,看来这年头儿,啥都不好干,盗墓的都玩起了无间道。
倪天看起来也无意对我解释这身份的由来,又开始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因为我此次前往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摸金拿冥器,而是以勘探和科研考古为主。所以这只考古队的人员组成上也着重以科研人员为主。
经过一系列的人员选拔和器材筹备工作,终于,半个月前,我带领了一支由三位老教授和十一位大学毕业生组成的考古勘探队浩浩荡荡的向着呼伦贝迩草原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