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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冰冷的语调,像是裹着风雪的利刃,在她的心尖划破一个口子。
“你的,女人?”
她的唇色苍白,看向边城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扣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是那样的用力,很疼,可是再疼,也及不上心里那份尖锐的疼痛的万分之一。
在今天之前,潇伊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不爱边城的,她喜欢他的颜值,他的家事,她的他越是表象得高不可攀,就越是激发她不服输的**。
与其说她爱上了他,不如说她是咽不下被拒绝的那口气,一直卯足劲地想要得到他。
直到心底的那份切肤之痛传来,潇伊人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边城!
在这种可笑的情况下!
她花了多少的心思,都没能换得边城的另眼相看,哪怕她甘心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拱手献上自己宝贵的初次,被下了药的他,还是宁可拒绝她,在她的眼皮底下跑掉了。
她以为他是天性如此。
对任何一个女人都看不上眼。
可是,今天,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我的女人”称呼苏浅暖。
她怎么配?!
她看向苏浅暖的目光几乎想要将她撕碎。
那目光噙着恶毒的怒火,如果目光能够置人于死地,苏浅暖毫不怀疑,她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苏浅暖几乎可以料想得到,今后在圣心的日子,肯定舒心不到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解除了潇伊人对她的敌意。
哎,男颜祸水啊。
自己这都是第几回,因为边先生的烂桃花,遭遇了无妄之灾了?
既然是边先生招来的烂桃花,就交给边先生去处理吧。
苏浅暖捧着花花,弯腰坐进了车内。
潇伊人恨不得把苏浅暖给撕了,奈何她的手被边城牢牢的钳制住。
“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否则我不会像今日这般,轻饶了你。若你有任何的不满,尽管冲着我来。”
语毕,骤然松开了潇伊人。
苏浅暖脑袋发蒙。
她知道,边城不喜欢她,但是她以为那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又或者,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冷清冷心的人,可是,她亲眼目睹了,他对她的袒护,以及方才送花给苏浅暖时,上扬的嘴角。
汽车扬起一阵尘土,仿佛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怪林宛瑜。
从边城一出现,她就觉得他应当不是为她而来,她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边城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怎么可能忽然拿花来追求她呢。
如果不是林宛瑜说得那些话,又推了她一把,她又怎么可能置于这般可笑的境地!
“什么情况啊,不是说潇医生是边老爷子中意的孙媳妇吗?”
“边老爷子中意有什么用?娶老婆还不是得边总自己娶?”
“真看不出来啊,苏医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一出手,就把我们锦城第一黄金单身汉给拿下来了。啧啧啧……”
那些窃窃私语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一刀刀地凌迟着潇伊人本就破了口的心。
“伊人……”
林宛瑜嗫嚅地上前。
她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如果刚才她没有自以为是地把伊人给推出去,或许……
“滚。”
潇伊人愤怒地推开了林宛瑜,步伐凌乱地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她怪林宛瑜,如果不是她吹耳边风,她又怎么会一厢情愿以为边城是为她而来。
但是比起林宛瑜,她更恨苏浅暖。
那日午休时,储藏室里传来的异响,苏浅暖嫣红的唇瓣,那个始终未曾谋面过的男人……
当时未曾放在心上的细微末节,现在拼成了一个网,就像是一个大耳刮子,狠狠地朝潇伊人扇了过来。
在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当中,潇伊人仓皇地上了车。
这笔账,她一定会向苏浅暖讨回来的!
苏浅暖上了车后不久,感觉到车子一陷,边城应坐了进来。
这么快?
苏浅暖难掩惊讶。
潇伊人不像是那么好打发的样子,否则,边先生几次冷面相对,她又怎么会至今锲而不舍。
不过苏浅暖却忘了,边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她才是他的女人,潇伊人丢进了面子,再纠缠,只会更加被人看笑话而已,又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做出些丢份的事情来。
“咦?夫人看上去很失望的样子。唔……要不,为夫现在就下车,再找那位潇小姐,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
边城作势要下车。
“嗯,好啊。潇医生年轻漂亮,又是副院长的千金,配边先生不说是绰绰有余,也算是郎才女马。
总好过我这个孤女,年过三十,年老色衰,不但没有帮边先生在生意场上开疆扩土,反而是个拖累,上不了台面。”
“……”
边城从来不知道,以苏浅暖温和的性子牙尖嘴利起来,竟也有令她无法招架的一面。
边城干干地笑了笑,“夫人说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
苏浅暖身体坐直,双手放在双膝上,很是正经地道。
“为夫刚刚是说笑的。为夫的心里只有夫人一个,此情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边城拉过苏浅暖的一只手,放在胸口,顿时化身为八点档电视剧的男主角,深情款款,情深义重,只差没有指天指地地发誓了。
苏浅暖连眼神也没给一个,淡淡地道,“小陈,开车。”
早上边老先生来给她添堵,下了班,收个花,又有潇伊人找她麻烦,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苏浅暖心里不痛快,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她边上坐着呢?
要去找潇伊人说情话是吧?
去啊,谁还离了谁,就活不了了?
“夫人,我错了,呜~”
边城保住苏浅暖的手臂,俊脸在她的肩膀上蹭啊蹭,呜呜咽咽的。
小陈手里的方向盘差点没有打滑。
先生,您的节操呢?
四少表示,节操是神马鬼,不造。
苏浅暖也了解边城的性格。
他如果真的对潇伊人有意,不会跟她重新开始,三心两意的事情,边先生不屑做。
刚刚之所以那么说,也不是没有故意气气他的成分在里头,谁让他先拿话激她的。
不过边城这么撒娇,苏浅暖的心又软了下来。
眼前男人的眉眼分明比六年前要成熟内敛了不少,可是骨子里,却还是那个疼了会嗷嗷叫,没事就撒撒娇主啊。
再没有半个多月前的那份阴阳怪气,真好。
“今天边老先生找过我了。”
苏浅暖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边戍来找过她的事情,告诉给边城。
“好端端的,提及那个老头做什么,煞风景。”
边城玩弄着苏浅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十指交握。
“边先生……”
苏浅暖很是头疼。
不是她愿意提及边老先生,实在是,老人家的态度很明显,表明了不赞成她和边先生在一起,一心将她看成了那只迫不及待地想要飞上枝头的鹊鸟。
她不在乎被误会,但是如果老人家三天两头地找她谈话,她也会比较困扰。
何况,她不认为边老爷子像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如果边老先生一直不同意边先生和她在一起,边先生也会困扰吧。
“夫人,要娶你的人是我。”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
娶你的人是我,所以其他人的态度,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苏浅暖垂下头,红了脸,她,她好像还没有答应要嫁给边先生呐~
驾驶座的小陈,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把狗粮。
表示心很涩。
车子抵达小太阳国际幼儿园。
小陈去找地方停车,苏浅暖和边城在门口相继下车。
“迟迟!”
迟迟本来在和妮妮在玩耍,妮妮在五分钟前已经被叶蓁蓁接走了,迟迟一个人正无聊着,听见苏浅暖的声音,小家伙迅速地抬起头,然后在看见她边上的边城后,乌亮的眸子顿时闪闪发亮。
“酥酥!”
苏浅暖眉眼弯弯,她蹲下身,展开双臂,等着小家伙扑进自己的怀抱。
小火箭头从她的身旁跑过,朝边城扑了过去。
“爸爸!”
“小鬼。”
边城极其轻松地把小家伙给抱了起来。
“……”
就说了,养儿子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苏浅暖愤愤然地站起身,冷眼看着一大一小在她的面前腻歪。
小家伙极其会察言观色。
哎哟,酥酥吃醋勒。
“酥酥,抱。”
白嫩嫩的藕臂张开,附赠的是一个堪比太阳花般的灿烂笑容。
苏浅暖纵然有再多的酸泡泡,在这大大的笑容下,也都化成了幸福的泡泡。
回国前,她不是还担心万一边先生不喜欢迟迟,或者是迟迟无法接受边先生怎么办吗?
现在,他们父子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不是再好不过了么?
苏浅暖伸手欲要抱过迟迟。
边城拍了拍迟迟的屁股,那姿势,跟拍个冬瓜没有什么两样,“这小鬼这么沉,我来就好。”
迟迟鼓起了胖乎乎的腮帮子
人家哪里沉了?!
苏浅暖:“……”
只要是不加班的日子,苏浅暖再接迟迟放学后,都会一起去超市,买菜回家做。
幼儿园离超市不过五分钟的距离。
边城命小陈先把车子开走,宣布今天提前给让他下班。
小陈看着离去的一家三口,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先生这是铁了心要当便宜老爸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小姐真的跟夫人长得好像啊,简直跟双胞胎姐妹似的。
神经是钛合金做的小陈,到现在都没认出苏浅暖,还在为自家先生的眼光深感惋惜。
一进超市,苏浅暖直奔生鲜区。
掩鼻、脸色苍白,往后倒退三步,父子两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一样,不约而同地同苏浅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迟迟,今天晚上我们吃水煮鱼好不……”
苏浅暖转过头,发现边城和迟迟两人在距离她三米之外的地方站着呢。
苏浅暖扶额。
所以,她说要来超市买菜的时候,这两只到底为了什么跟过来的?
苏浅暖朝父子两人挥了挥手,意思是,既然不跟过来买菜,那就自由活动去吧。
边城很上道,果断牵着迟迟转身离去,去别处逛去了。
反正两人都随着带手机,等会儿直接电话联系就好,也不怕走丢。
苏浅暖胸闷。
合着以后买菜都只能是她一个人的活计了?
胸闷的苏浅暖一头扎进大爷大妈们的身影当中。
等到苏浅暖拎着大袋小袋的食材去柜台结账,边城也和迟迟两人逛完了超市,三人约定在柜台集合。
如果苏浅暖早知道,在五分钟后她会丢那么大的人,她一定不会跟边城约定在柜台集合,而是直接约他们在门口见面!
一盒、两盒、三盒、四盒……当柜台小姐以极其娴熟的速度,把目测至少几十盒的冈本避孕套给扫进袋子里,苏浅暖的颊红得几乎能够滴出血来。
边先生,是要把超市的避孕套都给搬回去的节奏么?
排在前面的人迟迟不走,后面的人就难免会伸长了脖子,去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然后,当他们看见柜台上那一堆的安全套时,不约而同地朝苏浅暖跟边城两人看了过去,眼神很是有些复杂。
这得多么频繁的“交功课”才需要如此大量的“小雨衣”啊!
苏浅暖的脑袋低得不能更低,恨不得可以直接隐身了去。
反观边城的反应相当淡定。
他一手自然地垂放在大腿一侧,另一只手牵着迟迟,姿态端得矜冷高贵。
有备无患么,多备着些,总比没套子,半夜被迫洗冷水澡的好。
终于,在众人“炙热”的眼神当中,柜台小姐总算数完了保险套的盒数。
苏浅暖低着头,根本没敢去看柜台小姐的表情,拎着那装满避孕套的袋子以及装着食材的袋子,低着头,露出泛红的耳尖,大步地往前走去。
“酥酥怎么了?”
怎么跟脚底踩了滑轮似的,走得好快哦。
边城看了眼苏浅暖气急败坏的背影,沉吟了一声,自认为找了个精准的形容词,“害羞了吧。”
“酥酥为什么害羞?”
结账付钱,是很令人害羞的事情吗?
“因为……”
“闭嘴!”
苏浅暖倏地转过头,恶声恶气地道。
“……”
迟迟仰头看着俊美的爸比,爸比大人,你确定麻咪是在害羞,而不是生气咩?
……
“小心!”
苏浅暖听见边城的提醒,已是来不及,身体生生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苏浅暖手里的袋子脱落,东西洒了一地,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
“抱歉,还好么?”
对方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酒味,苏浅暖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酒鬼什么的,最不好惹了。
顾不得被撞疼的鼻子,苏浅暖连忙蹲身,捡起那洒落一地的避孕套。
天!
今天出门之前,她真应该看看黄历,是不是上头写了诸事不顺。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手里拿着一盒避孕套。
大概是觉得撞了人,心里过意不去,对方竟然帮她捡起散落一地的避孕套。
苏浅暖想哭。
这位先生,当真不用如此热心,她不需要啊,她完全可以自己捡啊。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令她很尴尬么?
“小暖。”
太过熟悉的称呼令苏浅暖倏地僵直了身体。
她骤然抬起头,“万大哥?”
苏浅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万千泉。
刚刚肯定是她太过紧张那些掉在地上的保险套了,竟然会连万大哥的声音都没有听出。
想到那一地的冈本都被万千泉看了去,苏浅暖脸蛋一阵白一阵红。
她当时到底为了什么要跟边先生在前台汇合啊!
就应该让他跟迟迟先回去啊,反正他们两个又不帮她挑食材,也不帮她拎袋子!
万千泉知道苏浅暖在窘迫些什么。
他也知道,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在打过招呼之后,就淡然地转身离去。
她已经拥有她的幸福,他应该替她的高兴的!
万千泉抬脚欲走。
“暖暖。”
边城牵着迟迟,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小爸爸!”
倒是迟迟见到许久不见的万千泉,很是高兴,松开了边城的手,就朝对方跑了过去。
万千泉动作娴熟地抱起了迟迟。
脸上是俊雅和煦的笑容。
总归,没有白疼他一场。
小叛徒!
边城恨恨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磨了磨牙。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有必要对儿子进行再教育,让他深刻的意识到,谁才是他老子!
儿子叛变了没关系,他不是还有老婆么?
老婆才是关系他后半生幸福的人呐。
一手占有欲地揽在苏浅暖的肩上,边城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万总,好久不见。”
那是胜利者对落败者的嘲讽的、不屑的笑容。
万千泉垂放在双膝的拳头握紧
他到底不是冲动的少年人,这些人来,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尔后才有的现在万人之上,什么委屈没有受过?
哪怕现在的“冲腾娱乐”已经在锦城站稳脚跟,以与“战秦”一较高下,又能如何?
他若是与边城起了冲突,不过是让小暖为难而已。
她的选择是他,这些意气之争,又有什么意义?
终是扯了扯嘴角,万千泉微笑有礼地应答,“边总。”
气氛,蜜汁尴尬。
苏浅暖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到万千泉了。
她没有去问,为什么万千泉最近都没有再联系她。
她心里隐隐地猜到了,多半是与边成有关。
她不知道万大哥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应跟边先生和好的,只是问了又能如何?
他选择以如此的方式淡出她的世界,她又有什么资格加以阻挠?
他想要的她给不了,她能做的也就只能互不打扰。
她不能给不起他回应,又妄想霸占他,那样太过自私。
“万大哥,那我们先走了。迟迟,跟万叔叔说再见。”
“可是,迟迟很想念小爸爸。酥酥,邀请小爸爸来我们家吃饭吧。好不好?小爸爸,酥酥今天买了好多好吃的菜呢,小爸爸来我们家吃饭吧,好不好?”
迟迟热情地邀请,巴巴地瞅着万千泉。
边城瞪他。
小鬼,谁才是你的老子?
“不用了。小爸爸还有事。改天,改天再一起吃顿饭。”
万千泉温和地开口。
还算这个家伙识趣。
迟迟很失望。
他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道,“好吧。”
万千泉拍了拍迟迟的小脑袋,深深地看了眼苏浅暖,往超市的入口方向走去
边城终于忍不住,赏了小家伙一记暴栗。
“小白眼狼。”
边城恨恨地道。
小家伙捂着脑袋,“酥酥,什么叫白眼狼?”
“白眼狼就是,明知道其他男人对你老子的女人图谋不轨,你不但不想办法替你老子把情敌赶跑,还引狼入室,助纣为虐!”
“什么是图谋不轨,助纣为虐?”
“就是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
“冰水、凉水、开水,爸爸,坏水是什么水?”
“……夫人,我们把他放在菜场门口吧,这小鬼太聒噪了。”
“别胡说。”
那一家三口的对话逐渐地飘远。
万千泉稳重的步伐终于现出几分踉跄。
他伸手撑在前面的货架,以稳住身形。
视线不经意地瞥见那还来不及补货,空空如也的货架,眼底一片猩红。
超市的入口处,这样显眼的位置,这货架上原本摆放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这空荡荡的货架,与他这么多年的殷勤守护是何其相似——哪怕费尽心思的往里头倾注所有,到头来,也不过也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一次竹篮打水。
对面街角。
苏妍颇为意外地看着手里只拿着一瓶矿泉水回来的万千泉。
“这种小事,万总怎么不让司机去就好?”
苏妍看着仰面喝水的万千泉,不赞同地拧了拧眉心。
如果只是想要买两瓶水,何须自己亲自去?
尤其是,在方才的酒局上,千泉喝了不少的酒。
为什么不让司机去?
因为方才红灯时,他便看见了她。
即便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知道了她的身边早已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还是想要以这样的偶遇,近距离地看她一眼。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不会打扰到她,也最不会困扰到她的方式。
谁能想到,一个杀伐决断的黑道大哥,竟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委曲求全至此呢?
万千泉大口的喝水,任由水渍恣意地滑落他的喉结,顺着滑入他的衣领,黑色衬衫下,是紧致刚硬的线条。
这具身体有多么充满力量,她比谁都清楚!
苏妍舌尖舔了舔唇瓣。
她吩咐司机开车,同时伸上车子的挡板。
贴着水钻的指尖,如水蛇般抚摸上那具结实的胸膛,就在她俯身欲要吻去他身上的水滴时,一只手,生生地阻碍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她的唇,堪堪吻上她的手背。
“苏妍,我以为,在阳市时,我已把话说得足够清楚。”
头顶上方,响起男人平板波无的清冷声线。
“万总,我知道你结婚了,我不求名分,我只求,不求长久,我只求能够留在你的身边,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么?”
苏妍睫毛轻颤,一双温柔的眸子映着盈盈水光,说得情真意切。
不要名分,不求长久,只求相伴,这样的请求,有几个男人能够拒绝?
何况,他们也曾水乳交融过。
苏妍不相信,这男人的心真是石头做的。
“即便,我心有所属,即便,我永远不可能有爱上你的一天?”
她的下巴被挑起,男人俊逸的脸庞在她面前放大。
薄唇微启,吐出的每一个字,却像是一根针,深深地扎进她的血肉。
苏妍脸倏地一白。
她听见他用最冷情的语调,宣布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何其,讽刺?!
“是,是谁?”
苏妍指尖颤抖,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
“万总爱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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