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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畜生来侮辱我?!好!这是你选的,我要狠狠地教训你的目中无人!”
凤得毫不动气,心忖她这句话倒没错,她还确实入不了自己的眼,不过,自己这也是策略啊策略,看她这不是气急败坏了吗?兵法云“以治待乱,以静待哗”嘛!
凤得如此胸有成竹是有原因的:话说小乌这家伙虽然修炼不济(跟她比),倒是有一项值得称道的特殊本领:只要它将灵力运于喉咙,便可发出一种特殊而动听异常的鸣叫,以它现在的修为足可让方圆一里内的生物心迷神醉!这也是凤得在小乌身上发掘出来的独特战技,取名“醉魂音”,本质应属于音杀,与凤得自创的眸杀术也有异曲同工之处。据凤得猜测这应该是小乌的种族天赋,以后或可凭此确认小乌的种族。而以这种技能对付谈若素,几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不过只要让小乌控制好灵力输送程度,还是可以遮掩的——不至于让有心人察觉到其中潜藏的绝大杀伤力。
因为是谈若素提出的挑战,按规矩比试内容就应由凤得决定,假作思索了一会儿,在谈若素耐心再度告罄前才勉为其难地决定道:“就比歌吧!”其实原本压根就没得选,难道让小乌去比器乐或是舞技?开玩笑!“胜负就由在场所有人评比决定,支持者众的一方胜!”
谈若素点头,这方法很公平,自己对自己的歌喉也非常有信心,绝对不会输!——就算是黄莺也不在话下,何况一只乌鸦!遂不再多言地酝酿状态。——也是,她怎么可能让一只鸟先唱?(或许还因为不敢再听凤得的言语了,怕再被刺激到!)正深吸一口气,突然——
“且慢!”凤得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运气,语气懒洋洋中有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谈学姐,我们似乎忘记谈胜负后各自的奖惩了。嗯,若我输了,如你所愿主动辞去特配人员的资格,那么你呢?”
“笑话,我会输吗?”谈若素嗤笑,她也不是盲目过来挑战的,早打听过这个一年生学箫才一个月,而之前也没有接触过其它乐器。(玉笛一直被收藏在乾坤袋中,未曾露面)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学姐你有稳赢的把握,但比赛有比赛的规矩不是?还是讲清楚为好。”
“哼!随你要求,总之我是不会输的!就怕倒时候你会输的哭不出来。”
凤得早有腹案,但还是装作沉吟了一会儿才满不在意地道:“这样,谈家只有学姐你有自主择婚权吧?若你输了,就将这个权利让出来吧!”其实凤得是手下留情了,因为即使谈若素失去这个自主择婚权也没有损失,毕竟她还是嫡女,身份摆在那儿,婚配时还是有选择权的。凤得这么说只是向凤家多要了一份权利而已。(以凤得现在跟谈若云的交情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当然,若是日后交情深到一定程度,这个条件就是“先礼”,谈家再牵扯不休凤得就会直接“后兵”了。凤得可绝对是个霸道的主啊!)
谈若素显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很爽快地答应了。
凤得偷笑,这个条件表面看是她吃亏,可实际上无论输赢对凤得来讲都没有任何损失:她可对那特配人员的资格一点也不感冒;反之,若谈若素输了,谈若云就得欠凤得一个人情,这段善因就算结下了,对日后是大大的有益啊!这才是凤得真正想要的,她的目标是:找看得上眼的人广结善缘,日后收获善果!——至于看不上眼的人,那都是小兵小虾,关联到的那点恶因可直接忽略不计。
比赛就在谈若云的自信满满,小乌的昏昏欲睡,凤得的镇静自若中开始了。——一刻钟后,又在凤得始终如一的镇静自若,小乌始终如一的昏昏欲睡,谈若云天崩地裂般的摇摇欲坠中结束了。胜负不言而喻。
整整一天,凡是在场的人都还沉浸在那美妙婉转的鸣声中,说“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也绝不是夸张!那是从每个人心底生出的真切的感动,身临其境般如梦似幻的感受,随着歌声仿佛翱翔在云端天际,徜徉在蔚蓝深海,飘荡在宇宙尽头,甚至心中有了这样的明悟:这就是天籁!
凤得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小乌修为大涨后这招“醉魂音”强到了这种程度——这还是它克制了的结果,莫说在场的这些人,就连紫阶中段的自己都差点把持不住,但仍然沉浸到了歌声营造的氛围中——只是没了那份迷醉,惟余享受。
所以说,此章中一展风华的就是小乌。
第二十章 赐婚闹剧
皇宫正殿门前,景帝正为包括大皇子景玄昱、二皇子景玄天、三公主景月如的使节团饯行,凤得当然也在其列——她对此可是颇有抱怨,起这么个大早实在是太摧残人了,虽然自己修为精深甚至可以连续一个月不眠不休仍神清气爽,但煎熬的日子已经在“四境绝地”过了十年,如今熬出头了谁还愿意受那份罪啊!颇有怨念~~
经过跟谈若素的一场比试,人人都知道了凤得有一个了不得的小宠——虽然凤得声明过是从属,不是宠物。为什么她敢将小乌公之于众呢?要知道在进景程前,可是有许多人都见过跟着她的这只小灰鸟呢!
呃,事实上凤得早已发现,除寒渠之外,景玄天应该也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宫宴那晚不会表现地那么亲近,那可不像一名皇子对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子能做出来的,八成还是来景都途中的那几天相处跟集体任务这次,不可避免地显露出的本性招致了他的联想。其它如燕轻久、靳冽等人应该还只是怀疑自己有伪装,毕竟当初仅有一面之缘,熟识都谈不上。
不过他们这还不算太敏感,谁让自己那么漫不经心呢,连名字都懒得换,可是在取名方面自己还就有这个坚持——决不匿名,我既然认可凤得这个名字,这辈子都只会叫这一个名字。这也算是对这世父母的一种承认吧——灵魂是自己的,那么除了身体,就只有名字是他们仅剩的赐予。
景帝明显中气不足且断断续续的出使致辞被凤得毫不客气地忽略了,因为她的眼睛扫视到了一个意外会出现在这儿的人——衣菲菲。很奇怪,衣菲菲系大家出身,采麟节当晚却并没有出现在宫宴上,现在又随景国使团前往翌国,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算了,只是浅交而已,没必要交浅言深。只是,凤得难得地感慨了:这个世界不知道是自己了解的太少了,还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充满了秘密的世界,处处有惊奇呐!
刚发完惊奇的感慨,就有人在这饯行会上上演了一出格外“惊奇”的大戏给她欣赏了,——当着百官群臣的面。导演是一贯饱受宠爱的月嵘郡主,演员是她自己跟——没了!就她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没办法,谁让另一个人不配合呢。事情的起末是这样的,极富戏剧性的一波三折:
饯行刚结束,景帝正欲起驾回銮,就见景月嵘疾步上前拦驾下跪,小脸微垂,娇中含羞的模样颇惹人怜爱,不过那作风就大胆多了,娇声奏道:“皇帝伯伯,嵘儿有一件事求您恩准!请,请—”抬头见景帝面目慈爱地看着她,胆子又大了许多,接下来的话终于顺畅地讲了出来:“请您为月嵘赐婚,月嵘心属寒渠寒大哥!”
景帝与群臣都被这一番大胆告白惊了一下,面露诧异,接着就是喜事将近的兴奋。凤得也因这出告白精神一振,转眼看到理亲王微笑的神情心中明了,看来这出戏是得了他首肯或者就是这位王爷授意的,这么一来赐婚一事是有备而来喽?不过景帝怎么会不知道?
毕竟是皇帝,城府深沉,景帝的面色立马恢复了过来,面带笑意地对他的郡主侄女道:“月嵘长大啦,都寻思着嫁人了。不过我景国的郡主就是好眼光啊!嗯,若是寒渠,确实相配!就不知寒渠贤侄是否情愿?”立刻,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寒渠,尤其景月嵘的眼波那叫一个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寒渠可毫不欣赏她这幅期盼羞赧又含情脉脉的模样,本就常带寒意的脸直接进化成了冰山,还是青中带黑的那种,也不上前,就在原地微躬身地行礼回道:“陛下见谅,寒渠年刚二十,无意于早早订婚,对月嵘郡主也无此心意!”对哦,二十还不到成亲的年龄,只能定亲,这个借口也不错,可是那后半句就——
众目睽睽之下那副冷硬的表情显得坚定而毫无转圜。景月嵘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再就是越来越盛、不可遏止的怒火从泛红的双眸中喷射出来,显然是心里气到了极点。
寒渠这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半点情面也没留,可是,即使这样,景帝也不好怪罪与他,就是他的原地行礼也是有文章的,这是在提醒别人自己的身份——他是黎国人!
也是,让景帝赐婚?凤得摇了摇头,这小郡主这样做可不怎么聪明,看这两人相处的情形就知道,寒渠对这位郡主根本无意,而皇帝又不是他黎国的皇帝,寒渠的身份看来又极高,就算景帝心里愿意,也得有所顾忌,不能强给他赐婚。
这景月嵘怕是常年被娇惯得太过,以为世间万物她要什么有什么,万事她想做便能做到,实在是天真到愚蠢呐!
可是这台拆得,太彻底,太不留情面了!凤得有些感叹,以新的眼观重新打量寒渠:原来此人无情起来是这个样子哪!——几乎都不比她差了!(其实还差的远呢,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凤得转念一想,也是,这儿的男人又不能像前世封建社会一样,三妻四妾光明正大,也不能像现代社会那样离婚如家常便饭,一个妻子的限制名额当然要严肃对待——虽然似乎不限情人。
此时理亲王的脸已经成了铁青色,本来按他的想法,寒渠身份高贵足以配得上他女儿,宝贝女儿既钟情于他,又是很少能与他说得上几句话的女子之一,想来这段婚事问题不大——虽然听说他最近对一个孤女颇为关注,但一个毫无身份的女子哪里不好打发?定亲后自然断了来往……寒渠现今的做法实在欺人太甚,可是他的另一个身份连他也要有所顾忌,只好强压怒火。
景帝显然见到了理亲王不豫之极的脸色,他跟这个仅有的兄弟还是很亲近的,打圆场道:“既然世侄现无此意,那就日后再商议。我们月嵘那么招人疼爱,二弟就不用急着为她操这个心了!”以他一国之尊的身份能说出这种话可是很难得的,简直有些迁就了!寒渠到底有什么秘密身份呢?仅是翌国的一个贵族这么简单吗?
众人刚生出一点喜事将近的兴奋,马上来个急转直下,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所有人中看得最津津有味的怕就是凤得了,瞌睡也没了。可是,人太高兴了会被妒忌的,这不,羞怒已极的景月嵘竟将火烧到她这里来了。
景月嵘此时显然有些失去理智,几步冲到寒渠面前,手指凤得的方向,尖声叫道:“是她!是因为她对不对?!”
寒渠之前那么明目张胆地频频前往书怀院,只要情报稍微灵通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间的关系异常。凤得眯了眯眼,都要怀疑寒渠之前的做法是故意的了,
这娇蛮郡主真是一点分寸也没有!凤得暗骂,你说她招谁惹谁了——应该说她好不容易这么长时间都没招谁惹谁,无辜遭殃啊!呃,遭殃似乎还不至于,还没人有这么大能耐,但麻烦是一定的!
景月嵘尖声不绝:“你当众拒绝赐婚,还是因为一个下贱的平民女子!你竟敢如此对我?!我,我恨你!!”
不知其它人表情如何,但凤得心里的火气“呼”一下便窜上来了!“下贱”?好你个景月嵘,如此出言不逊,哼!郡主又如何?哪怕你天皇老子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还未从景月嵘的突然发疯中清醒过来,突见景月嵘毫无预兆地从原地飞了起来,再听“嘭!”一声响,狠狠地摔在了三丈远的地方,发髻披散,软倒在地,狼狈不堪。众人惊呆了!从头到尾,谁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谁都没看清是怎么发生的!不过,有几个人立马将视线转向凤得所在处——还在原地,似乎从未动过!但见她面色沉凝,眸寒似冰——只这一踢,凤得还没有消气呢,接下来——
等反应过来,立马有人匆忙上前将景月嵘搀扶起来,手一碰到身体,景月嵘就痛得哀哀直叫,显然正经受着极大的痛楚——至少对这个娇惯的郡主来讲,那一跤着实不轻啊!
“月嵘郡主!请为你的言词道歉!”凤得走上前,冷冷地盯着半倒在她父亲身上,还在痛叫的景月嵘,如冰似箭的眼神令触者胆寒。
理亲王脸色阴沉:“凤姑娘,小女伤心下难免失言。”言下之意是不会道歉了。若非凤得现在的气势令他这个曾统帅千军万马的亲王也直觉出危险,他可不会这么好言语,可是一想到女儿受的气,受的伤,寒渠之前抹他面子的事,怒气突然再也压不住了,什么顾忌?!他堂堂一个亲王,连女儿的委屈都无