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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好拿捏,不是被寻了错处责罚,就是各种病痛最后都病逝。
她好不容易将院子清理的一片晴朗,突然看到丈夫带了一个更年轻更有姿色的人回来,哪能不生气暴走?
原本还算相敬如宾的夫妇,在尚书夫人单方面的争吵几次后,礼部尚书便甚少去她房里了,连她安排的去处也不去,两人真的彻彻底底的相敬如宾了。就算见面也像足了陌生人,尚书夫人是凭借着自己娘家的势力,想等着礼部尚书先低下头,哪知礼部尚书就是在这个时候跟刚带回来的狐狸媚子厮混在了一起。
这事又是气得尚书夫人好长时间都不曾理礼部尚书,各种大事小事都让人去麻烦他,就是不尽心管理府中了,还是不是找那个狐狸媚子的麻烦,好让礼部尚书知道她的重要性和目的。
恰逢礼部尚书因为大女儿的事情差点被勒令回家停职,尚书夫人不但没让娘家的人帮忙,还连府中各种小事情都处理不好,外加老夫人的投诉。因此在尚书夫人自己作死下,礼部尚书一怒之下夺了尚书夫人的管家权,将管家这事交给了老夫人,并由刚被抬为姨娘的李倩帮忙。
这事气得尚书夫人病倒了,也是因为得知了朝中事情,才渐渐“病好”。只是管家的权力已经被她自己拱手让人了,现在就算病好了也于事无补。加上她在生病期间,礼部尚书看都没有去看她一眼,这更是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男人就要被狐狸媚子勾走了。
没有了管家权的尚书夫人在府中的日子,渐渐变得一日不如一日,每次想要去讨好自己的相公不是被截胡就是因为各种事情见不到面。
如今是见到了,但是他眼中的怀疑和不信任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老爷看我也没用,在娘的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干系?再说了,又不是我在管家,院里什么人娘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尚书夫人没忍住,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原本注意力还在暮迟夫妇身上的礼部尚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最后竟然选择了无视。
不,并不是无视,而是想着不能在贤婿面前让这婆娘拉着自己丢脸,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倒是赫连子桑眼神的阴冷还未收回,不经意的扫了她一眼,这一眼便让尚书夫人冷颤了一下,看似不经意的别过了头。
暮迟懂事的拉着赫连子桑的手,说:“无事,让祖母您担心了。”
暮迟越是懂事,便越发衬托出尚书夫人的不得体没幅度。人都是比较出来的,暮迟眼神柔柔的看了眼尚书夫人,还体贴的道:“母亲怎么做在那么远的地方?父亲身边不是有个位置?”
谷梁若茌在五皇子那里,谷梁若梓和她那小弟弟却离奇的没有出现。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暮迟给这个嫡母下下绊子添添堵。
尚书夫人的目光一沉,看着被所有人都护着一边的暮迟,这一刻她不但觉得心中有怒,还有一些嫉妒。若是没有暮迟这个不知检点的贱人在外面游荡,硬生生的将本该属于自己姐姐的姻缘占去,现在哪有她现在的耀武扬威?
对,若不是她这个贱人占了去,这样能干的女婿就是自己女儿的,被大家维护着的也应该是自己的女儿才对。
尚书夫人不知不觉中在心中哀怨中越走越深,如今听到暮迟还敢在自己面前得瑟,当下冷喝一声:“放肆!长辈的事情且是你一个外嫁女能说道的?”
暮迟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柔柔的一笑,“是,确实是暮迟逾越了,还望母亲多担待。”
尚书夫人冷哼一声,脸色依旧不好的坐在那里。老夫人看到了,脸色也跟着不好了,冷冷的说:“你若没有什么事情就下去吧,看着你,我这心啊就不舒服!”
暮迟心中的小人偷偷的乐开了花,这一招装白莲花原来这么好用。暮迟心中给老夫人一个大拇指的同时,偷偷的看了她那便宜老爹的脸色,果然也不太好啊。啧啧啧,男人啊,没有了感情之后再看原配,果然怎么看都是不顺眼啊。
但是赫连子桑那含笑的眼神是闹哪样?他不应该同仇敌忾的对她那嫡母横眉竖眼吗?
尚书夫人的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最后咬了咬牙一脸忍毅的向老夫人行了个礼,冷着张脸走了出去。
“哼,也不瞅瞅自己那算是什么样子?长辈没个长辈模样,若是传了出去也是丢了我们谷梁家的脸。”老夫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巧让刚走出门栏的尚书夫人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身子一僵,随后紧咬着一口银牙,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祖母,母亲许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脾气才会那么暴躁。您还是少说两句吧,母亲管理着整个府已经够劳累的了。”这话对于不知道府中内情的人,便当暮迟是在为尚书夫人开脱,可是尚书夫人已经不管家有一个多月,这话听在尚书夫人的耳朵里,就是暮迟在嘲笑着自己。
被一个姨娘生出来的贱蹄子嘲笑,这感觉就好比有人用腥红的铁烙摧残着她的心。尚书夫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若不是身边服侍的适时扶住自己,她真的要倒在这个门口上了。
这一个两个的,很好真的好极了!
尚书夫人深呼吸了一口,顶着要吃人的眼神去了谷梁若梓的院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然后不再说尚书夫人的事情,反而将注意力放在暮迟四个多月的肚子上。而赫连子桑被暮迟的父亲拉着到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朝中的事情。
不一会,暮迟才知道谷梁若梓为什么没有出现了,感情是知道未来丈夫今天要来,窝在自己的屋里打扮去了。
看看那脸蛋,白,真他妈的白,看上去就像气血不足。看看那身衣裳,美,真他妈的美,跟青楼里的姐儿有的一拼,虽然嫁过去肯定少不了以色侍人,但也不用在大冷天穿得这般露骨吧?再看看那含羞带怯的眼神,啧啧啧,原来是思春了啊。
话说谷梁若梓到底有没有见过自己将要嫁的精贵独苗啊?虽然暮迟觉得谷梁若梓的年龄比人家大那么一丢丢有些不太好,可是一想到那个年纪轻轻就过上了八十岁的老年生活的男子,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般配。
史部侍郎一家,不,只有史部侍郎和他家的独苗到来的时候,老夫人刚刚命人去摆膳,那两父子好像味到了饭香似的来了。
那对父子一进府当然是去看老夫人和暮迟的父亲,因为赫连子桑也在,暮迟便没有躲开避讳什么。所以当史部侍郎的儿子李真睁大着眼睛盯着自己瞧的时候,暮迟才想起这厮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看李真那厮的眼神从震惊到最后的欢喜,暮迟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所以看到李真想要张口说话的时候,暮迟连忙对着赫连子桑说:“相公,竟然父亲有其他贵客在,我们不如到外面逛逛?恰巧看看二姐要过来了没有。”
暮迟对赫连子桑眨眨眼,见其点头,便又对老夫人等人说了一声,然后跟着赫连子桑一同走了出去。路过李真面前的时候,那厮竟然还摆出疑惑不已的神情,眼睛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暮迟的背影。
还是史部侍郎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失礼,暗暗的咳嗽了一声。
暮迟就是在院子里遇到匆匆而来的谷梁若梓,看着她脸上带着少女怀春的忐忑和激动,暮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谷梁若梓也没有时间搭理暮迟,她正赶着时间去见见自己的未来夫君呢。
“史部侍郎的儿子,我也曾听说过,你二姐这般模样,是看中了人家什么?”赫连子桑拉着暮迟的手,语气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暮迟摇了摇头,注意力想着如何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第一次牵手暮迟会觉得新奇,第二次牵手暮迟会带着点高兴,第三次牵手暮迟会习以为常。只是现在暮迟心中除了对这人充满了陌生感之外,并没有什么心悸的感觉。
怎么样的人在一面对自己好的同时,让人对自己下毒手呢?那样的人应该是可怕的,让人厌恶的,偏偏她还能跟他逢场作戏。
若不是昨晚晨儿留了个心眼想去看看绿青,暮迟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绿青会被赫连子桑放走吧?
这个男人藏得太深又太会演戏了。暮迟猜不透他想做什么,想对他自己的孩子做什么。明明每天都表现的那么稀罕,背地里却打着这样的主意。现在暮迟想到他摸自己肚子时的神情,浑身都忍不住拔凉拔凉的。
暮迟在早上换衣裳的时候,听到晨儿在耳边的呢喃,还以为出现了幻觉或是错听了呢。难怪绿青会反水,难怪绿青孤注一掷也要冒险,难怪他在晨儿她们身后走进来,难怪……
表现的这么心安理得,这就是你对我感情么?暮迟心中难受沉闷想哭,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表现如常的跟他逢场作戏。
之前对他抱有多余的想法,暮迟收回。
“相公希望暮迟肚子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如今四个月了,魏婆婆说已经会动了呢。可是我却没有感受到,是因为肚子里的小家伙太懒了吗?”暮迟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带着温柔,整个人被笼罩了一层名为母亲的光辉。
赫连子桑看了看暮迟的肚子,嘴角带着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我喜欢女孩多一些,若是长得像夫人这般最好不过。”
是了,这厮最爱美色,选女儿也是意料之中。只是这孩子会出生吗?会有机会看到它是男是女吗?
“像相公也不错啊,以后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暮迟俏皮的看着赫连子桑打趣着。
赫连子桑如今晒黑了一些,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说他长得像女人了。如今听到暮迟这么说,赫连子桑也只当听不懂。
“确实,爷长得确实好看。夫人以前可喜欢看着我这张脸露出着迷的眼神了,噢,还喜欢摸我的胸膛。”说完,看着暮迟坏坏的一笑,很邪气很好看。
只不过现在暮迟却觉得这样的笑容有些刺眼,刺得她眼眶微湿,连忙别过头低声笑道:“相公记错了,暮迟可从未说过喜欢。”
赫连子桑将暮迟困在柱子间,眼神忽明忽灭最后变成黑黝黝的一片,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带着几分神秘莫测,带着几分让人恐惧的东西在里面。
“相公,这可是尚书府,很多人看着的。”暮迟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脸上还算淡定的应付着他这不正经的举动。
“我们又没做什么,还怕她们看不看得见么?嗯,难不成夫人想做些什么?若是这样,她们还敢看?”赫连子桑将暮迟耳边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语气带着几分狂妄和不经意。
他手上的冷凉,像是羽毛一般轻轻的划过暮迟的心间,只是那心间有些伤口,痒痒的同时还有些痛。暮迟眼神迷惑的看着他,分不清眼前的他是真实还是虚幻。
这时候暮迟想起了原主,那个哭哭啼啼甘愿死去也不留在他身边的原主,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个人喜怒无常还薄情?
那个原主,真的死去了吗?暮迟想到自己以后都回不去了,心中便一痛。
暮迟脸色有些不好的将赫连子桑推开,看到赫连子桑有一瞬间的疑惑后,便马上伸手压在肚子上,故作出一副因为肚子痛才将他推开的现象。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赫连子桑一脸紧张的看着暮迟,手本能的要放在暮迟的肚子上,却被暮迟躲开了。
暮迟露出无事的笑容,“没事,刚刚还说这孩子懒得动,没想到刚刚动的那么厉害,我吓了一跳。”
赫连子桑松了口气,再次伸手,“让我也摸摸看,这么屁点大的孩子真的会动?”
暮迟忍住想要将他扔下湖的冲动,一边告诫自己一切都要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