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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说什么?”皇上不明白的问道。
林若尘站了起来,对着皇上笑道:“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朝臣该清理一番了,不能一人领头万人呼应。”
十皇子奉旨进宫,还未走进皇上的寝宫,就听到了林若尘的说话声。因为离的比较远,所以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皇上的笑声却时不时的从里面传出来。十皇子想到了林若尘的真实身份,想着万一曝光了,皇上会不会认下林若尘这个私生子?十皇子开始担忧了,可是想到林若尘命不久矣,十皇子又觉得不该将林若尘当做敌人。
卫公公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十皇子在外面站着,赶紧凑过来行礼请安。
“卫公公,是林大哥在里面吗?”
卫公公点点头,“是郡王,他比你先到一步,这会儿正在里面等你。”
十皇子随卫公公走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并排而坐的两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需要挨得那么近。
“林大哥也来了?”十皇子笑着开口。
林若尘站起来给十皇子行礼后回答:“我以为十皇子会好奇我们刚才的话题,没想到十皇子连问也没有问一句。”
“唉,看你们那么亲密,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父皇在路边捡到的孤儿,林大哥才是父皇的亲生。”
皇上没有察觉十皇子话语里的深意,以为他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林若尘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他没有想到十皇子会一直计较这自己的身世,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参与到皇位的争斗中?林若尘对十皇子失望了,看来前世对他还是了解太少,高估了他的友善,低估了他的疑心。
“你们兄弟二人都是我的孩子,以后你们要团结一心,为朝廷和百姓尽心做事,做一个受人爱戴的好官。”
“是!”
“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对林若尘来说是煎熬,因为十皇子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太子的友善,要求皇上给太子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
当初为了不让十皇子牵扯进来,林若尘将调查太子的事情全部包揽了下来。如今十皇子要做好人,却丝毫没有考虑林若尘以后该如何面对太子的报复。
太子留不得!
十皇子和林若尘都深知这一点。可是,十皇子却要林若尘再当一次恶人。林若尘不愿了,他不愿做十皇子手里的箭,更不愿为他违背自己的初心。
“太子之前的确做过错事,可是他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不如,皇上解除对太子的软禁,将他放出来吧!”林若尘的话音刚落,十皇子就猛的扭头盯着林若尘,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之前都是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今日林若尘是怎么了,竟然要放太子出来,难道他不知道太子出来以后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皇上”林若尘无视十皇子的目光接着对皇上建议道:“臣认为太子不算太坏,皇宫本就是明争暗斗的场所,他身为长子,如果真的平庸无常,那皇上倒要为将来的江山社稷担心了。”
皇上似笑非笑,“照你这么说,我该庆幸太子不是泛泛之辈了?”
林若尘点点头,“臣的意思想必也是十皇子的意思,因为我们认为太子虽然有错,却也没有到罪不可赦的地步,所以皇上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
“你们认为他犯的是小错?难道杀死夏洛是小事?夏洛可是朝廷命官!”
“皇上”林若尘解释道:“据臣所知,太子给管家老程的命令是:监视夏洛,获其信任!至于老程自作主张杀了夏大人,恐怕是他为了邀功才擅自行动,却没有想到反而让太子背上了杀人的名声。”
皇上沉默了,他大概没有想到林若尘会替太子求情,他一直以为林若尘和十皇子更亲近,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十皇子也沉默了,他心里在想着林若尘今日的话,猜疑他是不是被太子收买了?
两人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沉默的气氛围绕两人良久,直到走到分叉路口,两辆车子才停了下来。
“如果十皇子没事,臣就先回去了。今日臣要正式搬到郡王府,十皇子有空可否赏脸到府上来喝一杯酒水?”
十皇子紧紧盯着林若尘,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为什么?”
林若尘装作不知,“十皇子指的哪方面?臣请十皇子点明!”
“你知道,别装傻!”
林若尘似乎恍然大悟,“十皇子说的是给太子求情的事吗?十皇子,你的做法不是要惩罚太子,而是要治太子于死地。”
十皇子解释道:“我没想杀他……”
“你累吗?”林若尘打断他,“你连真正想帮你的人也欺骗,难道你不累吗?我和太子的性命连在一起,这件事我不是让司马谭告诉你了吗?你到底想杀的是太子还是我?也许,你是想一箭双雕吧?说到底,你始终忘不了我的身份,总是不由自主的将我当成敌人。”
林若尘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也许,林若尘真的选择错了。他不该对皇家的人抱有希望,不该妄想什么兄弟情义。
十皇子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林若尘察觉到了自己私下做的事。也是,老乔对十皇子阴奉阳违,对林若尘反而忠心耿耿。外公将手里的权利交给司马谭后,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就不过问司马谭做过什么。而司马谭,完全将林若尘当成自己的主子,恨不得所有事都对他汇报一遍。一趟远行,十皇子什么也没有得到,获得丰收的人只有林若尘。
本来,十皇子对林若尘是感激的,因为他不顾个人的安危跳上飞奔的马背救下自己。可是,随着林若尘不断的收获,十皇子嫉妒了,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大家似乎只能看到林若尘的光芒,自己倒像一个随从。可是,明明自己才是皇子,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儿子。
心态一旦发生改变,就会在歧路上越走越远,等他发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做错了很多。
是对林若尘认错,还是分道扬镳?这是十皇子正在面对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